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坐在遠處被綁成個大陀螺的蘇帛都想要豎起大拇指了,比起他那怕死的模樣,玄飛比他強上不止百倍。而那桶一扣在宋子雄的頭上,這隻修行人化成的僵屍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整個雪池村都靜下來了,無數隻目光都盯在了宋子雄,這位威名赫赫的前任幫主身上。
宋子雄要是暴走的話,隻怕這全村的人都會在一瞬間走得一幹二淨,隻是不知有多少人能真正的走脫。
安靜得能幾乎聽到心跳聲,樓夜雨瞧了眼在站在身旁的淩思旋,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淩思旋愕然的扭頭瞧了眼目光看著前方宋子雄的大師兄,臉頰上飛起紅霞,心裏湧起一陣甜蜜的感覺。
淩一寧咬著嘴唇,雙手合什放在胸前,心裏默念著苦啼法師走時教她的白衣觀音咒,雖無任何的佛力,使不出一絲的威力,但這樣能讓淩一寧的心安一些。
她害怕玄飛出事,因為在她心裏,這個少年已是她所有的依靠,真要失去他的話,她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滂滂的眼睛裏的靈性已完全的不翼而飛,她失魂落魄的瞧著站在那裏被玄飛弄得全身是血跟屎的宋子雄,嘴巴一開一翕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趙欺夏因為緊張,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眼神連不敢飄看別的方麵,手裏握著一把索魂香,即使明知這東西對僵屍一點效用都沒有,但有它們,她能感到安全一些。
木清風左右手都握著一柄木魂氣圓刃,隻是上頭的魂氣顏色極為黯淡,渾不似往日那青色的磅礴,他心中因為恐懼,輸出的魂氣已大大的亂了分寸。
白子鬆在心頭默念了好幾遍的巫咒術,希望能在最緊急的關頭,能救自己一命。
火鳳凰呆呆的看著被扣了屎盆子的宋子雄,全然忘記了玄飛之前的交代。
“媽的,火鳳凰,快點放火。”
首先回過神來的玄飛,大喝一聲,快步的跑回牌樓下。
這一喊,所有的人都像是收回了魂一樣,火鳳凰使出火魂氣打到宋子雄的身上,就看熊熊的大火衝天而起。
玄飛衝回到淩一寧的身旁,正想回頭,就聽轟隆一聲,淩一寧伸出手拉著他伏在地上。
天空中落下無數的碎肉和碎骨,合著各種不同的血跟趙欺夏拉出來的屎,砸在每個人的身上。
“怎麽會這樣。”玄飛失聲道。
就看宋子雄原來站著的地方隻剩下一片的碎骨殘渣,空中落下的那些全是他身上的零件。
滂滂愣愣的瞧著這一幕,隔了半晌,她突然無力的跪倒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哭什麽,人總是要死的,你難道想讓他死了後還禍害人間嗎?”
玄飛吼了聲,就一臉不解的爬起來。
就算是有火鳳凰的火魂氣在做引導,但澆在宋子雄身上的那些東西就算是混合在一處也絕非是什麽炸藥,怎麽會爆炸起來?
難道是他的體內還有異變嗎?
玄飛叫喚過石淨,看他的腳還在打抖,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腦上:“媽的,還是個壇主,一點膽氣都沒有,是不是想去掃大街了?”
