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再次別離
“嗯。” 點了點頭,淩傲塵將下巴抵在傾狂的頭頂,恢複黑瞳的眼眸閃著堅定甚至是絕然,極低沉著聲繼續道:“子風,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他有傷害到你的機會。”無論受盡怎樣的苦,在沒完全把握之前,他絕不能讓他再出來,就算阻止不了,他還有最後一步,無論如何,誰也別想傷害到他的子風。
聰明如傾狂,又豈會聽不出他平淡語氣中的帶著的絕然,稍一想,便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她並沒有說破,抓起他的手,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低下的眼眸閃過一抹幽光,柔嫩白皙的素手慢慢的握緊,清脆的聲音慵散中帶著自信滿滿的狂傲:“我自然是相信淩哥哥,淩哥哥也要相信我,我莫傾狂也不是誰想傷就能傷得了的,就算是明傲塵也不例外。”
無須過多的言語,彼此便已知對方的心意,這種靈魂深處的相交比起從前,兩人以知音身份在樂曲中達到靈魂的相知相通還要更深一層,身無彩鳳相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不用點,亦能心靈相通。
突然像想起了什麽,傾狂眼珠一轉,帶著深思道:“淩哥哥,你再跟我說說你和明傲塵的事吧!在武雲山上的時候,明明是明傲塵,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掙紮,尤其是掐著我脖子時的掙紮,後來那個放過我的人,其實是你,對不對?”
“知道自己的魔性並未去除,我的內心經常處於恐懼之中,我怕,怕有一天,淩傲塵會從這個世上消失,隻剩一個魔頭明傲塵,所以我必須天天潛心修練正功法,靜滌心靈,但是,有時,卻需要明傲塵的出現,畢竟我的武學修為還太低了,就像武雲山上那一次一樣,但想不到,卻在那一次,我竟然差點殺了你。”
察覺到她話中的意思,淩傲塵寵溺一笑,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餘悸,不禁更加收緊攬著她的手臂,輕歎了口氣:“幸好,當時我的意識雖然被封困著,然而我還是能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所以在武雲山上時,隻要他對你一動殺念,我的意識,都會感到心痛心悸,這種感覺甚至強烈到能動搖到他,而且他自己本身也跟我有一樣的感情,他自己也感受到這一點,所以他才會那樣陷入掙紮,也才會非殺了你不可,不隻是因為你太過聰明,武功進步太快,還因為你能動搖他的心,而且給予我衝破桎梏的力量,這才是他真正怕的地方。”
頓了一下,淩傲塵不自覺地想到那時情景來,眸光變得幽遠起來:“他確實也該怕,就在千均一發之際,我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侵入我的意識,那是最能撫平我的心緒,救贖我的氣息,獨屬於子風的氣息,就是那種清香的氣息讓我的意識不顧一切地衝出來,而當我‘清醒’的那一刻,電光火石間,我知道,你,莫傾狂就是我的子風,但是那時,聖老和赤堂主都在,我不能與你相認,否則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傾狂自是明白他所說的不堪設想指的是什麽,隻是她現在更在意的是他所前一句話,習慣性地以指輕點著膝蓋,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當明傲塵出現後,向來都是要到了一定的時辰,他才會自動消失,而你才會再出現,隻有那一次是例外,你因為感受到我的氣息,所以意識竟然提前醒過來?”
