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by 雪淮山翁
蘇牧長長歎了口氣,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難過與酸楚,為這個表麵無限風光,其實步步艱辛的尚未碰麵的男人。
……所以說,補課的含義就是做心理輔導嗎咩?
蘇牧又調出了係統界麵——攻略人物還是沒出現。又歎了口氣,蘇牧在此刻無比的想念傅青鸞,甚至想念那頭二貨神獸。如果他們在的話,雖然會吐槽,但至少接下來該怎麽做都是清楚的啊……
或者,就算什麽都沒有,也很安心啊。
可是現在,沒有任務提示,沒有場外求助,也沒有表麵鬥嘴實則安撫的場麵出現……蘇牧表示,兩眼一抹黑什麽的實在太難了tat!
第三次歎氣,蘇牧覺得自己要愁得英年早逝了。
“我親愛的弟弟,你是在等我嗎?”一個本不該出現在蘇牧臥房裏的聲音突然響起,蘇牧驚愕地轉頭。
一個人影憑空出現。
蘇牧的哥哥,蘇君裴。
他就像從無盡的黑暗中走來,靜謐的黑夜是他最忠實的陪襯,墨綠色的雙眸泛著點點冰冷的綠光。明明身處黑暗,卻似乎有妖嬈的白霧在他的身旁繚繞,就像盛開在冥界的曼珠沙華,風華足可傾城。
“你怎麽進來的!”一向極討厭別人進自己房間的蘇牧瞬間炸毛,連家規都顧不上了,“不是說每個人的臥室是傳送石傳送不到的嗎?!”
蘇君裴彎唇一笑:“我的弟弟,你還真以為你門上的限製能攔得住我?”
蘇牧一怔。
武力值高用得著這麽炫耀麽!秀恩愛死得快你造嗎!(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蘇牧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背部抵住書桌,開口道:“那哥哥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蘇君裴並沒有回答蘇牧的這句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蘇牧的書桌。蘇牧的書桌上,秦言修的資料散成一片。蘇君裴慢慢走近,停在書桌旁,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地撫過書桌上的紙張,語氣是奇異的溫柔:“看了這些資料,你覺得秦言修怎麽樣呢?”
蘇牧被他溫柔的語氣弄得全身雞皮疙瘩,模模糊糊地回答道:“很好……很不錯啊……畢竟是帝國戰神嘛……哈哈。”
蘇君裴的指尖猛然一頓,仿佛電影慢鏡頭似的,慢悠悠地抬頭,語氣卻仍然輕柔:“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
輕柔泥煤!這絕壁是詭異好嗎!這濃濃的要黑化的氣息連我都感覺到了好咩!
蘇牧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大哥,我真不知道我哪裏得罪老人家你了,用不著用這種“你敢說是我就把你剝皮抽筋”的眼神看著我吧,多大仇啊tat
蘇君裴見蘇牧沉默不答,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直直地走到蘇牧麵前,雙手猛地伸出抓住桌子的邊緣,將蘇牧困在了桌子和自己之間。
他看著蘇牧,墨綠色的雙瞳裏滿是危險的神色,就像一頭餓極了的雄獅麵對早已覬覦的獵物,曖昧溫熱的鼻息輕輕地噴灑在蘇牧的頸側。
然後,被這神一樣的展開完全秒殺的蘇牧聽見了蘇君裴性感魅惑的男低音:“可是,小時候牧牧說過長大後要嫁給哥哥的啊。”
蘇牧清晰地聽見腦袋裏的某根弦斷掉的聲音。
牧牧這名字你真的喊的出口麽,小時候說過的話能算數麽,我以前還說過我要當科學家研究火箭呢,還有你確定那時的我懂得嫁人是什麽意思麽……
最重要的是……
近親結婚真的可以嗎?別騙鬼了摔!
槽點不要太多。
“可是你現在要嫁給另外一個人了,你讓哥哥怎麽辦呢?”蘇君裴似乎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每一個音調都仿佛經過了千回百轉,蠱惑非常。
蘇牧努力後仰想要避開蘇君裴的胸膛,連聲調都有些發顫:“這是父親的決定……我也沒辦法啊……”
這是能怪我嗎!你以為勞資想嗎!有本事去和蘇淮峰說啊魂淡!
勞資還想罵人呢!特麽的我是來給人補課的不是來給人補婚的啊!
蘇君裴的眼神在蘇牧說到“父親”時更加陰冷,冷冷的語氣裏殺氣漸濃:“我早晚會……”
早晚會什麽?蘇牧一臉茫然。
可是剛開口說了幾個字的蘇君裴卻忽然住口,顯然沒打算繼續說下去,正大光明地轉換話題:“我問的是你,不是其他任何人。”
“如果不是父親的命令,哪怕秦言修再完美,你也不會多看他一眼是不是?”
