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中,陳斌進入了白珠空間裏頭,足足將小白虎的動作,看了一整夜。

這是他第二次進入白珠空間,小白虎跳上石台之後,繼續著它幼稚的動作,摸索著存在它骨子裏頭,白虎一族吸收月亮精華的天性。

小白虎在摸索,陳斌通過觀察它的動作,也同樣在摸索。

這一夜他不知疲倦,將那小小的可愛白虎,偷窺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陳斌醒來,當他推開門時,發現門口地上,放了一盤稀粥,稀粥上麵,稀落地飄著幾片青菜,自然,肉類是沒有的了。

陳斌知道,這是離他最近的何大牛給他送過來的早餐。

心中感動,陳斌將盤中的稀粥一掃而光,拉上自家木門,便朝外頭走去。

村民早起,但陳斌一路走過來,卻很少發現早起勞作的村民,依稀發現的幾個,都匆匆走過。

“奇怪,村民到哪去了……難道,今天是何天仁收取田租的日子?”

何天仁占山占河,同時還是何家村最大的地主,多數村民的農田,都是從他手中租賃過來的。每個月,村民都要向他準時繳納田租。

來到村頭,陳斌果然看到了村民幾乎都聚集在這裏,拍著隊,正向何天仁的一群惡霸手下,交上他們一個月大半的辛勤勞作成果。

看到一個個瘦黑,鞠著背部,一臉惋惜地將手中的錢糧依依不舍地遞上去,陳斌怒火升起,冷笑地走上前去。

那惡霸見一老農顫抖地緩緩遞來充斥著村民汗水的銅錢,嫌他動作慢,便一把將那串銅錢奪過,將那老農推倒一邊,呸了一口說道:

“老不死!慢吞吞的作甚?滾一邊去,別礙著大爺!你們後麵的,快點快點,別礙著本大爺收完之後,去城裏快活!”

那老農本就身體孱弱,被強壯的惡霸一推,頓時站立不穩,跌倒在地上。他身上破舊的衣服,被黃土地弄髒不說,縮著一條老腿,不停地發出有氣無力的呻吟聲來。

被惡霸一推,竟是將老農的腿給弄傷了!

幾個村民上前將老農攙扶,一起對著那惡霸怒目相視,但他們也敢怒不敢言。

“看什麽看?有種上來打我啊!呸,一群軟腳蟹!”

惡霸輕蔑地笑道。

但等他剛一說完,村民裏頭,就走出來一個並不強壯的少年,衣衫甚至還要比老農破舊。隻見他越過村民,走上前來,和那惡霸說道:

“你剛才是說,叫人過去打你嗎?”

“嗯?怎麽,你敢嗎?那來……啊~”惡霸這話還沒說完,陳斌就衝上前去,一拳兜頭兜臉地砸在他臉上。

隻會一點點莊稼漢把式,空有一副外表強壯的身體,惡霸哪裏是陳斌的對手。陳斌甚至連虎撲加速都沒有實戰,惡霸就隻能看到眼前黑影一閃,接著自己的身體就倒飛而去。

臨末他的一個“啊”字,最終變成了慘叫。

原本陳斌一拳就能輕鬆砸死惡霸,但在何家村,避免給村民帶來是非,他這一拳隻用了一點力氣。

但就是如此,他這一拳,也讓倒飛的惡霸,於空中飄散一片血液,重重砸在地上呻吟不已,再難以站立起來。

“哪裏來鬧事的小子!”

村裏收租的惡霸見了同伴被打,全數集合,朝著陳斌圍攻過來。除了人多欺負人少,恃強淩弱,他們這群惡霸,還真不會其他了。

“是,是小斌!”

“啊?小斌,快跑啊!他們人多,你打他們不過的!”

認識陳斌的村民,都是一臉擔憂地朝他呼喊道,幾個有點血氣的青年,更是站了出來,打算助陳斌一臂之力。

但陳斌轉過頭來,微笑地和村民們說道:

“你們別擔心我!我消失不見的這一個月,可以跟著一個世外高人,學了一身本領,一群小嘍囉,還不放在我眼中!”

陳斌說完,大喝一聲,單腳拉弓舉起,然後猛然往一側踩下。

咚!

