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衛的執念(2)

你有沒有見過美人?

富有的人身邊永遠不缺少美人。如夙鏡夜這般位高權重的,不是絕世美人恐怕還入不得他的眼。

以前的江湖四大美人,如今的江湖第一美人南宮雪,他見過的絕色著實太多,卻從不知他的身邊就一直跟著一位——真正的絕色!

極致的黑,極致的白,以及那如抹了上等紅色口脂鮮豔如花瓣的紅唇,那便又是極致的紅,三種彼此衝突的顏色帶給人視覺上極大地刺激,這是一位真正美到極致的女人。

一時間,客廳裏安靜之極,夙鏡夜最先回過神來,看著他的暗衛仍然呆呆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他的臉上悄悄露出一抹玩味。

他輕咳一聲,打破客廳裏的安靜。

南宮雪不自在道:“真沒想到,鏡夜身邊有這樣的美人,我都不好意思讓她跟在我身邊了。”

夙鏡夜把玩著手中的折扇,“暗十手下掌管的都是女子暗衛,你想要什麽樣的和暗十說,她會安排。”

他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雪兒,武林沒你想象的那麽安全,你身邊怎麽也要跟著一護衛。”

南宮雪望了眼暗十,有些猶豫,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長得如此漂亮,不代表世上就沒有比她美得人了。

事實上自出穀後,她也遇上不少美貌女子,其中有些女子的萬種風情是她比不上的,隻是單比容貌她們卻是及不上她,在加上不少優質男子的追捧,她不免飄飄然。

夙鏡夜長相性格邪肆,為人亦是亦正亦邪,這種男人最是吸引女人。幾次相遇她對夙鏡夜很有好感,所以一見到他身邊藏著這般出色、連自己都比不得的女子,第一反應便是把那女子從夙鏡夜身邊趕走。

隻是又能趕去哪呢?帶在身邊,這自然是不可以的。她身邊這麽多的優秀男子,若是到時候見了暗十,動了心可怎般是好?

雖然她不認為那些人會這般膚淺的被美色所惑,可也得看是什麽樣的美色啊!那樣的美貌,連她身為女子都不免動心,更何況男子呢。

凡事都有例外,她最不想要的就是那個例外,目前為止,那些男子,她可是一個都舍不得的!

“怎麽,莫不是雪兒是看中了暗十,就想要她了?”

“不,不是。”南宮雪飛快反駁,她似是大方的開玩笑道:“綠葉襯紅花,這般美色,若是帶在身邊,我豈不是做了那綠葉?”

她想,就讓暗十繼續呆在夙鏡夜身邊,當做一個考驗好了。

若是夙鏡夜看著這樣的美人都不動心,便是證明夙鏡夜不是個看重美人外表的。可若是夙鏡夜喜歡上了暗十,就說明他隻是個喜愛美色的,這樣的男人自然是不值得自己喜歡的。

南宮雪離開後,客廳裏隻剩下安寧和夙鏡夜兩人,哦,還有隱藏在暗處的九名暗衛。

沒外人在場,該問的便都能問了,夙鏡夜坐在上首,輕搖折扇,慵慵懶懶,“暗十,你成為本王貼身暗衛多久了?”

她是十六那年成為暗十的,今年十八了,她回答道:“兩年。”

“可精通什麽?”

“殺人。”

“……”

很好很強大的回答,夙鏡夜仔細打量著麵前的人,常年帶著麵具,臉色難免蒼白,卻不減其麗色反而添了三分病弱美。

隻是這性子問一句答一句,忒木了,難不成暗衛都是這麽訓練的?

他命令道:“既如此,從現在開始你由暗轉明,跟在本王身邊,成為本王的貼身護衛,賜名默言。”

“是。”

絕不多言一句,隻會服從,這便是默言。安寧突然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該她一人享受到默言那樣的待遇……

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滋美,夙鏡夜愛美,卻是愛自己的美,便是所謂的自戀,□□添香那一套,因為找不到比自己美的,所以從未有過。

如今他尋到了安寧,便想這樣來一回,他特意吩咐了侍女給安寧好好的梳妝打扮,也是這時候安寧看到了自己如今的相貌。

大概是不需要太多的語句來形容了,這樣的容貌已是超出人類想像的美,完爆南宮雪!

安寧在心裏鬆了口氣,這樣的容貌她還能接受。

人靠衣裝,錦衣華服下容色更甚,夙鏡夜目光灼灼,“不錯!”他道。

暖黃的燈光照在安寧的臉上,掩飾住了白日裏看著蒼白的臉,夙鏡夜沒有察覺到自己竟是鬆了口氣。

這座府邸隻是夙鏡夜目前暫時居住的地方,書房裏就還顯得空****的簡單,書房裏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書桌前的一麵大鏡子,寬一米,高兩米,鏡麵清晰堪比現代的鏡子。

書房裏出現這般大的鏡子本就是一件奇怪事,更可況這鏡子還是擺放在書桌前麵。

安寧看見鏡子裏清晰的顯示著夙鏡夜練字的身影,腦裏出現一個想法,心想,應該不至於吧!

