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章璉艱難的躲避著淩正淩厲的解屍手,這原本用來捆綁遞解屍體身上繩索的尋常武功在有了淩正自玄飛那無意間得來的龐大水魂氣,威力陡然提升數百倍之上。
每一招擊出都帶著白色的氣旋,在同樣白茫茫的雪地上瞧來特別的讓人驚心。
章璉本身的實力遠遜於此時的淩正,但不時從他衣袋裏扔出的東西,卻是一次次的讓他渡過危機,堪堪支撐著未露敗局。
天池派這時再按捺不住,集體衝向雪月樓。
早已作好準備的雪壇弟子紛紛擋在前邊,二十餘人手握著手,十餘人站在前方,結成了個兵法中的卻月陣。卻月即缺月,整個陣型遠瞧著就像是月牙一樣。
“這個陣法在上回一葉回去的時候並未提及,當時雪壇的弟子也未出現,你瞧,白子鬆沒有受傷。”苦啼法師往卻月陣的後麵一指,白子鬆正站在那裏。
雪壇弟子不單修習水魂氣,就白子鬆而言,他還會巫咒之術,要是他當時在的話,那火鳳凰便不會受那樣重的傷。
隻是雪壇的白子鬆跟木壇的木清風都不在,山神幫還能與一葉、菩提鬥成兩敗俱傷場麵,讓玄飛心頭充滿疑惑。
“一葉像是說山神幫那時有兩個外人在作客,他們衝到雪月樓中又中了風水陣法,才吃的大虧,而在之前,完全沒人能阻擋得住。”苦啼法師說著瞧向喘息平定的李謙。
“是悟魂閣的樓夜雨和淩思旋。”李謙解釋道。
“悟魂閣?”苦啼法師微微吃驚,不清楚這悟魂閣的大弟子怎會和山神幫有牽扯。
“他們走了?”玄飛在雪月樓前瞧見二人就問道。
“跟雪姑出去辦事了。”李謙謙恭的回答道。
“這雪姑滂滂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都打翻天了,她連個麵都不露?”趙欺夏忍不住問道。
“這個……”李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玄飛皺眉道。
見識過上回玄飛的威勢,並非知曉玄飛的魂氣已失,李謙聽到這話,心裏一跳,忙說:“幫主,她們是去南天澤去取墨龍涎了。”
苦啼法師驚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南天澤?他們不要命了嗎?”
淩一寧小聲地告訴玄飛:“我曾聽父親提起,這長白山深處有一處南天沼澤,裏頭住著一頭墨龍,每百年就會浮出水麵一次,吐出能讓人延年益壽的墨龍涎。傳聞每滴墨龍涎都有讓人起死回生之效,青春永駐,容貌不老更不是什麽稀奇事。”
玄飛嗤笑聲說:“要真有墨龍的話,又怎是滂滂、樓夜雨和淩思旋能對付的。”
李謙訕笑著說:“幫主說的是,這墨龍的傳聞本就玄乎其玄,老幫主在的時候讓人前去找探過,並未發現一點蹤跡,所謂的墨龍,怕隻是山民的穿鑿附會的無稽之談。”
若墨龍涎真有這樣的功效,那宋子雄生前隻怕會不去找千年參娃,而去找墨龍涎了。
畢竟墨龍涎隻需要拿個盆子接著就行,而參娃還要耗盡心力去想法捕捉。
“李謙,以你的見識來說,世上是否有真的奇藥仙草能讓人起死回生?”玄飛問道。
這不等同於回魂,在人死之後的七七四十九日之內,魂魄還有可能回到體內,但機會極小,非要千種機緣合於一次才行,最重要的是死的人壽限並未到。
要是壽限一至,就是閻羅王都無法讓人活轉。
這雪姑滂滂全天下的找奇藥仙草,究竟是一昧的傷心過頭,還是真有把握,就大大的值得玩味了。
“依屬下之見,不是沒有可能,隻是那些靈藥隻怕都在高門大派手中,山神幫惹不起,而那些門派可是從不缺錢的,自然也就不會賣。”李謙謹慎的回答著玄飛的話。
“還是扯淡,那些門派真要有那樣的靈藥,豈不是掌門永遠都不會去世了。”玄飛冷笑道,“千秋萬載下來,還是修行人嗎?都成老妖精了。”
李謙不敢回玄飛的話,隻是唯唯喏喏的點頭。
“金剛佛院也沒聽說有讓人複活的靈藥,天山就不清楚了,天門裏真要有什麽逆天道而行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意外。”苦啼法師有些酸的說著。
對這天下第一修行門派,大多數的修行人都懷著一種高山仰止的心情在看它,即使是佛門弟子都不例外,但心中未免沒有一種酸葡萄心理。
“嗯,等日後上了天門,我再瞧它裏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玄飛像是在自言自語。
李謙聽得一震,上回在雪月樓就聽悟魂閣的樓夜雨提起說要玄飛去天門參加考試,難道他真動了心思?
