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俞純看著忽然從手腕上脫落,摔地上,砸了個粉碎的玉手鐲,眼皮子猛地一跳,她微微後退才避免被碎渣濺到。

“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有。”

但是這手鐲是孟闕給她買的,莫名其妙就從手腕上脫落,摔地上四分五裂了。

總覺得不是什麽好兆頭。

【尊貴的A:去趟古代,我們魚更加迷信了。】

【搬磚B哥:在這之前,她就是了吧(捂臉)?】

【有昵稱的C:按照古代劇情一貫套路,東西碎了,預兆所送之人有血光之災?】

【呼嘯而過的X:C姐,咱這可不興總結的啊,別嚇壞小魚兒了。】

【導演M:那可不好說,她可是小魚兒的前輩,按理說她最有經驗了。】

“小姐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你的手也好冰……我扶你進屋歇著吧。”香雲扶著俞純的手,就見俞純表情忽然慘白一片,便緊張地摸了摸她的手背,隻摸到一片冰涼,立即送她進屋,給她加了一件鬥篷。

“往年秋天小姐的手比現在還要涼……小姐?”香雲拿了手爐給俞純暖手,說著,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抬頭,見俞純目光死死地望著門外碎裂一地的玉鐲。

香雲想了下,便以為俞純是舍不得鐲子,立時去梳妝台拿了一模一樣的一隻

出來。

“將軍出門前有一回專門叮囑過奴婢,說是小姐喜歡的首飾都買一對的,要是您不慎摔壞了心疼了,便有新的替上。”

將手鐲遞到俞純手邊,香雲哄著俞純似的口吻說道,“那是將軍送小姐的首飾,摔了自然心疼,但這還有一隻一樣的呢!”

“首飾摔了還能買一樣的,人若是……”

俞純倒是想換一個,可她的選項是定死的,她也沒辦法。

再說了,孟將軍是孟將軍,孟毒舌是孟毒舌,不能完全混為一談的——至少在他沒醒來之前,她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小姐,呸呸呸,您別自己嚇唬自己,姑爺可是英勇無敵的大將軍,他一定會凱旋而歸的!”

察覺俞純是因為擔心孟闕打仗的事,香雲便忙倒了一杯熱茶,加了安神的花茶,帶著嫋嫋香氣。

俞純將手爐放下,握著茶杯,沒有說話。

【有昵稱的C:問題不大,死了就……最多孟闕拚不完整,少根筋少塊肉也死不了人的。】

【呼嘯而過的X:你可真會安慰人,成功將我都給嚇到了。】

【才加入的V:嚇得我看了眼孟總監的生命值麵板,嘖,還有殘血,不慌。】

【尊貴的A:!】

【搬磚B哥:V仔,你平時話這麽少,怎麽關鍵時候就成了漏勺嘴了!】

【有昵稱的C:

內鬼!果然是孟闕的好下屬,我鄙視你!】

俞純忽然嘴角牽起,看著麵前直播間頁麵刷得飛快的彈幕,忽然就平靜下來了,她抿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也暖了下胃。

【呼嘯而過的X:嗑死我了,看到了嗎,某魚聽說她丈夫沒事,那瘋狂上揚的嘴角!】

【導演M:雖然但是,魚崽,是‘殘血’啊,‘殘’啊!】

【呼嘯而過的X:你住嘴!】

俞純嘴角又拉了下來,剛縈繞心間的喜色,便因為這“殘血”二字,後知後覺地開始擔憂。

【有昵稱的C:她一聲不吭,卻又好像什麽都說了(點煙,故作文藝臉)。】

【才加入的V:雜技演員會川劇變臉好像也不是什麽難事。】

俞純:我在想,他不會搞狗血失憶梗……然後好感度一夜重啟吧!

【呼嘯而過的X:我的呼吸機呢!該說不說,小魚兒要麽不張口,一張口真的會把我送走!我眼前開始發黑了。】

【有昵稱的C:既然漏嘴都漏到這了,來個知情人給我們可憐的小魚兒劇透下吧?淺替代下001的存在。】

【守護X姐的Y:果然,你好愛它——是001聽到會高興得忘記充電的程度。】

【尊貴的A:魚崽不慌,哥哥為你的愛情保駕護航,麵板還穩定,不存在歸零重來!】

俞純

:已知除了M,剩下都是沈氏公司員工,V和孟闕一部門,能管血條,A管好感度,而C姐……算了,她管好她自己就行。

她原本想說,C姐管著這個公司的命脈,是老板之上的人物,但她不想讓C姐驕傲,所以不說了。

【有昵稱的C:可惡,咱公司機密都被她知道得透透的了——所以導演入職嗎?小魚兒勉強算家屬和編外員工,你知道得太多了,是時候來上班寫位麵劇本了。】

【導演M:流程已經進行到利誘變威逼這塊了嗎?】

【尊貴的A:這以後誰敢在直播間衝浪,小魚兒不想努力就來找我們……我遁了,怕被扣工資!】

【才加入的V:馬上變成已注銷用戶,別找,全網沒我這個人。】

俞純沒忍住,被這幫人逗笑了。

孟將軍不在家的日子裏,她就靠著直播間的沙雕觀眾快樂了。雖然嘮了半天,但有用的信息倒是知道了不少,直播間……相當於係統碎成N個?找誰純靠猜和碰?

想到這,她又笑不出來了。

但是在香雲看來,那就是她家小姐又哭又笑,思念姑爺思念得魔障了!

她想著,便去找俞承了。

俞承最近都住在將軍府,時不時和管家一塊釣釣魚,也不怎麽上朝了,為了照料女兒,直接告假了——

當然,這也是他

們商量過的結果,之前他冒充鄭成筆跡,這會兒如果在朝堂上過分高調,難保不會叫皇後心生別想,也擔心朝中鄭成的餘黨借機報複到他女兒身上。

太子如今已經順理成章地開始監國了,皇帝的病前兩天因為一場雨,夢魘驚著了,病情有所惡化,如今神誌不清地躺**,靠湯藥吊著,百官也認可太子的能力,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沒殯天前,由儲君監國無可厚非。

太子忙著肅清朝中鄭成餘黨,而太子妃則展現出她武將之女的風範,雷厲風行地將後宮中宮人大換血,換成自己人。

為太子即位,也為前線馳援,做足了準備。

至於俞純這個出謀劃策的,在事成之後便直接神隱了,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見客,隻對外稱要養病,落得個清淨。

是以,整個大寧,這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以一種暗湧的方式,快速將時局控製住。隻是誰都不會想到,這樣一場宮廷、朝堂政權更迭,竟是俞純這樣一柔弱婦人在背後謀劃的。

“純兒,有件事,你需有個心理準備。”

傍晚時分,俞純睡了一覺醒來,俞承來尋她,見到她便麵色複雜地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俞純才揚起的笑,便微微僵了僵。

“爹……您說。”

(今天加更!!不對,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