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次女的逆襲(4)
桌子上擺放著一張鮮紅的請帖,安寧靠在寧母懷裏,疑惑道:“娘親,是有人邀請我們赴宴嗎?”
“是啊!是左相夫人舉辦的賞花宴。”寧母輕聲道:“娘親有事和你們說,你姐姐呢,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上眼藥的好時機怎麽能放過!
安寧視線左右躲閃,就是不去看寧母,支支吾吾,“姐姐有事,等會兒就過來了。”
寧蘭君嗤笑出聲,“你何必為她說好話,她是不是又說教你什麽,你們不歡而散了。”
寧蘭君重音顯示“說教”二字上,語氣有些不削。小時候大妹妹就嬌縱的不行,大冬天還吵著要去遊湖,結果生了場大病。好起來後倒是溫潤有禮了許多,結果才知道原來是裝的。
為了在女學上壓製小妹,竟然從外麵帶來那些不堪入目的話本,這是要毀了小妹啊!別說什麽她不知情,什麽自己覺著好就也想給妹妹看。她身邊的丫鬟都招認了,再說她覺得好怎麽她自己不留幾本全給了小妹!這可是她親妹妹啊,她怎麽能下得去手!
隻要想到此事,寧蘭君就無法和大妹妹親近起來了。
事發後,大妹妹被責罰一頓後倒是收斂了許多,卻是動不動就喜歡說教小妹。小妹犯了錯,隻是小錯她能說成天大的錯,沒錯她也能雞蛋裏挑骨頭的挑出錯來。
小妹的多次退讓反倒讓她變本加厲起來,瞧瞧她這回幹了什麽,拿著妹妹做的詩揚她自己的名,這是偷盜!是讀書人的恥辱!
也別跟他說什麽是她自己作的詩,她有幾斤幾兩,他當大哥的還能不清楚嗎?
小妹低調,便是有了什麽佳作也隻會默默拿給父親或自己請教,而大妹妹則會嚷嚷著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曉她的出色。
一模一樣的詩,小妹早在幾月前當著他的麵作的,一如既往隻有父親和自己知曉,若是大妹妹能寫出這般好的詩,她怎麽可能捂著不嚷嚷出來。
當時的情況下,大妹妹能輕輕鬆鬆的又是撫琴又是作詩的,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寧蘭君實在想不通,同為寧家血脈,大妹妹和他和小妹相比怎麽就差那麽多呢!
大妹妹的學識也不差,為什麽非要和小妹比,就算一定要比,光明正大的來不行,非要使陰謀手段做什麽?
想起這些天身邊的同窗好友一個勁的羨慕自己有個如此出色的大妹妹,他就憋悶的不行。為了大妹妹的未來,為了寧家其他姑娘的名聲,他什麽都不能說,還要替大妹妹遮掩。偏偏大妹妹見到他就滿臉的委屈,她委屈個什麽啊!小妹比她還委屈呢!
寧蘭君黑著臉,心裏氣悶的不行,寧父寧母顯然也想到同一件事了,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子變的冷凝。
古代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其實說白了不管女子有沒有出嫁,家族是她永遠的靠山,安寧要做的就是打散這座山。
血濃於水,寧家不會完全放棄寧芙蓉,但安寧希望,若寧芙蓉以後犯了錯,寧家要知道是寧芙蓉自己作死而不能懷疑到她身上。
所以安寧突然出聲打破了沉寂,“娘,去左相家赴宴,我要準備什麽嗎?”
