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By 雪淮山翁
13.終於出場的傅青鸞一出手就是醋海滅天的節奏!
深夜,將軍府主臥室。
秦言修隨意地披著一件浴袍,懶散地靠床而坐,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光滑的匕首,臉上的神情卻有些奇怪,似乎很專注,又仿佛思緒早已飄得很遠。
蜷縮在床的另一邊假裝看書的蘇牧偷偷摸摸地打量著秦言修,不斷揣測著秦言修的心情,但是……這也太難猜了吧摔!這一秒鍾變一次的表情不要太狂霸拽!不是說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嗎?你如此為難你的小夥伴真的大丈夫麽!
“蘇牧。”秦言修出人意料地開口,聲音清冷。
“啊?”被打斷思緒的蘇牧一臉茫然,突然意識這是秦言修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心裏泛起一絲微笑的波動。
“你覺得這把匕首怎麽樣呢?”秦言修的手指在匕首上掠過,溫柔的仿佛在撫摸自己的情人。
我去,這句話怎麽聽都別有玄機啊!管家先生不會把我出賣了吧?
於是,蘇牧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覺得……還不錯啊……你喜歡嗎?”
“沒什麽用。”秦言修大公無私地評價道。
“怎麽會沒什麽用?”瞬間炸毛的蘇牧從**一躍而起,神情激憤,“這可是近身攻擊和近身防衛的絕妙武器!現在的這些熱兵器雖然好,但都對彈藥很依賴,如果缺少彈藥的支持,這些熱兵器都隻是一堆廢銅爛鐵而已。而這把匕首,它沒有依賴性,完全是獨立的,在彈盡糧絕的時候,它的作用會很明顯的。”
秦言修凝視著蘇牧,眼神無比深邃。
他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最後一次凝視心愛的人,用眼睛貪婪地描繪著愛人的每一寸肌膚,直到愛人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都如同拿著刻刀一寸一寸地刻在自己的骨血裏,讓全身奔騰的血液裏都有愛人的影子。
我是為你而存在的。
後知後覺的蘇牧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過於激動了,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臥槽,說話太快的人桑不起tat
正當蘇牧在一旁自怨自艾,恨不得以死謝罪的時候,秦言修卻突然伸手,狠狠地扣住蘇牧的右手腕,用力一扯,毫無防備的蘇牧頓時失去重心,狼狽地直接跌到**,還沒等蘇牧回過神來,秦言修已經完完全全地把蘇牧壓製在身下,兩隻手被迫舉高在頭頂,身上的壓力使蘇牧無法移動分毫。
真正的任人魚肉的姿態。
蘇牧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震驚得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言修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秦言修鼻尖輕輕地擦過自己的鼻尖,蜻蜓點水般的動作卻硬是充滿曖昧和引誘
。
“將軍,你要……”蘇牧顫抖的話還沒有說話,秦言修的唇已經直接壓了上來。
不同於偷吻的淺嚐輒止,這個吻仿佛野獸的撕咬,好像終於可以放開所有的顧忌,丟掉所有的理智,按著自己的內心深處最黑暗的最見不得光的想法肆意品嚐自己的所有物。舌頭蠻橫的頂開顫抖的牙關,狠狠地在口腔裏掃**,就像一位君王躊躇滿誌的巡視著自己的領土,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反抗。
蘇牧覺得自己就像一株依存大樹而生的藤蔓,連自主呼吸的權利都被對方毫不留情的駁回,隻有戰戰兢兢地獻上自己的所有,乞求著對方哪怕一絲的憐憫。
可是沒有用,秦言修越吻越深,力道大得仿佛恨不得把蘇牧連皮帶骨,一點一點的齧咬吞噬,直到蘇牧口中的每一個細小的角落都被仔仔細細地巡視過,留下火辣的痛感和完全臣服的姿態。
如此熱烈的吻,卻偏偏透出一股絕望之極的氣息,就如已經被尖刺穿破喉嚨的荊棘鳥最後的一次生命絕唱,就像開得華麗絢爛的八重櫻,生的燦爛也難掩死亡的腐朽氣息,希望與絕望的交織光芒與黑暗的融合……
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無法正常呼吸的蘇牧臉色漸漸蒼白,正當蘇牧努力推拒著秦言修之時,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仿佛沿著每一條神經都有毒蟻在不間斷地啃食,疼痛鋪天蓋地地湧來,蘇牧疼得全身顫抖,憑著一股蠻力硬生生地將秦言修推開。
“好痛……頭好痛……”秦言修一放開蘇牧高舉的手腕,蘇牧就立刻用雙手抱住仍然痛得抽筋的大腦,止不住地慘叫出聲,大顆大顆的汗珠沿著毫無血色的臉龐滑下。
秦言修臉色大變,聲音也不似平常的穩定:“蘇牧蘇牧!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不準暈過!聽見沒有!”