要是山神幫幫主能進天門的話,那對山神幫而言,則是一件大好事了。
那些再想打山神幫主意的家夥,還不得惦量著點,這背後可是有天門在的。
“這單璉可真奇怪,他那兜裏的玩意兒層出不窮,跟個倉庫似的,真不知他打哪弄來的這些東西。”玄飛砸巴著嘴道。
“那塊桔色的小石是永橙石,是靈海幫的鎮幫之寶,能幻化出一塊盾牌,擋住敵人的攻擊。那柄一寸長的匕首叫驚魂匕,傳說能繞亂襲來的魂氣。”苦啼法師博聞多識,一一給玄飛做著介紹。
“幫主,單璉以前是獨行大盜,偷了許多東西都放在外頭,被抓去坐牢時,東西沒有完全的被查到,他出獄後就重新整理出那些東西,在裏頭發現了不少修行人才能用得上的寶貝,”李謙說道,“有的是傳了好幾代流落到民間普通的收藏家手中,有的則是被豪富之人買來做鎮宅的。”
玄飛這才恍然的點頭,要不是這些零碎,單璉早就該趴地上了。
這時天池派的弟子突然發現了猛功,就看雪壇弟子擋在前方,白子鬆站在後頭念著一連串的巫咒術,眼睜睜的看著四周的白雪像是動了起來。
“風雪咒。”李謙緊張的喊道,“風雪咒是雪壇的鎮壇巫咒術,能積聚十五米內的冰雪,將敵人全身填滿,隻要有孔的地方都不會放下,讓敵人或是窒息而死,或是直接被凍死。”
玄飛第一回見到這種奇妙的巫咒術,不禁睜大了眼。
這時他才總算發現為何要三十多名雪壇弟子擋在前麵了,白子鬆這巫咒術耗費的時間太長。要是單打獨鬥的話,怕是早就被人連人帶皮都打飛了。
“還要多久?”兩分鍾過去,玄飛打了個哈欠問道。
“我聽白壇主提過,要完全施展出來的話,要十分鍾的時間。”李謙說道。
玄飛掏出煙來給苦啼法師派上說:“慢慢等吧,還有七八分鍾。”
苦啼法師熟練的摸出個一次性火機點燃了煙,吸了口說:“這就跟欣賞歌劇一樣,前、戲的時間越長,**就來得越猛烈。”
玄飛瞥了他一眼,輕咳道:“不止是歌劇,日本電影同樣能做到。”
李謙不明所以,傻傻的附和:“我沒事就看日本電影,特別是在樓裏忙了一天休息下來的時候,常跟著子鬆、清風湊一塊看。”
玄飛差點笑出聲來:“嗬嗬,三個大男人看日本電影?滂滂沒跟著你們一塊看?”
“她喜歡看韓劇,上回木壇弟子去大連的時候給她挑了一大籮筐回來。”李謙笑著說。
“他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玄飛側頭和苦啼法師說了句,就看白子鬆完成了巫咒術,漫天的風雪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