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篤番外——
那年他七歲,還未入宗門,就被千盛宗的掌門給收做了親傳弟子。
他以為,這一輩中,他會是那個風雲弟子。
身為掌門親傳弟子,加上他的天賦,他有這個資本。
然而當那個女娃娃出現的時候,他知道,他之前的想法略有些可笑。
雲嫻。
一個六歲的奶娃娃。
可對方未入宗門就已經練氣十層的修為。
年僅六歲。
之後進入宗門,對方的風頭簡直無人能及。
六歲,練氣巔峰。
跨階打了築基期的兄弟,還打了金丹期的師兄。
這何止是妖孽?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永遠成為對方的陪襯時,她出事了。
靈獸峰,魔族。
對方直接掉入了深淵,能不能活下來,是個問題。
隨後雲家的人,雲家的老祖,搜索了許久,也沒有對方的消息。
倒是法峰的那位雲家老祖,在那一場戰爭中,被魔氣侵蝕。
修為漸漸降低。
就在眾人以為雲家找不到人時,讓他們發現了雲嫻出事的原因。
劍鋒的峰主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寧虞在背後算計了這一切。
她……
被雲家追殺,劍鋒峰主因為證據確鑿不好護著對方。
那人逃了。
雲家人追殺了對方好幾年,最後不了了之,也不知道追殺到了沒有。
然而多年後,那個運氣逆天的小師妹的出現,讓商篤知道,沒有。
蘇如君。
這是另一個天賦異稟的小師妹。
相比較雲嫻,這位可是睚眥必報的鼻祖。
她查到當年的事情,直接對著雲家人進行了瘋狂的報複。
雲家這麽多年,早已經不然從前。
麵對蘇如君的報複,並沒有支撐多久。
加上千盛宗等人宗門,和各家的落井下石,滅亡是早晚的事情。
可蘇如君卻留下了雲駱。
一個沒有修為卻身體素質不錯的雲家人。
那時候,他是想要提醒這位小師妹的。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就比如她。
然而對方像是沒有聽懂一般,每天逗弄著那兩個人。
如果早知道會有那麽一天,商篤覺得,他會早早的將那兩人殺了了事。
後來想想,對方那麽強大,殺了那兩人,他連或者都是奢望。
隻因為殺了一個雲珠,他就被對方砍掉了一條胳膊。
之後更是毀掉了一切。
在遇到雲嫻之前,他其實也是想過的。
隻不過晚了。
雲嫻回來了。
三十年過去,那人還是六歲奶娃娃的模樣。
他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是對方的修為簡直讓人恐怖。
他的心底突然一聲來了。
雲嫻到底是雲家人。
雲家的慘狀,足以讓她記仇。
隻不過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那麽強勢。
一劍砍掉他的胳膊,竟然隨手捏斷了蘇師妹的靈劍。
隨後還將蘇師妹的吞噬蟲給踩死了。
他跟蘇如君相處的時間比較久,也知道對方的底牌很多。
可對方隨手就毀掉一種的姿態,讓商篤知道。
雲嫻不懼。
打了小的,來老的,打了老的,來師傅。
這是修真界的傳統。
雲嫻打了他們,他們自然要找人找回場子。
之後,劍鋒峰主,各峰峰主全都去找了雲嫻。
然而平時在他們麵前高高在上的峰主,全都被雲嫻毀了丹田。
那一瞬,商篤隻覺得恐怖。
三十年而已,雲嫻已經成長到能隨手毀掉好幾個峰主的地步了嗎?
他不敢相信,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又由不得他不信。
之後,他將消息傳給了掌門。
掌門上前,同樣的結果。
千盛宗完了。
掌門丹田被毀的那一刻,商篤仿佛看到了後來。
太上長老的出現,倒是讓他升起了一陣欣喜。
太上長老已經化神期了,臨滄大陸第一人。
可兩人交手後的結果卻讓他絕望。
對方輕輕鬆鬆就接住了太上長老的攻擊,同時還還以顏色。
化神?
渡劫?
三十六歲的化神渡劫!
商篤後怕不已。
然後對方魔女的名聲傳了出去,所有人想要對她動手。
毀人修為這種魔族才做的事情,對方做的毫不掩飾,讓人心驚膽寒。
可原本應該對付雲嫻的人,在得知太上長老也被毀了之後,矛頭對準了千盛宗。
一大宗門,就此隕落。
不過其他人也沒有討到好。
凡是金丹以上的修為,全都被那個女人給擼了個幹淨。
剩下一堆練氣期築基期的弟子,瑟瑟發抖。
整個世界,她一個人獨大不說曾經對雲家動手的人,全都遭到了報複。
有雲嫻在,雲家很快重建。
他看著望著被眾人簇擁的雲駱,腦海中想的卻是曾經雲駱在千盛宗被人打壓的時候。
那時候,雲駱說話的聲音都不敢過大。
而現在……
即便是那些築基期的弟子也不敢上前挑釁。
不是因為對方有個一人獨大的妹妹。
而是對方煉體。
築基期,對他來說,毫不畏懼。
曾經那些對雲家下手的人,都被他貶為了奴隸。
他每天都會看著那些人做事,自己在一旁吃著東西。
又一次,對方和他四目相對。
隨後招手。
他被人抓了上去。
如今想要討好雲駱的人太多了。
他一個廢人,根本不是對手。
沒幾天,對方又抓來一個人。
還能見到蘇如君,這是商篤沒有想到的事情。
對方用了各種手段,他不敢出聲,仿佛活成了當年的雲駱。
他身邊的蘇如君卻恨不得對方去死,不知道哪裏弄出來一把靈劍,就要衝著雲駱殺過去。
雲駱確實被驚住了一瞬,他眼中眸光微閃。
可下一刻,雲嫻那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軟乎乎的手指捏著蘇如君的靈劍,一折。
靈劍斷了。
然後對方手一揮,蘇如君對的右臂斷了。
那右臂手腕處,浮現一個翠綠色的手鐲。
他心頭一動,想到了什麽。
然而,雲嫻腳步一動,狠狠的踩到了上麵。
手鐲化成粉末。
然後蘇如君瘋了。
“一群廢物而已,不要傷了自己。”
片刻後,他聽到對方安撫坐在上麵的雲駱。
“還好你來了,我也沒想到那女人還能反抗。”
雲駱仿佛心有餘悸,
“沒事,不過爾爾。”
對話很平常,卻讓人心頭發涼。
而他連一句求饒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