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轟!”
蘇帛的金槍像萬鈞巨石般掃來,子敬掌心裏的金光大閃衝著金槍就砸去,風雷聲頓時大作。淩風借機閃身擋在玄飛身前,衝著子敬大喝道:“子敬,你真要判師滅祖嗎?”
子敬哪能回話,他已被蘇帛的金槍逼得極為狼狽,光是金槍上衝來的氣勁就讓他的道袍像被風鼓著一樣,充成大大的氣球。
光是之前那一撞,就令他氣血翻湧,差點就一口血噴出去。
要知道蘇帛可是能力抗樓夜雨等四大高手的頂尖高手,就算當時樓夜雨等人留了手,他至少都相當於三個木清風的實力,哪是比木清風才高出一階不多的子敬能比擬的。
“其實不用幫我擋著。”玄飛說著,手掌裏翻出一張黃綢雷咒。
這玩意兒扔出去就像平地驚雷一樣,殺傷子敬這種級別的高手還不能癡想,但是讓子敬嚇一大跳可是夠用的了。
以短距離內玄飛的閃挪功夫,隻要他一愣,玄飛都不知跑哪去了。
而這時,那四色子弟中叛變的白、青二色子弟也跟淩正和淩一寧交上了手。
雙方的實力差距不大,但淩正父女才煉出魂兵,這一時還使得不算順手,就稍微的落在下風處,但想要分出勝負也並非一時半會兒的事。
白英想要去幫白、青二色和子敬都沒法子,他帶來的黑袍道人共有28人,除去之前陣亡的金魂劍陣的7名弟子,現在還剩下21人,被50多名悟魂閣弟子團團圍住,還有樓夜雨、淩思旋、木清風三個高手在虎視眈眈,壓力著實不小。
而更讓他心焦的是滂滂不斷念出的巫咒術,還有在拿著香在不斷的搓動著,要再製個超大索魂香的趙欺夏。
修香人和薩滿族巫師——其實滂滂就是個半斤八兩——要早知道淩風會搬來這樣的助手,也就不止帶這些人來了,想來還是輕敵了。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白英也隻能硬著頭皮對峙著,隻要耗到木桐趕過來,那就算是淩風親自出手都沒用了。
白英對木桐的信心還是極大。
“噌!
白英再度抽出長劍,他思之再三,還是想先解決滂滂,以他對薩滿族巫師的了解,這念誦的時間越長,那巫咒術就越強,現在都快念了三分鍾還未見停歇,等她發力那一切都晚了。
還有那修香人。
白英揮舞著長劍指著樓夜雨喝道:“你們都讓開!”
“讓你媽!”木清風同時擲出兩個車輪、大的木魂刃,手裏抽出腰帶狠狠的砸了過去。
那腰帶雖沒帶著木魂氣,可他的手中可有木魂氣,砸過去的聲勢還是極為駭人。
白英側身想要躲開木魂刃,可想著後頭弟子的實力,還是一咬牙將兩個木魂刃都擋了下來,那條腰帶就從木魂刃的中間穿過,直衝著白英的臉打去。
這可讓他萬萬沒料到,不由得一個拱橋,將那腰帶同木魂刃一起放過。
眼睛就看到後頭的弟子忙運起金魂氣不停的擊打著木魂刃,被削落兩柄長劍後,才總算是毫發無傷的把木魂刃給擋了下來。
木清風連發數柄木魂刃,魂氣消耗不小,看來個雙發才是削掉兩柄長劍,登時有點怒火中燒,可一點法都沒有,隻能在後頭慢慢的回複著魂氣。
而在上頭與子敬對戰的蘇帛已大戰上風,舞出的金槍像一道道金電的一樣的把子敬給刺得上半身渾身都是傷,血都流了一地,要不是淩風和玄飛不肯出手相助的話,這位叛變的長老早就得被蘇帛毀滅了。
“篷!”