“不隻那一次,最先那次是在密林的時候,雖然我當時因為極度虛弱而陷入了昏迷,但我也感受到你的氣息,隻是那一次能這麽快‘醒’過來,主要還是因為身體受了傷,他的意識不強,否則若是以正常的情況,我根本就不可能出來。”淩傲塵搖了搖頭,補充道。
靈動的眼眸一轉,細細地整理他所說的話,傾狂邊想邊以指輕扣著膝蓋,原來如此,難怪上次在密林時候,會感覺淩哥哥像變了個人似的,那麽陰森殘忍,原來還真的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照他這麽說,豈不是相當於,他們還是有爭奪意識的可能,換句話說,如果淩哥哥的意識十分之堅定,或者是他的意識很弱,淩哥哥就能奪取絕對的主權,永不讓他出來,或者在他出來的時候還能將他再‘打’回去,隻是這個‘爭奪戰’太難了,起碼爭了十數年,他們誰也沒成功過,而這兩次都隻是意外,但也可以說是楔機。
“其實,這十數年來,由於我每日從不間隙的修練靜心訣,靜滌心靈,明傲塵已經很少出現了,甚至有好幾次都是我因為需要用到他而故意讓他出現的,隻是,在今年的中秋之前,當有一天,我在修練靜心訣的時候,突然覺得心神十分不寧,體內的魔氣竟然在我的意識還是淩傲塵的時候就瘋狂地湧了出來,帶著摧毀一切的氣勢,然而那魔氣我竟控製不住,之後,我越來越發覺,道散魔長,明傲塵很容易就跑出來,而且即使是現在狀態的我,也能感到體內的魔氣,功力更是突飛猛進。”知道傾狂在想什麽,淩傲塵便繼續說著。
傾狂再一深思,難怪每次見淩哥哥,都會發現他的武學修為進步神速,而且越來越怪異,原來是如此,眉頭緊緊地皺起來,喃喃低語:“中秋之前?難道會是星象異變那一晚?貪狼星閃耀,道散魔長,天地魔氣大盛,助長了明傲塵的魔性。”
突然‘啊’地一聲叫出來,古怪地看著淩傲塵,麵色竟是少有的凝重:“難道會出現那種情況是因為魔聖天,如果是的話,那麽差不多兩個月前,應該還有一次更嚴重的魔氣大漲,是不是?”
點了點頭,一提起魔聖天,淩傲塵的麵色也變得凝重,身子還有點不可抑製地顫抖:“沒錯,中秋之前的那一次,被困了幾十年的魔聖天魔功大成,毀天滅地的魔氣大泄,與之有關係的人都能感受得到,既然你也知道,那就表示你也感受到了,至於兩個月前左右的那一次,則是他破開封印出來的那一刻。”
他並不想告訴她,當魔聖天破印而出的那一刻,他是忍受著多大的痛苦才能避免完全被魔性所侵食,甚至以自虐的方式還不能保持清醒,那一刻,他是淩傲塵,卻是個一身魔氣的淩傲塵,就在他差點忍受不住的時候,是她的一顰一笑拯救了他,讓他有力量去對抗鋪天蓋地的魔氣,忍受著撕心裂肺,如受地獄之刑之痛,也正是她深深刻在他心中的身影,才讓他在道散魔長的這段時期,還能壓製住明傲塵的意識,不讓他出來,而他也不想告訴她,自魔聖天出來後,他偶爾間總有分不清自己是淩傲塵亦或是明傲塵,說出來,隻會讓她徒增煩惱而已。
但是即使他不說,傾狂卻已從他細微的動作猜出個大概,甚至能感受到魔聖天對他的影響極大,更甚於有種深深的恐懼,讓她心下不忍,心疼地緊握著他的手,故作輕鬆一笑,將另一隻手握成拳高高舉起,揚聲道:“魔物出土,天下大劫啊!我莫傾狂身為宇宙和平的守衛者,將以光之力量,鏟除世間罪惡,還我世界和平,淩哥哥,要不要與我一起,大義滅親?”
感到手掌心處的柔嫩,體會到她的心意,淩傲塵不由地笑起來,雖然聽不太懂她話中的什麽宇宙啊!但大體意思還是明白的,沒有半分猶豫,也舉起另一隻手,‘啪’地一聲,與她的手相握,學著她的樣子,揚聲道:“魔頭出關,子風有劫,我淩傲塵身為子風最最心愛的淩哥哥,將以愛之力量,鏟除她身邊所有的危險,還她一片寧靜逍遙的天下,子風,同不同意,由我淩傲塵來永生守護你,助你逐鹿天下?”