“頭痛……好痛……救救我……”蘇牧的聲音漸漸微弱,仿佛連呼吸都覺得十分吃力。
秦言修臉色因恐懼而發白,伸出手想要撥打內線電話叫醫生,手卻顫抖得完全拿不起電話,哪怕自己命懸一線時都沒有體驗過的慌亂瞬間淹沒了他。秦言修猛地衝下床,一腳踹開臥室的門,對著走廊上夜巡的護衛厲聲道:“快去找醫生!快去!”
聲音因為過於用力變得嘶啞,透出幾分撕心裂肺的味道。
訓練有素的護衛對衣衫不整,滿臉驚慌的將軍大人不敢多看,領命而去。
護衛離開後,整個二樓又寂靜下來,令人心慌的寂靜。
秦言修靠著牆勉強站立著,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大腦中卻一片空白,好像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麽也沒想。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而已。
“主人主人!不要放能量了!空間快塌了!主人!”伴隨著尖利的叫聲,各種光線在本來就不大的空間裏雜亂無章的穿梭,光線所落之處,無一不立刻爆炸粉碎,激起一片飛沙走石。
而處在這一片混亂中心的傅青鸞,就好像從九重地獄走出來的深淵惡魔,渾身泛著極濃重的殺氣,他的麵容依舊被濃濃的白霧繚繞,看不清楚五官,但那雙充滿紅光的帶血雙眸在朦朧中卻愈加清晰
。他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被他的怒氣所震懾,完全停止了流動。
一旁的已經初顯神獸模樣的小混沌上躥下跳,不斷躲避著能量光線。空間已經開始震動,傅青鸞左手上開始出現一個光球,這個光球仿佛一個吸光的物體,光線紛紛融進這個光球裏,隨著光線的不斷融入,光球的體積越來越大,在明滅的光線裏,傅青鸞的臉色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但他的語氣又有種詭異的溫柔:“很快,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不要怕,我馬上就毀了這個禁錮我的空間……”
小混沌急得快要哭了。
主人的力量在從懸崖上救回蘇牧時消耗過大,一時難以恢複。趁主人力量衰弱的時候,喪心病狂的林源初迅速插手,不但讓蘇牧獨自承擔起一個危險萬分的任務,而且把主人幽禁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阻斷了主人和蘇牧的聯係。
在這幾十個日日夜夜裏,小混沌終於明白了蘇牧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一向無情無欲的主人一瞬間多了七情六欲,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蘇牧的全息投影,為他的悲傷而悲傷,為他的快樂而快樂。
主人第一次的爆發在蘇牧嫁給秦言修的時候,婚禮那天,他看著蘇牧穿上鮮紅的婚紗,看著蘇牧被秦言修抱起,看著他們睡在同一張**。
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卻隻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尖上的人身著華美嫁衣,對另一個人許下“我願意”的誓言。
濃度極高的白酒灌了一瓶又一瓶,濃重的酒氣溢滿整個狹小的空間。
“為什麽不會醉!為什麽不會醉!”全身酒氣的主人將手上的空酒瓶隨手一扔,砸在地上發出極清脆的響聲。
依主人的體質,這種人類的酒精和白開水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如果說婚禮的那次隻是一次火山爆發的話,那今天主人對秦言修強吻蘇牧的反應可以說是宇宙爆炸,主人的怒氣,擔憂,自責在一瞬間迸發主人仿佛殺紅了眼的惡魔,不顧一切想要突破林源初設下的限製,甚至……不惜以燃盡自己所有能量為代價。
“主人!你忘了林源初說的嗎!你的這個空間實際上是蘇牧大腦中某個空間的放大!再這樣破壞下去蘇牧會疼痛致死的!”眼看傅青鸞手中的光球急劇膨脹,能量源源不斷地從傅青鸞的身體裏流入光球裏,毀滅的陰影籠罩著整個空間,小混沌急得顧不上尊卑有別,崩潰地大聲呐喊,絕望萬分,隻想阻止主人最後的一擊。
已經失去理智的傅青鸞眼裏終於閃過一絲清明,施放技能的最後一秒,出人意料地停了下來。
原本風雨欲來的空間裏突然平靜下來。
傅青鸞轉頭望向全息投影。
投影裏,身體單薄的少年極其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衣襟。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
傅青鸞輕笑出聲,笑聲裏滿是自嘲:“所以說,這一次,我又傷害到他了嗎?”
“主人……”小混沌看著主人苦澀的笑容,心裏難受萬分。
傅青鸞凝視著虛空中的某點,自言自語般道:“傅青鸞,你真他媽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