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作什麽?”俞津手上拿著外套,額角還掛了一滴汗,站在門口,便開始不耐煩道,“我是不會幫你泄露公司機密的,你死了這條心。”

俞純:“……”外來者你幹的好事啊!真是害我和我周圍的人不淺!

她扯了扯唇角,轉身彎腰,拿了拖鞋放到門口:“外麵很熱吧?先換鞋子進來坐會,我去給你倒水。”

俞津愣了下,低頭看了眼拖鞋,猶豫了片刻,換上,進門了。

雖然兄妹倆交惡有幾年了,但俞津還是重親情的,這妹妹像是被鍾崢下了降頭,一發不可收拾地癡迷上,為了一個男人和親哥鬧掰。俞津惱她,但如果她有事,他也不會真的不聞不問。

就好比這次,他聽這個戀愛腦妹妹忽然找他,就急忙趕來了。

如果是有困難,他能幫就幫一下,如果是要胡攪蠻纏,那他不會理會。

但俞純隻是給他倒了放了檸檬的純淨水,又切了幾塊西瓜,便坐在他旁邊,乖巧中又帶著幾分久違的機靈地望著他——是了,他一直覺得妹妹是不是被高考吸幹了靈氣,要不然怎麽高中一畢業,就從可愛又伶俐的機靈鬼,變成聒噪抽風的討厭鬼?轉變不說特別大吧,但熟悉的人都有種她中邪都不為過的錯覺。

“說吧,缺錢還是腦幹缺了,又要發瘋?”俞津看著安靜坐著的俞純,語氣依舊不善地追問。

俞純噎了噎,她盯著相處三年,又繼承原身記憶十五年,再醒來便十年後才重逢的俞津,脫口而出便是:“幹浴巾啊,你怎麽還是這麽毒舌?”

眉頭緊皺的俞津,聽到這句話,立馬就瞪直了眸子,他緩了一會,才放下高冷犀利的一麵,疑惑道:“你……病好了?”

他可有十年沒有聽到這個綽號了,從前妹妹一和他鬧脾氣就會這麽稱呼他,起初他氣得恨不得揍她,但每次看到她紅得跟兔子似的眼睛,就又忍住不發作了。

再聽到這聲綽號,俞津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有點……鼻酸。

“我沒……錯,好了,睡了一覺清醒了。”俞純想說“我沒病”,但外來者橫插一腳的操作,叫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隻好憋屈地認下了這個“病”。外來者沒有繼承原身更沒有她那段記憶,隻知道簡單的人物關係,所以行事風格勢必和“兩個俞純”都不一樣。

與其和大家辯解沒變,不如索性“承認”有病。至少這樣,還能扭轉一下眼前這糟糕的局勢。

見俞純垂頭喪氣的,她看起來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他眼中欠扁但可愛的妹妹。

“走,去醫院。”俞津想了不到三秒鍾,就果斷地拿起外套起身,示意俞純跟他去醫院。

俞純:“?”怎麽還要去醫院啊?

但為了證明她是真的變回去了,俞純便乖乖配合親哥去了醫院,稀裏糊塗地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本來就瘦得沒幾兩肉,少嚷嚷著減肥,鍾崢喜歡的隻是白薇薇而不是和白薇薇一樣瘦弱喜歡穿白衣的女人……”俞津吐槽著吐槽著,聲音弱下去,扭頭打量了下俞純的反應,擔心又給人刺激得變回去了。

熟料,俞純皺著五官,十分讚同地點頭:“是啊,為了男人保持身材什麽的太沒必要了——你說得對,所以,哥哥,零花錢,我去自動販賣機那買巧克力!”

她還沒適應自己都市女性的身份,下意識地伸出小手,就問哥哥要零花錢買零食。

說完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

俞津愣怔著,卻沒有拆台,更沒有懷疑她是不是又病了,而是配合地拿出錢包,遞過去:“去吧。”

然後看著笑眯眯拿著錢包,露出財迷模樣的妹妹,下了車,雀躍地跑向醫院旁邊的自動販賣機。

俞津想了下,英俊的麵上滿是不可思議。

俞純美滋滋地玩著自動販賣機,買了巧克力、可樂還有小蛋糕,順帶給俞津帶了一瓶礦泉水——不是她小氣哈,而是俞津不愛喝碳酸飲料。

天曉得上學那會,她的零花錢基本上都用來收買孟闕班上的“探子”,或者哄孟闕上了,留給她胡吃海喝的幾乎是沒有。所以這時候她就饞俞津的零花錢,每次撒嬌賣萌求打賞的,才能跟著哥哥喝杯可樂吃塊巧克力的……

【有昵稱的C:懂了,給魚崽一塊巧克力一杯可樂,就能將她帶回家。】

俞純:對不起,我沒出息,沒辦法,學生時代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心願就是這麽容易滿足。

等等……

她現在是二十八歲,不是十八歲?

那剛剛……

俞純立即停下她不夠成熟的步伐,喝了口可樂壓壓驚,然後淡定地朝俞津的車走去。

沒關係,反正俞津都當她是有病了,也不差這一次兩次的“迷糊”了。

俞純回來時,俞津正在打電話,似乎聽到她腳步聲了,便說了句“她來了,回聊吧”掛了。

俞純:“……”怎麽,還將她當賊防備著呢!

多少有點心酸了,畢竟之前俞津可是寵妹狂魔呢……但是外來者做的那些破事,的確是能將自己積攢的功德都給霍霍沒了。

俞津回頭時,看俞純的眼神帶了點……同情?俞純不解,眨了眨眼,問:“怎麽了?”

“沒什麽。”俞津這麽回著,卻朝俞純搖頭歎息,一副“你好可憐”的表情。

俞純嘴角一扯,你這能是沒什麽的反應嗎?沒瞎的都看得出來是和她有關的事吧!

“說吧,剛是誰的電話,和我有關?”

“額,也不算和你有關,畢竟,隻是你的前男友去相親的小事罷……了,你去哪,喂,你沒駕照!”

俞津聳聳肩說著,卻見剛還懵懵的妹妹,立即竄上了駕駛座,準備發動他的車子,他忙衝過去高聲阻止她。

俞純灰溜溜地下來了,但很快又鬥誌昂揚地上了副駕駛座:“在哪?和誰?現在就帶我去。”

孟闕相親?那她這個……被迫成了前女友的舊相識,怎麽能不去湊一腳熱鬧呢?

至於具體情況,想必俞津知道一點,那就路上詳細地“審審”這胳膊肘外拐的幹浴巾好了。

(本章重要嘉賓俞津:接下來是修羅場還是火葬場呢,明天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