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給孩兒,取個名字吧
淩夕總算知道南宮冥夜那句“大家一起好好說說話”是什麽意思了,果然真的是“大家”一起。
這次,不僅是六位夫君在這裏,就連師父也在。
這也是江山第一次加入這個大家庭,與他們一起在房內待著。
從前在清風殿的時候,每夜裏總會整夜整夜的餓睡不著,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也不知道他的小女人有沒有被衣裙餓狼給嚇壞。
今夜,他知道了,原來大家在一起,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多。
慕容雲飛正在擺棋盤,冷清拉來椅子,連人帶被把淩夕抱在懷裏,一起在矮幾旁坐下,等待這盤棋的開局。
就是兩個主角不知道溜到哪裏,直到現在還看不到人影。
淩霄安安靜靜地坐在茶幾旁看著他們,手裏捏了個杯子,就連杯中茶水溢到衣裳上也渾然不覺。
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這麽好,連喝了三壇子酒,意識居然還如此清晰。
宗政初陽總算姍姍來遲,他進來的時候,發絲還在滴水,身上的衣裳是幹的,雖然還是淺紫,但,和晚上淩夕所見的那套又似乎不太一樣。
領口所繡的花樣不同,晚上穿的是繡著青竹,這次繡著的是一朵梅花。
“我以為隻有冥夜才喜歡梅花。”淩夕把一雙手從被子裏抽出來,伸了過去,揪起他的衣襟細細觀賞:“為什麽喜歡紅梅?還是青竹適合你。”
“好,以後,我衣裳上隻會有青竹。”宗政初陽握著她的手,忽然傾身向前,在她臉上吻了吻。
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鼻而來,淩夕皺了皺眉,瞅著他:“你今夜喝了多少酒?”
他隻是淺笑,不語,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頭發還是濕的。”她伸手想要執起他的發。
冷清卻大掌一撈,直接把她撈了回去,盯著她紅撲撲的小臉,他淡言道:“在我懷裏的時候,不要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又胡說什麽?”初陽也是她的夫君,什麽“勾三搭四”的,多難聽。
“沒什麽。”他低頭,吻在她額上。
也是一陣烈酒的味道,熏得她下意識抗拒:“你也喝了那麽多,我不想跟你坐一起了。”
她抬頭環視了周圍一眼,間江山倚在桌旁看著她,薄唇隨即揚起,朝他伸出手,“師父,抱我。”
江山沒有說話,大步來到他們跟前,把她抱了去。
“不想蓋被子……”
“會著涼,蓋著吧。”隨手抓來一把椅子,他往上頭一坐,把人放在他的腿上。
“你好久沒抱過我了。”自從上了船之後,他還真的沒有親密地抱過她。
江山垂眼凝視著她的臉,想笑,卻忽然笑不出來。
“以後,每日都抱你。”他的掌落在她臉上,輕輕摩挲著:“這兩日可有好好練功?師父不在身邊的時候,有沒有偷懶?”
“每日都有練內功,就是輕功和劍術沒怎麽練了。”冥夜不許她亂動,所以,自她有孕之後,輕功和劍術已經被放下很久了。
他不知道說什麽,便不再說話了。
其實,隻是想抱抱她親親她,並不想說話。
說得越多,心越疼。
南宮冥夜到現在依然沒有把事情告訴她,真要到最後一刻才讓她知道麽?
從天堂到地獄,需要多久?
他忽然用力抱著她,很用力,抱得很緊很緊。
直到懷裏的女人快要呼吸不過來而開始掙紮的時候,他才放了她,低頭在她額角親了親,柔聲道:“還是回冷清身邊吧,他今夜喝了不少,你陪陪他。”
其實冷清一直就在他們身邊,隻是安安靜靜沒有說任何話。
然後,她就像個物品一般,再次被移回到冷清的腿上。
“在外頭玩夠了麽?”他的長指在她鼻尖上彈過,滿滿的都是寵溺。
“寒和冥夜去哪了?”視線掃過安靜放在一旁的棋盤,她忍不住問道。
人都在這裏等著他,等了那麽久了,楚寒怎麽還不進來?
“他……”
“上茅房了吧。”慕容雲飛站了起來,往茶幾旁走去,取過淩霄手裏的杯子,重新給他倒上一杯茶水之後,才又塞回到他手中:“茶水可以醒酒,多喝兩杯。”
淩霄二話不說,舉杯喝盡。
喝完之後擱下杯子,這次直接捧起茶壺,大口灌了進去。
慕容雲飛不再說什麽,回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等了那麽久,楚寒總算回來的。
淩夕忍不住往艙門外張望,不見南宮冥夜的身影,才看著楚寒,狐疑道:“冥夜呢?”
楚寒看著她,看了好一會,才淡言道:“給你熬藥去了。”
“什麽藥?”她今夜並不覺得身子有任何不舒服。
楚寒臉色變了變,隻是在宗政初陽對麵安靜坐下,執起棋子,不理會她。
沒有人說話,大概,誰也不願意開說半個字。
淩夕眼底的困惑越來越濃了。
可是,依然沒人願意為她解惑。
宗政初陽和楚寒的棋局又擺開,很快,棋陣的輪廓便漸漸顯露出來。
不過,這兩個人今夜下棋的速度都很快,完全不像過去那樣,半天不下一步棋。
可不管他們下得多快,淩夕還是不可避免地感覺到困意。
她張嘴打了個嗬欠,看著麵前的棋局,視線慢慢模糊了起來。
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就已經入睡了,冥夜不允許她晚睡,隻是一個多月,她居然習慣了早睡的生活。
她有打了個嗬欠,回頭把一張臉埋入到冷清的胸膛裏。
看他們下棋真的很無聊,雖然也懂得那麽一點,但,完全沒興趣。
“冷清……”她動了動唇,在他懷中閉上眼。
“怎麽?”冷清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聲音溫柔地似要滴出水一般:“璃兒別睡,醒來與我說說話。”
她睜開眼眸,又合上,忽然薄唇一勾,笑問:“給我們的寶寶取個名字吧。”
“啪”的一聲,楚寒手中的棋子跌落在棋盤上。
沒有人笑話他。
宗政初陽把棋子撿起來,遞給他:“那便……取個名字吧。”
就算注定不能見麵,但至少,他曾經來到他們身邊過。
有個名字,以後,也好有個念想。
至少,他們知道他們的孩兒叫什麽,午夜夢回的時候,還可以在心裏輕喚一聲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