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完成了大半,隻剩下最後一步,薑無憂回去之後滿足的吃了頓飯,洗了個澡。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作息規律的薑無憂起床。

剛梳洗好,就聽皇後娘娘那邊來人了,請薑無憂過去說話。

薑無憂知道是什麽事情,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隨著鳳極宮的宮女走了。

走的時候啥也沒帶,來宣召的宮女麵色有些不對勁。

往常不管是請安還是皇後娘娘宣薑無憂說話的時候,薑無憂總會帶一些東西過去,無一不是世間罕見,人間珍品。

而這次薑無憂空手了。

想到昨夜皇上對皇後娘娘說的話,宮女不由得擔心。

平常薑無憂帶著東西過去,皇後娘娘沒覺得有什麽,這次空手去,那娘娘難免覺得明才人心中有怨恨,那還能完成皇上說的事情嗎?

鳳極宮中。

皇後楊貞十六歲的時候嫁給當今皇上,十八歲生下中宮嫡子,二十三歲嫡子被封為太子,奠定了中宮不可動搖的地位。

這位楊皇後和陛下早年有共患難的情誼,陛下十分敬重,在沒有懷二胎之前,楊皇後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各宮關係也平衡得很好。

隻是身子在生大皇子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再次有孕的時候身體一落千丈,多次昏厥出血,可楊皇後跟瘋魔了一樣,非要保住這個孩子。

就連皇上都說,如果還想再養一個,那就在選秀之後,哪個嬪妃有孕生下來之後養在宮裏就行。

如是擔心太子的地位,那就不記在中宮的名下,權當養著玩。

可誰知皇後非要留下孩子,無暇管理後宮,先後出現了三皇子落水,大公主的乳娘吃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讓太後不得不站出來,勸皇帝另找一個人打理後宮才行。

雖說後宮不得幹政,可是前朝後宮的聯係千絲萬縷。

後宮生亂,前朝也不穩定,皇上費了些心思才按死有異動的人。

皇上從教養嬤嬤那裏聽說薑氏聰慧敏達,若是能夠放在皇後身邊,則能夠相助皇後,穩定後宮。

於是給了薑氏厚封,讓薑氏受到眾人的排擠,皇後適時出手保一下薑氏,也可順理成章的將薑氏納入旗下。

可誰知這薑氏聰明過頭了,似乎察覺出帝王的算計,無論是怎麽被譏諷針對,都能忍住,甚至連寵幸都能推拒。

皇上知道,這人不僅聰慧,還很有脾氣。

就在皇上準備再讓這個薑氏吃點苦頭的時候,悅妃出手了,這是多好的機會。

可偏偏皇後沒有把握住,她覺得一個妃妾而已,能用得上她薑氏是她的榮幸,還想借此敲打一下人家。

帝王之術無非就是利益權衡和馭人之術。

做了那麽久的皇後,路都給你鋪好了,你還是掉溝裏麵了。

這讓蕭成祁這個皇帝很是無奈。

楊氏這個皇後當久了,多了兩分傲氣,再不複從前在楊家一個不受寵的繼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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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皇後麵容蠟黃,皇上昨日眉間隱隱的疲倦和煩躁成為了插向楊皇後心口的一把尖刀。

她不能讓皇上失望……

所以她願意向薑無憂低頭。

當她看到薑無憂和身邊的宮女是空著手來的時候,楊皇後意識到,這個薑無憂對她心中有所怨恨,既然有怨恨,那就不能為自己所用了。

“跪下!”

薑無憂連請安禮都沒行,就被楊皇後高高地嗬斥了一聲。

薑無憂麵無表情地下跪,臉上神情淡然,端的是清雅如霜,人淡如菊,“嬪妾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大膽明才人,你在熏香當中放了致人過敏的藥物,致使宋寶林全身紅腫,你可知罪?”

皇後本就蠟黃的臉上在見到薑無憂之後,怒意上湧,麵上青紅交加,哪有半點皇後的威儀。

“皇後娘娘恕罪,嬪妾不知,據嬪妾所知,嬪妾之前送給宋寶林的熏香用著什麽事情也沒有,昨日宋寶林也說香粉用完了,嬪妾也再沒有送過香粉給宋寶林,宋寶林除了過敏的事情,和嬪妾無關。”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既然不知罪過,那就給我打!”皇後當真是氣急了,她不僅氣薑無憂的態度,更多的是害怕,這是皇上給她鋪好的路,她竟然搞砸了。

這讓她怎麽麵對皇上,皇上以後還會信任她嘛?

之前她要留下孩子,已經讓皇上失望了,這次……

越是害怕,楊皇後就越要證明自己的地位和分量。

她這話一出,連身旁跟著她的嬤嬤都慌了神,忙跪下勸阻道:“娘娘三思啊,明才人,有什麽事情咱們好好說了就是,您非要頂撞皇後幹什麽?”

薑無憂心中冷笑一聲,看看,不動聲響就扣下了一口頂撞中宮的鍋。

不好意思,她有肩周炎,背不動這口鍋,“嬪妾隻是說出實情,不知哪句話頂撞了娘娘,若是如此,嬪妾甘願受罰,還請娘娘明示。”

皇後氣得倒仰,“來人!給我打!”

“我看誰敢!”德妃的聲音在鳳極宮外麵響起。

隨後一道穿著金色繡著牡丹紋路儒裙的華貴女人款步走進鳳極宮,聲音有兩分尖銳道:“皇後娘娘懷孕辛苦不願意管理瑣事,可以差人到曦雲宮去找嬪妾,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懲戒宮妃,豈不寒了我們這些妃妾的心。”

“德妃!”皇後咬牙切齒,看向薑無憂眼中都是不加掩飾的怒意和狠辣。

德妃向來是願意和皇後打擂台的,再加上好不容易能有理一次,更要趕過來刺激皇後。

至於薑無憂,這個人有點小錢,比那幾個隻會說話的要有用得多,德妃也願意出麵保上一上保。

後麵就是德妃和皇後的戰鬥,薑無憂端正的跪在地上,等著那個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