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110報警電話是在對麵的叫一池春的浴足堂裏跟技師在交流著的某位好事者打的,他倒不怕出警的警察會來找他的麻煩,這條西府街都是上貢過的。

別說是一池春這家在西府街裏不算太大,排不上什麽字號的浴足堂,就是更小些的,那在角落裏裝潢和技師的功力都要小得多的浴足堂,都不會有危險。

遇到有大規模行動時,都會事先打聲招呼,除非是萬不得一,那上頭的人抽抽了,要搞突然襲擊,要真正做些業績的時候。

就會先讓一些小的浴足堂來做做擋箭牌,大的堂子裏的老板都會湊足份子,把技師贖回來,不讓那些小浴足堂受損失。

而最要緊的就是,不會砸了那些大堂子的招牌,要不然那些來的有頭有臉的客人,看到連安全都不能保證,那下一回可就不會來了。

技師也會走,畢竟這技師是流動性很大的職業,不像是國企裏的員工。

在國企裏做事做一輩子是很正常的,流動性隻怕不到百分之一,可要是技師的話,那能做一兩年不換場子,那都叫奇跡了。

當然,真正的紅牌,也有能做到三年的,可紅了三年也算是到頭了。

這跟娛樂圈是一回事,很少有能紅個十年八年,甚至是紅一輩子的。

技師做到一定的程度就會轉行做經理,負責帶年輕的技師,這可是個長江後浪推前浪推得極為緊要的行業。

那位好事者的技師是B牌,不是A牌,相貌也就麻煩。

也不是說B牌就沒有好的,但那好的往往都被人來得早搶光了。

這B牌總要比A牌便宜不少不是,好的能趕得上A牌的相貌身段的,那還不得早早的就被人給盯緊了,早就搶走了,哪裏還有剩下的。

所以這好事者就有點不大爽,對麵樓下又打得很凶,聲響很大,那些發廊妹早就關起了拉閘門早早收攤了,可那浴足堂基本上是開通宵的。

越是夜裏越是美麗。

那好事者一看,以為是用什麽東西在砸那發廊,這就更加的不爽了,拿出手機打了110。

接到電話出警的是一輛就停在不遠處的警車,警車裏有四位警察,個個都沒超過三十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一個在車裏正拿著手機玩微博,一個呢,在玩視頻,還有一個在看海賊王。

隻有一個負責開機的,警銜第二高的坐在那裏不時的往這西府街的巷子裏張望,他像是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危機感。

他的相貌也跟那三人稍有些不同,這些基層警員一般都是毛沒長齊的那種,特別是在這裏蹲守的,為的就是保證這裏不出事。

他們的經驗也都少得可憐,往往是一打架,上去喊一聲就沒事了,來這裏玩的人都清楚這些浴足堂老板的*,越多越少都了解要搞事在這裏搞是行不通的。

但也有些吃醉酒的腦子被驢踢了的,想要來這裏發泄,可又沒帶夠錢,以為還是在自己地盤裏的那些流氓地痞,往往也都容易解決。

反倒是不如那些片警了,他們處理的事情,有的時候還難以琢磨一些,特別是那些鄰裏的事,那都需要極大的智慧才能擺平的,要是一個不慎重,那才叫一輩子都在那一片抬不起頭來了。

這個警官還有一種跟那三個警員不同的氣質,說不出來,雖說他在四個人中警銜隻是第二高,可那一高的,很多的時候都要看他的臉色來做事。

倒不是說他有什麽*,而是他真的是有一種與從不同的氣質,那種氣質在很多時候都有著充足的作用。

像是有一回財政局的某科科長和土地局的某科副科長來這裏消費的時候,兩人因為那技師的關係差點打了起來。

按理說這種級別的人,一般是不鳥這種基層警察的。

可那第四人一出來,那兩個人立刻賣賬。

這是個極其古怪的現像,要說他認識那兩個人嗎?他也不認識。

很多時候,不光是官場上的人,連那道上的一些很厲害的角色都賣他麵子。

按理說就依他這出警和擺平事的本事,就算是申請去刑警隊都沒問題了。

可刑警隊也像是不想找他,還是什麽原因,或者根本就是他不想去刑警隊,他就一直在這西府街裏看著。

每天坐在車裏,就算是來了比他資曆還要淺的警員他也不會讓他們開車。

這一幹就是五年,算來他從警官學校裏畢業以來,他就沒從這裏離開過。

這整條西府街沒有不知道他的,都叫他小武哥,而不敢稱他的名字。

那些大浴足堂的老板都對他客氣得很。

像是今天,雖說都淩晨好幾點了,那些浴足堂老板又知道那幾個人在對麵的發廊裏搞事,都覺得隻要跟自己沒關係最好還是不要勞煩小武哥的好。

可誰知那個傻逼的好事者給打了電話。

小武哥把手刹放下來,油門一加,直接就往巷子裏開了進去。

那幾聲響動他也聽到了。

木清風正從發廊裏走出來,看到幾個警察皺了下眉。

這修行人不是怕警察,特別是到他這樣的修行人,他就算是想加快腳步逃走,那普通的警察想追都追不上。

就算是開著悍馬那都不頂用。

悍馬能上樓嗎?要是開直升機的話呢?

