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轟!”
整座義莊像被掀得飛起,苦啼法師白色的韋陀咒將前院的地麵打出個超大的巨坑,而在他對麵是一根由金芒幻化出的禪杖,一端握在一葉法師的手中,另一端則直指趙欺夏的方向。
白光和金芒在空中抗衡著,不過兩三秒的時間,那白光已然收縮了許多。
玄飛臉色早就變了,這一葉使出的是金剛佛院三十九密法中排名前三的金剛降魔咒,即便他魂氣未散,對付起來都不是件輕鬆的事,而他現在想要靠金剛降魔咒毀掉趙欺夏,就算沒了魂氣,玄飛都無法容忍。
“一寧,站坤位,小夏,站震位,正叔,站艮位,拿著。”
玄飛手中快速的寫出一長串的符咒,一張張的甩了過去,同時站在離位上,恰好擺出了個奇門八陣中的死陣。
一葉法師瞳孔一縮,冷哼道:“邪門歪道。”
苦啼法師吼道:“一葉,小夏是自己人,你他媽的發什麽瘋!”
“苦啼師兄,修香人以殘傷生靈來提高修為,這是邪道。”一葉法師說著突然猛的一催禪杖,苦啼法師啊的一聲,整個人往後一飛,撞在義莊的梁柱上跌落下來,張口就吐出一灘鮮血。
趙欺夏怨恨的注視著一葉法師,突然掏出一支模樣像把長劍一樣香插在地上。
玄飛失聲道:“小夏,不要點!”
苦啼法師直愣愣的瞧著那支香,接著失神的抬頭看向正在聚集佛力一葉法師,禪杖已脫離出他的手掌,橫亙在半空之中,猶如一根金色的小太陽一樣。
“萬佛誅邪,看貧僧今日除魔。”一葉法師厲喝一聲,催動著禪杖像閃電一樣刺向趙欺夏。
趙欺夏還未來得及拿出火柴,那禪杖就到了,眼見就要被打得魂飛魄散,甚至連肉身都不剩下絲毫。
就看玄飛默念出一長串的咒文,四人手中的符咒突然飛到半空中,射出四條黑線,直挺挺的抵在了金色的禪杖之上。
這奇門八陣中的死陣,是利用人的陰氣來做引導,用八卦中的東、東北、西、西南四處方位的陰氣形成一股龐大的力量來將陣中的人製住,並灌入驚人的陰氣,而讓那人魂魄消散。
人活著的時候陽氣盛於陰氣,想要開啟死陣實在極難,但玄飛的魂魄早已消彌無蹤,他身上的陰氣大大強於陽氣,而趙欺夏每日用香氣喂食屍爐、骨爐,本身又是女體,陰氣絕不少。
淩一寧和淩正二人是湘西屍門出身,這已經到了陽氣陰氣平衡不分高下的狀態。
還要算上此處是義莊,雖已荒棄許久,但經年累月積攢下的陰氣,足夠讓這死陣的威氣全然的發揮出來。
一葉法師目光如電,直視著空中和禪杖在做僵持的黑線,臉上一片肅穆:“佛渡百種人,玄飛施主,還請不要妄想與佛為敵。”
玄飛冷然一笑:“你有代表佛?你憑什麽?想讓我束手就擒,這個夢你回你的金剛佛院去做吧。”
說完,玄飛猛的咬破手指讓體內的陰氣大量的衝出。
一葉法師眉頭一皺,瞧著那黑線越來越粗,纏在禪杖之上,像是要將它整個的箍斷似的,忙舉起手掌,默念《金剛經》,增強金剛降魔咒的威力。
遠遠瞧去就像一條黑龍在纏鬥著一條金龍一樣,靠山村的村民通通都跑了出來。
等看到和一葉法師在鬥法的是玄飛,紛紛鼓躁著要上前幫忙,但真要上來的人卻連半個都沒有,除了柱子滿臉焦急的在門口亂轉。
柱子要比平常人要懂得多一些,知道這種時候他這個平頭百姓上去也白搭,可眼見玄飛要四人才對付得住一葉一人,不禁也在替他擔心。
二狗早嚇傻了,呆呆的看著半空中的黑線和禪杖,連步子都挪不開。
苦啼法師深吸了幾口氣,將翻湧上來的血氣壓住後,沉聲道:“一葉,你來九泉山為的是山神幫的事,多生這樣的事端,你就不怕羅漢堂的長老會責怪你嗎?”