寧家人回過神來,知曉安寧是在替寧芙蓉解圍,心中安慰的同時對寧芙蓉又是一陣的失望。
寧母柔聲道:“不用擔心,娘親都給你準備好了,等會兒讓胭脂給你帶回去。”
安寧點頭。之後又與兄長一起陪著父母用了晚膳,便帶著胭脂回了自己的院子,期間,寧芙蓉也不知在做什麽竟是一直沒出現。
時間又過了幾日,安寧一早便穿戴一新和寧母、寧芙蓉一起去往左相府邸赴宴。
在那裏,安寧見著了左家小姐左妍,她是個明豔爽朗的女子,一身紅衣,極為張揚。在寧芙蓉的上輩子裏,她是嫁給了寧蘭君的。
不過不知是何緣由,寧芙蓉兩輩子都無法和左妍好好相處,左妍不喜歡寧芙蓉,兩人相處總是充滿了火藥味,一點即炸。
而左妍和寧牡丹卻是相處和諧,姑嫂間的親密相處簡直羨刹她人。
因此,寧芙蓉重生後想方設法的攪合了寧蘭君與左妍的婚事,甚至毀了左妍名聲,左妍隻能遠嫁他鄉。
而安寧對這個爽朗大方的女子卻是心有好感的,若是這輩子左妍與寧蘭君還有可能,安寧絕不會讓寧芙蓉破壞了兩人姻緣。
果不其然,左妍繞過站在前方的寧芙蓉,直接過來拉著安寧的手,笑道:“你便是寧二小姐吧!真是個可人兒,我比你大,你便叫我妍姐姐罷。”
安寧從善如流,“妍姐姐!”
左妍滿意點頭,“真乖。走,姐姐帶你去園子瞧瞧。”
兩人手拉手親親密密的走在前頭,徒留寧芙蓉黑著臉留在原地。
到了園子裏才發現來的人真是不少,一堆少女三三兩兩的坐在一塊互相交談,嬌俏的笑聲使得空氣都明媚許多。
等人來的都差不多了,不隻是哪家姑娘提了意見,“外花園那一堆才子正在吟詩作對,我們就這麽聊天未免無趣,不如我們也來比比?”
“好啊!好啊!”
一群姑娘興奮起來,作為宴會的主人,左妍吩咐丫鬟準備筆墨紙硯以及古琴、棋盤等物並邀請了幾位夫人做評判。安寧朝寧芙蓉那看了一眼,隻見得寧芙蓉一臉平靜,眼底卻帶著勢在必得的火熱。
安寧低垂著頭,嘴角緩緩勾出一抹笑……
現代十三四五歲的姑娘在做什麽呢?在為學習而煩惱,天真的玩鬧著。而在古代卻已是議親的年紀,一群姑娘你來我往比試著各種才藝,實在叫安寧大開眼界。
說起來若不是花鈴那一世,僅憑第一世的二十多年,還真比不得這群古代小姑娘啊!
一個輪一個,很快就輪到了寧芙蓉,隻見她笑容溫婉,淡定自如自信,手握狼毫,風輕雲淡,流暢的行書便躍然紙上。停筆,寧芙蓉淺笑行禮,“請幾位夫人品評。”
丫鬟上前取了宣紙遞給左相夫人等人,左相夫人頓時有些不可置信,“這詩作是?”
寧芙蓉謙虛道:“小女有感而發,獻醜了。”
左相夫人滿眼讚歎,“寧夫人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寧母就坐在旁邊,接過左相夫人傳來的紙張一看也是滿眼不可置信,心中慌張,這哪是大女兒能寫得出的詩啊!該不會又是抄襲了小女兒的?
寧母立馬轉頭看向身後的小女兒,見得小女兒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憤怒難當,心中一咯噔。
身旁的夫人等的急了,“寧夫人莫不是驚喜異常,也給我們看看是何等佳作啊!”
寧母心中遲疑,不知該不該遞出,她瞧不起大女兒的做法,可現場這麽多人,她不能說出實情,這會毀了大女兒啊!
她心中愧疚,又要委屈小女兒了!可不待她把紙張遞出,小女兒一聲驚呼,一杯茶水就灑在了紙上,紙上的字立馬暈染開來,看不清了。
安寧一臉歉意,“都怪我,毛手毛腳的,字都看不清了。”
其她人麵麵相覷,這理由可不怎樣,恐怕是寧二小姐看不得寧大小姐出彩才這般做的吧!左相夫人看了安寧一眼,說道:“不礙事!既然看不清了就由我給大夥誦讀一遍好了。”
左相夫人正要開口,卻又被安寧打斷,她心中不虞,瞧了過去,卻見寧二姑娘一臉蒼白,眼帶祈求,左相夫人這下子是真弄不懂這寧二姑娘的意思了,想要斥責的話也被咽了下去。
可左相夫人不開口,不代表其他人不開口,尤其是當事人寧芙蓉,她生氣道:“妹妹,這是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不想再寫古文了,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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