心口一緊,胸口緊窒,傾狂頓時哭笑不得,淩哥哥仿照的能力真是太強了,這樣都行,強,真是強,不過這樣的他,真的讓她喜歡得不得了,他竟然願意為了她放棄一切,反過來相助她?她可不認為他隻是花語巧語在騙她開心,淩哥哥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她完全不用去懷疑他會有對她用心機的時候。
將兩人舉高的手更緊地握在一起,傾狂勾了勾紅唇,轉眸與淩傲塵相視一眼,兩人意會神通,同時仰起頭,迎著涼涼徐徐風,兩手緊緊相握,聞著滿林的竹香,無須語言,即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對方的答案。
激**的心在兩人的胸腔久久不能平靜,這一刻,緊緊靠在一起的,不隻是他們身軀,還有那一顆真正初償情滋味的心,他們可以暢淡彼此心中的秘密而無須有任何的顧忌。
深秋的傍晚,夕陽漸漸西下,殘餘的光輝映著枯黃植物,勾起淒清,蕭涼之感,然而在竹林的這一番天地,卻有訴不盡的溫馨蜜意,高處細枝之上,緊緊相靠在一起的兩個絕色身影宛若融為了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正的隻羨鴛鴦,不羨仙。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靠在一個相當溫暖寬敞的胸口上,傾狂愜意地欣賞著以‘龜速’緩緩爬下山的夕陽,笑笑吟道,隻是本該是十分淒涼的意境,從她的口中吟出來,卻帶有另一翻不同的韻味,甚至帶著一種朝氣。
很矛盾的韻味,淩傲塵卻立即感悟其意境,隨著仰頭灑然一笑:“黃昏下的夕陽在人們的眼裏有不同的美,有人認為它是淒涼的美,歎惜‘隻是近黃昏”,是光明的遠去,黑暗的到來,有人認為夕陽真的很美,柔柔的光帶著幾分柔柔的刺眼,用它特有的柔情籠罩著每一個角落,就算淒涼,憂傷也是一時的,忙碌了一天,相聚於夕陽下,談笑風生,好不愜意,這時的夕陽代表的是明天的朝陽。”
傾狂巧然一笑,伸出纖纖玉手,淩空輕輕地‘撫摸’著已落下一半‘身子’的夕陽,星眸閃過睿智的光芒,紅唇輕啟:“世間萬物皆有兩麵,同一件事物,不同的人看,會有不同的感潁且曰砣壞男奶タ創故且韻溝男奶タ創ㄐ乃蚨選!?
“好一句唯心所悟,子風,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也是個怪物,睿智聰明到恐怖的怪物啊!”淩傲塵撫手大讚,調笑著道,黑亮的眼眸滿是讚歎,所謂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而他與子風的一席話,卻勝過他十年來的潛心修練,豁然間,好似在這場傾吐秘密的談話中解開多年來的束搏,能如此輕鬆地以‘怪物’來調笑,已然說明他對於自己的‘病’已經能豁然看開,以正常的心態去對待。
“嗯,你的心不止一次地說過。”玉指指著他的心髒處,畫了一下圈,傾狂歪頭,笑意吟吟道。
“哈哈,其實你對道的悟牲遠比我高得多,如果那個‘仙人’看見了你,一定會想收你為徒,帶你去修道,脫離塵世的苦海。”一手握住胸前做怪的手,淩傲塵挑了挑刮眉,取笑道,然而說的也是實話,她小小年紀,就對世事看得如些通透,大有超然世外之感,有時甚至能感到她的心境帶有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滄桑。
“嗯,這話聽著怎麽那麽熟啊!好像不久之前,真的有人說我與道有緣,勸我出家修道,說起來,那人還真有點像是你形容的那個人,莫不是同一個人,若是真的,那跟著他去修道也不錯啊!指不定還真能成為‘仙人’呢。”對於淩傲塵說笑的話,傾狂卻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淩傲塵一聽此話,可就急了,霸道地扣住她的腰,低沉著聲音道:“不行,你如果去修道了,我怎麽辦?哼,管他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他敢再來‘勾|引’你的話,我就殺了他,看他還怎麽帶你去修道。
好霸道啊!傾狂帶著笑意的眼眸看著淩傲塵,不知是不是因為聽了他所講的秘密後產生了幻覺,此時看著他,竟隱隱能在他身上看到明傲塵那霸氣邪肆的氣息,尤其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
應該隻是錯覺吧!若是明傲塵出來了,此時他扣住的就不是他的腰,而是她的咽喉了,轉回心思,撲哧一聲笑出來,點了點他的額頭,傾狂嗔怪一笑:“淩哥哥真笨,難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嗎?我從小修的是隱門的功法,本身自是隱門弟子,也算是修道之人,何必多此一舉跟個莫名其妙的人去修道呢!”
