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離回到家以後，便見顧雪寧正在做飯，她聽到門的聲響，探頭出來道：“音離，你回來了？一會兒就有飯吃。”
“媽，今天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嗯，晚上的那個工今天輪休。”
音離看到鍋裏炒著加著肉末的青菜，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她歎氣道：“小地蹦，你說人類為什麽要吃飯？明明這麽難吃。”
“為了生存。”
“你說的對，可惜我還沒有辟穀，必須得吃。”音離又歎了一口氣，抬頭問顧雪寧：“媽，我們家還欠著多少錢？”
顧雪寧邊放鹽邊道：“問這個做什麽，你現在的任務主要是學習。”
“我已經長大了，也有知情權，媽，你就跟我說一下。”
顧雪寧還是不肯說，音離又磨了她好久，待菜出盤，她才無奈道：“一共還欠著140多萬，債主是你爺爺以前的一個合作夥伴，不收我們利息，媽媽每月按時給他們還款，五年內還清就行。”
“上次我給你的錢還了嗎？”音離知道，顧家破產，欠債無數，最後將所有資產變賣，這兩年陸續還了不少，如今隻欠這麽點，已是不易。
如今顧雪寧在一家培訓公司當繪畫老師，每天按課時算錢，一個小時30塊，晚上就到一家餐廳兼職當服務員，一般要上班到十點，兩份工加起來，一個月差不多也有一萬塊。
“還了三萬，還有十萬留著應急，要是你考上大學，不能沒有學費，不說這個了。”顧雪寧把飯盛給音離，“快吃飯吧。”
“嗯。”音離點點頭，她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學習提上去，還有就是把欠款還了。
顧雪寧給音離夾了不少肉，還把唯一的荷包蛋夾到她碗裏：“你高三了，多吃點。”
看著婦女平和溫柔的容顏，音離有些不自然的嗯了一聲。
飯後，音離跟顧雪寧說了月考進步的事情，顧雪寧高興的眼眶都紅了，音離……音離隻想靜靜。
……
音離踩著點進了教室，後桌的周置已經來了。
一班的人雖是雙數，但卻是多出一男一女，所以音離和周置都是沒有同桌的。
讀書聲朗朗，音離看著手中的英語書十分頭疼。
語文她可以背，理科那些也好理解，一通百通，音離學起來沒有壓力，唯獨英語，就算她把所有單詞記住，你說一個句子讓她翻譯，她也隻會按著中文逐字逐句的翻。
看了一會兒，音離就放棄了，她拿出卷子開始刷，準備看一下昨天的複習成果。
周置看著書本，偶爾抬眸看一下小姑娘的背影，內心不知為何有點焦躁。
不是說想跟他結婚嗎？怎麽連聲招呼都不打？沒禮貌！
“喂。”周置還是沒忍住戳了戳音離的後背。
音離回頭，凶巴巴道：“做什麽？”
周置不自覺縮了下脖子：“中午我請你吃飯，作為昨天的報答。”
“哦。”
“哦是什麽意思？答不答應？”
“可以。”音離不再搭理他。
周置見狀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不遠處的陸煜注意到兩人的互動，眼眸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