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義憤填膺,氣紅了臉,“時煙長老肯定是有某種怪癖,把你折磨成這樣,不行,我得去找門主,讓他為你做主!”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
鬱星河攔住她的去路,認真道。
“瑜師妹,多謝你的關心,但有些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我可以自己解決。”
說著,他微微點頭,算作打過招呼,轉身離開。
瑜程茵對他的確頗為關照,可他不需要這樣的關心,一聲道謝,也算是他僅存的耐心了。
然而他的態度轉變,卻令瑜程茵羞紅了臉。
她攥著手帕,又羞又惱。
鬱星河竟然向她表示謝意,這是……已經接受她的意思了嗎?
沒想到,一向冷漠的他,竟然也會說出這些話。
她羞赧看著鬱星河的背影,又想到他被時煙虐待,當真不知道該如何才是。
正糾結時,辛笙卻恰巧出現,他遠遠道:“瑜師妹,該上課了。”
見到他,瑜程茵趕緊收斂了羞赧神情,傲嬌揚起了下巴。
“你怎麽找來了?”
方才,瑜程茵和鬱星河之間的對話,他盡數收入耳中。
心中另一個主意正在醞釀。
或許,這瑜程茵是他的機遇。
“你為什麽總是盯著我不放?我去哪兒,你都會跟過來?”
瑜程茵早就習慣了許多男修士圍著她轉,這辛笙還是第一個,這麽熱衷的男人。
她這嗆人的話,卻令辛笙隻是微微一笑。
“你多想了,雲長老在閉關前,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
淡淡落下這話,他擺擺手,“快來上課吧。”
真是……忽冷忽熱。
這個奇怪的男人。
不過,瑜程茵想到剛才那事,便咬了咬嘴唇,小跑著跟上他的腳步。
“師兄,鬱星河好像被時煙長老虐待了,你說我應該怎麽做才能救他於水火之中?”
“哦?”
辛笙挑眉,隨即露出困惑眼神。
“這不太可能吧,時煙長老可是將鬱星河從小帶在身邊的,怎麽可能虐待他?”
“這是我親眼看見的!”
瑜程茵環顧四周,隨即壓低了聲音,“你說,是不是時煙長老有什麽特殊癖好?鬱星河可是她唯一的弟子,還長得那麽好看……”
她可是見慣了男修士的,這普天之下,大概沒有人比是鬱星河更好看了。
時煙雖然是大乘期強者,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對鬱星河有那種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辛笙微垂眼簾,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眸底神色。
“走,你跟我一起去,我們去告發她。”
瑜程茵轉身拉著他就要去找門主。
“稍安勿躁。”
辛笙安撫她,“瑜師妹,按理說,這是人家師徒之間的事,咱們不該多管,可既然這次事出有因,那麽,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鬱星河談談?”
“我們隻是外人,不懂得內情,找鬱星河聊聊,是最好的做法。”
瑜程茵總算被安撫,糾著眉頭看他一眼。
“好。”
現在,她與辛笙有了共同的秘密,這個男人似乎也不討厭了。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決定將在外鍛煉的鬱星河堵住。
在下山的路口,辛笙和瑜程茵各站一頭,攔住鬱星河的去路。
“你們想做什麽?”鬱星河麵容冷肅,將身上綁著的沙袋解開。
解除身上的束縛,鬱星河隻覺得自己身輕如燕。
這負重鍛煉還是很有效果的。
“鬱星河,你被時煙長老虐待這件事,必須得解決,我不能坐視不理。”
“跟我去門主那裏吧。”
鬱星河微微蹙眉,目光又落在辛笙身上,嘴角微勾,這笑意冰冷刺骨。
“你又來做什麽?”
辛笙聳聳肩,“你我之間,也不必打啞謎,既然瑜師妹擔憂你,我自然是來幫她的。”
“不用你們多管閑事!”
鬱星河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
“鬱星河……”
瑜程茵還想多說些什麽,辛笙卻一隻手拉住她的手,無聲搖搖頭,“我與他單獨談談。”
一觸即鬆,辛笙絕無占便宜的意思,轉身便抬手按著鬱星河的肩頭,瞬移到了另一個山頭。
站在懸崖邊,辛笙聲音輕飄飄的,“時煙已經開始動手了嗎?”
鬱星河眉頭一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已經開始折磨你了?”
語罷,他捏住鬱星河手腕,看著他那瑩潤如玉的肌膚上滿是傷痕,不禁嗤笑一聲。
“以前怎的不知道,這時煙竟然是道貌岸然的。”
她那樣的人,極品空靈根在她身上真是可惜了。
“她的目的還不明顯?這是想要將你折磨到離開楚門,你不得以,隻能回到魔族,到時候,她會跟隨你一同前去,將魔族餘孽一網打盡。”
“這,便是她的真正目的。”
哦?是嗎?
坐在不遠處大石頭上隱匿身形的時煙眨眨眼。
辛笙啊,你想多了。
但,她想逼走鬱星河的目的,還真被猜對了。
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時煙翻了個身,一手撐著腦袋,看著那邊正在給鬱星河洗腦的辛笙。
“自始至終,你隻不過是她的棋子而已,你以為時煙為何要收一個下品靈根的徒弟?”
鬱星河自始至終沉默著。
時煙聽著辛笙的話,雖然拳頭硬了,卻還是有些希望辛笙能給鬱星河洗腦。
一切,隻等到那男人的靈魂覺醒,都會解決。
辛笙歎口氣拍拍鬱星河的肩膀,“雖然我很清楚,給了希望,又將你一腳踹入地獄的感覺有多痛苦,可你不能心甘情願被她視作棋子利用。”
鬱星河還是垂頭不語,似乎已經因為他的話而陷入沉思。
“好好想想吧,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看了一出好戲,時煙心情大好,隱匿身形回到山峰。
而等到辛笙離開後,鬱星河這才輕吐一口濁氣,哂笑出聲。
“這個辛笙……得多多注意了,他對師父的怨念很深啊。”
十歲發生的事情,他當真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嗎?
可笑。
這邊,辛笙回去後,瑜程茵便主動見他,詢問情況如何。
辛笙卻隻是微微一笑安撫,“鬱星河留在這裏,自有他的目的哦,你大可不必多管,他不是個愚蠢的,若是心甘情願承受,那也不會如此賣力的修煉了。”
“是啊……”
瑜程茵感慨一聲,“他雖然天賦低了些,可卻一直在努力修煉。”
鬱星河的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裏。
這樣的男人,若是能提高他的天賦,一定會有不小的成就。
一天的修煉結束,鬱星河回去後,已經渾身傷痕累累,兩腿也已經紅腫不堪。
他欣喜拿著藥膏來到時煙的洞府門口。
“師父,您能不能給我上藥?”
上藥?正在修煉的時煙陡然睜開眼睛,轉眸看向鬱星河,聲音不鹹不淡。
“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