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俞純這楚楚可憐的示弱臉,顧晨收起了他猙獰的表情,微微錯愕地眨了眨眼,然後緩緩將手鬆開。

俞純微微鬆口氣,不敢輕舉妄動,但就在她準備起身之際,後腦勺一陣鈍痛,天旋地轉之後,她身體失重地倒地。

閉上眼之前,她看到顧晨癡迷的臉上,那雙眼裏是濃得化不開的癲狂之色。

“我太了解你了,了解到你騙我哄我,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小魚,我比孟闕更懂你,愛你,你會明白的。”

將徹底暈過去的俞純從地上抱起來,顧晨伸手摸了摸她溫熱的臉,手指都在顫栗,興奮的。

他終於能夠這麽近距離地看著她,這麽親密地抱著她了。

再說孟闕,他也加班了,加完班就來接俞純,結果堵車了。

“接電話,怎麽不接電話?”

給俞純打了不少電話的他,到後來聽到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時,還有些納悶。

難道沒電了?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看了眼前麵的路況,急躁地咬了咬牙槽。

這時,他托打聽顧晨的人恰好給他打來了電話。

“你電話怎麽一直占線?我有大發現急著和你說呢!”

孟闕聞言,微微坐直了身體,“嗯?剛給人打電話呢,你說。”

對方似乎是先灌了一口水,然後才一口長氣地

和孟闕快速道,“你說的那個顧晨,我查到了,我靠,這家夥是個神經病啊!”

“什麽意思?”孟闕眉心一攏,被對方這個形容說得心口一緊。

“就是字麵意思啊,他有病,說是躁鬱症還是什麽症。我找他大學時的室友打聽的,說是他大學那會特別內向,劉海長長的遮著眼,走路無聲,非常不合群。也因為這樣吧,剛開學那會被人針對過,後來好像是住院了,他家裏挺有錢的……

中途送他出國了,說是做交換生,實際上是給他看病,心理疾病。還有,他室友說顧晨那會有個暗戀的女生,我就隨口一問,你猜怎麽著?那人你還熟,是你小魚妹妹!”

孟闕握緊了方向盤,眉心擰得更甚了。

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還有別的嗎,撿重點說。”

“你不是說懷疑他圖謀不軌嗎?我就讓朋友去查了下他的各個社交賬號ip,發現這家夥一直跟蹤你家小魚妹妹!我去,好惡心,他偷拍了幾個g的照片和視頻。就連他找的工作,也是衝小魚妹妹去的……我懷疑他是變態,他之前每天晚上都開車去小魚妹妹住的地方,一停就是幾個小時,估計也是踩點和跟蹤!”

“*!”

孟闕不禁低聲爆了個粗,他看了眼前麵的

綠燈,立即踩了油門,快速往俞純的公司趕。

“你怎麽了?喂,喂,孟闕你有在聽嗎?我建議你讓小魚妹妹換個公司吧,那家夥不正常的。”

“小魚手機關機了。她應該還在公司。”

孟闕很快過了路口,轉彎後,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大樓,他抬頭,眉眼一壓,“她所在的那層樓,沒電。”

對麵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我靠,這還等什麽,趕緊報警啊!”

就孟闕提供的這幾句信息,他朋友就腦補出了一整部法製情節了。

報警,當然要報警,但現在問題是,他擔心俞純出事。

對方是變態,他怕對方會做出極端的事,傷害小魚。

孟闕火急火燎地停了車,要下車,又被安全帶彈回來,他忙解開安全帶,然後衝下車,疾步往俞純的公司大樓跑去。

他先找到門衛,給他看俞純的照片,問他有沒有看到她下樓,對方顯然對俞純有印象,便搖頭說沒有。

孟闕抿了抿唇,便讓門衛給他刷卡,他要進電梯,對方說不行,孟闕隻好對他說“如果看到她下來就和她說她哥上去找她了”,然後又跑樓梯。

顧晨將俞純拖到了休息室,放到沙發上,他拿出手機照了下俞純的臉,伸手揉了揉她此時紅腫的後腦勺,蹲在她

身前,語氣帶著幾分抱歉地道,“對不起,不想打暈你的,但你總是怕我厭我躲著我,我隻能打暈你,你才會乖乖地待在我身邊。”

此時的俞純看著對方用手指描繪她的五官,她瘋狂打哆嗦,犯惡心的。

她和直播間的老鐵吐槽:我想過他不對勁,但沒想到這麽瘋。

這貨直接就走的法外狂徒的路子啊。

【尊貴的A:還好他是喜歡你,不是喜歡你的身體。】

俞純:?你好好說話。

【尊貴的A:我的意思是,這貨如果是個變態戀屍癖,那你……咳,就是條倒黴的死魚了。】

俞純:……

【搬磚B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加班,容易出人命,不是開玩笑的,對吧,老板、老板娘?】

【有昵稱的C:好家夥,所以你們設定了個神經病出來,就是想借魚崽現身說法,順理成章不用加班?】

【S:可太刑了,沒關係,公司要是停電,你們回家再加。】

俞純:?

沈總是真的打算破罐子破摔,名聲臭到底了啊?

【有昵稱的C:沈狗就是嘴貧,你們別當真,我們沈氏是很人性的良心企業。】

俞純:你不說這話之前,我還沒懷疑的→→

這對夫婦,是懂怎麽自黑的。

【呼嘯而過的X:孟狗還有三秒抵達

戰場。】

俞純:你別提醒,很破壞這緊張之中,他從天而降來英雄救美的高光氛圍。

孟闕看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找到俞純的工位,看到了她的手機,還有地上被顧晨用來砸了俞純後腦勺的擺件,他不敢高聲喊,因為他看這“現場”,覺得他家小魚估計已經遇到危險了。

他小心翼翼地一間一間地找人,越是找不到,他越是麵上沉靜如水,任憑內心波濤洶湧,他麵上愈發淡定冷靜。

終於找到休息室外,他剛要進去,就聽到裏邊低低壓抑的人聲。

像是在自言自語。

“俞純,你這麽好,怎麽就不能喜歡我呢?我隻有你啊,我也隻會愛你,不會像孟闕那樣,無視你冷漠你傷害你的一片心意……你以後,隻屬於我好不好?”

孟闕咬牙:真是個神經病!

不過他內心有些疑惑,什麽叫他無視她冷漠她傷害她的一片心意?

短暫地疑惑過後,孟闕便四下看了眼,他躡手躡腳地進了休息室,彎腰找到了一根棒球棒,在顧晨低頭要親俞純唇時,他牙槽咬得緊緊的,沒有一棍子兜頭敲下。

而是——

一手捂住顧晨的嘴,將他往後一拽,“閉上你的臭嘴,不許碰她!”

(孟狗:要是一棍子下去,他就親上了!我還沒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