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一晚上,堂堂督主的屋裏頭,傳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次日,依舊一片平和~

在羲和廟住了六日,皇帝才擺駕回宮。又過了一個月,譚笑笑與皇後何思蓧的私下聯係也越來越多了。

隨著譚笑笑的深入了解和調查,才發現皇後何思蓧是多麽可怕的一個女人。

薑汜,原為前朝尚書之子,與前朝功臣何將軍的女兒何思蓧本為青梅竹馬,隨著兩小無猜長大成人,何思蓧戀慕著薑汜,多番表露愛意卻遲遲而不得回應。

之後,先帝駕崩,新帝繼位。新帝為了鞏固自己的帝位,需要迎娶一位大臣之女為後,其中何思蓧自然也在考慮範圍內。

何思蓧在薑汜那邊求而不得,聽聞新帝有意納後,野心肆起,便求父親同意她嫁給新帝。

何將軍一開始是不答應,他與薑家本就定下了娃娃親,薑尚書又是自己的好友。然而,何思蓧卻開始謀劃,讓新帝注意到她。

野心勃勃的何思蓧,又怎會讓這娃娃親束縛自己的飛黃騰達,以死相逼,逼迫自己的父親去解了婚約。

何將軍無法,隻能拉下老臉去懇求薑尚書的同意,薑尚書自是無法為難好友,再加上薑汜也無意,便解了婚約。

誰知,成了皇後的何思蓧卻還不滿足,還對薑汜念念不忘。自私自利的她,自然不允許旁人接近薑汜。

因此她想到了一個毒計……讓薑汜成了宦官,如此旁人便近不得他。

計謀自然是一步一步來,一環扣一環地進行,先是害了薑尚書,又設計薑汜,她以為計劃多麽完美……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就因為這麽一個荒唐可笑又自私自利的理由,去任意地殘害他人。

結局顯而易見,薑汜對她,隻有滔天的恨意,又或者是眼不見為淨的無情。

得知這一秘聞的譚笑笑,顫了顫身子,暗歎一句最毒婦人心!

回頭想想,如此,當日薑汜要走了那朵牡丹花也許根本就不是有愛而不得的情愫!

而是……

譚笑笑不由得再一次顫了顫身子,她竟是會錯了意,將仇人的禮物送到了他眼前……幸好薑汜並無過激的反應,也沒對她如何。

譚笑笑甚至可以想象著尚為少年時的薑汜,麵對自己殘缺的身子時的崩潰……這麽一想,她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以後,她還是對那隻老狐狸好一點吧。

譚笑笑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沉重地歎了口氣,對她自己先前的會錯意而感到愧疚,正想著,抬眸便望見了那雙幽深漂亮的狐狸眼。

又是不知站了多久……

“本座在你跟前站立了這麽久,連個禮都沒見著,還當真沒有存在感呢……”男人慵懶地靠著柳樹,雙手抱臂,斜睨著她驚呆了的傻表情。

譚笑笑趕緊收拾了表情,又複那般恭敬的模樣,鞠躬道:“言笑拜見主子。”

“下次須不須讓本座先行一禮?”薑汜輕挑著眉,唇角勾勒的弧度,邪魅而誘人。

“言笑不敢!”譚笑笑低頭,顫了顫嘴角——見鬼了的愧疚!她才不要對這老狐狸好呢!

“本座瞧你,可是敢得很。”薑汜站直了身板,慢悠悠地行至她身旁,睨了她一會兒,道:“回去收拾收拾,明日隨本座去西北。”

“嗯?”譚笑笑疑惑地抬眸,滿眼的不解。

“怎麽?如今還須本座為你一一報告行程麽?”薑汜瞧著她那傻模樣,心情卻異樣地好了,嘴裏卻挑著刺。

“您說笑了,言笑這就下去準備。”譚笑笑趕緊恭恭敬敬地送走這尊大佛,回了自己屋裏頭才吐了口氣。

不一會兒,鄭輝跑了進來,也不知何時起,鄭輝倒成了她的朋友了。

鄭輝湊近她,神神秘秘地與她交頭接耳,得意洋洋地道:“九千歲這次帶的人就隻有我們兩出遠門,可見多重視我們!”

“哈?”譚笑笑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讚同——像薑汜這種權貴顯要的人,出行隻帶兩人是絕對不行的!太危險了也太冒險了!

但比起關心薑汜的安危,她實則是更擔心自己的安危!

其次,她並不覺得薑汜有多重視他們……一個是雙商低的人,和一個是武力值低下的人,就帶這麽兩個人出門,薑汜不是腦袋被門夾克了,就是進水了。

那可是西北邊境地帶!

“不行,我要跟主子說我身體不適!”譚笑笑一把推開了鄭輝,就要跑出去。

剛跑了一步,就被人高馬大的鄭輝一把扯住,回頭就看見鄭輝緊張地道:“你怎就身體不適了?我瞧瞧。”

“哎不是!你這傻子!”譚笑笑哭笑不得地扯開了作勢就要摸自己的鄭輝,忙道:“我這是委婉地拒絕跟隨主子出門的意思,你懂不?”

鄭輝頓了頓,認真道:“我不是傻子。”

與鄭輝關係不錯得都稱兄道弟的譚笑笑,自然是不客氣地說道:“是是是,我說錯了,你不傻,就是笨了點。好了,別拉著我,我要去找主子。”

“不行。”鄭輝卻依舊不放手,他道:“主子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你死心吧。”

譚笑笑一頓,想想確實也是,隻得氣急敗壞地踢了踢腳邊的石子,“那可咋辦,我這武力渣渣……”

即便她會點武,但在這古代也是完全不夠看的。

隻見鄭輝彎腰低頭,側耳與她,問道:“何為渣渣?”

譚笑笑:“……”

她莫名有種……若是真帶上鄭輝這家夥一同前行,她可能在路上很容易就忍不住先爆了他的頭!

“就是弱的意思。”譚笑笑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知,鄭輝一臉淡定道:“不怕,主子會保護我們的。”

譚笑笑:“……”他這錦衣衛倒是真真好意思說得出這話來。

鄭鬆從旁經過,眼神略帶憐惜地瞥了眼譚笑笑,又幽幽地走過,如若無其事那般地越過了他們。

自從譚笑笑的出現,對鄭鬆來說,唯有一個好處——把他那親哥從他身邊支走。

這也是鄭鬆最感動的地方。

因此,鄭鬆也從一開始的反對情緒,到了如今這般憐惜可憐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