金槍突然往左側一偏,接著一個橫掃,看似極為普通平常,但它的速度之快,就像是在夜空中劃過的驚雷,等子敬反應過來,那道驚雷已站在他的腰間。
玄飛隻見子敬像顆人體炮彈一樣的被砸到院牆那,整個人嵌入到了院牆中,眼見是不活了。
白英瞧得觸目心驚,他的實力和子敬不相伯仲,要是連子敬都這樣快的殞落的話,那他的死期怕也就是眨眼間的事了。
蘇帛如同巨靈神一般的站在原地,就看他手一拍,那龐然大物的金槍一下就消失了。
“把他給我弄過來,要是還能喘口氣的話,問問他後悔了沒。”
光打人還不行,還得給人以教訓,玄飛可沒做好人的習慣。
蘇帛把子敬從院牆上摳下來,這位悟魂閣的長老快成了人幹了,大口的鮮血往外飆,內髒都流出不少,蘇帛給他塞了兩顆山神幫用來救命的藥,提著他一路淌著血走回正殿前。
白、青二色都快要發瘋了,哪兒來的這樣紮手的家夥。
他們又不像別的人一樣能愣在原地,他們可麵對著實力與他們差不離的淩正和淩一寧,稍一分神可就有可能被人大切八塊的。
“說吧,後悔了嗎?早知道成功無望,何必還要做出這種下作的事,好好做你的長老不好嗎?每天還能喝二鍋頭抽紅塔山,何苦由來呢?”玄飛語重心長的說。
淩風把頭扭到另一邊,畢竟是師兄弟,看到子敬這樣,他有點於心不忍。
“我……我……”子敬艱難的從牙縫裏蹦出兩個相同的字。
玄飛萬分理解並表同情的說:“知道你後悔了,行了,以後不再犯就好了,下到地府好好做人,地藏王菩薩會體諒你的,給你去十七層,不用到十八層,蘇帛,給他個痛快吧。”
“是!”
蘇帛一掌擊到子敬的身上,就看血光四濺,這個悟魂閣的長老,一下成了兩半。
看得白、青二色腳都有點發軟了,就在他們這一恍神的當口,淩正的水魂氣長刀和淩一寧的木魂氣柳條花枝猛然大盛,全都衝著他們的胸口刺去。
“當當!”
白、青二色難受的擋下兩人的攻擊,身子已退到了白英的身旁。
“木桐怎麽還不來?”白色惱怒道。
“你怎敢直呼木師兄的名諱!”白英怒道。
“木掌門人呢?”青色見白色也要暴走忙一把拉住他對白英說。
“馬上就來了。”白英喊道。
就在這對話的當口,樓夜雨、淩思旋加入了戰團,加上淩正、淩一寧,四大高手齊戰白、青二色和白英。
一時間青色、白色和金色三種光芒在整個廣場裏衝天閃耀。
剩下的21名黑袍道人也匆匆擎起兵刃衝到了50多名悟魂閣弟子的圈子裏。
就在這時,滂滂突然一聲大喝,就聽她手腕上的玉鐲發出的聲響驟然加快,叮叮當當的聽著像是好聽,可就像是能攝人魂魄一樣。
“薩滿族的攝魂術真是聲不虛傳啊。”淩風這時還有心情點評。
玄飛皺眉看著場中聽著聲音的人,無論是悟魂閣弟子還是黑袍道人,那些修為淺的走路都有點打飄了,就撕下衣角塞到了耳中。
片刻後,就聽到一陣古怪的響聲傳到耳朵裏,就像魔音傳腦一樣,極為難受,但他不像別的弟子一樣的變成失魂落魄的模樣,這全是由於他的魂魄還被雪月花包裹著。
“我就猜到她的攝魂術對你沒用。”淩風笑道。
而讓玄飛佩服的是這位悟魂閣的掌門不用東西塞耳朵,就這樣站著,而滂滂的攝魂術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相比滂滂的巫咒術,趙欺夏的香要強上一籌,至人家能指哪兒打哪兒,不用這樣的無差別攻擊,連自己人都一起的攻擊了。
而且就這巫咒術使用的時間來瞧,比趙欺夏燒香還慢,要不是有人保護著她,她早就玩完了,哪能等她把攝魂術給使出來。
