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景空的幫忙,院子自然是分分鍾搞定。
音離和曇遠入住進去後,曇遠就著手成親的事情,不過音離並不領情,兩人都沒有親人,反正有聘書文牒及證人就行。
於是音離拉著曇遠買了不少糖果,在鄰居那裏發糖,順便找到附近一個有地位的人家為他們證婚,這親事也算是成了。
當然,這期間曇遠的身份也是被認了出來,導致每天門口都有不少人,有人是來看曇遠的,但更多的是來看音離的。
男人是來看音離有多好看,能讓曇遠大師還俗,女人也一樣,但又多了一層意思,如果音離不夠好,那麽她們願意做妾,又或者音離足夠大度,她們也可以做妾。
說來說去,就是對曇遠沒死心。
這也正常,以前的曇遠大師對她們來說就是遙不可及的神仙,可即便如此,她們也一直在肖想,現在神仙下凡,她們更能肖想。
然而,音離很快就用拳頭教她們做人,做妾,不可能!
於是曇遠大師娶了一個悍婦妒婦的傳言開始在京城流傳開,到了後期,音離的名字甚至能有嚇唬孩子的作用,誰家孩子要一哭,他娘就說:再哭就送到方音離那裏去。
這一說,孩子保準不哭。
音離:“……”
她好好一個花神為什麽混成這樣了?
沉思jpg.
入住後半個月後的深夜。
小院子裏忽然來了許多人,音離和曇遠正準備入睡,聽見院中異樣,走出來時,就見院子裏有一大堆黑衣人,而為首的那個,穿著一身低調的紫色衣袍,袖口圖案以金絲繡紋。
他看著並不年輕,大概四十多近五十,樣子看上去慈眉善目,但眸底偶爾閃過的精光,證明他並不可小覷。
男人看到音離和曇遠出來,隨意看了音離一眼後,視線便死死盯在曇遠身上,他神情有些激動,卻又努力克製:“我能進去說話嗎?”
音離和曇遠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意識到來人的身份。
“進來吧。”音離說了一句,又偏頭對曇遠道:“你們進去聊,我在外麵等你。”
曇遠點了點頭,對男人示意一眼,便率先進了門。
門內,曇遠示意男人坐下,隨即開始煮茶。
男人看著他良久,待曇遠給他倒了一杯茶,他這才道:“你似乎知道我是誰?”
“嗯。”曇遠目光平靜回視他,“方丈跟我說了。”
“那你為何不來找我?”
“我以前的生活是誦經念佛,日子很簡單,還俗之後,想要娶妻生子,還是想過簡單的日子。”曇遠平靜地陳述事實,“而皇室,是全天下最勾心鬥角的地方,我無心權貴。”
男人歎了一口氣,看著曇遠的目光似乎有著一絲眷戀,在透過他看別人:“你跟你娘真的很像,不僅是容貌,還有性格。”歎了這麽一下後,他又道:“百姓都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可若有情,就是一個軟肋,你娘當年就是我的軟肋,可惜我還是沒能護住她,就連你,她都不願相信我,托給了清華寺的方丈撫養。
皇室勾心鬥角沒錯,你娘就是死在勾心鬥角中,當年我沒有能力護住她,可如今父皇已有能力護住你,二十年了,我這個做父親的,難道不能認回自己的兒子嗎?”
曇遠自小在寺廟長大,天生冷情冷心,對於男人的訴說,他麵無表情,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你若真想護我,就不應該將我卷入奪嫡中。”太子和三皇子周景空的奪嫡之爭,已經越發激烈,他無意亦無心做皇帝。
男人也就是大魏睿帝聞言搖搖頭:“景時,你太天真了,有些事不是你不想爭,那些勾心鬥角就不會找上你的,你的身份,太子跟錦王估計都已經知曉,即便你不做什麽,他們也會忌憚於你,甚至暗地裏做些什麽。”
“那這就不勞你操心。”
睿帝聞言意有所指道:“不勞我操心?誰操心?你的那位小娘子嗎?”
一直平靜沒有表情的曇遠,聽到這話,眼神終於有些許波動:“你這話什麽意思?”語氣裏帶著慍怒。
“你還不知道吧,你這位小娘子可是錦王的人。”見自己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跟他生氣,睿帝心裏是又氣又黯然。
“不可能!”
睿帝失笑:“怎麽不可能?不然你以為她哪裏來的這麽多銀票,還有又怎能這麽快在京城中找到一處這麽好的院落?原因就是錦王在背後幫她,讓她勾引你,讓你愛上她,她喜歡的人可是錦王。”
曇遠臉色蒼白,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錦王真是好手段,比我還早知道你的存在,並且已經對你下手,景時,回來吧,有朕在,定會為你鋪平錦繡大道,讓你榮登大寶。”
“有些事,你別想的太簡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要你生活在大魏,將來無論誰是新帝,你都是心腹大患,朕是過來人,你好好考慮,朕也不逼你。”
睿帝說完,將桌上已經涼了的茶一飲而盡,他笑了笑:“茶很好喝,五日後我再來找你,你也放心,暗中我會派人保護你。”
說罷,睿帝深深看了一眼曇遠,然後轉身走人。
音離看著睿帝出來,正打量他,就見後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便和一幫黑衣人出了院子,隨即就聽到馬車離開的聲音。
“小地蹦,你有沒有感覺剛剛老皇帝看我的眼神毛毛的?”
“有嗎?隻看到眼屎了。”
“要你何用???”
音離將小地蹦屏蔽以示懲罰後,這才進了屋。
曇遠筆直坐在椅子上,見她進來,抿了抿唇,才道:“過來坐。”
“遺產,怎麽了?”音離走過去坐下,“談的不順利嗎?”
“你知道他是誰?”
“不是皇上嗎?”說完音離嘴一抿。
糟糕!說漏嘴!
曇遠眼神變得幽深:“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因為……”音離眼睛轉了轉,瞬間想到一個甩鍋對象,“是因為周景空給我看過他的畫像!嗯,就是這樣。”
“周景空?你還跟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