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9章 男子,不能進去
淩夕用力咬了下去,雖然這一口咬得生疼,但見她啃咬自己而且還以那麽大的力氣去咬,冷清慌亂的心也勉強靜下來幾分。
大掌拂開她被汗水沾濕的青絲,他又焦急又心疼道:“不要怕,璃兒,他們很快會來,不要怕,沒事的。”
淩夕完全沒有理會他,隻是用力揪著他的胳膊,用力啃咬著,仿佛這樣咬下去就能減輕她幾分痛苦一般。
夕殿發生的事很快便在幾個殿裏傳開,楚寒把南宮冥夜帶回來的時候,淩夕已經痛得汗水沾濕了一身衣裳。
冷清依然半跪在床邊任由她啃咬著自己的胳膊,粗壯的胳膊上到處都是她所留下的牙印,有一些幾乎深入到皮肉裏,還留著淺淺的猩紅色。
他卻仿佛沒有半點痛感一般,一直任由她啃咬著。
直到南宮冥夜出現,兩人才鬆了一口氣,淩夕也才放了他的長臂,向冥夜伸手,可憐兮兮地痛呼道:“冥夜,疼,我好疼。”
“別怕,雲飛找穩婆去了,她們很快會過來。”因為臨盆的日子快到,早在一個多月之前南宮冥夜便親自挑了兩位穩婆,讓她們在深宮裏養著,就怕淩夕隨時會作動。
本來他和雲飛都在嶽陽殿裏,見楚寒來找,知道出了這事之後,雲飛便去了閑宮去穩婆,他與楚寒先行一步,匆匆趕回來看她。
果然南宮冥夜的話剛說了沒多久,雲飛便領著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匆匆而來。
兩位穩婆命宮女準備好了一切之後,把簾子一拉,也把除了南宮冥夜之外的其他所有男子都趕到外堂去。
為了防止他們忍不住闖進來,兩位婆子還讓宮女和太監們守著內堂的入口,不如任何人踏入。
其實真要守住這幾位大神那是不可能的,隻不過女子生產時男子不得進內的風俗由來已久,大家哪怕心裏不安也是不敢有所冒犯。
若是擾亂了裏頭的人,還不知道會不會傷到璃兒和孩子。
楚寒和冷清甚至慕容雲飛也都在堂外焦急地等待著,沒過多久,就連宗政初陽、江山和淩霄也都趕來了。
六人守在外堂,還沒來得及說半句話,賓歩淇雲和許世飛雪也都匆匆聞訊而來。
兩人本來在江山的書房裏與他商議著一些地方的災情,雖說公眾假日不談公事,但有些急事還是必須緊急處理。
後來見江山匆匆離開,細問之下才知道運來是夕殿裏出了事,所以她們也沒想太多便匆匆趕來。
外堂裏氣氛有點沉悶。
楚寒和冷清局促不安地坐在茶幾旁,兩人臉色凝重,眸光閃爍,心裏一直後悔著也不安著。
如果不是剛才在**時對璃兒動了邪念,讓自己放肆的大掌在她身上到處摸索,她或許也不會如此。
孩子提前到來定然也是他們的過,若是璃兒和孩子有什麽事,那即便是殺了他們也抵不上這個罪過。
宗政初陽隨手一揚,憑空把茶壺抓了過來,連杯子都不要了,提起來便往口裏灌去。
喉間一直又幹又涸,連身體也繃得緊緊的,不喝點什麽,似乎完全無法把那份緊張給揮散。
慕容雲飛也隻坐在一角,與江山一樣不時往裏頭張望,但兩位穩婆命人拉了簾子也擺了兩道屏風,任由他們功力再強悍,也無法透過那層層障礙看清裏頭的情形。
淩霄一直在房中央踱著步,他沉著臉眼底全是焦急,一雙大掌緊握,比起麵對最強大的敵人時還要顯得緊張和不安。
滿屋子的男人,個個都如臨大敵莫名緊張,讓房子裏的氣氛又加重了幾分。
賓歩淇雲和許世飛雪互視了一眼,想要勸他們冷靜些,卻又不知從何勸起,尤其當賓歩淇雲薄唇微啟時,裏頭又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叫喚。
六人心頭一緊,忍不住全站起來往裏頭衝去。
賓歩淇雲和許世飛雪腳步一錯,擋在小宮女們麵前,嚴陣以待。
賓歩淇雲沉聲道:“產房裏出現男子會不吉利,你們冷靜點。”
“冥夜也是男子。”冷清往前半步,隻想躍過她進去看個究竟。
他的女人在裏頭如此痛苦地呼喚著,讓他在外麵安安靜靜等待,他實在做不到。
“南宮冥夜是鬼醫,他什麽都懂,你呢?你懂什麽?”賓歩淇雲抬眼看著他,生怕他忍不住往裏頭闖去。
“蘭君還是坐下來等著吧,有穩婆和鬼醫在裏頭,陛下不會有事的。”許世飛雪也瞅著他,不僅瞅著他,還防著一旁的幾人趁她不注意闖入進去。
女子生孩子的時候男子是真的不允許出現在裏頭,不僅對男子不好,對裏頭的母子也不吉利。
她輕吐了一口氣,環視了眾人一眼,才道:“就算真出了什麽情況,外頭還有十幾位宮醫等著呢,慌什麽?”
大家也不知道在慌什麽,其實都清楚女人生孩子就是這樣,陣痛總是要經曆的,可是,那一聲聲淒厲的痛呼如同刀子一般在他們心底宰割著,麵對這樣的情況,有誰能安靜得下來?
短暫的沉默間,內堂又傳來了淩夕的慘叫聲,六人再也忍不住,大步往前闖去。
走在前方的楚寒掌中已經聚著內力,他的聲音也含了幾分寒意:“讓開,否則我不客氣了。”
“不能進去!”賓步淇雲和許世飛雪擋在那裏,完全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
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升騰起的寒意,兩人心裏一慌,賓步淇雲忙道:“你若進去了會衝犯他們母子,對他們母子倆極不吉利,你冷靜點。”
一聽進去會對他們母子不利,所有人全心頭一震,慕容雲飛與江山已經移步擋在楚寒跟前,掌下也是瞬間凝聚著內力。
平時楚公子要做什麽,沒人會質疑,但,會傷害到璃兒和孩子的事絕不行!
聽了賓步淇雲的話之後,楚寒也已冷靜了下來,不等慕容雲飛和江山出手,他自己便轉身回到座位上,依然局促不安地坐著。
他不怕任何不好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但若是針對他們母子倆的,他哪裏敢?
見他乖乖回了座位上,大家也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