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櫻寧飛揚跳脫的神情就像是昨日似的印在玄飛和淩一寧的眼裏,她微咬著嘴唇,帶著那一絲的調皮的模樣,像是從那些悲傷的事情中走了出來。

早早將鋪子關了門,那些前來求著看風水尋八字求名的家夥們個個哀聲歎氣的,玄飛倒也毫無閑心幫她給這些人把事情給辦了。

而他們瞧著言堅這個在東葉城近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驃騎將也在場,大半也都知趣識教,而有些許的還想要軟磨硬泡的,都被這大廈裏的那些個陰兵給趕走了。

把鋪子上的門給合上,櫻寧才說起了她從那人間界跳入六道珠後發生的事。

櫻寧一落入到審判界就發現六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籠罩住了,她的所有感官都像是大打了個折扣一樣,她倒也沒有慌張。

她早不是鳳城那個毛毛糙糙的女相師,在門下修煉的日子雖說不長,可她倒是很有神機門的弟子的架式了。

而做為在審判界裏唯一的神機門弟子,她早受衣缽,倒也沒有慌張,而是想著法子將六感竟然一一的強化了。

風水師有風水師的法子,隻是玄飛過於依賴魂氣,多半都是靠那修行人的便利之處,而不願多想罷了。

天然的壓製也壓不倒那風水師能改天換命的絕世奇才。

櫻寧既然得了那老瞎子的衣缽,擺弄起來,也絕不遜色於玄飛。

她先是找到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也算是她萬幸,下來的時候沒有碰到任何的邪物,若是她跌落到了幽冥河裏,便是風水師裏的傳奇人物那郭璞再生也是無用。

那些冤魂可不會講任何的情麵的了。

而她先是摸著四周的環境,再根據那環境慢慢的將自己的六感給破除。

說來也很簡單,但也需要極強的風水師才能做得到。

由於她隨身帶著一些風水師常用的物什,像是那古玉、羅盤什麽的。

她可不像玄飛能夠直接就能看出那些方位,八卦地形,她需要借用天地羅盤才能做到。

而說白了,六感壓製也是風水問題。

一切都能歸結到風水環境的問題上,而她,先布了一個小的風水陣在四周,將自己的六感加強。

但這還沒完,她不能走出那風水陣,要不然的話她的六感就會出問題。

她再短短的將那能加強六感的風水陣縮小到能夠隨身帶走的地步。

等於是做出了一個隨身帶著風水陣,這個水平可是她在鳳城的時候完全達不到的,想也是那老瞎子傳授的了,而在術算命道上的本事,她更是強得嚇人。

她立時推算出了這四周的氣象,然後呢,她再走到一個小鎮上。

在那裏待了一日後,她才知道那就是東葉城四周最大的一個小鎮天嵐鎮。

那個鎮子說是鎮,可大約有十萬多人之多。

遊魂們開始都對這個陌生人沒有任何的好感,但好在她擁有那獨一無二的風水術,還有算命之道,她便在那天嵐鎮中給那些遊魂算命。

不出三日,她便名聲大躁。

連那裏的駐地陰將都對她佩服萬分,而將她那人的身份完全的隱瞞住了。

說來也是出奇,那個陰將本來是來抓她的,誰不想抓個跌落到審判界裏的人去消來障呢?要是送到那東葉城裏去的話,那東部王還不得給重賞嗎?

可誰知櫻寧一瞧見他就知道了他的意圖,這很正常,強大的風水師對一般的趨吉避凶還是很能做到的,就是玄飛都能做到一些。

但是想要算那種太深奧的東西都不能了。

而小小的趨吉避凶算出來對玄飛也沒用,他要遇上的事那些可都是大事。

櫻寧算出大概,這就算了,而她還算出這個陰將家裏的妻小可能要出事。

這就事關緊要了。

那陰將起初也不信,看櫻寧那言之鑿鑿的樣子,他也就半信半疑了。

櫻寧那時可真就有幾分大師,或者說是神棍的樣子,她指著那陰將說:“你若是不信的話,就回家看看,可以讓你的陰兵看著我,我絕不逃走,而若是我說的有一分差誤,我就任你處置。”

櫻寧可也是個美貌如花,甜美靈巧動人的女孩,這話說得那陰將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回到家裏,卻看到那果如櫻寧所說,隻差半步,他那將府的屋子就要塌了,而他的妻小可全都住在那個屋子裏,要是這一塌的話,那他的妻小可都沒了。

