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鬼劍邪長著一把灰色的胡子,身材極其強壯,雖看出他是個鬼但也是鬼限差不多到的那種了。什麽叫鬼限?就是鬼的壽限,他是鑄劍鬼,是在三十多種擁有壽限的鬼裏的。
但是這鬼限在哪裏,卻不大容易弄清楚了。
可他看起來可真的不年輕了,他那額頭上的皺眉都能將牙簽給擠在上麵了。
鬼劍邪在玄飛這些人來的時候,就接到了井太羅的傳書,他跟井太羅還是很熟悉的,算得上是井字牌青樓的第一批客人。
普通人誰都不知道這件事,連他的那些弟子都不知道,要是他們知道的話,大概會覺得很驚訝吧。
一位在他們的眼裏都是冷冰冰的,看起來冷到了極點的人,竟然會去喝花酒。
而要是他們知道,這位師父,不單喝花酒,還在別人姑娘家的裙子底下大唱十八.摸的話,大概才是真的眼珠子都跌落下來吧。
連基爺都沒想到井太羅跟鬼劍邪有交情,而這交情是建立在鬼劍邪是他那進而的老客人的基礎上的。
鬼劍邪讓人將所有的人都請到了他的書房裏。
沒想到人太多站不了,那些佛將就主動的散到外麵的院子裏去了。
到處都是咚咚的打鐵聲,一路上走來就能看到那些熱情的拍著負責放出劍的弟子的馬屁的劍販子,要知雖說都是普通弟子打造的劍,可普通弟子也有分的,有的打的劍就是好,有的卻打的劍水平很差。
那都是因為各自的水平有差距而造成的,而要是那些好弟子的劍,特別是那幾位水平能有鬼劍邪七成實力的弟子的劍,在劍販子的眼裏都是無價之寶。
他們拿著那些劍能在他們所在的城裏賣到極好的價錢。
甚至要是做下宣傳像是說這把劍是來自於鬼劍邪大師的掌門大弟子的手裏,想必還要翻十幾翻才是。
所以他們要求那些弟子,看到玄飛時,他們的目光也很訝意,畢竟鬼劍邪是到山口處接著他們進來的。
那些人都在想,這些家夥是什麽人,來頭不小嗎?還要鬼劍邪大師到山口接他們。
而玄飛看著這些人也在想,那張四說一座城隻得一位劍販子,現在看這裏少說也有三四千人了,這整個餓鬼界有三四千的城池?
這個規模可真不小了,要知道那整個中國才多少城市呢?
要算上縣城的話也沒三四千吧。
可聽那張四說,這還不算,這隻是今天來的,有很多今天還沒來呢。
這裏不到百分之一吧。
靠,三四十萬的城池?這餓鬼界比起審判界來說,那也一點都不小呢。
鬼劍邪的書房很大,可真站不了那麽多人,何況椅子也沒那麽多,他跟井太羅那是老朋友了,他的朋友也就是他鬼劍邪的朋友,可也就是能推出七八張椅子來。
玄飛、淩一寧、阿灝、趙欺夏、櫻寧、橙女王、淩寒坐下後,赤佛帥和張四也就隻能站著了,基爺不習慣坐著,他都是蹲著的,鬼劍邪看他這模樣也好奇,可也沒說什麽。
“你們是來求劍的吧?我自己動手可動不了手嘍,人老了,咳,你們看我這模樣也就清楚了,我鬼限差不多到了,也就是一兩百年的工夫吧,活了一萬多年也算是活夠本了,這鬼裏有多少能活到一萬多年的啊……”
鬼劍邪的感慨讓大家都是一陣靜默。
玄飛不由在想,這老家夥一上來就叫老,莫不是他看著自己過來,是想要求劍的?
“我們倒不是想要過來求劍……”
鬼劍邪一下子就鬆了口氣,他想上回欠著那井太羅一個女童子的人情,想也要找機會還回來,真要讓他動手鑄劍的話,沒辦法也得下去鑄了,現在聽來人家不是這麽回事,他也就鬆了口氣,卻不由得好奇道:“那你們上劍閣來做什麽?”
“我們來找一個人……”
“找人?”
鬼劍邪覺得怪了,到這劍閣不求劍,來找人的,那可是盤古開天地頭一回。
看玄飛的模樣不像是在說笑,就清咳了聲說:“這位先生,你要找誰?是不是找我那些弟子?”