石淨哭喪著臉,誰看到這一幕能不怕的?就算是壇主又怎麽樣,說到底還是個人。
但這些話他不敢拿來和玄飛分辨,誰都聽到玄飛要是操蛋起來,那就等著好看吧。
“讓土壇的弟子過來收拾一下。”玄飛一腳把石淨踢開。
“玄幫主,我猜測會不會是這樣,由於宋老幫主修煉的是木魂氣,在宋老幫主的體內發生了變化,所有的木魂氣聚合在一個點上,而木生火,接觸到火壇主的木魂氣就像是一顆炸彈的引線被點燃了,於是才會轟然的炸開?”樓夜雨猜測道。
玄飛點頭說:“有這個可能,可他媽的,也太玄乎了。”
樓夜雨苦笑點頭,確實是太玄乎了,要不是他親身經曆的話,誰要是轉敘這樣一件事給他聽,他多半會當那人發神經了,或者是腦子有毛病了。
但這依然無法說明為何宋子雄在就快要變成僵屍的時候,眼珠子不住的變色。
那真快成玄飛說的彩虹僵了,眼珠子到最後越變越快,跟東莞發廊門口的七彩霓虹燈一個德性。
玄飛站在原地裏想著,木清風、白子鬆、火鳳凰三人交換著眼色,眼睛裏全是死裏逃生的慶幸,要是真的讓宋子雄變成僵屍的話,就算是個毛僵,那都夠受的。
“真髒死了。”趙欺夏的衣角上沾了些她自己拉的屎,臭得她都將那衣角給整個的撕了下來。
淩一寧在安慰著痛哭著的滂滂,沒時間搭理她,她就徑直回到雪月樓裏去沐浴更衣。
玄飛想不通,便不再想了,指著還在遠處跪著的蘇帛,示意木清風把他給押過來。
蘇帛被帶到玄飛的跟前跪下,他是想硬氣不跪來著,被白子鬆夾著水魂氣一腳踢在腿彎上,想不跪也不行了。
“老子做差事,讓你個龜孫的下山,你倒好,一下山倒打起了我的人的主意。”玄飛罵罵咧咧的說著,“你們上上一輩的事,我不管,你要是還想在這長白山裏呆著就得聽我的話,知道嗎?要是不聽的話,你瞧見剛才那個宋子雄了嗎?他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蘇帛大是惶恐,他隔得遠了,沒注意到這邊的狀況,但玄飛大膽去給宋子雄扣屎盆子他是瞧得清了,憑心而論,這事他不敢做。
而宋子雄又果然的被幹掉了,他就全以為是玄飛全盤計劃好的,不由得大是震服。
玄飛則是在洋洋自得,想著前車之鑒那成語說得真還不錯。
可讓蘇帛就這樣和木清風和氣,他又大不甘心,而且覺得有點拉不下臉,就一言不發的跪在那裏,等著玄飛送台階給他。
玄飛冷哼道:“你要起跟木清風算上上一輩的賬也不是不行,但我可告訴你,你要動木清風,就算是跟這山神幫上上下下為敵,就算是跟我為敵,你可得考慮好了,你能不能打得過我。”
蘇帛渾身一震,就聽火鳳凰冷笑道:“玄幫主當日一人除去雪土木三位叛幫的壇主,更力敵三眼銀狼,生吞千年參娃,立下赫赫殊功,你要自忖能做到任何一樣,你就試試吧。”
蘇帛眼中瞧著玄飛時露出大為欽佩的目光,就現在的他而言,要幹掉三位壇主,隻是五五之數,可要鬥三眼銀狼,那就有點難度了,生吞千年參娃,那是人能幹的嗎?
“你要不肯降服的話,那我現在就把你給閹了。”被偷襲的木清風陰狠的說道。
蘇帛聽得一怔,繼而心裏大懼,就算是把他全身的魂氣都廢了,他都不在意,可要是閹了的話,那就不是個男人了。
“屬下願意歸順玄幫主。”蘇帛思之再三,咬牙說道。
“很好,以後你就做我的親隨吧,跟清風他們一樣屬於壇主的級別。”玄飛低身扶起蘇帛,笑道:“來人,給蘇壇主解開繩索。”
“幫主,要是他胡來的話。”木清風擔心道。
“不怕嘛。”玄飛曬然一笑,“蘇壇主的本事還是和我有差距的。”
原本還想三心二意的蘇帛聽到這話,立時絕了心思,情願死心塌地的跟在玄飛身旁,至於跟木清風的仇恨,那就隨長白山上的清風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