鎮西將軍一出事,果然,就連盯著孟府門外的眼線都撤了。
因為皇上下令,這婚事是他所賜,若是有什麽岔子,便拿京中巡視軍是問——
這可是鎮西將軍管轄的,讓孟闕的死對頭給他的婚禮保駕護航,這招不得不說,俞純都要為皇帝的老謀深算點個讚了。
同時也感歎孟闕的不容易,皇帝心裏都清楚是誰搞的小動作,隻是沒鬧大前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畢竟,京城的鎮守暫時還離不開鄭成,孟闕適合在外廝殺、退敵,但鄭成卻鎮守京城多年,巡視軍都服他,皇帝還不好拿鄭成開刀。
但該敲打警醒的時候也不會心軟就是。
俞純:這要是換我當皇帝……
【有昵稱的C:那孟闕直接是皇後!】
【呼嘯而過的X:啊,速速安排,我想看孟皇後穿女裝!】
俞純:……
你們的惡趣味真的是永不遲到。
“小姐,你都不緊張的嗎?你這個時辰能睡得著?”
俞純做完運動後,早早洗漱躺下了,剛合上眼,不知為何焦慮緊張的香雲就趴在她床沿,小聲地問道。
“……”俞純勉為其難地撐開一隻眼,撇了她一眼,然後懶洋洋地回了句,“天不亮就要起,自然得早睡。”
她這身子骨,全靠她自己養得逐漸健康。
沒辦法,沒有手
機和網絡的世界裏,作息健康真的不要太容易做到。
“可是,新娘子不都是緊張得整晚睡不好的嗎?”香雲表示不懂她家小姐這心態怎麽辦到的,好得像是身經百戰有經驗了似的。
俞純無力地抵抗著困意,聲音也逐漸細弱下去,“嗯,那我可能是不新的新娘子……”
說完,睡著了。
“什麽叫不新的——”香雲抬頭,話沒說完就看到自家小姐這香甜的睡顏,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新娘子啊,小姐還真是別具一格。”
小聲嘟囔著,香雲輕輕地替俞純蓋好被子,然後躡手躡腳地吹滅了燈,再在榻子上躺下,默默做那個睡不著的新娘子的貼身侍女。
希望小姐以後每天都能擁有這樣好的睡眠,哪怕嫁了人也過得順心,將過往一切的不開心都在前麵拋掉。
俞純這覺好到直播間的觀眾開始吐槽。
【尊貴的A:這個點,我在搬磚。】
【搬磚B哥:我和磚已經鎖死,不分你我了。】
【有昵稱的C:老板會看到你們的努力的,加油打工人——ps,俞純你這個年紀怎麽能睡得著的!】
【導演M:畢竟是有結婚經驗的魚了,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所以睡得著。】
【呼嘯而過的X:是該早點睡,得積攢體力。嗯,我褲衩子還在吧?
】
【有昵稱的C:X妹就是這個直播間的尺度地板。】
【守護X姐的Y:X姐勇敢衝,不用大難臨頭我就自己先飛。】
【呼嘯而過的X:樓上你快點走,別在捆綁我了→→】
任這群人熱熱鬧鬧你爭我吵,俞純這一覺反正是差點睡到誤了梳妝時辰。還是香雲強行將人拖起來的。
“小姐,都什麽時辰了,該梳妝了!”
香雲哭笑不得地看向靠著床頭,打哈欠揉眼睛的俞純,真的開始佩服自家小姐這沉得住氣的性子了,就小姐這樣泰山崩於前都不改色的,什麽事能打擊得到她?
如果俞純聽得到香雲的心聲,一定會鄭重其事地告訴她真相:那你錯了,成親我不慌,泰山崩麵前,那我拔腿就跑。
俞純像個木偶似的被香雲扶著在鏡前坐下,隨性地任人捯飭。
全程乖巧淡定得不像話,就是給她梳妝的妝娘都不禁讚歎,“不愧是要做將軍夫人的,上回這般鎮定自若的新娘子,奴也見過,還和夫人是一家人呢!”
俞純睜開困頓的雙眼,眼睫一顫,“該不會是……”不出意外會是她接下來很長時間牌搭子的那位人菜癮大的女士吧?
果不其然,妝娘極其驕傲地揚起笑臉,一邊不耽誤手上活兒,一邊道,“正是太子妃呢,不過她還是
有些緊張的,倒沒有您這般平靜。”
俞純張了張嘴,心說“我不是平靜,我單純是沒睡飽”,但還是將這大實話噎下去沒有講出來了。
“我家小姐飽讀詩書明大道理,胸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微微轉了半邊臉過來,俞純一臉尷尬地看著吹噓自己的香雲,想了下,還是沒有說什麽。
算了,她們開心就好。
“那倒是,俞家可是曆代出才子才女的,這往後啊,將軍府的小公子定然是文武雙全的好苗子!”
“對,姑爺驍勇善戰,小姐才華橫溢,將來的小少爺小小姐都不會差的!”
俞純:“……”這倆剛不還擔心誤了吉時的嗎?現在這是幹脆聊上了?
“快,接親的隊伍來了,快給新娘子……誒,新娘子自己蓋好蓋頭了——那直接扶走吧!”
喜婆在那急急忙忙地招呼著香雲和另一名丫鬟扶俞純出門,已經很淡定地自己將蓋頭蓋好,甚至袖子裏藏好蘋果的俞純,便這麽走流程似的被扶著出去了。
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任何波折,隻在出門時,俞承忍著不舍與難過的哽咽腔調,叫俞純多少有些心情低落。
不管是哪個位麵的父母,都這般愛護她。
【有昵稱的C:這fg不興立的。】
【導演M:C姐的嘴開過光,開始
擔心了。】
俞純:嗬嗬,她哪是開過光,她就是“上帝”。
【有昵稱的C:你好像對我有怨氣(揉眼哭)】
俞純:不敢,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很聽話!
【呼嘯而過的X:一會導演就又要問——這是什麽對話?你們又拉群沒帶我了?】
【導演M:咳咳咳,那不顯得我智商比小魚兒還低?】
俞純:我今非昔比了,各位。
【有昵稱的C:別嘮了,看到外邊的紅毯子和撒花隊伍嗎,我就在裏麵!】
說完,一毛不拔的C姐,開始在直播間刷花花,並表示她是來隨份子的。
其餘人紛紛跟上這場“份子錢”排場。
“小心。”
孟闕拉過紅綢,見俞純婚服拖得長長的,頭上大了一倍的蓋頭,估計底下的頭上也是沉甸甸的,他不由得將紅綢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直接改為牽著她進門,帶著她跨過正廳的門檻。
“別緊張。”
看俞純這走路小心翼翼的樣子,孟闕忽然就沒那麽緊張了,不由得小聲安撫她。
心下卻保護欲強烈湧動:都是頭一遭成親,新娘子肯定最緊張,我得從容點,做她的主心骨。
想著,他此時更有作為丈夫,保護妻子的那種信念感了。
而俞純默默念著點心名,心想:能不能倍速這段流程?我想進新房先吃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