滂滂手腕裏搖晃著的玉鐲越來越急,而悟魂閣的弟子首先支持不住,紛紛往後退去,好在那些魂氣消耗大的四壇弟子都被帶到殿後去了,要不然這回第一個糟糕的就是他們。
接著就是山神幫的守墓弟子,悟魂閣的弟子還是一部分支持不住,守墓弟子是集體的跳起了恰恰,兩兩相伴,手拉著手,但要仔細看的話,應該是薩滿族的一種古舞。
還未等那些黑袍道人反應過來,要致對方於死地,他們也抽抽了。
蘇帛皺著眉,顯然他也受到了幹擾,但不算太要緊,他問玄飛:“幫主,要不要現在就把那些黑袍雜毛給捅了。”
還是這種山野之人知情達趣,沒那麽多的仁義禮教,玄飛正想下令,就聽到個像是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
他抬頭一瞧,隻見個滿頭黑發,一臉凜然正色的中年道人在空中緩緩落地。
“是木桐。”
淩風話音未落,就聽木桐一聲清嘯,直衝九天之上,直能讓瀑布倒流。
正在施術的滂滂如遭雷擊一般,身子一震劇烈的搖晃,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扶著她唯一提醒過的趙欺夏,坐到在她的身旁。
“歪門邪道!”
木桐冷哼著,食指和中指搓成劍型,就衝著滂滂而去。
蘇帛早有準備,金槍一閃,橫亙在兩人中間,眼見木桐的指劍就要撞上金槍時,他突然一停,冷然朝著站在台階上的蘇帛道:“你們蘇家的人被放下山了?”
蘇帛身子微微一震,臉上凜然一寒,手指一勾,金槍回到手中,往地上一頓,就出麵個臉盆大的坑洞。
“我蘇家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趙欺夏扶著臉色蒼白的滂滂退到緩過神來的守墓弟子的圈子中間,木清風忙跟在她倆的身旁護衛著。
淩風往前走出一步,一聲大喝,背上的擎天巨劍猛然躍起,轟隆一聲砸在他身前,就看他雙手往劍柄上一按,從劍尖處現出一片淡金色的龜裂紋。
好強勁的金魂氣,依這魂氣的波紋而言,淩風的實力絕不弱於姬破。
玄飛想著,就聽淩風凜然喝道:“木桐,你前者犯下欺師滅祖之行,現在又想強搶這悟魂閣的香火,冥頑不靈,死不足惜。”
木桐仰天狂笑:“就算我木桐做出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你淩風又好到哪去,跟苗疆聖女勾搭,你憑什麽做這個掌門。”
他正說著,淩一寧突然手掌一轉,她那如同迎風飛舞的長發般的木魂氣花枝陡然伸長,和她對決的白衣道士駭然一驚,想要側身避過,手中的水魂氣長劍更是快速旋轉著衝那花枝裹去。
誰知淩一寧那花枝像是有生命的物體一樣,飛速的繞過長劍,死死的將白衣道士釘在地上,花枝侵入他的雙肩和腰肋處,讓他再無反擊之力。
而同他一樣叛變的青衣道士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被淩正的長刀絞殺得極為狼狽,在淩正熟悉的使用魂兵後,他的木魂氣長劍便遠遠不如淩正的水魂氣來得磅礴深厚了。
再加上白衣道士的突然失手,淩一寧在旁虎視眈眈,他根本不敢全力施為,處處縛手縛腳,哪裏還是淩正的對手,一時間險象環生,被淩正硬是逼到了悟魂閣弟子那麵。
樓夜雨自不會放過這種清除叛徒的機會,手中的長劍突然金光一閃,如雷霆霹靂一般射向青衣道士,隻等金光過後,整個青衣道士被切成了兩截,倒在地上。
白英一幹人頓時大駭,白英指著樓夜雨驚駭道:“你什麽時候修成的離魂劍氣?”
