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是姬動。”仇人見麵份外眼紅,樓夜雨扒拉著就要跳窗。
司機大叔忙喊道:“走正門,我馬上停車。”
一腳急刹車才剛停穩,司機大叔回頭一瞧,半車人都不見了,驚得嘴張得大大的,像塞了個大鴨蛋一樣。要他夜裏瞧見了魂河岸那些要去轉世投胎的鬼魂,怕就不會這樣吃驚了。
姬動一襲紅色披風搭在背上,站在原地瞧著兔起狐奔過來的樓夜雨,眸子裏滿是不屑,俟得樓夜雨近了,他才一揮手,在他身後的平房裏走出個身材極為高大壯碩的中年男子。
“陳晷!”
樓夜雨駭然一驚,在離姬動大約十餘米處止住了步子,淩思旋緊跟著他停下,凝視著那青龍幫僅次於姬破的第二高手。
陳晷披著一件破舊的蓑衣,裏頭是破爛不堪的背心,手臂足有個棵小樹般粗細,上頭青筋暴凸,腳上是一雙烏拉草編就的草鞋,隨便一站,那磅礴的氣勢就足夠讓人心驚。
有意無意間釋放出來的金魂氣像在他身體外罩著一陣淡淡的金芒一樣,雖是一言不發,但並未有任何一人敢無視他的存在。
“姬動!”樓夜雨咬著牙怒視著青龍幫的少幫主。
被姬動偷襲擊得受傷遠遁,無疑是樓夜雨出道以來最難啟齒的一次敗仗,這讓他瞧見姬動後,心情難以安撫得住。
“樓夜雨,咱們的事以後再說,我是奉家父之命,請諸位去家中盤桓的。”姬動一拱手,冷冰冰的說道,“誰是山神幫新任的玄幫主?”
姬動的眼神慢慢的掃過苦啼等人的臉上,這些大光頭自不會是山神幫的幫主,其餘木清風等人是早有耳聞的,最後眼神停留在淩正的臉上。
姬動出身青龍幫,這魂氣修為不算絕強,目光還是有的,淩正那一派高手的氣派,讓他心裏微微點頭,這位約莫就是山神幫的幫主了。
正想要起身上迎,就聽個清冷的聲音在說:“我就是玄飛,你想請客吃飯,首先要拿出誠意,平房後麵安排著的上百名青龍幫弟子是否也該露個臉了?”
姬動一怔,瞧著這前排的高手讓開後,走出個年歲比他還年輕些的少年,身後帶跟著兩個靚麗奪目的女孩,每個女孩懷裏抱著個雪兔王。
陳晷臉上閃過一絲訝然之色,瞧向玄飛發出破鑼一樣的聲音:“你就是山神幫的新幫主?”
“如假包換,三年保質。”玄飛咧嘴瞥了下陳晷。
姬動重重的哼了聲,揮手叫出躲在平房後的青龍幫弟子。
瞧著上百人魚貫而出,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連苦鬆法師都警惕的留意著四周的狀況。
“家父請玄幫主,樓道兄,苦鬆大師去寒舍稍歇。”姬動重複了一遍在此等候著的用意。
漠河霜寒無比,在這入縣城的小道上,並無一人來往,縣城裏的人大多都在炕頭上抱著媳婦摸大腿,不願下炕出門,要不就在酒館裏喝著小酒吃著小菜,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誰願意出門。
這裏打得天都翻了,都不愁有人發現,姬動才帶著人在這裏攔著玄飛一行。
“你說去就去嗎?”玄飛冷笑了聲,“那我山神幫、金剛佛院、悟魂閣還用在這世道上走嗎?”
