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早就在小白的身上感覺到了近似於天妖的強大妖氣,可玄飛從來都沒往天妖後裔上去想,那一臉邪氣表情輕佻的家夥怎麽會是小白的祖先。

但要不是天妖後裔的話,就算是吃了升龍果,得到了天地靈氣的眷顧,一隻小小的兔妖又如何能擁有接近天妖的妖氣。

玄飛注視著達波姆的眼睛,他倒是一動也不動坦然得很。

“天妖後裔,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達波姆揮舞著雙手,大喊道:“這意味你的這隻寵物極有可能變成天妖,你知道嗎?”

天妖這個詞有專屬名詞的作用,也有泛指的作用。

指的是小白極有可能變成擁有天妖實力的妖怪,這讓玄飛心裏一驚。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小白的危險係數就大漲了,日後帶著她出來,要是她突然發話,那可不好辦。

天妖後裔的事,玄飛倒是很清楚。

傳說天妖在數千年前第一回降世的時候,曾與一位女性修行人發生過超友誼關係,兩人纏綿數日,直等到雲中子和廣成子這倆人追到,他才將那女孩棄下頭也不回的逃走。

但就是這樣,天妖留下了一棵種子在人世間。

那女孩後來像是沒將孩子生出來,將是天妖的血統留下來了。

就有可能產生所謂的隔世血脈的事發生,也就是說極有可能在數代之後,在沒跟天妖有任何關係的人的身上,發現天妖的血脈。

更有可能的是在妖的身上,畢竟天妖是妖,而且是所有妖怪的始祖。

這就能說明為何小白的身上能出現接近天妖那樣強大的妖氣的事了。

而小白還是一臉天真的偏頭問玄飛:“主人,他到底在說什麽,我怎的一點都聽不懂。”

玄飛摸了摸她的腦袋,心裏下定了決心,不管她是不是天妖的後裔,也不管她以後會強大到什麽地步,他都會養著她,而其實現在的小白要是發狠的話,玄飛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小白親昵的縮縮頭,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她一點都沒聽懂達波姆的話,對她而言什麽天妖不天妖的,什麽天妖血脈,什麽天妖後裔,都是跟她沒關係的事。

她隻想做個兔子,有些另類,有些乖,聽話的兔子。

在玄飛喂她吃第一頓的肉食的時候,她就下定決心了,這就是她的主人,她會一輩子不離不異的跟著他,不管是到哪裏。

“真可惜,一隻天妖後裔,這是多難得的事,成了你的寵物,而你根本就看不起她。”達波姆冷笑道,他想要挑撥離間。

可他沒有達到目的,小白豎起肉掌,看起來是個中指。

“你以後會不會不聽話了?”蘇征邪小聲問小白。

小白當他是傻子的翻起了白眼:“我為什麽要不聽話?我要是不聽話,主人是不是不給我東西吃了?”

蘇征邪無語,在小白的眼裏,吃竟然是一件天大的事。

玄飛哈哈大笑,抱著小白使勁的摩擦著她的脖子上的白毛。

“主人,癢!”小白咯咯的笑著說。

達波姆看到預謀沒成功就冷笑一聲說:“你不知道天妖是死在天門的手裏的嗎?”

小白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我當然知道,我當時就在現場好不好?”

達波姆小臉一紅,他倒是沒想到玄飛會到哪裏都帶著小白,而在滄州一役的時候,小白還是出過大力氣的。

“那你還甘心做你殺父仇人的寵物?你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

小白哼了聲,幹脆不再理他,在她眼裏,玄飛這主人才是父親,那被殺死的天妖,快死的時候,才見一麵,倒什麽父親。

隔世血脈也沒有父親這一說的,一般都是養著天妖後裔長大的才是他們的真正父親。

但是達波姆沒把這一層說出來,有意想要讓小白跟玄飛起內哄,甚至打起來,這樣的話,他才能漁翁得利。

下到車庫前,他就盤算好了,讓這些人相互間打起來,然後他再快速的使出巫咒術,這樣一舉兩得還省下了不少的力氣,實在是百分百完美的戰略。

因為麵對著幾名四魂強者,這絕不是他有把握的戰鬥。

他雖說高傲自負,但不是白癡,小白那些看他,還真是看錯他了。

他是個心計很深的少年,在那些老一輩的薩滿巫師教他的時候,就將那些官場、商場、人際來往間的爾虞我詐全都教給了他。

他到十四歲的時候就青出於藍了,挑動著薩滿族裏最有權勢的兩派鬥了起來,而他作為轉世靈童,大巫師坐享其成。

現在他在薩滿族裏可謂是一手遮天,他說的話就是至理名言,就是不二法旨,沒人會違背他的命令,正是到了這種地位,還想要再進一步的他,在那逆徒親自登門的拜訪之下,倆人一拍即合。