樓夜雨一臉冷漠,也不搭理他,隻是冷冷的瞧著在和師父對峙的木桐。
所謂離魂劍氣,就如當初玄飛的太陰魂兵一般能離體飛行,同時還能控製操縱。
像木清風那樣,能讓木魂刃離體飛去,但要控製,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中間的差別可是天壤之別,白英正是識得中間的差池,才會驚駭成這樣。
“好啊,想不到除去淩風外,還有小輩能修成離魂劍氣的,真是不妄我走這一遭了。”木桐仰天長笑道。
“你繼續吹你的牛(逼吧。”玄飛突然冷聲道,讓在場的人都驚了下,誰都瞧得出木桐的實力絕非青、白道士能比,就算淩風都未必能有把握將他拿下。
而山神幫的人除去淩一寧、淩正、趙欺夏三人,外加淩風,誰都不清楚玄飛的實力。
木清風、滂滂對玄飛擁有絕對的信心,但那都不表示玄飛能擊敗木桐。
當時在雪池村玄飛雖展示了他的實力,但玄飛真實的實力,就是木清風、滂滂這些人都摸不清楚的。
而蘇帛則天然的認為玄飛的實力要遠在他之上,否則他憑什麽做山神幫的幫主。
樓夜雨對玄飛充滿信心,否則當時就不會把希望放在玄飛的身上了。聽他這樣說,登時信心大增。
淩思旋現在都快想要把木桐給千刀萬剮了,這該死的欺師叛徒在提到她的母親時言話那般的不敬,真是死不足惜。
“你是何人?”木桐皺眉道。
光瞧玄飛的站姿,那絕對是一代絕頂高手的架式,連淩風都嚴陣以待了,而他還是背著雙手,眼睛斜瞥在半空中,睥睨一切的態度。
淩風卻是知曉現在的玄飛,背著的手中,左手握著雷咒符,右手握著定字符,他雖不知這兩道符咒有何用,但瞧玄飛的模樣,能保命是鐵定的。
“這位是山神幫玄幫主。”樓夜雨冷喝道。
山神幫?木桐早就瞧這滿地的外人,又是修香人,又是薩滿族的巫師大大不對勁了,再加上山神幫蘇家的人,萬般問題的答案終於落定在這少年的身上。
“不知玄幫主為何要插手悟魂閣的家務事?”
雖之前玄飛說話不太恭敬,但木桐還是不願惹上這樣的強敵,就客氣道。
“小樓幫了我的忙,這回我要幫還他,跟你這個蒸母奸妹的畜生,沒什麽好說的。”玄飛冷然道。
他說著,小白、大白兩個畜生用力的點頭附和。
趙欺夏、淩一寧加入戰陣後,它們就跟在了玄飛的身邊。
“看你年紀還幼,說話不知輕重高低,我可以當什麽都沒聽見,你現在帶人走還來得及。”木桐冷冷的說。
而瞧他那額角邊突起的青筋,已然是心裏已是大怒了,這修行人的世界極講究高低尊卑,就算是麵對著敵手,身份的高下還是要講究的,先禮後兵都是必然之儀。
像木桐這番要過來奪淩風的悟魂閣掌門之位,還是先過來商議後,再動刀兵,玄飛這般不講理的人,讓木桐很不舒服。
“別他媽的亂嚼舌根了,你到底打是不打?”玄飛一聲狂喝。
山神幫以蘇帛、木清風以下紛紛祭出神兵,齊聲喝道:“你到底打是不打?你到底打是不打!”
聲音整齊響亮,順著雲霧山的山澗溪穀遠遠的傳去,再震回轟鳴的回聲,讓在場的人都是心頭一震。
“好狂妄的小兒!”木桐再忍不住氣,勃然在雙手中幻出兩柄魂兵長劍,一柄閃著熊熊火焰,一柄閃著寒砌心穀的銀光。
水魂氣長劍,火魂氣長劍?
這家夥竟然也是修了雙魂的修行人,那要加上悟魂閣人人都修的金魂氣的話,那豈非是修了三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