也對啊!子風是莫傾狂,所修練的功法是混元天訣,如無意外,便是聖明散人的弟子,而隱門弟子向來修心更甚於修身,那麽也就是說,她亦是自小修道,如此看來,他們的淵緣還不淺啊!
如此一想,淩傲塵放下提起的心,身上的霸道氣息收斂,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灑然,抱著傾狂笑道:“子風說得有道理,然而,我卻不認為我有說錯的地方。”話峰一轉,一本正經地晃了晃頭腦道:“子風悟性之高,恐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修道十多載,卻硬生生地把自己修成惡魔,果真是曠古第一奇才,佩服佩服。”
好個淩哥哥,竟然拿我來開玩笑了,眉梢一挑,傾狂嘴角一勾,輕風吹狒而過,墨發飛揚,確實如惡魔一般,魅惑一笑,衝著淩傲塵勾了勾手指。
有陰謀,有陰謀!看著她笑得如此魅人,淩傲塵不停地在心裏告誡自己,千萬不上能上當,然而動作都永遠比思想來得快,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整個人已經靠了過去,耳邊立即傳來濕潤的氣息,撩撥得他的心癢癢的,想抱住她,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動不了。
“子……子風,你,你做什麽,幹嘛點我的穴道?唔……”兩滴冷汗滴落,淩傲塵僵了僵嘴角,孩子氣地質問道,可惜話還未說完,連啞穴都被點上了,張著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沒什麽,這是對你的處罰。”傾狂一臉悠閑的吹著手指甲,閑閑地說道,然後嫵媚一笑,一雙纖纖玉手,極有技術的撫上他的臉頰,輕按住他性感的嘴唇,劃過他的下巴,滑落下他的胸膛,極盡挑逗之能事,真把某人挑逗得欲|火焚|身,卻偏偏又動彈不得。
黑瞳逐漸轉藍,眼露隱忍著痛苦之色,發鬢間的冷汗嘩啦地往下流,嗚嗚……這絕對是天上地下,最最殘酷的刑罰,最最痛苦中伴著甜蜜的處罰,他錯了還不行嗎?他真的錯了。
“淩哥哥,知道自己錯在哪嗎?”指腹輕輕在他的喉結處滑動,另一隻手一揮,便解開了淩傲塵的啞穴,傾狂笑得十分之yin邪。
“我錯了,我不該明知子風是惡魔,還開你的玩笑,讓你大爆惡魔本性,受苦的是自己。”淩傲塵苦著一張因隱忍而有點扭曲的臉,出口的聲音帶著極富磁性的沙啞,同樣撩拔著傾狂的心弦。
“哈哈,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是個好孩子,念爾認罪態度良好,特赦免死罪。”壓下悸動的心,傾狂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旋身一轉,從淩傲塵的懷中脫離,輕飄飄地停坐在另一枝細枝上。
懷裏失了原有的溫度,取而代之的絲絲涼意,一股空虛縈繞在心頭,淩傲塵睜著泛著藍光的眼眸瞪著在那晃著兩隻腳丫的傾狂,扁著嘴哀求道:“子風,好子風,快幫我解開穴道吧,不是說赦我死罪嗎?”他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緊緊地將她給抱在懷裏。
“現在解開你的穴道,豈不是送羊入狼口,我才不會那麽笨呢!等你那一身欲|火冷卻了再說。”星眸因笑意而眯起,閃動著狡黠的光芒,傾狂揮了揮手,一副‘我這是在保護自己清白’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淩傲塵隻是大色狼,等著撲倒她這隻小綿羊呢!豈不能,真實情況要倒過來。
到底誰是狼,誰是羊啊!他才是可憐的小綿羊!淩傲塵這下是真的無語問蒼天了,這個小妖精,太折磨人了,沒辦法,誰叫他喜歡呢!
