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瘋狂與愚蠢
傑西卡的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她的手因為恐懼而在顫抖。就連周陽也無法給她傳遞哪怕一絲暖意。
眼前這個召喚師，就是她最害怕的人。
一個可以掌握著她命運的人。
說起來，召喚規則其實就是空間的法則。是任何召喚都必須遵循的。這個法則很複雜，涉及到各個位麵與條件。各種生物的癖好與禁忌。以及召喚過程中必須奉上的祭品。可以說，要想召喚生物，這部分法則必須了解。否則被召喚來的生物殺掉也毫不稀奇。
但不要以為這法則隻對召喚師有效了。對於召喚物同樣是個枷鎖。要知道那些被召喚師召喚出來的生物，很多都是在原本的位麵中很落魄的。能夠被召喚，本身就是拖離原本生活的一個捷徑。是雙方互利的事情。更何況在聽從召喚後還能享用召喚師提供的豐厚祭品？所以在這個召喚的過程中，它們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服從召喚法則的約束。
就好比法則是一部法律。那麽召喚師和被召喚生物就是‘交’易的雙方。都要在法律的框架內完成‘交’易。而要想逃拖這個框架的約束，不是不可以，是非常難。最起碼也要達到惡魔君主那個等級的強者才能辦到。否則如果任何一個被召喚者都能輕易顛覆規則，那麽付出了巨大代價，辛辛苦苦將召喚物從異界‘弄’出來的召喚師就太可憐了。
所以在這個召喚法則中，最基本的一條，就是被召喚者與召喚師的約束關係。
這一點是可以討價還價的。.期限也不一定非要永遠。通過被召喚者的強度以及召喚師的奉獻。雙方可以達成協議。但有一點必須注意。那就是討價還價隻限於被召喚之前。一旦契約簽訂，不管多麽強大的惡魔，都必須按照契約來執行。也就是按照法則來執行。
很不幸，傑西卡簽訂的契約中就.有這樣的條款。它約定在傑西卡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之後，服從召喚師一個命令。而召喚師的代價則是單方麵承擔召喚的全部費用和資源。 這對於當時的傑西卡來說簡直是太美妙了。正好可以幫助她逃離煉獄那個可怕的地方。而且她還鑽了契約的一個空子。在召喚即將完成的時候終止了配合。這樣一來她既逃離了煉獄，又可以借著召喚失敗的法術反噬幹掉召喚師。一舉兩得。
可以說，一切都按照傑西卡的.預期發展的。她的不配合促使了召喚失敗。而她也來到了這個世界上。隻是付出重傷的代價而已。最後還被周陽等人所救。
隻是誰也不會想到，那個把她召喚到這個世界的.人，那個她早已經認為死定了的召喚師。居然會在這個場合，這個時間，出現在她的麵前。
而最讓她恐懼的是，對方還活著！！
一個活著的契主，他們之間的契約就是有效的！雖.然上一次她借助法術反噬的效果破壞掉了兩人之間脆弱的靈魂枷鎖。但是契約不一樣，這等同與法則的存在。她是無論如何都必須服從的。
可以說，眼前這個佝僂而醜陋的老頭，就是掌握.了她的生死的主宰！！
這樣的情況，你讓她如何不怕？如何不慌？？
羊皮紙一點點.的向這邊漂浮過來，就仿佛下麵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推動。傑西卡的身體更加冰冷了，眼前的羊皮紙就仿佛具有巨大的魔力，將她的力量一點點的從身體內‘抽’空。她是如此的虛弱，以至於站在她身邊的周陽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變化。
輕輕的捏了捏傑西卡冰冷的小手。周陽沒有說話。隻是將另一隻手向羊皮紙伸去。
“不要！！”傑西卡的聲音很無力。也充斥著絕望。
“沒關係的。”周陽笑了笑。安慰‘性’的拍了拍傑西卡。然後將羊皮紙拿在手中。說來也奇怪，明明一張普通的羊皮紙，在接入手中的一瞬間卻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隨後出現了一行行的字跡。
那是召喚契約。具有絕對效力的空間法則。隻要傑西卡接下這張契約，她這一輩子就算完了。
本來契約的形式並不是這樣的。初次簽訂的時候是以靈魂枷鎖的形式表現。並不具備實體化的效果。但誰讓傑西卡鑽了契約的空子呢？她破壞掉靈魂枷鎖的後果就是契約的整體升級，而更可怕的是，因為她的行為具有破壞法則的嫌疑，契約對她的懲罰也體現出來。原本她要付出的代價隻是聽從召喚師的一次命令，現在卻變成了永久奴役。
永久奴役啊……那是多麽可怕的懲罰。這代表就算是契約的主人死去了，傑西卡也要服從獲得這部契約的人。直到她死亡為止。以惡魔的壽命，傑西卡最少要被奴役上千年。
