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小魚,你醒了嗎?”
敲門聲接二連三,俞純一下就抱著被子坐起來了,迷蒙著雙眼,摸不著頭腦地問道,“怎麽了嗎?”
“葉澄澄不見了。”
“什麽?!”
這下,俞純眼睛徹底瞪大,清醒了。
怎麽她就睡了一覺,還沒等到葉澄澄的召喚,這人就先不見了?
俞純手忙腳亂地穿戴了拉開門。
“是不是靳楚幹的!”
用最柔的臉最軟的聲線說著最凶悍要殺人似的話。
孟闕一頓,沒回話,但也差不多是回答了。
“打電話了嗎?打得通嗎?”
俞純咬了咬唇,也怪她昨晚稀裏糊塗的,不該和孟闕說這些的……
但按照這種劇情走向,女主人公的手機肯定是打不通的,要不然也不會說人不見了。
不過俞純還是拿出手機試試,萬一隻是別人打不通,她可以呢?
結果,聽到的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她看著孟闕,後者搖了搖頭,表示都打不通。
“去找。”
俞純認識靳楚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不修邊幅的樣子,狼狽又憔悴。
他像是一夜沒睡,眼睛裏的紅血絲多到俞純嚇了一跳,再看他這找不到葉澄澄要瘋了的模樣,俞純本來要臭罵他一頓的心思也沒了。
“她好端
端的怎麽不見了?你是不是刺激她了?你再好好想想,她會去哪。”
她還算冷靜,說話也沒夾槍帶棒。
這一句帶著一句的問話,讓靳楚急躁的心情也暫時地回落到正常。
“我隻是去她家找她,想勸她留下孩子……但誰知道她讓我滾,還說鐵了心要將孩子打掉,我怕刺激到她就守在她家門外……誰知道她趁我不小心睡著時,跑出去了……”
靳楚煩悶地抓了抓頭發,唇幹燥得起皮,“我都找過了,我和她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我和她吵架的地方……哪裏都找過了,可我就是找不到她!”
說著,靳楚的眼紅得更厲害了,他急切地看向俞純,“俞純,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快幫我想想,她還能去哪?”
要不是看他實在太著急,俞純都想擠兌一句“她這擺明了就是要躲你呢,你還去你倆去過的地方找,能找到才有鬼”。
她轉了轉眼珠子,琢磨了下,才眼睛一亮地道,“我想到了一個地方!”
靳楚立即追問,“哪?”
俞純卻看了眼孟闕,猶豫了下,還是道,“我帶你去吧。”
“你?”孟闕咀嚼著這個字,疑惑地伸手捏了下俞純的後脖頸,“我也去。”
俞純訕笑了下,“你不用上班啊?”
孟
闕朝她笑得真切,“你朋友都丟了,我還上什麽班?請假。”
俞純皮笑肉不笑了,“公司那邊真的不會說你嗎?”
他來烏市這才多久就請了幾次假了?他別學“君王不早朝”那套吧!
孟闕伸手便搭在俞純的肩膀上——用的他那隻受了點傷的手,在俞純眼前故作不經意地晃了晃。
“正常病假,養傷。”
“……”
這個狗東西,不就是撞了下手背嗎?又不是手斷了,還能影響他上個班?
俞純的白眼剛要翻起來,就被孟闕的指腹輕輕抵著眼皮,製止住了。
“好好用臉,走吧,你指路,我開車。”
“哦。”
靳楚看著這倆旁若無人在他麵前和諧恩愛的樣子,不禁歎氣,“你們啊,可要珍惜彼此,別像我和葉澄澄,互相作,作著作著,原本多好的一家三口……算了,你們也別在我眼前秀了,我現在看不得這樣的畫麵。”
往日裏的騷包孔雀,現在像個焉巴巴的茄子。
俞純嘴角動了動,心想,孟闕也不賴,要是早點開竅,這會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尊貴的A:也不是,你這不剛大學畢業嗎,孩子怎麽打醬油?】
【有昵稱的C:她就是那麽一形容,你怎麽還認真思考上了?】
【呼嘯而過的
X:嗑cp思考什麽,直接嗑!少挑bug!】
俞純:……
這直播間人沒多少,倒是分工明確,個性也鮮明哈。
俞純沒搭理靳楚,但孟闕卻有種看別人汲取經驗教訓的頓悟,他認真地看向此時“妻離子散”的靳楚,不由得帶了點看“前車之鑒”的慎重。
“嗯,我明白。”
靳楚張了張嘴:“……”
算了,他無話可說,還是找到老婆和不知道還在不在的孩子要緊。
“你也別太緊張,以我對澄澄的了解,她沒去醫院反而是躲著你,那就說明你倆還有戲。”
坐在副駕駛的俞純,聽著身後那秋風瑟瑟的歎氣聲,就算想屏蔽當沒聽見也難,便幹巴巴地開口安慰了他一句。
靳楚聽了,卻當真了。
也不怪他聽什麽信什麽,而是說這話的人是葉澄澄最好的朋友,她說的話,在古代就和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的話沒兩樣。
俞純如果知道他是這麽形容她的,一定會:謝謝,你活該沒老婆。
要不怎麽說俞純了解葉澄澄呢,到處找不到的葉澄澄,果然在俞純說的地方。
隻是,是俞純不大想來的地方。
【有昵稱的C:哦豁,還真是這個地方,故事開始的“聖地”啊。】
【呼嘯而過的X:是魚崽想徹底
掩埋的那段?】
俞純:……
【導演M:啊,我這替人尷尬的毛病,一般不輕易犯的,但這……】
俞純:替原身尷尬吧,短暫地將我和她切割一會。
畢竟,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都到這裏了,那玩意兒大概會被孟闕發現吧?
按照她對劇情套路的了解。
【有昵稱的C:既然你都這麽誠心誠意地問了。】
【呼嘯而過的X:那你所問必達!】
俞純:……
這倆真的很有些說相聲的天賦,要不搭個台子組合出道吧!
“澄澄!”
車停在路邊,靳楚推開車門,幾乎是飛奔地朝樹下那個身影衝過去的。
孟闕看了眼,有點感慨地道,“學校後麵這棵樹,居然還在。”
俞純一言難盡地接了句,“是啊,還在呢。”
她那段不忍直視的疼痛文學呐喊式的黑曆史也還在。
“你怎麽不過去?”
總覺得俞純話裏有話的孟闕,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問。
“嗯,就過去。你——要不就在這等吧。”
俞純轉過身,認真地望著孟闕,帶著幾分希冀地建議道。
不對勁,一定有貓膩。
孟闕微微眯了下眼,“我陪你過去,萬一他倆打起來,你拉不住。”
“……”
能不能盼她這條線裏的“男女主人公”點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