想衝破穴道,無奈她的點穴手法太過奇異,隻得乖乖地默運靜心訣,壓下滿身的欲|火,他也不想嚇壞了她。
過了一小會,淩傲塵的眼眸才漸漸又轉為黑瞳,下一刻,一道淩空的氣勁射來,穴道一解開,不及伸一伸筋骨,便身形一閃,坐落在傾狂停坐的那枝細枝上,重新擁她入懷,心裏一聲滿足的歎喟,空虛的懷抱又被填滿了。
傾狂沒有掙紮,順勢靠近他的懷裏,勾起他垂落在胸前的黑發把玩著,愜意舒心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剛剛把當靠墊的那人懲罰了一通。
“子風,下次別再這麽懲罰我了,我會受不住的。”淩傲塵苦著一張臉,低聲討饒,其實他挺矛盾的,既想她像剛剛那樣親近她,又怕那種甜蜜的折磨。
“呀,好吧!那以後,我就不再碰你了。”說著,便作勢要從他懷裏起來,身子還未動,便意料中被某人霸道地緊緊抱住。
“不行,那……”緊緊地抱著傾狂,淩傲塵麵露難色,最後咬了咬牙,一臉扭捏道:“那……那你還是多多懲罰我吧!別不要不碰我。”
沒想到淩傲塵竟然給她爆出這麽一句話來,擺出這麽一個哀怨的眼神,傾狂真是小小錯愕了一把,眼前一個錯覺:淩哥哥輕咬著手帕,欲拒還迎,嬌滴滴地衝她拋了個媚眼:‘小冤家,你還站著做什麽,來吧!來碰我吧!’
呃!好惡寒啊!傾狂為這個錯覺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轉回頭,輕咳了一聲道:“沒,沒問題,我會多多碰你。”媽呀!如果淩哥哥真給她來這麽一招,她不口吐白沫才怪。
“這可是你說的哦!”剛剛還一臉扭捏的淩傲塵反應極快地接下去,在傾狂看不見的地方揚起一個得逞的笑容,得意地想著,嘿嘿,這可是她金口玉言哦!
明顯‘驚嚇過度’的傾狂,連自己許下什麽‘承諾’都不知道,直到某人不滿她的‘出神’,收緊手臂,伏在她耳邊,邪肆笑著道:“子風,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來懲罰你了?”
傾狂一點也不擔心某人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而對他懲罰的原因有點興趣,柳眉一挑,繼續把玩著他的黑發,一臉天真無辜道:“哦?不知子風做了什麽‘錯事’,要勞動少主大人來處罰呢?”
“哼,你這小壞蛋,還在跟我裝傻,當日在元郡初見‘莫傾狂’,你明知我對你有懷疑,竟然設下陷阱,害我不能早點將你認出來,白白浪費了那麽多時間。”一想這個,他就氣悶了,本來那時他靠著那熟悉的感覺已經有點懷疑,最後卻還是照著她的意思走,兩人成了知己好友。
“咦?明明是淩哥哥認不出來,怎麽能怪我呢?我又沒跟你說‘我不是子風’。”傾狂一臉‘我好冤枉啊’地瞅著他,明明就是強詞多理,卻偏偏無法反駁。
“就你這張嘴厲害。”寵溺無奈的搖了搖頭,淩傲塵輕點著她的紅唇:“誰不知你傾狂太子聰慧無雙,雖然你沒說出口,但是你卻故意用吹|簫者引我入誤區,讓我沒能將子風和莫傾狂聯係起來,但是在潛意識裏,這種深入骨髓的感覺是不會變的,所以我才會對明知是敵人的莫傾狂有種深交的衝動,即使知道你當時根本就是在挑拔我與明宗的關係,也毫不猶豫地順著你的意思走。”
“哎,現在想想,那可算是我莫傾狂十多年來做的最沒水平的一件事了,想不到我的淩哥哥不止是明宗的高層人物,根本就是他們主子,這個關係可是怎麽挑拔都挑拔不了的。”傾狂皺了皺眉,歎了口氣,好似做了件什麽丟臉的事一般。
“哈哈……我倒覺得你做得非常有水平,我太喜歡了,你知道嗎?在知道莫傾狂就是你的時候,想起你做這件事的用心,我有多開心嗎?尤其是你用的方法,在青樓上挑|逗我,當時可真是把寒楓他們給嚇壞了,哈哈……”淩傲塵爽朗一笑,壓根就忘了他是在找她算賬呢!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她故意皺起的眉頭,一切做起來是那麽地自然,當知道她的身份後,聯係‘莫傾狂’所做的事,他的心裏就止不住地甜蜜,能得她如此相待,夫複何求啊!
