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孔雀妖怒,執起羽扇殺了過來。

譚笑笑腳跟掠地,躲開了他的攻擊,回眸一笑,袖子一揮,靈力暴增如狂風,將眾妖撞倒在地!

眾妖頓時感覺到了胸口一陣氣血翻滾——好強!

“姬雉臣倒是對我放心,派你們這點人,就想控製我?”譚笑笑低眸,嫣然一笑,美若曇花一現。

孔雀妖隻覺得氣血攻心,忍不住噴了一口血水,死死地盯著譚笑笑——不想人界一代尊主,竟然這般強大……

譚笑笑不做停留,腳尖一點,停在半空,纖細的手在空中畫出了傳送陣,目的地——人界。

淡藍光一現,傳送陣開啟,譚笑笑回眸向眾妖擺了擺手,那模樣倒是欠扁得要緊,隨後就踏入了傳送陣,消失在原地。

孔雀妖憤憤地拍了下地,又氣急攻心,咳了一口血,道,“撤退,讓那家夥去追。”

“……可以嗎?姬大人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她。”一旁的小妖連忙忍痛扶起孔雀妖道。

“別廢話,讓那家夥去追殺她。”孔雀妖麵露殺意,冷聲道:“護法也說了,這人若是對我們不利,殺之以絕後患。”

小妖顫了顫,點頭道:“是。”

淡藍光的褪去時,譚笑笑已到了人界的鬧市,鬧市裏人來人往,也沒人注意突然多了一人。

譚笑笑掠過了一小攤,扔下了一小碎銀,拿了個貓麵具戴在了臉上,就走了。

她難得在這一世偷會兒閑,想著邢無渙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她,不如就去玩樂玩樂,反正也沒人瞧見她。

正想著,就看見人們匆匆地跑向了一個地方,譚笑笑疑惑就攔下一人,問道:“前麵是怎麽?這麽多人圍著看。”

“外地人?”那人疑惑地看了眼她的麵具,問道。

譚笑笑點了點頭,那人就驕傲地說道:“是我們這裏大名鼎鼎的黃道師在抓妖呢!”

譚笑笑疑惑,挑眉道:“嗯?抓妖?”

“可不是,熱鬧得要緊,別攔著我,我要去看!”那人說罷就掙脫了她,跑了過去。

譚笑笑一頓,笑了笑,也悠哉悠哉地走上前去看看,餘光卻瞥見……自家傻大弟子陳懇。

譚笑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見他被五花大綁,模樣可憐兮兮的,怪慘的——難得想偷會兒閑,這麽快就遇到了熟人……

但她又見著陳懇那模樣好笑,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偷笑了。

陳懇立刻就發現了自家尊主的氣息,眼睛獨到地看向了戴著貓麵具的譚笑笑,向著她大喊道:“尊主!救我啊!”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譚笑笑麵具底下的臉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下。

一身穿黃衣大褂,縫著“大仙”兩大字的人立刻驚呼道:“好啊,還有同夥!”

譚笑笑又是一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大仙”怎麽看,都像是坑蒙拐騙之人……

她笑劍院的大弟子居然落魄到被騙子抓了,也是真丟人~

眾人立刻又驚又怕地圍著譚笑笑,“大仙”那桃木劍一揮,衝了過來,但有幾分氣襲來。

譚笑笑笑了笑,倒也是輕輕鬆鬆地躲開了,飛掠到了被五花大綁的陳懇麵前。

譚笑笑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家大弟子,嫌棄又高冷道:“混到這地步?”

陳懇立刻淚流滿麵,滿是委屈——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尊主大人……

身後的“大仙”還在堅持不懈,執起桃木劍就衝上來,大喊道:“妖怪,哪裏逃!”

修道者不可傷凡人,這是修道者皆知的規矩。

若是傷了無辜之人,就會容易被魔盯上,失了心性。

於是,譚笑笑側身躲開了“大仙”手一揮,將綁在陳懇身上的繩索就全部斷開。

眾人一看,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陳懇鬆了綁就立刻抬腿跟著自家尊主跑了——對凡人,打又不能打,半點都不劃算。

譚笑笑飛掠過屋頂,手輕輕在空中一點,淡藍色的光芒劃過了天空,飛舞在了凡人們的頭頂,如化作最美的流星,又驟然聚在了一起,散做滿天星。

“哇——”眾人經不住驚呼著,傻愣愣地看著滿天閃閃發光的藍色。

“娘親娘親,那是什麽!”一小奶娃抓了抓母親的袖子,問道。

“光……漂亮的藍色光芒。”母親溫柔地回答。

“是仙人,是仙人下凡了!”一人驚呼道。

立刻就有人附和道:“那是仙人啊!我們差點就得罪了仙人了!”

一時間又熱鬧了起來,眾人皆認為是仙人下凡了,且紛紛開始懷疑黃道師了。

另一邊……

譚笑笑摘下了麵具,睥睨著自家大弟子陳懇,滿眼嫌棄,道:“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陳懇聞言,滿是心酸,道:“出發那日清晨,弟子去找您,發現您早就走了,還帶著地圖走了。”

譚笑笑頓時尷尬了,這才收回了嫌棄的神色,有點小愧疚,道:“本座不是吩咐了,不必跟隨嗎?”

說罷,就見陳懇更是幽怨地看了眼譚笑笑,道:“您走後,掌門又來找我,讓我跟著您,免得您做出什麽驚人之舉……”

“咳……”譚笑笑想起了那位囉嗦又愛管閑事的藍承殷,頓了頓,更是愧疚道:“那……我們打道回府?”

陳懇疑惑地瞥了眼譚笑笑——怎麽有種自家尊主突然放開了的錯覺……

譚笑笑在妖界確實浪了,裝逼裝不住了,眼下察覺自己的形象要崩了,她又連忙端著架子道:“走吧……本座有些累了。”

陳懇聞言,瞥了眼譚笑笑左手拿著貓麵具、右手舉著方才走時順過來的糖葫蘆,更加幽怨了——還真半點看不出您老哪裏累了!

譚笑笑沒好臉皮厚到當著陳懇的麵吃糖葫蘆,就輕咳了一聲,道:“這是本座帶回去給思思的,她求著本座出來時順手買一份。”

“哦。”

三年了,陳懇覺得自己已經看清了這位撒謊不打草稿的尊主大人了。

譚笑笑重新戴上麵具,甩了甩袖子,又端著那副高冷模樣,乘風飛去。

陳懇笑著搖了搖頭,連忙跟上——這尊主近年雖愈發幼稚……但也變得好相處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