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冷夫難馭妻番外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42

“不行!”淩夕的話才剛出口,兩人便異口同聲阻止。

雲飛站了起來一躍到馬邊,緊握著她的韁繩,沉聲道:“你不能單獨行動,必須有人陪著,等回去之後我讓尹律陪你去。”

“尹律的武功還不如我,我沒有必要讓他陪著。”修煉了這幾年,淩夕的武藝早已有了大的進展,自己有沒有本事她還是清楚的,隻要不戀戰,遇到敵人想要逃脫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她看著雲飛,堅定道:“回去之後,你若確定百姓都是中了毒,便命尹律率領一千精兵來訓我,我會沿途留下記號。”

“不可!”雲飛依然不同意。

有些時候,並不是武功高強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她的武功是他們七夫所教的,雲飛自然清楚,但這些年月以來她對敵的經驗太少,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沒有,光是武功高強也沒用。

兵不厭詐,若是敵人耍一點小手段,難保她不會上當。

“我陪她去吧。”慕容霽陽走到兩人跟前,抬頭看著淩夕,淺笑道:“放心,途中我不會占你便宜。”

淩夕微微紅了紅臉,垂眼看著他,猶豫了半晌才點了點頭。

雲飛自然是無法和她去的,他還得要回去研究一下河水裏頭的怪異,得要趕緊配製出能對抗這種毒素的良藥。

但慕容霽陽卻是可以陪她走一趟。

若是拋開過去的那些感情糾葛來說,由慕容霽陽陪她去是再好不過。

雲飛也道:“就讓大哥陪你去吧,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哪怕我大哥真的占了你便宜,為了百姓,能忍的,璃兒忍了便是。”

淩夕拿起馬鞭一鞭朝雲飛抽去,怨道:“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雲飛腳步一錯,輕易躲過,隻是淺淺一笑,便向附近的農舍走去:“我去找東西提點水回去,回去之後我會下令讓百姓們不要再從河中提水,你們速去速回。”

有大哥在她身邊,他自然能放下心。

兩人的武功都不弱,再加上大哥的細心和在江湖上打滾的經驗,他根本無需憂心。

淩夕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拉起韁繩,一夾馬腹,馬兒如箭般迅速沿著小河往上遊而去。

慕容霽陽也一步跨到馬背上,一夾馬腹,緊緊追了上去。

見他們走遠了,雲飛才腳步一頓,看著他們絕塵而去的身影,唇邊那抹笑意一直沒有散去。

大哥,給了你這麽好的機會,得要好好把握。

從這裏到曼陀山少說也得數日的路程,這幾日裏,就看你能不能把這個小女人給搞定了。

他忽然覺得有一點無奈,自己怎麽越來越像個拉皮條的?

揉了揉額角,無聲歎息。

若不是他大哥,他才不屑幹這種事!

不過,回去之後確實得要立即命尹律帶上一隊精兵跟上他們。

曼陀山那邊說不定還隱藏著勢力龐大的敵人,能製造出這樣一團混亂,大概目的是衝著他們整個香港而來的。

若不是那些被滅了地盤除去勢力的草寇,便是想要瓦解他們的鄰國勢力,香港才建起來沒多久,對香港虎視眈眈的大有人在。

這樣的瘟疫若是再多製造出幾場,說不準整個香港將會被它瓦解掉。

不過,能提煉出這麽多毒藥,讓整條河受到汙染,那些人的本領也是不小。

首先毒藥的采集方麵就得要花上大量的人力物力,不過如果根源真的在曼陀山,那曼陀山上的陀羅花……

他眸光閃了閃,心裏忽然閃過幾許異動。

難道真的是陀羅花的毒?

曼陀山上到處都是陀螺花,若是把這種花曬幹了磨成粉,又或者直接把它們大批量放到水中浸泡,那便確實可以產生一種慢性毒素……

眼見前方的地上擺著一個小木桶,他不及多想,舉步過去把桶提起來,又回到河邊打上滿滿一桶水。

如果是陀螺花的毒,那救治起來還不算太困難,怕隻怕他們會不會在這基礎上又加了什麽其他的毒藥。

一切,還得要回去研究之後才能決定下來。

……

高高的城樓上,尹律一身銀白盔甲,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下。

他迎風矗立,遠眺著整個金城。

從進城到現在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小半日之久。

城內有點混亂,聽說國主帶來了良藥要分發給大家,所有的人全都擁擠著來到城門內,他們的兄弟還在忙著維持秩序。

從他現在這個方向往下看最能看清下方的一切,也可以時刻監測到哪個角落有沒有什麽異動。

不過,對著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若真有異動也不是那麽容易平息的事情。

畢竟那是百姓,而不是他們的敵人,有暴動他們也不能抽出長劍殘忍地大開殺戒,隻能勸說。

鐵騎團的兄弟們從來都是習慣了麵對凶狠殘暴的敵人,如今讓他們麵對老百姓們,應付起來還不如新編進來的那批新兵那般得心應手。

新兵們也不知道用什麽方法,竟讓帶著情緒而來的老百姓聽從他們的命令,安安靜靜排起了隊伍,一個一個去領藥。

但不管他們用什麽辦法,至少下方的秩序是維持下來了,數條隊伍如長龍一般一直延伸到大街的最深處,從他這裏望去,也隻能隱約看到隊伍的尾端消失在大街盡頭。

黑壓壓一大片人群,可想而知受到疫症殘害的百姓數目有多廣。

單一個金城已經這樣,再加上其餘兩鎮……若是他們不能及時配置出良藥抑製百姓的病情,這次的疫症隻怕死的人會越來越多。

見慣了大風大浪,哪怕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在敵人的手裏他們也可以做到不眨一下眼睛,心裏就算再痛也可以把這份悲痛化作是力量繼續前進。

可如今,看到一個一個的百姓相繼倒下,這一份冰涼,卻讓人從心底一直涼到四肢百骸。

哪怕是再冷酷的人也做不到視若無睹。

看著下方那一大片的人群,他無聲歎息,正要轉身下城樓的時候,下方一名士兵匆匆奔來,奔到他跟前,恭敬道:

“尹都領,城外來了一位刁民,為了要進城,已經傷了我們好幾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