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懂什麽。”何所謂站出來力挺靈虛道長,怒斥那些起哄的人,“我師父那還不是被他們打擾了閉關,才會算漏了今日的氣運!”
靈虛道長這會兒回過神了,點頭如搗蒜,“對!就是這樣,貧道這是被你們打擾了,否則這麽點小小的事情,我能算不準嗎?”
“就算今日的氣運對我師父不利,但我師父依然能輕鬆的戰勝你們!”何所謂說的那個叫自豪啊,好像靈虛道長真的就是他有內心崇拜的這麽一個師父。
“你!你!何家沒你這樣的子孫!”何老差點就翻白眼昏過去了。
尚雅靈對紫衣使了個眼色,看著老人家的心髒是禁不住幾次的折騰了。
現在結局已經大定,還是趕緊告訴他真相吧,免得一個不小心給氣死了。
紫衣忙掠到何老的身邊,一邊攙扶著他,一邊壓低了聲音在他的耳邊說出何所謂,其實並不是真的跟靈虛道長為伍,而是潛伏在其中伺機幫忙而已。
“……”何老震驚不已。
下意識的看向何所謂,就見小孩跟在靈虛道長的身後,正擔憂的看著他的方向。
何老一下子控製不住情緒,頃刻間老淚縱橫。
心中激動感慨——好啊,好啊,這才是我何家的子孫!
祖孫倆視線一對上,何所謂就知道事情真相已經被自家爺爺知道了,小屁孩一下子也繃不住連日來的委屈,紅了眼眶。
不過很快,何所謂就恢複了平靜,因為他心裏有恨,有滔天的恨!
靈虛道長被何所謂給重新忽悠上了台。
上台之後,他是騙子的這個身份還是沒有改變,這會兒可心虛了。
剛才還能借著自己在寧口縣積攢的yin威,殺出一條血路成功逃脫,可是現在他覺得要懸了。
這會兒台下圍觀的那些寧口縣的老百姓看他的眼神可不太友善啊。
靈虛道長當即將所有的錯都怪在了何所謂的身上,要不是他攔住的話,現在他就已經順利的逃走了。
“你剛才在幹什麽!”靈虛道長急得不行,“你最好快點給我想辦法,要是我不能全身而退的話,你也別想有什麽好果子吃!”
何所謂很無奈的壓了壓嘴角,“師父,剛才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放你走的,再說了,師父走了這麽多地方,什麽時候出過問題啊?我覺得這都不是什麽大問題,他們就是虛張聲勢,根本就不可能是師父你的對手。”
“就算你這麽說……”靈虛道長偷瞄了一眼,在正對麵的尚雅靈跟軒轅陰都是一臉淡定自如的樣子,心下又忐忑,“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不如這樣吧,你現在馬上回一趟靈虛觀,在我的房間右邊窗戶的下麵有一個暗格,裏麵有一套用來潛水用的氣囊,你給我偷偷的拿過來,待會兒我要是敵不過的話,我就跳進安北河……”
“師父,那我……”何所謂在寧口縣基本上是眾叛親離的狀態了。
若是靈虛道長騙子的身份被揭穿的話,那他肯定也在寧口縣待不下去了,必定是要跟著一塊離開的。
靈虛道長愣了一下,神色有幾分不悅,嗬斥道,“為師怎麽可能會拋棄自己的徒弟,想著自己逃出升天呢?你放心吧,隻要師父能逃走,一定帶上你一起。”
不過前提是,他能逃走。
何所謂立即露出感動的神情,立馬跳下台子鑽進人群離開了。
然後,比試就正式的開始了。
尚雅靈抱著胳膊,看著靈虛道長在對麵各種的雜耍。
什麽從嘴裏噴火啊。
就是跟靈虛道長對著幹,那邊不是要噴火嗎?那尚雅靈就噴更大的火來助興。
尚雅靈讓已經在京城的戲班子裏接受過專業培訓的侍衛上前,喝了一口酒,手裏舉著燃燒的蠟燭,噗的噴了一口!
火焰頓時就燃成了一個大火球!
對比起剛才靈虛道長噴出的小火苗,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台下看戲的吃瓜群眾們齊刷刷的發出哇的感歎聲,看向靈虛道長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靈虛道長臉色一層層的褪色,幾乎發白。
“靈虛道長,看樣子,你的修為還是不夠啊,你看我師父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是手底下的一個打雜的都能把你比下去。”尚雅靈毫不客氣的奚落靈虛道長,挑釁的睨著他,“那接下來又輪到你表演了,靈虛道長,您請吧。”
“好,你給我等著!”靈虛道長走江湖這麽長時間,不是沒有遇到過高手,這高手過招就是這樣的,隻要試一下就知道的深淺了。
他知道自己懂的那些把戲,尚雅靈都門清。
靈虛道長心裏發虛,轉身走到桌前要拿東西,卻不小心的碰到了擺在上麵的果盤,倒了一地的蘋果梨子。
似是老天爺今兒都跟他不對付一般,憑空就是霹了一個雷下來。
靈虛道長這手又是一抖,剛剛拿好的鬼畫符掉進了碗裏,被裏麵的水糊成了一團。
“看看,連老天爺都看不得你這個蛤蟆精在這裏招搖撞騙了。”尚雅靈嘖嘖搖頭,仰頭望著天空,陰沉沉的像是一個鍋蓋似得,好像馬上就要下雨了。
“你別這裏胡說八道,我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大變活人。”靈虛道長指揮還呆在台子上的小道士們拿出了道具,一個四四方方的簡易更衣間。
然後撩起來,讓所有人看到裏麵都鵝莊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靈虛道長舉起自己的劍,繞著更衣間左三圈右三圈反過來再三圈,大喝了一聲,“急急如律令,來!”