鬼劍邪這弟子裏可有不少的女弟子,那都是鑄劍本事不下於一般的鑄劍師的。
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光著膀子,上半身隻穿著一件粗布衣服,那鐵錘一揮起來,打在那劍身上立時就火光四濺,再加上那些女弟子的身材都是上等,立刻波濤洶湧起來。
那簡單就像是兩個小香瓜在被吊在了窗台上,隨著巨風在搖晃。
那真是很美的景致。
想來鬼劍邪也沒放過這些女弟子,可也難說,他都在弟子前保持著那種老師的威嚴。
隻有在那轉過身的時候,才是會去那些青樓裏廝混。
在弟子的眼裏,他可是很古板和嚴肅的一個人。
可他也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女弟子往火坑裏推。
這個相貌平平的男子,他都擁有,一,淩一寧,二,趙欺夏,三,櫻寧,四,橙女王,都有四個相好的了,還想要求自己的女弟子?
這鬼劍邪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玄飛帶來的這四個女孩哪個不是在他那些女弟子之上的?
人家是腦袋少根筯了,還是想要嚐嚐鮮了,要找你的女弟子?
何況,這四個除了淩一寧,玄飛可跟別的沒什麽關係。
“咳,我想找的人叫冶星,或者他有個別的名字,叫傷心人……”
“是他啊!”鬼劍邪立時拍腿道,“早說玄先生是這位傷心人的朋友,那事情就好辦了……”
玄飛瞟了他一眼,聽他這個話,他跟那個傷心人可是很談得來的。至少是談得來的,而往深了想,他還是跟那傷心人很有交情的了。
玄飛跟他形容了一下,鬼劍邪立時確定那傷心人就是冶星。
看來那裘白衣沒有說謊,隻是他在那種情況下為什麽要告訴自己冶星是到這裏來了?
這劍閣裏是不是藏著什麽大秘密?
玄飛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那鬼劍邪就說:“那位傷心人先生真是博學多才,跟我談起來,我都慚愧得很,根本就辦法跟上他的腦子。他就像是那夜裏的月光,而我,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螢火蟲……”
能讓一位活了一萬多年的老鬼這樣稱讚,冶星也不枉白活了。
但他的學識真的是很豐富,不說他是修魂的天才,而他就在那天門蒙堂裏做過那樣長時間的教習,他那些知識要是不能壓住那些新來的弟子的話,那怎麽可能讓他們聽話。
而能讓那樣多的人做他的走狗,那可不是光靠有實力就行的。
當然,五魂強者的實力是必須要有的,可那隻是其一,很多人都是由衷的佩服冶星的學識,就是玄飛也不得不承認,冶星單敢一個人來到這餓鬼界,他想必對這六道輪回裏的任何一道都早有研究了才是。
他那豐富的學識,是讓玄飛一輩子都拍馬趕不上的。
但玄飛也有東西是他趕不上的。
那就是他的銷魂術。
“我跟他不是朋友,我們是仇人,我是來追殺他的……”
鬼劍邪臉色微變,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基爺慢慢站起來說:“你不知道他是個人吧?”
鬼劍邪蹭的站起來:“什麽?他是人?那我怎麽在他的身上沒有感覺到他一丁點的陽氣?”
“不奇怪,因為他不是一般人,他是修行人……”
鬼劍邪的臉色變得更加的古怪:“一個修行人?一個修行人來到了餓鬼界?我的天啊。”
基爺不再說話,又蹲下去了,這回他不再看天,而是用手在地上胡亂的畫著些東西。
“你告訴我他的下落,我們自然能將這個人幫你除掉。”玄飛說道。
鬼劍邪還是猶豫了,他來回的在書房裏踱著步子,玄飛等人也不打擾他。
好半晌後,他才說:“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去哪裏了,可要是你們找到他的話,一定不要說是我說的……”
這鬼劍邪對修行人好像十分的畏懼?
玄飛想著就是一笑:“好,你告訴我,我不說。”
鬼劍邪在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來一本線裝書,指著上麵翻開的一頁說:“他去了這個地方……”
“長平鎮?”玄飛微皺著眉,就轉頭就看基爺。
基爺不鳥他,基爺現在在畫一幅小雞吃米圖。
“長平鎮在離這裏大約一千多裏的地方,”張四說,他對這周邊都很熟悉,“鎮子還沒劍閣大。”
鬼劍邪歎氣說:“他可能是去了那裏,他想要替我找同日母子鬼,將弑神劍開鋒。”
“什麽?弑神劍要開鋒?”張四很失態的快要跳起來了。
而玄飛的眼瞳更是一縮,要是那傳說的是真的,那冶星的目的是那弑神劍?
“嗯,是,我被他說服了,要為弑神劍開鋒,而要找到同月同日同時生的母子鬼,才能將劍開鋒……”
“走吧,先去長平鎮。”玄飛不等他說下去,就起身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