“如果我脫離了父親的掌控,你是不是對我們的未來就沒有任何顧慮?”
“如果有一天我我能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盛大婚禮,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溫柔入骨,深情至髓。
蘇牧被這突如其來的求婚弄得目瞪口呆,雖然說自己本不是原來的那個蘇牧,蘇君裴的這席話也並不是對自己說的,但是蘇牧的心裏還是小小的**漾了一下。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求婚啥的,雖然說求婚者的性別貌似不太對tat
“我……”蘇牧猶猶豫豫地開口,斟酌著應該說些什麽,卻不料蘇君裴突然抓住了他細軟的黑發。這樣的動作帶著點粗暴,又帶著點溫柔,它逼迫蘇牧抬起頭,兩人的眼神相撞。
“不要說。”蘇牧聽見蘇君裴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黑夜裏回**,仿佛氤氳在空氣中的玫瑰花香,甜蜜醉人,卻又染上了抹不去的孤寂,“不要拒絕我。”
一個吻,輕輕地落在蘇牧的額頭,就像蝴蝶的翅膀輕輕地掠過平靜的湖麵。
帶著無比的克製,卻又異常明顯的獨占欲。
“等我。”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月色。
軍部大樓秦言修辦公室。
辦公室裏並沒有開燈,月光如流水般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傾瀉進來,輕柔地勾勒出辦公室模糊的輪廓。
秦言修靠窗而立,麵容隱在黑暗中,臉上的神色讓人看不清楚。
“將軍,這件事分明是皇室和軍部聯手在削您的權啊,您為什麽要答應呢?”聲音裏有說不盡的憤怒和擔憂,“將軍為皇室和軍部賣命這麽多年,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才能回來?若沒有將軍,帝國早就四分五裂了!可那些人,他們回報了將軍什麽呢?”
“子煜,不要說了。”
“他們要讓將軍娶個男人,他媽的這還是個不學無術的廢材!就這玩意,想想都知道他在蘇家是有多麽不受待見!把這種人許給將軍,還是以軍令的形式發下來,帝國什麽時候連和誰結婚都要管了!”莫子煜的音調越拔越高,甚至變得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尖酸刻薄。
“子煜!”
“將軍,為什麽要答應!哪怕這是軍令又怎麽樣!我們現在就反了吧,反正我們的準備也差不多了。我不會允許你娶那個齷蹉至極的私生子的!”莫子煜臉上的神情逐漸扭曲,說話的聲音也尖利到破音,幾乎是一字一頓。
秦言修突然厲聲道:“莫子煜,對我未來的妻子放尊重一點!”
辦公室裏一瞬間沉寂下來。
良久良久。
莫子煜的聲音再次響起,很輕很輕,幾乎聽不見:“所以,言修你這是已經決定了麽?”
秦言修聽到“言修”兩個字,神情不由得逐漸放緩,原本煩躁的怒火也一瞬間熄滅下去,湧上心頭的,是濃濃的歉疚之情。
他從小不善言談,性格比較孤僻,所以一直沒什麽朋友,直到在軍校遇到莫子煜。
秦言修一直在想,緣分,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他和莫子煜一路走下來,一起經曆過皇室和軍部的多少暗算謀殺,一起從山腳登上山巔,在每一次困境中,都有莫子煜的扶持。他覺得,自己對莫子煜應該有很深很深的感情。
但秦言修更加清楚地知道,這種感情,無關愛情。
他開始逃避莫子煜,盡量避免和子煜進行公事外的接觸,他不想傷害這個唯一的朋友。
而莫子煜也對他漸漸的沒了種種曖昧的神情和行為,他還一直為此感到慶幸,以為子煜終究是釋懷了,可沒想到,子煜隻是把這份感情藏得更深了。
而他要娶蘇牧這件事情就像一根導火線,將所有人,所有事,都推到一個危險的境地。
感情就像花花綠綠的藥片,薄薄的糖衣下是讓人難以忍受的苦澀。
終究還是不忍心,秦言修慢慢開口解釋道:“如果我不答應,這不正合皇室和軍部的意嗎?不遵將令,不服從指揮,驕橫跋扈,蔑視王權,任何一條都足夠奪了我的軍權,更狠的,足夠把我置於死地。”
秦言修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到那個時候,我們該怎麽辦?跟著我一路闖過來的兄弟又怎麽辦?我們經曆的所有磨難又算什麽?”
秦言修走近莫子煜,跟他對視,眼神堅定。
“你是我的朋友,永遠的,朋友。”
莫子煜的臉刹那間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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