更衣室四周的布全部掀開,裏麵出現一個小道士!
剛才明明這個小道士也在參與了準備道具,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是怎麽藏身進更衣間的呢?
所有人都震驚了,原本眼神裏扶起的對靈虛道長的懷疑,這會兒又散去了幾分。
啪啪啪!
一陣鼓掌的聲音忽然響起!
所有人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尚雅靈不緊不慢的拍著巴掌,幾度敷衍而且毫無靈魂的誇了句,“靈虛道長的法力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靈虛道長立刻就挺直了腰杆,自鳴得意——看到了沒有,貧道就是這麽厲害,識相的趕緊滾蛋!
然而,他的得意還沒維持幾秒鍾,尚雅靈不緊不慢的補上了最後的話,“……垃圾。”
“……”靈虛道長蒙圈了。
有一種好像沒有聽明白尚雅靈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的感覺。
尚雅靈很體貼人意的重複又說了一遍,“我剛才說的是,靈虛道長的法力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
來者的垃圾,不就是大變活人額而已嗎?我還能來一個更厲害的,這一次同樣不需要我師父他老人家親自上陣,派出來的依然是我們這專門打雜的小弟。”
又是一個侍衛打扮的人,但實際上他是京城戲班子裏的一個台柱子,尚雅靈特地帶到身邊,想著既然大家都是忽悠人,她有主意隻要有專業人士在旁邊輔助的話,那還是分分鍾唬死人的節奏?
尚雅靈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看過一個專門揭秘魔術的節目。
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一個解密的魔術,就是把人關在一個長方形的箱子裏,然後用刀在上麵各種的戳東東,結果這個在箱子裏的人還能完好無損。
其實過程特別的簡單,這個箱子看起來好像隻有一層,實際上它有兩層,隻是乍看起來比較隻能容納一個人,而實際上人在裏麵還是能自由活動身體的。
箱子擺出來,尚雅靈很大方的請了一個混跡在人群中的自己人上台,充當一下熱心觀眾。
先由她插了兩刀進去……
台下齊刷刷的倒抽氣!
尚雅靈敲了敲箱子,對著露出頭的台柱子道,“感覺怎麽樣?”
台柱子笑嘻嘻的挑眉,“看來,你的手勁可能不夠大!”
“我的手勁不夠大是嗎?”尚雅靈拉過熱心觀眾的手,“那這位的力氣一定夠了,那麽接下來就讓這位小兄弟親自動手插最後一下吧。”
隨後,就是在“插”和“不敢插”之前矯情了一會兒。
在尚雅靈的再三保證下,熱心觀眾將最後一把刀插了進去。
尚雅靈敲了敲箱子,又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台柱子故意裝作死了的模樣,不言不語,嘴角還能看到流出的朱砂染紅的水,看起來就跟流血了一樣。
“死人了!天哪!他殺人了!”
靈虛道長這會兒最為來勁,興奮的大叫著,“他是個殺人犯!還不把報官!把他們通通抓起來!”
“……”尚雅靈忽然笑出了聲,用力的又一次敲響了箱子,“別裝了,大家都以為我殺人了!”
台柱子猛地張大眼睛,對這台下的吃瓜群眾們咧開一張血盆大口笑了。
隨後,尚雅靈將所有的刀拿了出來,台柱子從巷子裏站起來,張開雙臂,轉了圈,示意所有人看清楚他身上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吃瓜群眾們都傻了。
這一次靈虛道長的大變活人跟尚雅靈的比起來又是弱爆了。
尚雅靈抱著胳膊,自信滿滿,“本來我還想說畢竟大家是在較量,不能太無禮了,所以一直都稱呼您為靈虛道長,但是現在我發現,你真的是沒有一丟丟的資本能當擔得起這個稱呼呢,我還是教你蛤蟆精比較順口,也比較符合你的長相。”
由於太過緊張,靈虛道長一下沒忍住打了個嗝。
就好像真的是一個蛤蟆在回應似得。
尚雅靈噗嗤樂道,“既然你都讚同了,那我就叫你蛤蟆精好麽,蛤蟆精,你接下來還不認真起來的話,可就要輸了哦,拿出一點我師父沒見過的,我家打雜的不會的。”
前一秒還搞得很緊張很恐怖的氛圍,這會兒被尚雅靈這麽半真半假的奚落後,氣氛就回升了幾分。
吃瓜群眾們重新將視線投回了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