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法師 第八節 抵達
望無際的平原上，車隊渺小的如同螞蟻。
周陽此行的目的地就要到了。曆經三個多月的漫長旅程，他們終於靠近了那片遙遠而寒冷的土地。隨著車隊的行進，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綠色的熱帶植物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則是適合寒帶生長的長青植物。土壤也非常幹燥，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冷。每天早上起來，甚至可以看見車廂上掛著寒霜。
不過對於這種氣候，車隊倒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傑斯洛特的車馬行有著豐富的長途經驗。所有的馬車都自帶供熱裝置。使用小型魔法陣進行供熱的係統比科技世界還要方便一些。隻要填充一點充能石就能長時間，均衡的提供熱量。所以馬車上的眾人並不覺得寒冷。
靠近蠻荒之地，就再不是隻有他們一個車隊在旅行了。路上的其他車隊也逐漸多了起來。這些車隊大多是各大商會所有，也有一些單獨的行商。他們從蒙多大陸的各個角落趕來，用鹽貨武器以及各種奢侈品從他們手中換來毛皮和礦石。那些從野蠻人手中接過來的還帶著血絲的毛皮經過簡單的加工之後，往往可以賣出數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價格。吸引著無數勇於冒險的商人。
當然，如此暴利的生意自然也會引來眾多的餓狼。蠻荒之地吸引著數不清的商人，也同樣吸引著嗜血的劫匪。越是靠近這裏周陽等人遇到的劫匪也就越發猖獗。裝備和能力也和前麵有著天壤之別。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們甚至碰到了全副武裝，裝備著長槍和重斧，好像正規軍隊一樣的劫匪。
那夥劫匪當著們的麵將一個商隊的車陣硬生生拆解，就仿佛當初周陽第一次遇到查理一樣。偌大一個商隊幾分鍾之內被剝去了外圍的武裝。商隊雇傭的數十個護衛全部被殺的幹幹淨淨。而且和周陽等人熟知的劫匪不一樣。這些劫匪根本就沒有留人活路的想法。他們不但要財，也要命。為了簡單省事，他們甚至連俘虜都不想留。
凶殘，狠毒，並且毫無人性。
這就是周陽給這夥劫匪的定義。也許是周陽車隊毫不起眼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正在忙著劫掠。讓人驚訝的是那夥劫匪卻對周陽一行毫無興趣。居然任由他的車隊在搶劫現場邊晃悠悠的通過。站在馬車的車頂。周陽抱臂冷眼望著劫匪在屠掠。眼中閃過刺骨的寒光。當看到劫匪從一亮馬車中拽出幾名女子之後終於挑了挑眉毛，左手從衣袖中滑了出來。
“不要動手。”一隻大手適時伸過，按在周陽的肩膀。
周陽不滿的皺了皺眉，扭頭看了一眼。
是理。
“隊長。不要隨插手劫匪地獵殺。這個世界有羊自然就會有狼。不管是誰。都不應該改變自然界地規則。”查理似乎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麵望著血淋淋地現場毫不動容。
“哼。”周陽從孔中發出重重地哼音。表示他地不滿。卻也沒有掙脫查理地意思。隻是眼中地寒芒卻越來越滲了。就仿佛刺骨地冰刀。
“我同意自然界地法則。但不代表願意看到。查理。已經快要抵達目地地了。等到城堡放置裏估計都是我們地控製範圍。規則。將由我們說地算。”
“如您所願地隊長大人。”查理聳了聳肩膀。放開了壓住周陽地手掌。“不過請原諒我地直白。隊長。那並不是一件容易地事。而且有地時候。您看到地場麵並不一定就是現實。”
“哦？”周陽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
“事情是這樣的。”看到周陽的態度，查理隻有自己解釋。“你應該知道，蠻荒之地是一個比較落後的地方吧？”
“嗯。”
“可是和他們的落後相比們的物產卻很值錢。所以為了最大限度的追求利益。並不是所有商人都會遵守公平買賣的規則的。大部分商人，甚至是某些大型的商會這片荒蕪的土地上都會一手拿著糧食，一手拿著刀槍。正常的交易他們會做是私下裏，搶劫殺戮也一樣不少。甚至在某些時候為了足夠的利益們還會對沒有護衛的村莊進行屠村。”
“屠村？”聽到這個血淋淋的詞匯，周陽的表情終於鬆動了。
“沒錯，就是屠村。”查理點點頭，一臉黯然。“野蠻人的文明還很落後，沒有國家的概念，他們的生活模式是以村莊為單位的。隻有在交易的旺季才會到某些公認的交易地點去。所以防備很鬆懈。在這種情況下，屠村再簡單不過了，隻要找到一個沒有戰士保護的村莊，那些黑心商人就輕鬆的獲取大
