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抬頭看去,見是班上的團支書張藝凡,也是班裏公認的班花;

張藝凡做事相對來說,比較客觀、公道,而且從來不嘲笑任何一個同學,在同學們當中威望很高;

隻見張藝凡邊說邊站了起來,麵帶微笑安排服務員又加了兩個凳子;

葉南和王宏達落座之後,和任嘉倫點頭示意,不禁問張藝凡;

“那邊公務人員的一桌是怎麽安排的?”

“班長今年考上了城衛署的執法者,說是搞同學聚會,實則是給自己慶祝……”

任嘉倫趕快接上了話,不滿地說道;

“說是公務人員,其實也就是他一個人考上了,我們這連工作都還沒有著落呢,他卻在那裏炫耀……”

“嘉倫,你少說兩句吧,班長請你吃飯,難道還請錯了不成?!”

“班長考上了執法者,對於我們班同學都是好事!說不定,以後有什麽事情還可以找班長幫忙呢!”

劉建華叱責道;

但是任嘉倫雖然閉上了嘴巴;

顯然心中仍然非常不服氣;

“那其他人員為什麽都能做到公務人員那一桌?”

葉南又問道;

“不就是班長的追隨者嘛,班長喜歡這種前呼後擁的感覺,同時這些人也都指望著班長進城衛署之後,說不定能幫上自己什麽忙呢?”

任嘉倫依然心懷不滿;

王宏達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早知道這樣安排,我也就不叫南哥出來了,分學曆也罷了,我們的學曆本來就比人家低;

但是一場同學聚會,好像弄得跟顯擺似的;

要不,我們走吧,南哥!”

王宏達雖然心裏有在同學聚會上,拓展人脈資源,多給自己找點生意做,但是倒也不是個諂媚權貴和有意對有錢有勢的同學附炎趨勢之輩!

在他心目中,同學之間的感情是神聖的,如果摻雜了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這樣的同學不認也罷!

“算了,宏達,這不還有張藝凡在嗎?我們一起吃個飯聊聊天,也挺好的;”

葉南回應道;

宏達聽了這句話,當下便不再作聲;

“葉南?能否當麵問你一個問題?”

張藝凡麵帶微笑,好像冬日裏的暖陽一般,讓葉南感受到了真誠和友情;

“什麽問題?問唄!”

“春芳剛才說得是不是真的?你別介意啊,其實我們班裏好幾個同學都很關心你!”

說到這裏,任嘉倫一樣抬起頭望著葉南;

同樣,眼光中也滿是關切;

“你說呢?”

葉南笑著回答;

“我看不像,現在的你自信滿滿、神采奕奕,比以前上學的時候,還要精神百倍、活力滿滿,怎麽可能會和精神萎靡的癮君子掛上鉤呢?”

“也就是說,我比以前上學的時候,更加帥氣了,更加有活力了,也更加有魅力了,是嗎?”

“自戀!”張藝凡掩嘴嬌笑;

但是葉南的一番話,顯然已經明顯給到了張藝凡答案;

“南哥,對不起……”

任嘉倫麵帶愧疚之色;

“嘉倫,都是好兄弟,怎麽這麽說?”

葉南、宏達和任嘉倫號稱高中時代的鐵三角,同一個宿舍,吃飯睡覺都在一起,準確地說,宏達和嘉倫都是葉南忠誠的追隨者;

“南哥,你知道的,我在外地上大學,一年當中隻有寒暑假能回來,回來之後想找你,卻又聯係不上;”

“而且聽說了你身上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爸媽擔心跟著你學壞了,也不讓我去家裏找你……”

“包括你剛進包間的時候,我都沒敢一下子和你打招呼,但是見到你,我就確信你啥事都沒有!”

“其實,南哥,我心裏一直掛念著你!”

說到這裏,任嘉倫的眼圈都紅了;

“今天看到你,真切的事實擺在這裏,你一切都好,這是我今天參加這場同學聚會最大的收獲……”

葉南心裏也感動了;

“回到家裏,跟叔叔阿姨問個好,就說我葉南哪天還想回家裏吃他們包的三鮮餡的餛飩……”

“好勒,我這就和我媽打電話說!”

葉南上高中的時候,沒少和宏達一起,去任嘉倫家裏蹭飯;

“嘉倫,未來的工作怎麽考慮的?”

