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戰魔

天下第四，戰魔楚少遊，這個名字喬羽時刻都牢記在心，此時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到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喬羽怎會不專心致誌看他的刀法？但他就是沒有看到他的刀法，連他的刀長什麽樣也沒看見，因為他隻出了一刀碎骨鞭女妖便驚退十裏，消失無蹤，他出刀收刀的任何動作喬羽都沒看清，著實太快了。

身背長刀的戰魔輕踏一步身體漸漸化虛。

“前輩”，喬羽不顧傷勢橫飛而出，踩在水中三兩步跑到岸上跑到即將消失的身影麵前。

已經幾近透明的身影停了下來，他一副青年的模樣，人如刀，臉的輪廓十分剛毅，刀削一般，他看著這個右手被包著的青年，體外刀域盡數收入體內。

“晚輩喬羽，久聞前輩之名，想要拜前輩為師”，

喬家名師不少，想要收喬羽為徒的不少，畢竟有了二少師父這個身份地位便會水漲船高，但寧夫人從不讓他們教授喬羽，在她看來這個注定要成為喬家下任家主的兒子再沒有合適的引路人之前不妨自己摸索，多摔幾跤，再怎麽也好過讓人引入岔路折不回來的好，喬羽自身所見的用刀名家亦有不少，遠的不說，家裏就有一個鐵三刀，天下儒門還有一個溫宜，遠的還有疾風快手刀無忌，他們刀法雖強但喬羽並不如何在意，站在山腳的人抬起頭便能夠望見山腰，對他來說雖然自己不過還在刀道的山腳下努力攀爬。但鐵三刀等人至多也不過山腰，隻要他稍微加把勁到達山腰不是問題，但要到達山巔就難上加難的，而楚少遊更在山巔之上，在他看不見的高處。

天下第四的戰魔沒有高高在上，也沒有任何欣賞或排斥情緒，隻是問道：“為何？”，

喬羽道：“前輩刀法天下第一......”，

他還未說完戰魔便打斷他：“我的刀不是天下第一”，

不是？喬羽愕然，戰魔沒有興致多做解釋，身影開始虛化，喬羽大急，所有心裏話脫口而出。

“前輩等等，晚輩曾聽三人說起過前輩，一是家母寧氏，家母自小不讓晚輩拜人為師就是想要等晚輩遇到前輩，請前輩指點迷津，二是祖叔喬義，或許與前輩有君子之交，祖叔去天外天前叮囑晚輩務必拜前輩為師，三...三是一位與晚輩生死與共，但晚輩至今還不知姓名的前輩，他亦對前輩推崇備至”，

戰魔道：“那，你呢？”，

“我？”，

“你所知道的不過是別人口中的戰魔，實則對我並無了解”，

喬羽歎道：“前輩見諒，史籍典故中關於前輩的記載並不多”，

戰魔麵無表情，凡是那個年代的可怕人物都會刻意淡化自己的存在，那個人如是，他也沒有例外。

“我隻是他的化身，想要拜師需前往天外天”，

“前輩”，

戰魔緩慢拔出背後的刀道：“你天生刀覺，配帶雙刀，應是想走雙刀流的道路，淬煉仙魔戰體也與雙刀流契合，這一刀是他年輕時與伍行狂對決使用的水火同天”，體外一道火柱一道水柱驟然噴出，喬羽悚然一驚，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卻見在水與火在天邊正欲交融之際長刀一刀劈出，刀氣在刀身上驚走，水火兩道長舌“呼啦”一聲倒卷回來同存於刀身，水與火竟沒有相克時的“嘶嘶“聲響”，而是彼此交融，水中有火，火中有水共同流轉與刀身之上，喬羽看的瞠目結舌。

戰魔化身收刀，水火同熄。

“你若立誌拜戰魔為師不妨去天外天，若想拜天下第一的刀客為師就踏遍天下尋找上古五傳奇中的天狗”，

“前輩......”，

戰魔化身化作虛無消失，喬羽久久無言，上古五傳奇中的天狗？這個名字喬羽從未聽說過，他有些失落地回到蓮葉扁舟之上，茫茫霧靄之中連葉小舟向中州的方向劃去。

“喬羽小友，如何？”，太一仙人和純陽子並沒有用千裏耳聽他與戰魔化身的對話。

喬羽搖了搖頭：“晚輩對戰魔一點也不了解，前輩，可曾聽說過上古五傳奇之天狗？”，

太一仙人笑道：“五傳奇，這個說法太久遠了，現在通常來說都是四傳奇，封絕者，神劍天荒，魔燈和李天機，他所說的天狗原本與這四人齊名，但自從這四人中神劍天荒和李天機進入雲都，封絕者和魔燈上人一個與道佛為友，一個與魔佛為伍後天狗便不屑於和他們為伍，從此隻和狗在一起”，

純陽子補充道：“天狗並不是他的名字，是一直跟隨他的狗的品種，他真實名姓無人知曉”，

“世上還有如此奇人？”，

太一仙人撫須笑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喬羽歎道：“唉，要我拜這等奇人為師不是太難為我了嗎？”，

太一仙人和純陽子對視一笑，五傳奇之天狗，這個名字實在是太久遠了，久遠到足夠勾起另一段史書上不曾記載過的回憶。

船艙裏唐小柔還未醒來，金翅鵬鳥看了他一眼轉頭睡去，可憐的公子魚似乎在抽泣，這條倒黴的魚先前喜歡鸀兒也就罷了，有金鵬在喬羽傷它不得，但它好死不死又對孔宣那隻高傲的孔雀動了情，還妄想像調戲鸀兒那樣調戲人家，要不是金翅鵬鳥來得及時恐怕它已經被孔宣給考成魚幹了。

太一仙人給喬羽換了一次藥，他的手和右胸已經好了大半，魔氣聚納右手驟然火焰竄出，左手仙氣吐納散出仙氣，兩手運用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嗬嗬一笑握起黑雲寶刀，手掌一按火焰暴竄而出，心下豁然開朗，水火同天，仙魔逆源，左手冰與水，右手火同風，一者同源互相轉化，一者彼此可以強化，仙魔二氣彼此轉化，補充，冰水風火源源不絕，當他以雪寂黑雲同時運轉四種不同的屬性，兩種同根同源的刀法時二刀流才算完成。

蓮舟外沉沉的霧靄漸漸散去，喬羽持刀走出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