。甚至是奴隸……”
“隻是那些被當做犧牲品的村民就……”查理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這其實是蒙多大陸的常識了。很多人都知道，卻誰也不願意說出來。畢竟和他們獲得的利益相比，野蠻人的血淚隻是遙遠的故事中才會得到體現。各個國家的高層隻會在上流社會的酒會上，一邊品嚐著鮮紅的美酒，一邊用籲噓的語氣哀歎幾聲罷了。表現他們那廉價的仁慈。
而此刻周陽看到的這個商隊，也許就是這樣的黑心商人。
“不是也許，他們就是。”查理抬著頭，傲慢的冷眼旁觀。“蠻荒之地沒有公認的規則，不代表劫匪沒有。對於黑心商人劫匪一向是毫不留情的。隻要擁有足夠的證據，劫匪往往會對他們趕盡殺絕。連一根毛都不給他們留下。這才是大自然的公理。”
也許是為了證查理的話。就在他話音剛落，商隊中的一個馬車破裂了，從中掉出幾個被捆綁的如同粽子一樣的小女孩。這些小女孩衣不遮體，身上到處都是掐痕。可是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卻和大陸上的普通人種不一樣。一看就是野蠻人的孩子。
幾個劫匪看到這一幕更凶殘了，打的商人血流滿麵。其中一個最胖的商人看到劫匪步步逼近，嚇得臉都白了。用通用語大聲的呼號著。
“等等，不要！不殺我！我給你們，我什麽都給你們，貨物，金幣，糧食！隻要放了我，你們要什麽我都給你們送來！”
“把你的頭顱送來吧！”一頭目模樣的劫匪冷冷開口。一刀就砍下了他的頭。隻聽咕咚一聲，無頭的屍體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大股大股的鮮血好像噴泉一樣從他那無頭的項子裏噴湧。染紅了好大一片土地。
劫頭目不屑的吐了口塗抹。將刀上的鮮血甩掉。
“真是一個肮的豬玀，連血都是髒的。”
有意無意，劫匪頭目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將頭轉了過來，目光和周陽對到了一起。他的目光並不冰冷，卻有一種灰色的感覺。就好像死人一樣。看到周陽正在看著他們，劫匪頭目咧著嘴露出了一口大黃牙。卻什麽也沒有說……
“哼。還算不錯。”周陽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下了車頂。
這次路遇劫匪隻是旅途上的小插曲。很快，周陽等人就看到了他們的目的地。在連續旅行了三個多月之後，一個巨大的，連綿不絕的山巒出現在地平線上。馬車下蜿蜒的道路，正是山巒中間的一個隘口。
“我們到了！”周陽鬆了口氣。命令大家做好準備。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該和大方的克萊爾分手了。雖然那個搞笑的，吝嗇的胖子在旅途中給他們提供了很多樂趣。可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兩夥人馬總有分手的時候。唯一不高興的可能隻有那個吝嗇的胖子了。這一路上周陽等人幫他解決了很多安全隱患，他又沒拿一個銅幣，實在舍不得這夥又好用又便宜的保鏢。看著周陽的馬車和他分道揚鑣，胖子的臉都心疼的抽抽了。
“要常聯係啊……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閉嘴，你這個豬玀，我們不想再看到你！”傑西卡女王狀的怒罵。
“是，我不讓你們看見我。我偷的來……”克萊爾點頭哈腰的回答。“下次，我回去的時候，還找你們做護衛啊……不要拒絕我……”
“滾！還想來占我們便宜！”
“哈哈哈哈……”眾人笑鬧著，在克萊爾的目光中遠去。
坐著馬車來到山巒的腳下。眾人就開始步行了。馬車被查理打發走。他們一路走入了這片漫無邊際的叢林。說起來也奇怪，叢林外麵還很冷，但是進了叢林之後，溫度卻有了回暖的跡象。
眾人在叢林中走了足足兩個小時，這種感覺越發明顯了。其中傑西卡甚至連棉質外套都脫了下來。
“真奇怪，這裏的環境怎麽這麽怪異？”
“這是因為這座山巒的原因。”查理解釋道。“它橫斷了蠻荒之地，阻擋了來自極北的寒風。所以最冷的空氣到達不了這裏。而且這座山巒下麵據說有著一個熔岩層，擁有眾多的溫泉。溫度自然會提升。”
“這樣啊。真是一個不錯的所在。”傑西卡滿意的點點頭。又提出一個新問題。“那我們的城堡放在哪裏呢？”
“那裏。我想，在沒有比那更理想的地方了。”查理伸手一指。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頓時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