“嘿嘿,原來淩哥哥樂意於此啊!”傾狂盈盈一笑,轉過身,伸出纖纖玉指,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還以拇指輕輕地磨探著他的下巴,一臉的流氓笑:“怎樣?帥哥,要不當本太子的男寵?本太子會很寵愛你的哦!”
誰敢說莫子風不是莫傾狂,看這副風流浪**的模樣,舍莫傾狂其誰!淩傲塵額頭兩顆冷汗欲掉未掉,下巴麻麻的感覺又直癢到心裏,加之剛剛才被那樣調戲,這下更是心猿意馬,耳要發燙,滿臉燒紅,突而想到,她當莫傾狂的時候經常調戲其他美男,尤其是那個楚雲國太子,哼,兩人是斷袖情人的事,可是傳遍整個鳳天大陸,當日在驛館門口前‘調|情’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呢!
越想臉越黑,淩傲塵強勢地扳過傾狂的肩膀,未語,臉先紅道:“呐,你說會寵愛我的哦!我的占有欲可是很強的,以後,你隻能有我這個男寵,不許給我出去招蜂引蝶,特別是此時府裏的那幾個不懷好意的家夥。”
酸,真是酸啊!酸得整個竹林翠蔥蔥的綠竹都要被酸得低下了頭,蔫了!
也不知道是淩傲塵倒黴呢!還是傾狂的桃花實在太旺了,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使
傾狂滿臉笑意,剛想說什麽,遠遠的地方便傳出聲聲呼喚:“小狂兒,小狂兒,你在哪裏?小狂兒……”
淩傲塵麵色一僵,瞬間五顏六色變換著,最終化為黑臉包公,嗯哼了兩聲,酸不溜湫道:“小狂兒,你的情人在叫你呢?還不快去,莫要讓人家等急了。”
特酸,超酸,恐怕不隻是這片竹林,整個城主府的百花都要被這酸氣給酸得提前調謝了,這等滔天酸氣,要是拿試紙來試驗,那ph值絕對屬於最強的強酸。
“淩哥哥,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吃醋的樣子好可愛啊!哈哈……”傾狂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俊臉,在他的無奈眼神下,‘吧唧’一聲,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口,低聲道:“等我。”然後轉身飛落而去。
聽到雲玄天的喊聲,她才恍然過來,她還有很多事沒處理,想不到一天就這樣過去了,而她卻一點也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與淩哥哥相處的時光總是不知不覺,過得這麽快了,讓她不舍得離去,卻又理智地知道,自己不能偷圖一時歡愉,而丟棄其他,反正來日方長,她既然確定了,那麽淩哥哥此生就隻能是她的人。
愣愣地輕撫上自己的嘴唇,心裏又是甜蜜又是無奈,目送著她絕世的身姿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並沒有出聲阻止她,他能知道她的心思,雖然還是會不爽吃醋,但卻絕不會去阻止,凡是她想做的事,他都會毫無怨言地支持她。
再說,最後那一吻,那一聲低低的‘等我’,就足以撫平他的醋意,甜得都快把他給溺死了。
“等我!嗬嗬……”想著她的一顰一笑,想著想著,臉上桂起了傻不啦嘰的笑容,往後一倒,橫臥在細技上,邊笑邊哼著曾經兩人合奏的樂曲,幸福得快瘋掉了。
然而事實總是如此殘酷,還未等他在幸福裏瘋掉的時候,一聲清越嘹亮的鷹鳴聲響起,刺耳得令他臉色大變,翻身而起,幾乎同時,鷹鵬飛落而下,盤恒在他的身邊,還用並頭顱去蹭他的臉。
淩傲塵卻沒有對它表現親昵,黑瞳裏巨烈翻波,深歎了口氣,閉上眼,再睜開,瞭望著傾狂消失的方向,苦笑著道:“子風,淩哥哥可能要失言了,不能親自護送你去天炎穀了。”
此時被眾人包圍著的傾狂卻不知道,他們相聚短短數日,便要再次分離,不知再相聚是何期!!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