一聲響亮,陳斌的一腳,直接在地麵踩出一個深深

的腳印來。

這一手露得讓村民們眼前大亮。

“好厲害啊!難道,小斌真的學過武功?”

“不然你踩一個腳印出來看看!肯定是了!”

那村民說完,還真的聽到幾聲頓地的聲響,但他們都隻能踩碎地麵上曬幹的泥巴,還將腳底踩得隱隱作痛,於是不得不信了。

“小斌,教訓他們!”

村民之中,不知道誰人喊了這麽一句,接著便引起了其他村民的響應。

“教訓他們!”

“打死他們!”

村民們這些呼喊,現在還不是很響亮,甚至聲音的細微,還可以用微不可聞來形容,但陳斌接下來的幾個動作,徹底地將村民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點燃。

瞬間,整個場麵就變得群情洶湧起來。

陳斌隻做了三個動作,他裝模作樣地呼了一口氣,一拳隔空轟向最近的一個惡霸。

那惡霸見陳斌隔空揮拳,還待恥笑他一番的時候,肚子突然一陣劇痛,痛得他直不起腰來,很快就躺在地上呀呀亂叫。

陳斌的第二個動作,是抓住了一個惡霸揮舞過來的一拳。這惡霸生的格外高大,這一拳呼呼作響,虎虎生威,很讓村民擔心陳斌會不會被一拳打殘。

但陳斌就那麽輕輕一接,這惡霸的一拳就如同送上前來,專門給陳斌抓住的一樣。那惡霸隻發了一呆,之後整個人感覺騰雲駕霧般,天地都顛倒了過來。

他被陳斌輕鬆抓起,輪了一圈之後,扔向了跑過來的惡霸堆中。

啊,啊,啊……

扔出高大惡霸,是陳斌的第三個動作。

這三個動作過後,場上能還站立著的惡霸,統統用見鬼一般的眼神看著陳斌,雙股戰戰發抖,也不知道誰提起勇氣驚叫一聲,率先逃離之後,剩下的惡霸也跟著跑得清光。

到還算惡霸有點義氣,還分出幾個將場上被打翻在地的惡霸扶走。

等都所有惡霸都逃離之後,村民們頓時歡呼起來。

雖然村民們都知道,打走惡霸之後,必定會引來何天仁更大的報複,但僅僅就在這一刻,他們是高興的。

“陳斌,好樣的!”

“小斌,你武功跟誰學的?能教我嗎?”

陳斌笑著和村民胡掐亂掰,說自己救到一個乞丐,乞丐原來是武林高手,為了報答自己,便將他一身功夫,都教授了給自己。一個月來,他武功小有成就,就回來為村民出氣。

聽了陳斌的連篇謊話,村民們都是感歎他的際遇來。

“可是,陳斌,你還是趕緊先離開何家村吧!我怕這群惡霸回去之後,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報告給何天仁,然後聚集更多的人數,來何家村對付你的!”

陳斌聽了村民善意的擔憂,點了點頭。

他知道何天仁不會善罷甘休,但陳斌,也絕不會就這樣放過他!

“放心吧,今天之內,那群惡霸也不會再敢進村的了!各位大叔大嬸,大哥大姐,別擔心!我現在就進城,接我那高手師父過來,有他為你們撐腰,什麽都不需要怕!”

陳斌虛構出來的師父,顯然比陳斌本人還要給力多了,他這樣一說,頓時為村民安了心,雖然還有擔心陳斌勸他逃離何家村的,但大多數還是十分期待他師父的到來。

辭別村民,陳斌出了何家村,往盤石鎮的方向走去。

何天仁雖然是一村之長,但卻在鎮上購有田宅,一般都是住在盤石鎮上居多,所以陳斌現在打算直接前往鎮上,直取何天仁狗頭!

