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衫女子一頓,鬥笠紅紗下的紅唇隻是微微翕動了下,便被那說書人打斷了,說書人不樂意地說道:“小屁孩兒,怎能胡言!”
池玟聞言便站起身來,準備挺著那小小的身板爭論時,一隻白皙修長的玉手攔住了他,將幾枚銅錢放在了木桌上,執起了身旁的黑長刀,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不曾言。
池玟見狀,慌忙提著偌大嗯褲角,小跑跟上,一大一小並肩而行的模樣,好不可愛。
“阿娘,為何不讓阿池辯解?”池玟不解地問道。
“不知者無罪。”冷情沙啞的聲音悠悠響起,似斷弦那般難聽,“且,與我何幹?”
紅眸微微撩起,流光溢彩,美得勾魂。
君臨門的龍騰石門前,濃鬱的魔氣縈繞,戰火一觸即發!
“爾等宵小,不得無禮!”一聲高呼,傅岩領著眾位弟子飛落到門前,抵擋在魔族麵前。
“嗬,我當是誰呢。”獨眼長老睨了傅岩一眼,放肆道:“看來這君臨門是沒人了吧。”
“放肆!”傅岩怒,釋放著金丹期的威壓,魔族人立刻被壓製得頻頻後退,唯獨那獨眼長老隻微微動了下,卻似乎毫無壓力。
傅岩見狀,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來者不善。
“這樣如何?”獨眼長老隨手將一把大錘扔在了地上,抱臂笑道:“你我一戰,若是你贏了,我無話可說,自願退離君臨門。”
傅岩冷笑了一聲,“我如何知你們魔族人是否守信?”
“信與不信,你可沒有選擇的權利。”獨眼長老陰惻惻地笑了。
傅岩執起長劍,就要衝上去之時,被蘇凝姿攔住了。
“不可!師父,恐有詐。”蘇凝姿難得聰明了一回,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煉,她總算是成熟了不少,懂得看清局勢了。
獨眼長老卻道:“你們正道之人,也不過爾爾。”
“放肆!”傅岩揮開了蘇凝姿的手,執劍就衝了上去。
蘇凝姿阻止不了,隻得幹著急。
而獨眼長老甩著一把大錘,大錘輪空飛起,砸向了傅岩,傅岩注入靈力,用力一揮長劍!
空中爆發了星星點點的火花!靈力與魔氣撞擊!
“噌——”地一聲響起,長劍推開了大錘,傅岩飛身過去,隻見獨眼長老歹毒地一笑,手一揮,白色的粉末撒向了傅岩的眼睛。
“啊——”傅岩伸手擋住了眼睛,但還是讓白粉撒進了眼睛裏,這讓他不得不後退幾步。
但獨眼長老哪會給他時間,一掌打向了他的胸膛,再甩起大錘攻了過來!
忽而……一抹紅衫如清風拂過那般輕輕地掠過了眾人的視線,走近了打鬥中的兩人,修長幹淨的手握著一把黑長刀,輕鬆隨意地抵住了大錘。
眾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什麽時候出現的?
隻見那把黑長刀輕輕一挑,大錘便被輕鬆地甩了出去,被那大錘拖得連連後退兩步的獨眼長老,立刻警惕地看向了來人,隨後又放寬心。
是魔氣……
縈繞著那抹紅衫的魔氣,濃鬱得令人著迷,強大而詭異。
“敢問,是哪位大人?”獨眼長老尊敬地微微鞠躬問道。
鬥笠紅紗下的紅眸微微挑起,隨意地瞥了他一眼,血色一抹而過,是冰冷蝕骨的寒意!
獨眼長老不由得顫了顫身子,有些害怕地又後退了一步。
這時,一奶聲奶氣的小男娃聲音響起,一抹小小的身影從樹林裏跑了出來,嘴裏還喊道:“阿娘,等等阿池……”
隻見紅衫女子轉身就收回了長刀,彎腰去牽起了那抹撲過來的小身影,站在了正魔兩大陣營的中間線,一大一小顯得十分突兀。
蘇凝姿趕緊上前扶住了傅岩,又好奇地看向了那一抹紅衫,他總覺得有些眼熟。
隨後立刻緊張地望向了傅岩,道:“師父,您如何了?”
“無礙……”傅岩揮了揮手,睜開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向了獨眼長老,“陰險小人!”
通紅的眼睛一直流著淚水,大約是那粉末有催淚的作用。
“哼。”獨眼長老礙於紅衫女子在場,還摸不清來者何意,也不敢輕舉妄動。
下一刻,傅岩迅速地察覺到了剛剛因為疼痛而忽略的那濃鬱魔氣!
傅岩擋在了眾位弟子身前,對於紅衫女子的出現,他嚴陣以待,“來者何人?”
“你猜?”沙啞難聽的聲音緩緩響起,語調卻如遊樂人間那般玩世不恭。
傅岩盯著那抹紅衫使勁地瞧,忽而驚愕得渾身一顫,讓眾位弟子迅速後退一步。
他警惕道:“閣下莫不是……紅衣魔女?”
“哦?”那抹紅衫動了動,鬥笠紅紗下的眼眸似乎含笑般,瞥了他們一眼,如斷弦那般難聽的聲音悠悠響起,“原來你們還給我起了個這麽無趣的名字?”
眾人一驚,皆如臨大敵那般躁動了起來。
誰人不知,人界多了這麽一位魔女,誕生於萬無之境,噬千萬魔骨而生,吞萬無魔氣而活!
“哈哈哈哈!我魔族大軍,又添了一名強者!”獨眼長老得意地大笑出聲來,很是歡喜地拍了拍手,眾魔皆歡!
隻見紅衫女子回眸瞥了眼魔族人,紅紗下的紅唇輕輕勾起,道:“說來,我應先與魔族人算算舊賬才是。”
魔族人的笑聲戛然一頓,皆是一臉懵逼地望向紅衫女子——這是……何意???您老不就是魔族人嗎???
傅岩一見,樂了——這是窩裏反的局勢呀!
“如何是好呢?又從何下手好呢?”那聲音冰冷低啞,難聽至極,她抬眸之間,紅光一掠而過,“君臨門,也該滅了麽?”
她站在君臨門前,望著那高大威武的龍騰紋,嘲諷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紅袖下的柔荑輕輕抬起,一股強悍而狂妄的魔氣猛然衝向了雲霧之中,撞向了龍騰門的最上方,“嘭”地一爆裂聲響起!
破碎的玉石從天而降,宛如天災般砸了下來!
眾人嚇得四處亂跑,隻有一大一小的身影,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魔氣成了天然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