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莫五通將穆玄清和穆秀真送到了雪月樓對麵的屋子裏，四周都拉上了黑布，不讓他們見光。以前的也有些半吊子醫生說病人怕光，這怕光倒是真的，隻是他們以為光是光線。

而實際上是怕陽氣。

最強大的陽氣莫過於陽光，聚陽陣就是利用陽光。

最簡單的一種聚陽方法就是拿放大鏡。

可這倆父女明顯是被陰氣給衝了，那應該放在陽光最強的地方才是，還要弄一個小黑屋把倆父女分開放著？

莫五通不可能連這點都想不到。

岐黃派做為醫術大派，陰陽二氣平衡之理應該是懂的。

醫術中有一個術語叫調理，調理什麽？就是調理體內的陰陽二氣。

這還不足以為讓李謙跑過來跟玄飛耳語，而是分開放在屋內後沒半分鍾，穆玄清開始吐東西了。

從他的嘴裏不住的往外吐著直徑三四厘米的小珠，珠呈暗灰色，偏黑，一吐就是一百多顆，看得莫五通、趙欺夏和櫻寧都是無言。

李謙這才跑過來找玄飛。

等玄飛趕到小黑屋裏的時候，穆玄清那老小子已經吐了五百多顆了。

看著滿屋子的唾沫，玄飛皺眉道：“一直沒停？”

“沒停，這些珠子看著有些像是玻璃彈珠，但卻沒透明，”李謙小心翼翼的用布包著拿起一顆說，“幫主，您瞧，這黑得有些怪。”

玄飛看他舉過來的那顆珠子，像是活的……

這是很奇妙的感覺，那珠子並沒有放大或是縮小，呈現出心髒一樣的勃動。

但卻有著一層異乎尋常的光澤，那光澤的反射下，就變成了一種另類的有生機的感覺。

這裏雖說四麵都用黑布給圍了起來，沒有透一絲光下來。

但玄飛的視線是沒問題的。

他現在視力已經能保障讓他看到五百裏外的大城市的女澡子堂裏某位大姑娘的毛孔。

李謙卻要手執著一根蠟燭才能看得清。

“玄清每吐一顆，他體內的陰氣就減弱一份，我在他還未吐之前，就感到有些不對勁，就找了這處屋子……”

莫五通頗為自得的說，他顯然是想要顯擺他的醫術高明。

“現在吐了五百多顆，他體內的陰陽二氣都快要倒轉了，五通，你讓旗虹去弄些魚籽過來，要白魚的，極凍的。”玄飛說道。

白魚是生活在這長白山頂的一種魚，自打旗虹過來後，已經成了山神幫的一項特產。

要找魚籽極為容易，而這種魚籽是極陰之物。

能用符咒將陰氣從魚籽身上傳到穆玄清的肚子裏。

“不好，那邊也吐了。”玄飛隻聽到隔壁那裏嘔的一聲，轉身就往穆秀真的房間裏走。

穆秀真整張臉都白得跟張紙似的，但那一吐之下，她臉上就有了些血色。

就看那嘔吐物掉在一旁的臉盆裏，那拿著臉盆的岐黃派弟子臉色有些不大好。

說實話這嘔吐出來的東西味道確實不太好聞。

穆玄清那裏是因為趙欺夏拿著香出來點上了，才沒有讓玄飛聞到。

現在這穆玄真這裏卻是一股子的腥騷、味，像極了某些沒有拉幹淨尿的大嬸**上的味道。

玄飛皺了下眉，趙欺夏就說著話拿出香來：“真是難聞死了，這比那餓鬼界裏的餓鬼身上的味道都難聞……”

她不說倒好，一說玄飛就想起了一件事。

“這些會不會是那鬼子母神的卵？”

李謙愣了下：“幫主，那鬼子母神看起來跟人差不多，是生卵的嗎？不是胎生嗎？”

這卵生和胎生是兩種動物。

可那是神，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而最重要的是，那鬼子母神還不是一般的神，她是眾鬼之母神。

佛經中都有記載著，她一夜產下五百鬼子的事。

穆玄清嘔出來五百多顆後，就沒有再嘔了，可能跟這也有關係。

看樣子穆秀真沒有五百顆也打不住。

說著話，莫五通就帶著旗虹進來了。

這魚妖看到這屋子裏吐出來的東西，驚住了。

“這是鬼卵，我曾見到過，這穆掌門和他的女兒怎麽會吐出鬼卵？”

“你在哪裏看到的？”玄飛問了句，示意櫻寧先拿符咒跟莫五通去渡陰氣給穆玄清，“才拿過來兩桶？沒了嗎？”

“多餘的不是送到了薩滿族那裏，就是送到了山下的批發商那裏去了，”旗虹無奈的說，“剩下的魚都不在產卵期，沒了。”

要供應這些人吃喝也是件麻煩事，還要照顧山下的批發商，旗虹這魚妖越來越像是個買賣人了，哪裏還像是一個妖怪。

“先用著吧，要是不行的話就問飛雲門借他們那個曆代傳下來的鎮陽陰旗來用。”趙欺夏說道，她最近跟大家都混得很熟。

人人都清楚她的身份，相當於是山神幫的供奉，再加上她是修香人，個個都對她很尊敬，要不就是懼怕，總之她想問什麽，沒有問不出來的，想要要什麽，也沒有要不到的。

而她總算也從小青台山老頭的去世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那就行，我看秀真還要再吐個五百來顆才夠，你們在這裏看著，謙兒，把這些鬼卵都收集起來了，拿出去瞧一瞧……”

正說著，蘇征邪推開門進來了，他一臉的喜色。

“玄兄，這事交給我來辦吧？”

“哦？蘇兄想怎樣處理這些鬼卵？”玄飛笑問道。

他倒是能猜出一些，蘇征邪是會養鬼的，以前他就有五個小鬼。

“我準備養出來，聽說一個人吐了五百多顆，那得有一千多個吧？你不明白這養鬼之事，這鬼養起來很麻煩，要是找的一般的剛下陰間的鬼，那人性還有，我為什麽養小鬼，那就是容易溝通，磨練……”

接著蘇征邪說了一大堆的養鬼之道，無非是怎樣養性，怎樣才能養出聽話的鬼來。

玄飛揮著手打斷他的話：“你說這些太麻煩了，唔，你想要就拿去吧，不過按你說的鬼卵變成鬼還需要一段時間，有需要我幫你摧熟嗎？”

看過玄飛在雪月樓前的本事，蘇征邪咧嘴笑道：“等需要的時候再來求你，現在先要將鬼性給壓住，得用陰氣灌……”

“得了，你別跟我說，你就在這裏守著吧，玄清快醒了，秀真說不定吐完後就喜歡上你了……”

蘇征邪臉都綠了，這叫什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