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趙欺夏下車後就猛打哈欠,但那靈動的眼睛卻在四周不住的瞅著,這大都市的高樓、霓虹燈都讓她覺得非常的稀奇。

淩一寧陪著玄飛往外走,玄飛留意到那個修行人正不遠不近的跟著,就笑了笑。

“嗨,哥兒們,打的不?”

大門外的出租車司機熱情的拉著客,玄飛停下腳問道:“這附近哪有住的地方?”

“嘿,這住的地方可多了,大哥,要看您想住哪個等級的了。”

出租車司機走過來遞了顆煙給玄飛,又往淩正那遞過去,淩正搖頭道:“我戒了。”

“介紹個便宜點的,要長期住,安靜些的。”

玄飛借著他的火點燃了煙,邊說邊示意淩一寧去把在拿了人家一顆烤白薯沒給錢的趙欺夏拉回來。

“瞧大哥這模樣,是剛從山裏出來吧?想來樺甸打工?要不要兄弟幫你介紹個?”雖說淩正那一身道袍穿得讓人發毛,但這出租車司機還是想做成玄飛這單買賣。

“問你哪有地方住,我像是打工的嗎?”玄飛板著臉道。

“嘿,是,是,大哥,您別生氣啊,我這張嘴就沒人把關,成天瞎咧咧。您打算找地方住,還得要長期的,這是要租房吧?酒店住久了,誰也吃不消啊。”出租車司機夾著香煙,抖著腳說,“這要找出租屋,您算是找對人了。”

玄飛撇了撇嘴:“你這是開出租還是做房到中介呢?我找出租屋,找到你開出租的,你也說找對人了?”

“嘿,這您就不明白了吧?這房屋中介啊十個有八個都沒譜,我呢,時常給朋友介紹出租屋,這幾年下來,算是半個專家了,樺甸這一帶,沒我不清楚的。您就說一句,想租多少錢一個月的吧,咱也不玩虛的,咱不由中介費,您就給個五百一千的就好,怎麽樣?”

玄飛瞧著這人才叫不靠譜呢,但他沒說什麽,就向淩正看去。

“四房兩廳,有一千一個月的嗎?”淩正問道。

“哎喲,這您可難倒我了,現在這房價啊隻往上不往下,一千一個月的四房兩廳,那至少得一百多平米,這可哪找啊。”出租車司機先是發了下愁接著就拍手道,“還得說您運氣好,這客運站門外十多二十號台車,您找到了我,這樺甸真還就有一千一個月的四房兩廳,隻是那裏。”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那裏怎麽了?”玄飛問道。

“那裏鬧鬼!”出租車司機低聲道,“那是華甸有名的鬼街,整條大道都常鬧些莫明其妙的玩意兒,已經好久沒人住了。”

樺甸鬼街?玄飛和淩正交換了個眼色,都笑了起來。

鬧鬼在他倆的眼中能算個事?

“先上車,帶我們去看看。”

淩一寧拉著在啃烤白薯的趙欺夏把她的行李正要往後備箱裏扔,趙欺夏喊道:“差點把小白給忘了,它還在箱子裏呢。”

說完,她就啪的打開箱子,就看雪兔王小白一臉無辜的瞧著她,這被關了差不多一天了,肚子早就餓得呱呱的叫。

淩一寧把小白抱起來,一把奪過趙欺夏手中的烤白薯,拿來喂小白。

出租車司機忙把淩一寧和趙欺夏推到了後座上,還擠眉弄眼的道:“這是國家保育動物吧?我看得一級。”