一葉法師原還在閉目誦經,這時微微睜開眼,不帶絲毫情感的注視著苦啼法師,緩慢的說道:“苦啼師兄,斬妖除魔本就是羅漢堂成立的法旨,你我同樣出身奇門,難道你忘記當年主持和我們說的話了。”
苦啼法師一窒,就聽一葉法師說下去:“這湘西屍門的人我能不管,但這修香人,我非除掉不可,就算回寺後長老要責罰我,那就責罰吧,我一葉問心無愧。”
“呸!”柱子吐了口痰,指著一葉法師罵道:“你要敢動小夏一根手指頭,你別想走出靠山村。”
“就是,當咱們這些人都白給的?”
“媽的,咱回家拿獵槍,不給他幾顆彈子吃,真不把咱當人了。”
這些人不敢的說著狠話,可誰都不敢真的行動起來,都心情緊張的看著空中。
這時那禪杖在《金剛經》的加持下愈發的光亮,而在玄飛的陰氣灌入下黑線絲毫不弱,完全的僵持在了半空中。
隻有將禪杖消除後,黑線才會把陰氣灌入一葉法師的體內,以現在陰氣的數量,要是灌入一葉法師的體內,能讓他一下就變成廢人。
玄飛無法瞧見陰氣、魂氣,但能看到具體化的黑線和禪杖,他注意著黑線的變化,實在不行的話,他甚至決定將手腕割破,放出血來增強黑線。
這是極奇怪的事,按理說玄飛失了魂魄,身上應當既無陽氣,亦無陰氣才是,可能是雪月花的玄妙作用,玄飛體內不單有充盈的陰氣,還有微弱的陽氣,隻是魂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玄飛瞟了眼趙欺夏還插在身前的劍香,這是修香人最獨門的絕招,一經點燃後,燒的就不是香,而是人的生命。
從這顆香現在嗅著的香氣來看,已經是用食香獸的材料加強過的,要是點燃,唯一的結果就是這方圓百裏之內全被催毀殆盡,十年之內休想再有人氣。
這是修香人最後用來同歸於盡的招術,趙欺夏肯定是急了才拿出來的。
“苦啼法師,你就眼看著我被這大和尚欺辱?師父生前的話你會然忘記了嗎?”趙欺夏突然喊道。
就見苦啼法師的身子微微一震,斜眼瞧向還在念誦《金剛經》的一葉法師。
玄飛早猜到苦啼法師對趙欺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中必有不一般的故事,聽趙欺夏喊出,猜到或許是阿灝的母親,趙欺夏的師父當年和苦啼法師有什麽吧。
玄飛甚至在想苦啼法師會不會是阿灝的父親。
“苦啼師兄,你千萬不要釀成什麽大禍,而無法收回啊,要記住,你可是金剛佛院的奇門弟子。”一葉法師苦口婆心的說道。
他現在還是一副輕鬆的模樣,而實際上他也在苦苦支撐,這金剛降魔咒極其消耗佛力,而佛門弟子佛力真要散盡的話,那就和死人無異了。
“接著。”
玄飛突然寫了張符咒拋給了柱子,這是一張定字符,現在死陣的四個方位都必須要有人站著,不能動彈,唯有讓柱子過來幫把手。
柱子先是一愣,接著就快步的往前走,想要貼在一葉法師的身上。
在上水村村長的家中,柱子就瞧出這張符的作用了,有玄飛在,他不怕會受傷。
一葉法師猛地一回頭,怒視著柱子:“凡夫俗子,欲意何為?”
就在這時,苦啼法師悄然縱身而起,在他的袖中打出數張卡片,直射向一葉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