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味道?”君默然臉色一變,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腦中突然閃過那日熟悉的背影以及身上那股難聞的汗臭味,那張黑黃的臉,汗臭味?
思及此,他豁然開朗,難怪當時看著那人覺得如此熟悉,蘇漫身上總帶著一股淡雅的茉莉香,而那股臭味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掩飾,而他竟眼睜睜看著她從眼皮底下溜走,蘇漫,朕絕不放過你,他咬牙,臉色深沉如水。
蘇漫終於在天黑前到達一個小城鎮,但她來不及找地方安頓下來便後悔了,路上隨處可見盤查的官兵,自從進入這個城鎮的範圍,蘇漫便感覺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下,就像無形中被一雙眼睛緊緊盯上。
她一步一步走在街上,呼吸都帶著謹慎,街上人來人往,酒旗飄揚,她不時轉過身去,人潮中卻不見任何異樣。
“難道真是我的錯覺?”嘀咕著,心底卻始終不安,蘇漫繼續朝前走去,在客棧中要了一間上房,身上粘糊糊的一片十分難受。
不久小二端來了水,蘇漫將人打發走後插上房門,確認安全之後繞到屏風後麵,將身上衣物一件一件褪下,伸手探了探水溫便抬腳跨了進去。
溫暖將她包圍,幾日不曾好好洗過澡,身上的粘稠感覺讓她十分難受,整個人泡在水裏,她滿足的歎了口氣。
水霧縈繞,熏得她臉色通紅,白皙的肌膚上掛著晶瑩水珠,在燭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幾縷發絲被水浸濕,隨意灑落在胸前。
蘇漫舒服得眯起眼,雙手來回撥弄著水花,水溫漸涼她才依依不舍從浴桶中站起來。
“衣服呢?”她看著身後空****的架子,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一個很輕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她甚至不敢轉過頭去,直到君默然繞到她跟前,冷著一張俊臉居高臨下望著她。
“朕的愛卿,玩夠了麽?”他彎下身來,整個身軀幾乎將蘇漫貼住,舌尖碰到她耳垂,聲音柔軟似三月春風。
蘇漫這瞬間隻覺得涼意自腳底升騰,一路順著脊梁蜿蜒而上,將她血液都凝固住。
“愛卿看著朕為何不說話?是太高興了麽?還是太驚訝了?”
蘇漫身子一顫,卻不敢動彈,隻得任由他俯身壓在自己麵前。
君默然緩緩揚起唇瓣,眼底卻無半分笑意。
“那日從朕的眼皮底下溜走,今日朕便要看看你還有沒有那個本事。”他說完抽出手,用力捏住蘇漫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放開我。”努力擠出幾個字,下巴上就傳來了清晰的疼痛。
“你有這個膽子逃走,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代價,兩日?嗬嗬!”他冷哼一聲,笑意清冷如霜。“朕唯一一次選擇相信你啊,你竟然讓朕如此失望。”
蘇漫撇過頭去,下巴碎裂一般的痛楚清晰傳來。
“我隻求你一件事。”
“不必說了,朕不會答應。”
“嗬嗬!”蘇漫笑了,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君默然,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殘忍,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連畜生都不如。”
他卻輕笑出聲,鬆開手將蘇漫狠狠推出去,再次冰冷無情道:“不是朕殘忍,而是你不配。”
如同冰山炸裂,她的世界瞬間轟塌,君默然這句話帶著回聲,帶著泛音,不斷的在她耳邊盤旋回**……
“不是朕殘忍,而是你不配。”
在錐心刺痛中,蘇漫終於懂得了他的深沉用心,不惜一切的摧毀,不擇手段的掠奪,生不如死的報複,他真的做到了,她——生不如死。
他扯過她漆黑的發絲,纏在指上把玩,唇邊冰冷的笑意始終不曾消退,他伏在她耳邊,又道:“你知道朕最討厭什麽嗎?”
他低低笑著,笑聲從她頭頂上傳來,他說:“朕最討厭別人欺騙,背叛。”話音頓住,他低下頭來:“可你蘇漫兩樣都占了,朕卻舍不得殺了你。”
“嗬嗬,舍不得,皇上此言讓臣受寵若驚,皇上舍不得殺我是因為還沒看到我生不如死吧。”蘇漫絕望一般閉上眼,被熱氣熏紅的臉上漸漸變得蒼白。
“蘇漫,你那麽聰明,為何這次卻想不通?要朕好好提醒你嗎?”他伸出手去,細細摩擦著她臉上白皙的肌膚。
“你的命是朕的,朕沒有開口之前,你不能死,朕沒有答應放了你之前,你也不能離開,朕隻說一次,你聽明白了麽?”
