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如今妖界大一統,堪稱盛世!不如乘勢而上,殺入人界,一統天下如何!”狐妖諂媚地敬酒,笑道。

“不可。”蛇妖吐了吐信子,“如今魔界也在虎視眈眈,就想來個黃雀在後。”

“有何不可?我妖界實力強大,又有大王在,還怕他魔界不成!”熊妖喝了口酒,豪情萬丈道。

一時間分成了兩派,議論紛紛。

隻見邢無渙慵懶地撐著下巴,雙眼微微一斂,寒氣四溢,不怒自威。

眾妖立刻安靜了,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他們的王……

“怎麽不繼續了?”邢無渙笑道。

眾妖顫了顫,顯然是怕了。

他們的新妖王有多變態,他們是見識過的……違者死無葬身之地,如老妖王等。

“雉臣,你可有話說?”邢無渙隨意地看向了姬雉臣,薄唇輕勾。

姬雉臣一頓,了然妖王的不滿,低眸道:“臣隻執行王的任何決定。”

邢無渙微微頷首,似滿意——姬雉臣的野心,他看破不點破,想將他當傀儡,姬雉臣還不夠格。

譚笑笑看了眼殿內,頓時就了然妖界的局勢——邢無渙雖統一了妖界,但以其狠辣血腥之力難免不服眾。姬雉臣雖輔助他一統,但自身也是野心勃勃,想圖謀不軌,邢無渙不可能看不出來。

原劇情的結局,邢無渙報仇雪恨後,又被姬雉臣背後來一刀,最後也是落得個慘淡,倒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如今看來,邢無渙並非不知道,而是報仇心切,心狠更無畏。

怎麽想,這結局也不是她譚笑笑喜歡的。既然她來了,肯定要攪亂這局勢才能安心走。

譚笑笑輕勾了唇,眼底劃過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轉眼即逝。

宴會散時,譚笑笑沒等邢無渙就先行走了。

她既然來了,邢無渙也不擔心她會跑,何況還有婢女跟著。

譚笑笑走向了庭院,妖界的庭院以豔紅的彼岸花為主,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飛舞著,倒也是美得讓人流連忘返。

身後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更似來人故意讓她知道的。

譚笑笑眼底劃過了一絲冷笑,回眸就看見了那抹鬼麵具,她道:“左護法,好久不見。”

“嗬嗬~尊主一如既往的高貴美麗。”姬雉臣行了一禮,含笑道。

譚笑笑揮了揮手,轉身冷笑道:“阿諛奉承就不必了,有話直說。”

“嗬嗬,尊主把我當什麽人了?雉臣不過是想找尊主閑聊幾句。”姬雉臣的羽扇微微一扇,曖昧地笑道。

“嗬,不得不承認,我當初倒是小看了你。”譚笑笑挺直了腰板,睥睨了他一眼。

“尊主說笑了。”姬雉臣一頓,又複那般好好說話的模樣。

譚笑笑也不廢話,直接道:“有屁快放,本座沒空。”

姬雉臣明顯一頓,愣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話,緩了緩低聲笑了。

“許久未見,尊主倒是豪放了不少。”姬雉臣道:“那雉臣就廢話不多說了,就想問您,可想回瑤霄,阻止瑤霄被滅門?”

譚笑笑了然地挑眉——喲,挑撥離間的家夥來了,當真好計謀。

“想,又如何?”譚笑笑就順勢道。

“自古我們進水不犯河水,雉臣不過是不想兩敗俱傷,便宜了魔界罷了。”姬雉臣笑了笑,又道:“但王的決定,我等屬下是左右不了的……所以隻能找您,配合一二。”

“找本座作甚?本座也不能如何。”譚笑笑聳了聳肩,倒有幾分老賴的模樣。

姬雉臣一頓,總覺得這一位與之前有所不同,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人依舊是同一個人。

“不需要如何,隻要尊主離開妖界即可。”姬雉臣道。

“笑話,本座若是離開了,邢無渙不就踏破瑤霄門嗎?”譚笑笑一臉你當我傻子啊的表情。

姬雉臣又是一愣,突然有種對眼前這位無可奈何的感覺,頓了頓,道:“非也,尊主若是去了魔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譚笑笑這下清楚了——姬雉臣這是要借她與魔界之手,除了邢無渙……倒是個厲害角兒,可惜了。

可惜,她本來就是邢無渙陣營的,沒辦法,誰讓她是來完成任務的呢~

譚笑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高冷地微微頷首,道:“本座明白了。”

姬雉臣默了默,對眼前這人有些摸不清了——她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本想培養邢無渙這傀儡,卻發現無法控製還不如除掉。如能借魔界之手以絕後患自是最好,若不行,在瑤霄滅門,邢無渙虛弱之際動手也不遲。

隻是如今多了個變數——這笑劍尊主的態度,著實讓他琢磨不透。

早有傳聞,笑劍尊主厭惡這邢無渙已不是一天兩天之事,先前又與他合謀設計令邢無渙入了妖界……

如今……他著實看不清眼前這人的想法。

譚笑笑可不管姬雉臣如何想,既然她決定搗亂,肯定就沒那麽容易給人送佛送到西。

她轉身離去,那背影叫一個瀟灑,又難掩風華。

姬雉臣的眼睛俞發深沉——她若是敵人,隻能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否則此女,定然會令他後患無窮。

寢殿門口。

“大人,您可算回來了,方才去了何處?”小舞急急忙忙迎了上來。

譚笑笑方才一個轉身就把她們甩開了,嚇得她們六神無主,如今回來了就好,她們就罪不至死。

“本座見庭院的彼岸花好看,就過去瞧瞧。”譚笑笑來了這妖界,說話就放開了——畢竟這裏認識她的人少呀!怕啥呢!裝啥裝!

“嗬嗬嗬大人好眼光,那彼岸花是大王親自種上去的,開得自是好看極了。”小舞臉紅道。

譚笑笑頓了頓,道:“哦?那挺厲害的。”

“大人可要洗漱休息?”小舞行了行禮,接過了一旁侍女遞來衣裳,恭敬地問道。

“也好。”譚笑笑微微頷首,正要踏進寢殿,就一頓,抬眸看向了裏麵。

隻見那人紫眸含笑望著她,慵懶地靠著椅背,紫衣華服披身,黑卷柔順的長發隨意地垂落在兩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