葉南又問道;

“哎,不好找啊!”

“這幾年的就業形勢很不好,每年大學畢業生都有一千多萬,而且我上大學的時候,學的專業更不好找工作……”

任嘉倫歎了口氣,沮喪地說道;

“學什麽專業?”葉南又問道;

“當初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報了個酒店管理專業,你也知道疫情過後,現在的酒店行業很不好做,生意慘淡得很……”

“慢慢來,也許幸運之神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你的身邊;”

葉南意味深長地說道;

“南哥,那我就借你的吉言了……”

任嘉倫聽到葉南的鼓勵,不禁心情大好;

“葉南,聽說你幾年前,家中發生變故,連醫科大學都沒畢業,就輟學了,現在怎麽樣?在哪裏高就?”

張藝凡又問道;

“高就什麽呀?我現在無業遊民一個……”

葉南自嘲地說道;

“我看不像,現在說自己是無業遊民的,一般情況下,實力和背景都很強大,高深莫測、讓人琢磨不通……”

張藝凡神色認真地說道;

“噗呲!”

馮春芳笑出聲來;

“姓葉的現在倒不是無業遊民,他有正經工作做的,那就是他被一個富婆包養了,吃上了青春飯;”

“不過,那個富婆長得倒是挺年輕的……”

啪!

任嘉倫拍了一下桌子,瞪著眼睛惡狠狠地對著馮春芳說道;

“姓馮的,如果你再敢在這裏胡說八道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怎麽胡說八道了,本來就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問他自己……”

馮春芳鄙夷地看了一眼葉南,口中不屑地說道;

“馮春芳,我看你是高中時期,沒有追上南哥,在這裏發泄不滿的情緒吧……”

“像你這種貨色,活該沒人要!”

任嘉倫眼中泛著寒光;

高中時期,馮春芳曾經追求過葉南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而且聽說馮春芳和前任的男友唐軍剛分手不久;

但是沒想到,任嘉倫一點不給馮春芳麵子,直接把這話給撂了出來;

“你,你,你……”

馮春芳氣得滿臉漲紅,說不出話來;

“藝凡,你看看他們兩個大男人,欺負我,嗚嗚嗚……”

馮春芳又打起了悲情牌;

“春芳,作為同學我本不該多說,但是你這尖酸刻薄的個性,哎!以後到了社會上,是要吃大虧的……”

“大家都是同學,我們都應該希望同學們過得好才是,嘲笑奚落別人好玩嗎?”

“還有你們兩個……”

張藝凡用眼光示意了一下王宏達和任嘉倫;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有的事就是沒有的事,幹嘛和她一般見識呢!”

宏達和嘉倫聽得出來,張藝凡話裏話外都在維護著葉南,連忙點頭稱是;

包桌上沉默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王宏達像是沒話找話似的說道;

“南哥,我怎麽覺得今天晚上這場聚會有點針對我們?”

王宏達低聲問道;

“怎麽這麽說?”

葉南問道;

“按照學曆分了桌子不說,連個座位也不給我們留,擺明了要讓我們難堪……”

宏達不滿意地說道;

葉南心中一動;

“看情況吧,如果故意是和我們過不去,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葉南回應說;

“建華,你那裏好點了嗎?”

葉南轉移了話題,故作關切地問道;

劉建華狠狠地瞪了葉南一眼,沒有作聲;

自從上次在酒店,劉建華被葉南收拾之後,那玩意兒再也沒有直起來;

這幾天天天往醫院跑,但是根本查不出來病情,醫院隻能得出一個結論—先天性抬舉無力!

氣得劉建華隻想動手打醫生,老子不知道都玩兒過多少次女人了,到了這裏,弄得個抬舉無力!而且還是先天性!

但是即便打了醫生,相信也是絲毫沒有任何辦法解決;

作為男人,如果不能抬舉,不但對劉建華來說,活著沒有任何意義,那更是莫大的恥辱;

劉建華心裏打定主意;

今天晚上的同學聚會一定要好好出出葉南的醜;

“建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王宏達啥也不了解,看場麵有些冷場,接過話來問道;

“葉南,你倒是挺關心同學的呀!”

“那是當然,都是老同學嘛!”

葉南似笑非笑地說道;

哼,等下就讓你們好看!

劉建華咬了咬牙齒,狠狠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