姬動臉皮子一抖,強忍著怒火,要不是臨行著姬破再三叮囑,讓他低聲下氣,一定要把人給領回家中,他這脾氣早就發作了。
山神幫算個屌,拿金剛佛院壓人,他亦然不怵,悟魂閣更不能一手遮天,將這些人全都埋在漠河也不是不可能。
“滂滂呢?先把人交出來再談別的。”玄飛瞧著青龍幫的弟子散在四周像要結陣,給剛把車錢結了趕過來的李謙使了個眼色。
李謙在懷裏掏出三柄小旗,舞了下,除去正對著姬動這麵,木壇、火壇弟子全都側身朝向左邊,雪壇、土壇弟子則朝向右邊,牡丹派的七名弟子,外加悟魂閣弟子防備後麵。
“玄幫主要肯去寒舍的話,那雪姑滂滂的麵自是見得到的。”姬動忍氣說道。
陳晷瞧著李謙的布置沉默著沒說話,隻是微抬了下手,示意青龍幫的弟子全都留意著些。
“滂滂的事且不說,你把個黃花大閨女帶回老窩,能做出什麽事來,我想都想得到,但你光請我、樓兄和苦鬆法師,連牡丹派梅掌門的名諱都不提一下,是不是有點瞧不起人了。”玄飛淡淡的說道。
姬動愕然瞧著站在苦啼身旁那個穿著黑色衣服,身材窈窕的豔麗女子,眼神凝了下,就笑道:“原來梅掌門也來了,那就一同前往寒舍一敘。”
梅賽雪是被迫過來搖旗呐喊的,姬動沒認出她來,她心裏還有些慶幸,要是山神幫未能一舉擊挎青龍幫的話,那事後青龍幫追究起來,牡丹派還能置身事外。
被玄飛點出來,梅賽雪一張俏臉都快帶霜了。
“姬少幫主,叨擾了。”
姬動搖頭道:“沒什麽。”
梅賽雪說完就瞧著苦啼法師,她能瞧出,這個不守清規的大和尚對自己有意思,這真要出了事,還是要依靠他罩著。
“那走吧,過去聊一聊。”玄飛一擺手說道,“姬少幫主,帶路吧。”
玄飛像指揮奴仆一樣的口氣讓姬動差點發作,全靠陳晷扯著他。
姬破讓姬動出麵,主要是姬動能代表他,而配個陳晷,自是想讓老成持重的鶴堂堂主能照看著兒子,別把事給弄砸了。
“自古宴無好宴,這怕不又是鴻門宴的翻版,後頭兩排刀斧手,以摔杯為號吧?”苦啼法師擔憂的說道。
“沒事,小夏給大家發發消暑丹。”
趙欺夏在懷裏掏出一包的小藥丸,給所有人都發上了。
姬動瞧著就問道:“玄幫主,這是何物?”
“消暑丹,你要不來一顆,天太熱了,受不了,怕有人中暑。”
姬動無語的抬頭瞧向不太熾熱的日光,和這快零下三十度的氣溫,直搖頭。
姬破的家就是青龍幫的總舵,位於漠河邊上的一位人煙罕至之地,占地極廣,修成了一棟高達四層,擁有上千個房間的城堡型別墅。
在外頭就陸續看到在站哨的青龍幫弟子,個個人手矯捷,確實不是山神幫的尋常弟子能極得上的。
而每五人大約就有一人是入了門的修行人,比例之高讓人咋舌,其中還有些黃毛藍眼的俄羅斯人,一路上粗略一數,怕不有近千人之多。
苦啼法師擔心道:“就算不玩詐,光是火拚,我們都玩不過吧。”
先不說三大堂主、姬破、姬動的實力,這些入了門的修行人,可都不是好對付的,要是有土壇弟子一樣的陣法,那挑出兩三百人就夠將玄飛這些人全都吃幹淨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想被別的幫派吞掉的話,就光明正大的玩火拚吧。”玄飛信心十足的說道,“再說了,來都來了,後悔有個球用。”
苦啼法師一愣,拉著淩一寧就說:“他這病情反複得些厲害了。”
淩一寧憂慮的點了點頭。
玄飛一下滿嘴的汙言穢語,一下又文質彬彬斯文得像個秀才,是個人都會擔心他要出事。
趙欺夏明顯的感到玄飛的氣息有點迷亂,身上的氣味由無味變成發出了細微的香味,她一臉疑惑不解的瞧著他,想不出究竟是什麽緣故。
鐵門打開,走過一道長長的玄關道,就見前頭有座一層樓高的照壁,上頭用大理石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九爪青龍,模樣猙獰,威勢十足。
照壁後是一座人工的噴泉,噴泉的模樣是一座敦煌的飛天雕塑,在飛天仙子的頂端舉著個墨盤,盤裏就是出水口。
再往前走二三十米就是那座像古代皇宮一樣的恢弘城堡了。
就見正對著玄關道的大門忽然大開,一個穿著紫金色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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