“桀桀桀桀……”看到周陽接下了契約，召喚師開心的笑了。手舞足蹈的就仿佛一隻張牙舞爪的螃蟹。
“簽訂吧，傑西卡。你是我的！我要玩‘弄’你的‘肉’體，你的紅‘唇’，你的肌膚，你的靈魂，都是屬於我的！！懺悔吧！哭泣吧！！如果不是你試圖逃拖契約，怎麽會有今天的懲罰？？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快簽下名字吧！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召喚師的醜態很令人作嘔。但是周陽還是麵不改‘色’的看完了整個契約。然後微笑著輕聲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不簽訂這個契約，會怎麽樣？？”
“噶？”召喚師猖狂的笑聲一下噎住了，然後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了周陽一會，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呸！你是個傻瓜嗎，第一次接觸契約？怎麽會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你以為契約是玩笑？可以逃避？？告訴你吧，如果你不簽訂這個契約，傑西卡要接受的懲罰還會升級。到那個時候就不是永久奴役了，而是連靈魂都是我的。完全屬於我的‘私’有物品。”
說著，召喚師的臉上lou出猥瑣的笑容。得意的望著臉‘色’蒼白的傑西卡。“其實，現在傑西卡就已經無法拒絕我了。你還不明白嗎？愚蠢的法師。”
好像要證明自己的話似的。在笑話完周陽之後，召喚師‘**’笑著對傑西卡招了招手。“過來，我的寶貝……”
話音出口，周陽就覺得身邊的傑西卡渾身一僵，就仿佛一個木偶一般，身不由己的想要掙拖自己的手。心中一驚之下周陽猛然回頭，卻正好看到傑西卡那掙紮，絕望，以及恐懼的眼神。
傑西卡現在的狀態很奇怪，說是身不由己，她又完全可以感覺到自己在做什麽。隻是不管她怎麽努力，也無法擺拖那種奇特的束縛。那股來自冥冥中無形的力量促使她完全服從召喚師的命令。竟然連半分抵抗之心也做不到。
這種明知道自己走向深淵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何等的恐怖！周陽甚至可以看到傑西卡眼中的淚水。刹那間，一股怒火從心底湧現。周陽的聲音卻表現的越發冷靜了。
“請停止吧。尊敬的召喚師閣下。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傑西卡是我們很重要的隊友。我不希望她成為您的奴仆。需要付出什麽代價才能讓你放棄這份契約？？”
“放棄？？你在開玩笑？？”召喚師桀桀怪笑著嘲諷周陽。“你認為我付出了五年的努力，學習所有召喚惡魔的禁忌與技巧。又拿出一生積蓄換來的契約是可以放棄的嗎？好吧，也許你以為我在撒謊。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掌握著傑西卡的契約。而我對你的提議又毫無興趣。傑西卡是我的第一個試驗品。我是不會放棄她的。難道你不覺得擁有她這樣極品的魅魔當寵物是一件美妙無比的事情嗎？可以恣意玩‘弄’她的‘肉’體，真是想一想都讓人興奮啊……”
似乎說道了興奮之處，召喚師的聲音更大了，揚起了一雙好似鬼爪的手。
“我是個天才！！我要用自己掌握的技巧召喚出一隻惡魔大軍。到那個時候，魅魔給我玩‘弄’，巴洛炎魔給我衝鋒陷陣。在惡魔的血淚和嘶吼中我將成為大陸新的主宰！！你這個愚蠢的法師是不會理解我崇高的想法的！現在，絕望吧，哭喊吧！看著你所謂的隊友成為我的奴隸！你們無可奈何！！”
“他已經瘋了。”看著召喚師竭斯底裏的模樣。查理低聲說道。眼睛的餘光卻一直關注了傑西卡，現在傑西卡已經走出了他們身邊，正越來越kao近召喚師。而看到自己召喚的寵物就要進入手掌，召喚師的眼中也lou出了狂熱，貪婪的目光。
“來吧……過來吧……我的寶貝……”
拚命的搖頭，傑西卡卻隻能看著自己的手一點點抬起，送到召喚師的麵前。那種無力的感覺讓她幾乎要發瘋。眼看著召喚師那鬼爪一樣的手就要搭上自己潔白如‘玉’的手指。突然，周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一次，他的聲音是那麽的冰冷。
“如果，還是如果。召喚師閣下。如果您死了……契約是否還會生效？？”
“呃！？”召喚師臉上的笑容僵化，然後眼看著一個巨大的火球撕裂了黑暗，向他的臉部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