偏野村民,每每入得城來,都會有種拘謹。這種拘謹,來至於從一個窮困的環境,突然走入了一個簡直就是天堂的地方,這是一種手足無措,也是一種骨子裏頭的自卑感。但更多的時候,這種拘謹,是來至於外界對他們的影響。

這種影響,就是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家夥,對他們深深的鄙夷和看不起導致。

若是之前入城鎮來,陳斌或許也會有鄉下人進城的窘態,自然而然會顯得和四周的人和

物都不一樣。

他會時不時注意自己的衣衫,和鎮上的人衣服一比,會更加羞愧。

別人的一舉一動,走路的方式,他會刻意模仿。

別人一個不經意的眼神,笑聲,都會讓之前的陳斌以為,他們是不是在看自己,是不是在笑自己。

然而,對於如今步入修真界的陳斌來說,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

他一身破舊衣裳,泰然自若地行走在盤石鎮街頭上。他本就有一身得體的極月宗弟子服,但那身衣裳,他出來之後就從沒穿過。

這樣一來,於芸芸眾生之中,獨顯陳斌的出塵。

或許這種出塵,在別人眼中看來,僅僅隻是他一個低賤的村民,和繁華的格格不入而已。

何天仁在盤石鎮的宅子,陳斌早就打聽清楚,便是在鎮上南門那裏。

穿過熱鬧的人群,陳斌到了高大的宅門之下。

看著頭頂那高掛的“何府”大字,陳斌哼了一聲,隨手一揮,將牌匾砍作兩半,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牌匾落地的聲響,頓時將府中的侍衛,也就是何天仁養著的惡霸吸引了出來。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並沒有看到發生什麽,頭上的牌匾就掉了下來,他們隻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少年,卻也並沒有將牌匾的事情,怪在陳斌的身上。

“邪門!牌匾為何會無端端斷成了兩半?”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而且,牌匾就像被人用刀劍砍斷的一樣!你看,切口平整的很!”

“難道,是武林高手用內功震斷的?”

最近他們老板掌控的何家村發生怪事,他們可是清清楚楚。這牌匾無緣無故斷開掉落,讓他們一下和村上的怪事聯係了起來。

“莫非,是那水鬼或者寶山老妖做的怪?”那侍衛說完,自己就全身抖了一抖。

其實,陳斌知道,何天仁自從何家村出事之後,沒少請來奇人異士幫忙,自己大可假裝是奇人異士的一員,說要見何天仁,必定會輕鬆就能見到他,然後在下手取他狗命,簡單許多。

但陳斌根本不屑使用這樣的手段,他打算直接打進去!

朝前大跨一步,陳斌引氣六層的全部元氣全部依附身體之上,虎撲施展,猛然從原地彈射而出。

守門的侍衛?撞飛!

攔路的牆壁?撞碎!

一路橫衝直撞,陳斌雙手不停翻飛,月牙斬接連使出,他所到之處,沒有一件完好的物事。待衝到正廳,中堂之上,那厚重的一麵牆壁就擋在麵前。

陳斌爆喝一聲,震天尺在手,撞出一個颶風席卷過去。手握雙尺,陳斌對著那大牆拳打腳踢尺砍,不需片刻便砍出一個大大的洞口出來。

這一聲聲的巨響,終於是引起了府中人員的注意。

一個中年胖子,在眾人的擁立之間,從裏頭門走了出來,一見正在破壞的陳斌,便大聲喊道:

“什麽人!敢在我何家撒野!”

回答他的,是陳斌的一道月牙斬。

這胖子正是何天仁,他見了一道月色亮光飛來,頓時嚇了一跳,雙手抱頭往地上一頓,竟是被他如此躲過了陳斌的一擊。

但下一刻,他隻察覺身前一陣涼風帶過,脖子上的衣領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住,將他肥豬的身體拉了起來。

“啊!救我救我!”何天仁被陳斌高高舉起,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四肢不停揮動,但卻怎麽也掙紮不出來。

“我聽說,肥豬的身體可以點燈。若是用你身上肥油點上一根蠟燭,不知道能持續多長的時間?我想,三天三夜,恐怕不是什麽問題吧?”陳斌冷笑一聲,抓著何天仁將他往牆壁上一扔。

嘭!

這肥豬撞在牆壁上,竟是拖出了一條濕濕的痕跡,卻是他剛才被陳斌高舉,嚇得失禁。

“何村長,快用趙真人賜給的道符!”這時候,不知誰喊了這麽一句。

但是,何天仁已經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如何聽得到這人的喊話?就算聽到了,也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