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開了以後,司熠的性子,肉眼可見的外向了許多。

比如兩人回野餐地點的時候是十指相扣的,這在之前沒有外人司熠才可以毫無負擔地做出來這種動作。

符青跟於衡了解蘇樣最真實的性子,隻是稍稍對司熠這麽快就信任了蘇樣感到詫異,其餘的啥想法也沒有。

在蘇樣兩人回來後,一直縮在一旁的陶子猛的躲到了司熠身後。

“公子。”

司熠抱歉的對陶子笑了笑:“蘇蘇說你留在這裏沒有關係的,下次要不你還是一直跟著我吧。”

蘇樣說這裏都是自己人,司熠便忽略了些世俗規則,卻沒想過陶子根深蒂固的思想,會讓他十分變扭。

估計給孩子嚇壞了。

說話間於衡已經招呼人將東西收拾完了。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蘇樣摸了摸司熠的頭發。

手感真好,嘿嘿。

“好的。”

回府的路上,蘇樣想著給司熠再買些吃食。

便一路走走停停的逛著。

路上的小販們嘰裏咕嚕八卦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

“你聽說了嗎?十皇女的側君被人發現躺在十皇女府衙門口。”

“哪個側君?”

“尚書府那個。”小販的聲音壓低了許多,像是不願被旁人聽了過去,神秘兮兮的樣子反而讓人更加好奇。

“不會吧,十皇女不是因為禦前失儀被關禁閉了嗎?尚書府那個不在家好好陪著妻主,怎麽會被下人在門口發現。而且還是暈倒著的。”

“誰知道呢。要我說,這種不安於室的男子,就應該拉去浸豬籠。”

“噓,皇家的人哪有我們多嘴的份。萬一被誰聽見了,多少個腦袋都不夠我們砍的。”

……

司熠拿著手裏的糖葫蘆緊張的看了一眼蘇樣。

“怎麽了?”

司熠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婚前出門招搖,也是不合禮法的。我們這樣會……”

蘇樣往司熠跟前走了一大步,兩人就這樣直愣愣的麵對著:“按照禮法,是不是全權由妻主為主。妻主說的,必須遵守。”

司熠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所以啊,你這樣我是允許的,你母親沒我官職大,她的說法跟我相左,你也隻得聽我的,所以沒有誰可以說你不合禮法。你隻是聽你妻主的話。”

司熠還想說著什麽,見周圍已經有人盯著兩人了,便側過頭抓住蘇樣的手回來馬車。

“不再逛逛嗎?”

司熠聽出來了蘇樣聲音裏的笑意,連連點頭。

“不用了,今天出門太久了,早點回去吧。”

“行,過兩天我再來找你,順帶把荷包給你送去。”

司熠笑的含蓄:“嗯。”

司熠在府裏等蘇樣來找自己的日子是掐著手指頭過去的。

期間他的偷偷跑出去的弟弟司潯回來了。

“哥!”

司潯被放在寺廟後當天夜裏母親就派人來護著他了,符青見司潯家裏人來了,便跟司潯告知了聲就回京了。

司侍郎花了點功夫才讓司潯回府回的悄無聲息。

故此,司潯在外頭寺廟裏待了好幾天才回來。

“潯兒,你嚇死我了!”

司熠握著司潯的手緊張的說道。

“哥,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任性,我原先是想著我先去看看十皇女具體是不是如其他男子所說的溫柔包容。我……”

司潯之前在母親麵前什麽也不敢說,隻托辭出去玩的時候被人群衝散了,忘記了回去的路,被回京的軍隊發現了。符青受蘇樣委托也沒拆他麵子。

司侍郎至今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個賽一個的大膽放肆。

司熠語氣有點急了:“胡鬧!她若真是如意郎君,便不會四處留情。”短短三年,便有了兩個側君跟五六個侍君,真是太荒唐了。

司潯眼淚跟珠子似的一個個的掉了下來,語氣委屈:“可是商殷一介商戶之子,成為十皇女侍君後依舊可以開店鋪,做買賣。之前我是想著十皇女有這份心,已經比蘇國大多數女子好出太多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想著也成為她的侍君,好讓你出去闖**一番?胡鬧!好好一個侍郎之子,卻想著成為十皇女的侍君,你是要把母親的臉給丟盡了你才甘心是嗎?”

司熠看著司潯就來氣,從小到大,自己都寵著這個弟弟,到底是缺乏管教,才將他膽子養的這麽大。

“我沒有。”司潯開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之前不把十皇女的具體信息告訴我,府裏沒人幫我查。我沒辦法,隻好自己去查。

我原本想著是說以我的家室多少可以成為一個側君,也不算有辱家風,可是……”

司熠平靜的補充道:“可是十皇女兩個側君都有了,一個是尚書府的嫡長子,一個是永安候的小孫子。”

司潯連連點頭:“所以我絕了念想,都打算回來了,我深知一個男子不應私自出府亂跑,我打聽清楚了便打算回來的,我真的已經打算回來了。”

司潯生怕自家哥哥誤會自己,這些話不能對母親跟父親說,若是哥哥也不理自己了,司潯會被自己憋死的。

“那你何故被人從京外救了。”

“是十皇女的一個侍君,說是外頭遊玩時撿著了的。可是他分明跟江湖中人有來往,發覺我在查探十皇女的事情,覺得我會勾引十皇女,便找人把我擄了,打算賣往他處。

我一開始也不知這些,還是綁走我都人見我安分不吵鬧,閑聊時沒避諱我,才讓我明白了真相。”

說到這件事情,司潯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男子應當以妻主為重,怎可如此善妒。更何況,自己隻是查探了十皇女的一些消息,便遭受這些無妄之災。

加上皇室中人應當與江湖中人避諱往來,誰能知道十皇女會與江湖兒女有牽扯。這一但被發覺,十皇女必然會受重罰。

司熠也被那男子的善妒給震驚道了:“你沒事情吧?”

司潯搖了搖頭:“我有聽你的話,遇著實力懸殊的禍事先順從,再找機會跑。我表現的很乖,他們邊也沒有太難為我,阿辭也一路護著我。我眼看著要到邊關了,才找了個機會跑了。本來快被抓回去了,就被一個小將軍救了。”

說到此處,司潯想起了蘇樣叮囑符青的話。

符青覺得,相較於十皇女的風流,那名小將軍才是少見的良人。

若非自己那麽失德的事情被小將軍看見了,司潯一回家便會請求父親去談談親事。

荒郊野嶺被一群女子追殺,放到外頭被人知道了,是要打發去寺廟長伴古佛的。

司潯被送回家時已經做好了一輩子為僧的準備,要不是蘇樣連這些都想好應對托詞了,符小將跟來人解釋過後,回家時母親也隻是叮囑最近不要亂跑。

經此禍事,司潯哪會再亂跑,安安份份待家裏,等到合適的年紀便嫁了,這已經是萬幸了。

司熠拿了新帕子給司潯擦著淚痕,問道:“可是回京述職的邊關將領?”

“嗯!”司潯點著頭,“是個好人,可惜……”

司熠見司潯麵露落寞,還能不明白司潯的小心思:“別多想,如今母親沒有動氣,外頭也沒有風聲,可見那名小將軍是個心善周全的人。不會在意這些的。

找個機會再試試看,我未來的妻主是個將軍,說不定那個救你的小將軍是她手下,很好打聽的。”

說到蘇樣,司熠的表情變得十分溫柔。

司潯的八卦之心開始猛烈的跳動:“怎麽回事?聽說你向女皇陛下當眾請求賜婚了?”

說著,司潯盯著司熠的表情,生怕錯過一絲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