薩滿族巫師原來在元朝的時候曾經取代過修行人,成為當時中國裏實力最強的一個種類。

薩滿巫師走到哪裏都受人尊敬,或者說是受人的敬畏和害怕,在薩滿族的書籍裏用濃墨重彩,大長篇幅記載下了那時的好光景。

可惜也就是一百年不到,等到明代建立的時候,修行人就將薩滿巫師全都趕回到了大草原,讓他們過著很悲慘的日子。

達波姆想要恢複到那些日子的繁華,想讓每一個薩滿巫師都走在陽光下,受人尊敬,更想得到無可比擬的權勢,而這一切都要把修行人最大的門派天門給解決掉才有可能實現。

否則就算是薩滿大巫師再強,天門掌門可是五魂強者,動動手指都能讓整個薩滿族都沒好日子過。

而天門的存在給薩滿族也產生了巨大的壓力。

誰都不想有一個強大到令人驚懼的門派壓在自己的身上,而天門的威望在修行界也是不做第二人選,而這也是波爾姆和逆徒商量著要做的事。

削除他們的威望,然後讓大軍壓到天門不高山的時候,那外頭沒有任何的門派願意去解救他們。

想法很完美,也很險惡。

那忘神湯解藥也算是他們走出了第一步,可下一步該怎麽走,都在逆徒的腦中,達波姆來海口,隻是配合著他做事罷了。

但他每隔一周就要來這海口一趟,跟杜花做雙修,要不然的話,這是逆水行舟不行則退的事。

巫力大有可能退回到還沒雙修之前,那可是達波姆不敢想象的事。

他提早了幾天趕到這裏,每日都跟杜花雙修三個時辰,而每次結束後,逆徒都會趕過來,跟他說一些話,做一些安排。

那二十三名巫師也是被他召喚過來的,為的是逆徒下一步的計劃。

“你以為憑著你說的一兩句話,小白就會跟我反目嗎?你實在是太天真了。”玄飛掏出煙點燃,咂了咂嘴說,“好好的薩滿族巫師,為什麽不在北方呆著,要趕下來湊這個熱鬧,為了權勢嗎?你知道海南紅苗族的事嗎?那位紅苗的大蠱師現在還千獨山上被關著,你想學他一樣嗎?”

達波姆冷著臉說:“別把我跟那些不成氣候,垃圾一樣的蠱師相提並論。”

“哦?難道你不垃圾嗎?”玄飛笑了起來。

在他眼裏這大巫師雖說是比大蠱師要強一些,但也非是強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他是巫師,用的法子,玄飛都知道一些的,要製住他,隻需要把握住一個字就好。

那就是快,隻要比巫師的施法速度快,在他使出巫咒術前,將他製住,那就萬無一失了。

在有玄飛、程肅,還有個變態的小白在的情況下,玄飛有著足夠的把握,能在達波姆出手前,就一擊將他製住。

現在他的雙手還是垂在下麵的,表示他還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等到他的雙手伸到袖子裏,那就是要出擊的時候了。

玄飛的話讓達波姆的瞳孔緊縮起來,自打他出生後,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的輕視他,就算是那逆徒,五魂強者算是頂天了吧,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做什麽事都是兩人商量著辦,就是要用到巫師,也是說請,而不是隨意的差遣,而這個小小的四魂強者,就算是他的寵物是天妖後裔,可這樣大膽的說話,讓達波姆一瞬間就起了殺心。

“你想死嗎?”

達波姆陰冷的表情和下沉的音調讓程肅、蘇征邪、朱停等人做好了準備,而還在一手握著爪子在啃著胡蘿卜的小白也抬起了頭。

隻有玄飛的臉上還是那種輕視無物的模樣。

“我想死,我太想死了,你有本事就把我殺了吧,你要是殺不了我的話,就趁早的把自己的手反剪起來,把那逆徒的事全都告訴我,而我呢,或許在事後會饒你一命。”

玄飛潑皮一樣的笑著,那話裏的諷刺意味連程肅和蘇征邪聽了都刺耳得很,而小白和朱停卻還在嗬嗬的笑。

特別是小白,她用胡蘿卜舉起了中指。

“天門的修行人,你們去死吧!”

達波姆大喝一聲,手終於伸到了衣袖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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