這也怪不得他,除了長白山山裏的人外頭的有幾個看過雪兔王,這麽大個的白毛兔子,耳朵還跟人腿一樣長的往後頭搭著,不是珍稀物種才怪了。

玄飛擠在淩一寧和趙欺夏的中間,摸了摸小白的頭。

現在小白有些不恨他了,有時候還會往他身上蹭。

出租車司機不住的往後視鏡裏看,越看這小白越奇怪,而玄飛這四人也充滿了奇特之處。

玄飛這穿著破爛衣服的少年竟然帶著兩個美到了極端的女孩,還外梢著個道士,這可是開了十來年的出租,從未見過的組合。

“道長,您會法術吧?”出租車司機開出客運站所在的那條街後,小聲的問道。

“會一些。”淩正隻會解屍手,如今進階到了水魂解屍手的地步,那還是解屍手。

“那我可得和您說一說,這鬼街啊,都是由一家公司開的,出了鬧鬼的事後,房賣不出去,他們發紅懸賞過一段時間,說是誰要能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就給一千萬,而且還外送兩座複式房。您要能把這個拿下來,我也能跟著沾點光不是。”

玄飛一聽來了興趣:“懸賞還有用?”

“半年前的事了,不知還有沒有用,要不你打個電話去問問?”司機說著把手機扔給了玄飛。

“你知道打哪?”淩一寧好奇的問道。

“122查號台。”玄飛笑道。

查號台接電話的是154號小姐,她的聲音清脆動人,就像黃鶯出穀一樣。

“您好,這是裏122查號台。”

“我想找開發鬼街那條路的開發商的電話。”

154號小姐猛的一咳嗽,克製而又敬業的問道:“您說的是鳳西路嗎?”

“樺甸不止一條鬼街?”

154號小姐胃裏一陣收縮,忙調出電腦裏的記錄,說道:“世紀地產的辦公室電話是……。”

等玄飛收了線,154號小姐忍不住把耳機脫下來,對身旁的人說:“有人找世紀地產的電話。”

“會不會又是個神棍?”153號小姐驚異的說。

“很難說。”154號小姐回想起玄飛那平靜的語調,“說不定這回能把鬼都清幹淨了,唉,我那還有兩套房呢。”

“我的臨街商鋪。”153號小姐呻吟了一聲。

世紀地產的老板鄭鐸正在浴足堂裏享受著按摩小姐高超的技藝,嘴裏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

“鄭老板,您的腎好像有些問題啊,胃也有問題呢。”

鄭鐸嘿嘿一笑:“這做老板的要是胃不行,業務肯定做不大,腎不行嘛,那家庭一定有問題。”

二十多姐的按摩小姐嗤的笑了聲:“您懂的真多。”

“我還不隻懂這些,你想學嗎?”鄭鋒色眯眯的去瞧按摩小姐的碩、乳,在他座著的地方,恰好能看著些衣襟裏露出的白肉。

“討厭!”按摩小姐嗔了下,用力的按了按鄭鐸腳掌上的穴道。

鄭鐸抖了下,長籲口氣道:“舒服。”

“還有更舒服的呢,鄭老板要不要再多加一個鍾?”按摩小姐曖昧的說道。

“要多加個鍾,你能不能幫我多做些服務?”鄭鐸壞笑道。

“我們可是正經的浴足堂呢,但要是鄭老板想帶我出去的話,外麵的事,堂子裏可管不著。”按摩小姐暗示道。

鄭鐸哪能瞧不出來,他心裏一樂,正想安排一下,他的助手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顧風,我不是說過沒有重要的事,不要進來嗎?”鄭鋒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顧風忙湊到鄭鐸的耳旁說了句,鄭鐸一驚道:“李先生到了?”

“到了,現在就在外麵的休息室裏等著,還有一件事,”顧風說道,“剛有人打電話說是能解決鬼街的問題,但要求半年前的懸賞。”

鄭鐸心裏一動,說道:“你怎麽看?”

“我感覺最好先讓那個打電話過來的人試一試,要是不行再找李先生,這山神幫的胃口太大了。”顧風中肯的提出了他的意見。

鄭鐸沉吟了半晌後說:“你帶那人去鬼街,我去應付那位李先生,不論結果如何,你都給我送個消息過來。”

“是。”顧風答應了句,就走出了房間,從頭到尾沒瞧那按摩小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