直升機能下水嗎?

再說就這兩個玩意兒,在木清風全力衝刺的時候,也不見得比他的速度要快。

更不用說裏麵的玄飛跟淩風了。

一個是五魂三魄修行人,一個是五魂強者。

全力一路,不到三秒鍾都到一公裏外了。

這速度,那汽車還沒來得及加到最高速吧?

隻是萬不得一的時候,千萬別跟警察打交道。

這是修行人的大忌。

那警察裏也有修行人的,特別是部裏還養著一些實力著實不俗的。

木清風站在這裏,剛想動,但想著要知會裏麵的玄飛和淩風一聲,就感到了一股妖氣。

他頓時一怔,打量著這幾個警察。

那三個都是一般的基層警察,個個雖說沒有歪戴著警帽,可怎麽看都不像是妖的。

倒是那個小武哥……

他長得極為精悍,全身都是精瘦的骨架子,眉目間是一種平和中帶著大氣又帶著煞氣的模樣,這種臉孔,不說他是不是妖,就算是個普通的警察,那也不是凡人的相貌。

玄飛這時就走出來了。

他看了眼小武哥也被吸引住了,他是從相學裏看的。

這家夥……少說也有幾千歲了吧?

木清風看不出來的東西,他能看出來。

那不光是實力的差距,他精通相術也是很關鍵的。

小武哥也愣住了。

玄飛精光內斂,而精氣外現,魂魄中帶著的霸道一覽無遺。

那還是玄飛有意藏著的情況下,要是他將所有的魂氣都散開。

這整個西府街都沉受不住,立刻就會全然塌陷。

“小趙,張哥,小秦,你們先回車裏,把車開到巷口……”

小武哥很少有的用一種很鄭重的語氣在說。

張哥就是警銜最高的人,一個二十九歲的男子,他也覺得這兩個男的很怪異,猶豫了片刻,點頭道:“你小心些,小趙,小秦跟我走。”

在這種時候,張哥是個明白人,他清楚自己萬萬不能逞強出頭,要是自己被幹掉了,家裏那個還懷著八個月身孕的女人該怎麽辦?

小趙和小秦被玄飛的壓力壓力早就喘不過氣了,早早就想走了。

心想真是倒黴,都這個點了,快要到早上換班的時候了,怎麽會遇到這樣強的人。

警察要是做得久了,也能看出誰好惹誰不好惹是不是?

警察也是工作,沒必要為了工作把命給攤上是不是?

誰不想安安穩穩的拿著工資就混過這一輩子了?

再說小武哥也說話了,這沒有他擺不平的事,他們倆就跟在張哥的後麵走了。

小武哥眼睛打量著玄飛和木清風,接著淩風走了出來。

他的瞳孔一縮,淩風身上的那種強悍的魂氣他再清楚不過了。

五魂強者?

四個字像是壓著彈簧似的跳到他的腦中……

這實在是個很不妙的四個字。

當然,他也不怕。

他的實力要遠遠強於五魂強者……

隻是,這個家夥……

他的目光又再掃到了玄飛的身上。

“就算是沒看見?”玄飛一笑,看著他。

他也覺得這個警察很古怪,那妖氣說強又不算很強,可淩風沒有壓製自己的魂氣,他還能一臉沉穩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像是絲毫不畏懼。

光是這點就很難得了,也很讓他覺得怪異。

要知淩風是故意這樣做的。

“你們是修行界的人?”小武哥沉聲道。

“嗯,來這裏抓個東西,那裏頭有幾個吸毒的,全都扔到一邊去了,你要抓可能抓他們回去領功。”玄飛咧嘴一笑道。

小武哥掃了眼在角落裏的那兩個家夥,沉默了半晌,也不讓就站在那裏。

這時那好事者正在那裏趴在窗前想看好戲,技師在蹲在他的下麵使勁幹活。

小武哥回頭看了眼,那好事者一下就軟了。

像是被雷電閃中了一樣,全身無力。

轉過身癱坐在牆邊,大口的喘著粗氣:“我的媽呀,那是個什麽警察啊!”

技師看了眼,咯咯笑道:“那是小武哥呀,你不認得嗎?那可是咱們這一片的好警察啊!”

小武哥等到那裏傳來的笑聲都停下來了,才說:“我想找一個人,我看你是五魂強者,你可能會認識他……”

小武哥的眼睛雖說是看著淩風,可又像在看著玄飛。

他的感覺玄飛竟然比淩風還要強出好一大段來,那是他那敏銳的感覺,說不上來為什麽,因為玄飛的魂氣很怪,光是感應不比淩風的強。

可他那種微笑著的時候的淡定的感覺,比淩風那種沉著臉的感覺要強得多了。

“你想打聽誰?”木清風沉聲道。

雖說沒感到小武哥的敵意,但是小武哥的那種斜著眼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天妖後裔……”

玄飛嘴角緩緩的咧出了一條縫,他總算是摸清楚了這個家夥的身份。

“你是天法獸還是地法獸?”

小武哥一愣,盯新舊玄飛的眼睛說:“我是地法獸。”

“跟我走吧,你的主人還在酒店睡覺呢。”

小武哥這會是全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