“嘩啦”一聲,蘇漫被他抱起,水花濺了一地,漆黑如墨的長發垂落開,披散在身後。
她閉上眼,絕望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這一次再也逃不掉了,孩子,娘親對不起你,耳邊傳來噗通噗通的心跳聲,丹唇微揚,諷刺的輕笑出聲,她將手攬住他頸脖,耳朵貼在胸前。
“原來是有心的?”隻可惜是個假象,心是冷的,血是冷的。
君默然低頭,輕吻著她臉頰:“阿漫,朕也不希望如此,隻能怪你是芸朝的公主。”將人放到**,他一點一點擦幹她的身體,然後俯身壓在她身上,溫暖的掌心停留在她小腹處。
“你放心,以後你還是大燕的丞相,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蘇漫渾身僵硬,那濕滑溫熱的舌頭像是毒蛇,一點一點將她纏繞,隨時能令人窒息。
她不說話,隻是看著他的眼睛逐漸冷了下去,沒有絲毫溫度,他也不惱,手指劃過她精致的五官,從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唇,最後停留在她胸前鎖骨,良久,他才開口,聲音低沉而陰鬱:“別妄想利用這個孩子來複國,朕不會給你機會。”
蘇漫閉上眼睛,唇邊掛著一抹諷刺的笑,原來如此,他擔心她會利用孩子來複國,所以他容不下他,亦容不下她。
“君默然,殺了我吧。”與其永遠成為他的禁臠,不如就此了卻此生,這世上,她沒什麽好失去的了。
“你明知道朕不會。”他挑眉,一點一點吻上她的唇,嗓音低沉而壓抑。
“是麽。”蘇漫睜開眼,目光清澈如泉,他深邃的眼眸中此時清晰映出她的麵容,清麗宛然,絕美如畫,伸手環上他的腰,像無數次親密糾纏一般,仰起頭迎合著他的吻,唇舌相依,纏綿不休。
“你……”沉浸在欲望中的男子聲音截然而止,他睜大眼睛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半寸的麵孔,臉色漸漸猙獰,眼中流露出掙紮。
蘇漫冷笑,一字一句道:“你不殺我,我、殺、你。”
加重手中力道,她將腰帶緊緊勒住,卻笑得妖嬈。
“啊!”一聲尖叫,蘇漫像破碎的娃娃一般從**飛落在地,手中拿著那半截斷開的腰帶,唇邊血液漸漸溢出,鮮豔刺目。
君默然起身,像是地獄的魔鬼,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寒意,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
“你要殺朕?哈哈,你以為憑著一根小小的腰帶便能將朕置於死地?蘇漫,究竟是你太天真還是太低估了朕?”
蘇漫躺在冰涼的地上,沒有反駁,沒有辯解,似是解脫,她沒有想殺他,她自認沒那個本事殺他,但她想死,唯有逼他殺了她,僅此而已!
“你想死,朕偏不成全你。”他抓著她的發從地上揪起,蘇漫痛得頭皮發麻,緊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溢出一絲聲音。
“嗬嗬,皇上舍不得下手?是愛上我了麽?”她絕望的笑,唇邊妖嬈的鮮血越流越多。
“啪。”清脆的巴掌響起,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下手可真重。”她看著他,魅惑眾生的笑。
“想讓朕愛上你?蘇漫,你不過是朕**的玩物,是禁臠,朕還沒有玩膩之前你沒有資格喊停,當然,朕,永遠不會愛上你。”他語氣決絕,像是急需確認著什麽。
“玩物麽?”她聞言怔怔笑了。
“不然你以為呢?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纖細的頸脖,迫人的氣勢讓空氣都似乎停留在此刻。
“嘭。”蘇漫被重重丟在**,接著他整個身子壓了下來,無情的啃咬,霸道的掠奪,瘋狂的動作,接著身上留下了無數痕跡。
“你以為這樣朕就會放過你了麽?”他嗓音越漸低沉,怒氣再次加深,這樣的她跟玩偶有什麽不同,沒有反應,沒有表情,唯獨一雙清清冷冷的眸子染上了水霧。
蘇漫將臉撇過一邊,隱沒在陰暗中看不清表情,隻是顫抖的睫毛顯示出她此時隱忍的痛苦。
窗外夜色很暗,看不到絲毫月光。
房間中燃著蠟燭,照得四處昏黃一片,隨著燭火的跳躍,忽明忽滅更添幾分**靡之色。
天色泛白之際,他終於放開她,房間裏恢複了安靜,蘇漫昏倒在他身下,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上麵還掛著晶瑩的淚水,臉上潮紅未褪,**過後的餘溫尚在,隻是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君默然留下的痕跡。
輕輕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他翻了個身將她擁住,心底莫名被牽扯出怪異的情緒,他氣惱,這是從不曾有過的,他也從不被任何人影響。
蘇漫醒來時渾身酸痛,腦中霎時間閃過昨夜他的瘋狂侵占,罪魁禍首此刻近在咫尺,俊美的容顏,削薄的唇瓣,安靜的睡顏,然而這一切不過是假象,他是個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