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冶石立刻僵著身子,感受著她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肩膀,溫柔地按了按肌肉……瞬間感覺更熱了。

“無礙!”卞冶石咬牙忍住道。

他完全沒看到身後那笑得跟小狐狸一樣的女人,那狡猾的小模樣有多壞~

“好了,王可回去讓胡思大人再重新上一次藥。”譚笑笑低眸收回了手,後退了一步,亭亭玉立。

卞冶石一頓,整理好了衣裳,猛地站起來回身看向了她,盯著她的眸子問道:“你還想著胡家那小子!”

“胡祈公子救了我,這份恩情自當留在心裏。”譚笑笑低眸,笑意掠過了眼底,也不惱怒,似乎終於察覺到了什麽。

“本王已經加封他,派他前往額湖任職。”卞冶石微微抬頭,有些得意地說道。

譚笑笑一頓,她也沒想到僅僅過了一日,卞冶石就把胡祈給派到了那麽遠的地方去……一想到對方還救了自己,卻被自己這麽連累,更是愧疚了。

譚笑笑皺了下眉,道:“王這是何意?”

卞冶石盯著她那張淡然的小臉,頓了頓才道:“本王做事自有主意。”

譚笑笑呼了一口氣,確定不能跟著野蠻的大家夥硬碰硬,便不再看他,自個收拾起藥瓶子。

卞冶石以為她是因為胡祈之事才這般對他,頓時不樂意了,又不會說,隻重重地哼了一聲便大步流星地離去。

不多時,胡思便被卞冶石派來查看譚笑笑的身體狀況。

胡思查了她的脈象確定一切正常後,才笑道:“姑娘已經無礙了,這些日子隻需多休息即可。”

“謝謝。”譚笑笑微微頷首,頓了頓,道:“胡祈公子……”

“姑娘莫要在王麵前提了。”胡思望了眼門口,才悄聲道:“胡祈如今升了官,這是光宗耀祖之事,高興還來不及……姑娘不必擔憂,他很好。”

至此,譚笑笑也不再多言了。

胡思收拾著藥箱時,瞥了眼譚笑笑,忍不住道:“我們王雖然野蠻了些,但是真的疼人……姑娘可莫要辜負了。”

譚笑笑聞言不禁莞爾,不想卞冶石如此得臣心,又想他那麽真性情之人,得人心也不為過。

“永笑明白。”譚笑笑微微頷首,應了一聲。

胡思欲言又止,頓了頓決定還是不多嘴,拿起了藥箱就出去了。

午後,譚笑笑躺在榻上看書,好不自在地享受著。

一婢女慌張地進來,行了一禮道:“永笑姑娘,二王殿下他……”

譚笑笑放下了書,看了過去,婢女還沒說完,門口就出現了一男子。

男子搖著紙扇,笑吟吟地望向了她,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半斂。

譚笑笑一頓,心下暗歎來了個難纏的家夥,麵上卻依舊從容地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行了一禮,“二王殿下聖安。”

“免禮。”卞遊沙收起了紙扇虛空一扶,便一腳踏了進來……當真是不請自來。

“不知二王殿下來我這下等人的屋內,是為了何事?”譚笑笑淡定地向一旁的婢女揮了揮手,婢女頷首連忙退了出去。

“聽聞美人被王兄救了回來,孤甚是念想,這就來了看望看望。”卞遊沙微微一笑,那淡白的唇便勾著,卻也不見得是善意。

“還請二王殿下上座,永笑這就讓人端茶送水來。”譚笑笑微微行了一禮,作勢就要往外走。

一聲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道:“不必了,孤坐坐就走。”

譚笑笑腳尖一頓,便收了回來,挺直了腰板作洗耳恭聽狀。

“你且坐下,這裏無他人,你我之間不必多禮。”卞遊沙似親近道。

譚笑笑微微搖頭,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永笑站著就好。”

卞遊沙被回得一頓,勉強勾著笑容道:“那孤就長話短說。”

“您說。”譚笑笑道。

“孤知你想回中原,眼下唯有孤能夠幫你……”卞遊沙說著停了下來,觀察著譚笑笑的表情。

譚笑笑自然配合,一副似向往回中原的模樣,宛若上鉤了的小魚。

卞遊沙輕勾了下唇,接著道:“隻是這蠻城之內,皆是王兄的眼線,如若……”

“如若?”譚笑笑果然配合地附和了一聲。

“如若你能說服王兄上戰場,對陣真族,到時便有了絕妙的時機,孤自能夠幫你悄無聲息地回到中原去。”卞遊沙微低著頭,將冷笑藏在了暗處,透著一絲絲陰險之意。

譚笑笑即便沒抬頭也能察覺那藏不住笑意的視線,她很是配合地低眸道:“隻需讓王親自上戰場即可?”

“當然,剩下的交給我就行。”卞遊沙輕聲道,宛如**人走向地獄的惡魔。

譚笑笑垂下了眼簾,擋住了所有的神色,她紅唇輕勾道:“永笑明白了,永笑會努力說服王親自上戰場的。”

“嗬嗬~如果是你,我相信絕對可以的。”卞遊沙輕聲溫柔道,那般信任的話語,若是讓原主聽了,指不定有多心動。

可惜了……

譚笑笑送走了卞遊沙,冷眼看著那身影漸漸離去,回身進了屋——論謀略,卞遊沙不如卞冶石。論威嚴,卞遊沙依舊不如卞冶石。論氣概,卞遊沙還是不如卞冶石。

明明是同父,卞遊沙倒是陰險狡詐樣樣齊全,與卞冶石截然相反。

譚笑笑微微搖頭,不認同卻也不多說,她隻會幫自己認定之人,而她認定之人……

思此,她忽而似有所感,回眸望去。

那一身墨色無袖虎袍掠過了庭院,從外邊走來,那人健壯的肌肉勾勒的身影,硬朗的輪廓線,一雙炯炯有神的星眸下,高挺的鼻梁,那性感的唇勾著,心情似乎異常喜悅。

“永笑。”他朗聲一喊,似十裏都能聽見一般響亮。

譚笑笑忍不住輕笑,笑盈盈地望向了他,他便大步垮了進來,一手舉起了手中的東西,道:“快看本王給你帶了什麽?”

卞冶石今早才賭氣離開,下午又歡喜地過來了,如此這般可愛,著實讓人氣不起來。

譚笑笑低眸看向了卞冶石手中的食盒,疑惑地笑道:“王,您這是……”

“快來看看。”卞冶石將食盒放在了圓桌上,向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