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俞純還是拗不過俞良的攻勢,將他捎帶著出門了。
而孟家,管家看著一大早就起來捯飭……又是換裝秀又是做造型又是噴香水的孟闕,看著他在家差點穿上了燕尾服時,不禁默默看了眼牆上的掛鍾。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少爺周末起這麽早,還開始注重外表了?
他琢磨了下後,便臉色一變,完了,這是真的陷進去了?
孟闕下樓,他咳了聲,裝作不經意似的問了句,“管家,幾點了,我同學和補習老師怎麽還沒來?”
正在給孟總秘書通風報信的管家,乍一聽見他的聲音,嚇一跳,手機差點從手裏掉下去,他忙將手背到身後去,然後換上慈愛的笑,“少爺,才七點半呢,往常都九、十點才開始的。”
孟闕蹙眉,“還有一兩個小時?”
他不大高興地拿出手機,打給俞純,那邊甫一接通,管家就見剛還拉著臉子的少爺,用一種近乎於溫柔寵溺的語氣對那頭說,“到哪了?什麽,還沒出門?我讓司機去接你。”
管家看著他這反差,不禁嘴角抽搐,心裏直歎氣:怎麽感覺自己是在棒打鴛鴦的惡人了……
俞純和俞良在等車,聽見那邊一連串的問題,她不禁將手機遞給弟弟
,“你和他說。”
不容易啊,暴躁不愛學習的孟校草居然會在周末這麽積極補習,看來是這次月考叫他對學習產生了熱愛之情。
不錯,沒想到她小魚兒有勸人學習積極向上的正向作用,以後直播間幹脆就和她一塊學習好了。
俞良和俞純這態度完全調轉過來了,之前他有多瞧不上孟闕,現在就有多欣賞崇拜,忙接過來,少年聲音還帶了點變聲期的沙啞,說話的語調卻歡快,“孟哥,好,我們正打車呢,不用不用,我姐說了不能麻煩你。”
俞純:“……”我什麽時候說過,你當著我麵這麽造謠真的好麽?
她嫌棄的眼神,俞良照收不誤,但好聽的話也一句沒少,“行,我們馬上到,你要是餓了先吃,沒事,不用等我們。”
於是,管家看到,他家少爺臉上又掛上了愉悅的笑容,眼角眉梢都寫著“小爺爽了”。
“過十分鍾上早餐,咳,換一盆花吧,這花不新鮮了。”
孟闕在客廳裏轉悠,他伸手摸了下茶幾上擺著的花,皺了皺鼻子,道。
管家哽住,“少爺,這是早晨才換的……”
“哦,那就是花本身不夠新鮮,再換。”
“……好的,少爺。”
不多時,門鈴響了,管家準備去開
門,一陣“風”從他身側飛馳而過,他眨了眨眼,就見他家帥氣的少爺,站定在門後,站得筆直,還咳了聲,抓了抓領結,拂了拂頭發,然後才開門,隔著後腦勺也能感受到他麵上定是帶笑的……
“來得挺快嘛……”隻是略歡快的聲音戛然而止,管家抬眸瞅了眼,是雙手提著方形小包,穿了一條針織魚尾裙,看起來溫柔又秀美的劉馨,而少爺立即轉身,臉上淡淡的,走到沙發上坐下了。
他歎了聲,隻好上前,帶著笑和劉馨打招呼,“劉小姐來啦,快坐,這麽早,用過早飯了嗎?”
說來也奇怪,今天這位來得這麽早。
劉馨打扮得精致又不失大方,連頭發絲都精心打理過,她下意識揚起溫柔的笑,眼角餘光看向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在那剝柚子的孟闕,“聽說孟少這次月考考得很好,想著加把勁,期末考爭取考更好。”
孟闕無動於衷地剝他手裏的柚子,管家怕冷場,立即替他對劉馨表達感謝,“多虧了劉小姐的輔導,先生聽說了也誇你呢。”
這就是一句客套話,孟總日理萬機的,連親兒子都沒空管教,哪有閑時間關心家庭老師教學質量怎麽樣?
劉馨剛要回一句禮貌的場麵話,就聽
見孟闕突兀的一聲冷嗤。
他手指修長幹淨,很快就將柚子剝好,放果盤裏,仔細看,柚子皮被他完整得保留,像極了一朵蓮花,而裏麵的柚子肉肥美新鮮,看著就可口。劉馨注意到今日的孟闕也精心打扮過,在開門那一刹那,別說,她是真的被驚豔到了。
本來就年輕帥氣的男孩子,稍稍一捯飭,便像是優雅尊貴的王子……隻是這人偏生一開口就毀了所有優點。
“你這話假不假,老頭都不知道我考多少名吧!再說了,是你少爺我天賦聰明,加上……我同桌勤奮督促,怎麽功勞就跑到中規中矩的家教身上了?”
管家恨不得拿個膠帶將這張嘴封上!
他嘴唇抖了抖,轉頭果然看見劉馨訕訕不大好看的臉色,便忙賠著笑,“少爺就這個脾氣,他其實很認可劉小姐的教學的,不然也不會考完還請您上門輔導。”
孟闕正想回一句“那還不是因為用順手了”,結果門鈴又響了。
於是,劉馨便“有幸”看到了川劇變臉技藝,在這位少爺臉上完美展現。
他抽了一張濕紙巾一邊擦手指,一邊快步行至門後,拉開門,和剛剛咄咄逼人的語氣截然相反,他用一種堪稱是溫柔的熟稔口吻快速道,“你…
…倆真夠慢的,走吧,一塊吃了早飯再上樓,弟弟第一次來,一會我先帶他參觀下我的珍藏,你——就吃點飯後水果吧,那柚子買得不錯,我也不是非要給你剝,就等得無聊了,練手了,你別太感動。”
劉馨甚至聽出了,一絲絲……故作傲嬌的舔狗味。
如果孟闕身後有一條尾巴,現在應該在搖了。
她眼神一暗,抿了下塗了西柚色口紅的唇,眸光朝進來的兩人看去。
嗬,這次還帶上家屬隨行了。
俞良一進來便毫不掩飾讚歎地道,“孟哥,你這房子真大——真是我的夢中情房了!”
孟闕嘴角翹了下,彎腰去給俞純拿拖鞋,後者本能地將腳往後退,用看怪物的眼神瞅了他一眼。
然後捂著鼻子,輕輕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穿少了,感冒了?”
孟闕便沒有接俞良的話,下意識要脫他的西裝外套給俞純披上,後者再度往後退,這次是直接縮到了弟弟身後,隻探出她圓乎乎的腦袋。
“額,不是,是你身上的香水太重了,嗆到的……孟闕,你今天是要……參加什麽宴會嗎?”
俞良嘴角抽搐了下,他都替孟闕打抱不平了,這個不解風情的直女姐姐!
沒看過孔雀開屏求偶是怎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