這可是一件大事,那櫻寧就算是他的恩人了。

陰將再獸性,也不能對恩人怎樣啊。

就算是他想,他家裏那位河東獅也不讓啊。

就這樣,櫻寧在天嵐鎮就成了一位名人。

每日裏有生小孩的,有出葬的,有想要算算財運的,都過來找她。

在審判界裏本來風水師都是稀罕物,突然出來一個,可算是意外之喜了。

沒過多久連在東葉城裏的言堅都聽到了她的名聲,他就將櫻寧給請到了府裏。他起初也被櫻寧的美色給驚住了。

也不怪那言堅色心大起,那櫻寧本來就是絕色。舉手投足都能勾人魂魄的那種尤物,略遜於淩一寧,卻能跟趙欺夏平起平坐。

玄飛當初拿她那處子之身開玩笑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是個男人,下麵沒問題的那都會起色心。

可問題是言堅名字裏帶個堅字,可他偏偏那裏就有問題。

他根本就堅挺不起來,這就悲劇了。

櫻寧也不客氣,指著他的鼻子一下就道出了他這個生理缺陷,讓言堅差點都流淚想要跳樓自殺了。

這話可是當著言堅舉家妻小說的。

那言堅活了二千五百歲,前二千年都是好好的,他兒子都八九百歲了,站在那裏跟他年紀看著差不多,聽到櫻寧這話,真是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剛想讓陰兵趕櫻寧走。

櫻寧就莞爾一笑說:“還有救!”

這三個字救了她,也救了言堅。

這位驃騎將立時來了精神,他可是求醫問佛了好幾百年可沒有任何的人說過他有救的。

說來他的問題是那風水問題,他自打二千歲那年搬到了這個府裏住後,就出現那種問題了。

堂堂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驃騎將,不知有多少的女子獻身,可別說別的女子了,就是他的妻子他都有好幾百年都沒碰過了。

他的妻子又不敢紅杏出牆,就算是她敢,那整個東葉城,除了那東部王誰敢要她啊。

那不等於是打言堅的臉嗎?

宋兵那些跟言堅不對路的又遠在回魂堡、羅漢港那裏,可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他的妻子也是冷井情深想要濕潤得很的了。

聽到這話,也是立時精神一振,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五百年都沒有享受過了,她的眼淚立時都濕了。

櫻寧就在府裏走了一圈,將那些風水不對路的地方全都給解決了。

“不到半個月,你那裏就沒問題了。”

果然,半個月後,言堅雄風重整,再度能夠提槍上馬,合家歡樂。

那府上的人都感覺到言大人最近笑聲都多了些。

而櫻寧在這半個月內還在天嵐鎮裏,她慢慢的將整個審判界的情況摸了個清楚。

什麽四部界,佛城,以及玄飛把西部界搗個天翻地覆的消息她也都收到了。

其實開始的時候那消息並沒有指名道姓,而櫻寧卻是能從蛛絲馬跡中猜到那個狂性十足的就是玄飛,而那能將吞狼堡給一口氣燒沒的兔子除了小白還有哪個兔子?

櫻寧就想著要怎樣聯係上玄飛,從這裏跑到鬼陰城去是不現實的,而且玄飛的消息聽來他在西部界裏到處亂跑。

而櫻寧的實力也就是一級悍魂那樣,她又不是修行人,就算是想要跑到西部界,而又坐那金翅鳥,說不定也是撲一個空。

再說那時玄飛還在南部界,而他還沒能把西部界給擺平,那時過去西部界可是要人命的。

櫻寧也就沒過去。

她卻想著要是玄飛來東部界的話,去東葉城的機會比在天嵐鎮裏遇到他的機會大得多。

他可不一定會去那種小鎮的。

而他的足跡可是踏遍了東南二部界的大城。

那多輪堡、銀月城、鬼陰城等等,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於是,櫻寧就讓言堅幫著在那大廈裏找了一個鋪麵。

而她本來的名氣就極大了,不光是那天嵐鎮,就是東葉城的人都知道有位這樣強的風水師。

到了東葉城後,她又跟東部王會了麵。

東部王可是極欣賞她,對他而言,一個能布風水陣的風水師,可比一個單單能拿來消業障的食物可用處大得多了。

而要是東葉城在除了那些佛咒之外,再要是多幾重風水陣的話,那才叫萬無一失呢,就算是那佛城的大軍再過來,也不一定就能打得下來。

櫻寧也很聽話受教,就說要幫著東部王做那風水陣。

可還沒來得及做,玄飛這些人就來了。

她把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都告訴玄飛後,眨著眼睛說:“什麽時候回去?”

“還不急,先把冶星那小子給拎出來收拾了再說,還有要找到阿灝。”

“我幫你算算阿灝的下落……”

玄飛一怔,瞧著她拿出個大王八殼子出來,頓時失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