想法才被否決,就見夙鏡夜擱下了筆,視線落到了鏡子上,一臉陶醉的讚美著自己,“真好看呐!那些所謂的□□哪有本王美,找來都是敗壞心情!”

安寧控製不住抽了抽嘴角,幸好她早有先見之明,早早低了頭,沒人能瞧清她剛才的表情。

夙鏡夜欣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卻突然想到身邊還有個女子在。

他轉眼去看安寧,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夙鏡夜不知曉這句話,安寧臉上也沒有嬌羞的表情,但帶給夙鏡夜的便是這樣的感覺,這樣的驚豔。

這樣的感覺隻是一瞬間,驚豔過後,夙鏡夜撇了撇嘴,難得孩子氣的不服氣有人比他還好看。

他招手,“你過來。”

安寧上前。

他指著書桌上的字畫問她:“如何?”

那是一幅簡單的水墨畫,畫的是竹,留白的部分還題了字,畫是好畫,字是好字。若讓安寧真身來鑒賞,她能洋洋灑灑說出一大堆的評價,但是默言,就兩字,“好看。”

夙鏡夜:“……你就沒有其他的評價?比如,這畫的畫法,力道,意境等?”

安寧眨眨眼,看了下夙鏡夜,又看了下字畫,搖頭,“看不懂。”

夙鏡夜:“……”他好想上書奏折給皇兄建議訓練暗衛時別忘了他們的文學知識腫麽破!

第二天,夙鏡夜便得到消息,南宮雪離開了客棧,出了城,看路線該是去尋她的武林盟主大師兄了。

安寧身為夙鏡夜的貼身護衛,自然也是第一時間知曉了消息。

這與劇情和記憶不相符,在劇情裏,在默言上輩子的記憶裏,南宮雪在得到默言後並未立馬離開,相反還在夙鏡夜身邊呆了許久,直到又一屆武林大會開始,而她的大師兄也尋了來,南宮雪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即便如此,南宮雪也是帶著她大師兄親自來向夙鏡夜辭別的,而不是如今的不告而別。

女人心海底針,安寧並不想去猜測南宮雪的心思,因為表麵上的緣由是極好猜的。

上輩子和這輩子最大的不同,便是安寧的出現,更確切的說,是這張臉的出現。

南宮雪察覺到了危險,大概是急著回自己的愛人們身邊找自信找安慰吧!

安寧依靠記憶和劇情能想到這一點,讓她沒想到的是夙鏡夜竟然似笑非笑的瞧著她,他定然是明白了南宮雪是因為她才離去的。

安寧不知曉夙鏡夜究竟想到多少,但見他一點都不著急南宮雪的離去,甚至眼裏都是輕蔑以及看好戲的玩味神色,便知曉這人靠近南宮雪果然是有陰謀。

安寧木著臉與他對視,眼裏什麽都沒有,夙鏡夜突然明白眼前的女子正在等著他下令,真是呆子,他想。

“準備準備,我們等下外出。”

“是。”

安寧跟在夙鏡夜身後,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也再次提了起來。她頭一次扮演默言這樣心思純澈的呆美人,越簡單的扮演起來反而越困難。

尤其,這一回還沒個確切的目標,讓她迷迷糊糊的連個努力的方向都沒有。

不由得,安寧想到了花鈴那一世,給她的要求就隻說是個考驗,該怎麽做、該做什麽,什麽都沒說清楚,和這一回何其相似。

安寧向來喜歡謀定而後動,這一回隻能盼著船到前頭自然直了!

“在想什麽?”

低沉性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眼角一串紅彤彤,安寧脫口而出,“糖葫蘆。”

“……”

安寧出門的時候聽夙鏡夜的吩咐帶上了麵紗,隻露出一雙好看的眼來,此刻夙鏡夜從這雙眼裏看到了極淺的渴望。

對默言這樣的人來說,這般極淺的渴望其實就是想要的了吧!

夙鏡夜眼裏帶了笑意,竟親自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給了安寧,還有一串拎在手中,一口咬下,眉頭便皺了起來。

他瞧著安寧,她正眼巴巴的瞅著他手中少了一顆的糖葫蘆,而她自己手中的糖葫蘆卻是放在嘴邊又放下。

沒夙鏡夜的吩咐,她不能摘下麵紗,就不能吃糖葫蘆了(t﹏t)。

夙鏡夜失笑,眉頭舒展開來,但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果然還是不好。

勉強咽下,他拉著安寧進了家客棧,要了間廂房,門關上後才道:“麵紗摘了,趕緊吃吧。”

安寧聽話的斯斯文文吃起了糖葫蘆,還是那副呆呆的模樣,夙鏡夜卻莫名覺得她此刻的心情定然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