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三峽斷流!

這是海妖王在玄飛一幹人才趕到翻陽後送來的第一個消息。

打開電視,新聞中已經滾動播報了這則消息。

震驚!駭然失色!不敢置信!

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凡人的心裏疊加著。

這種非人的情況發生在了那從來都沒斷過流的長江裏。

玄飛看著那湖麵縮小了一倍鄱陽湖,瞧著在泥澤裏翻滾的鯽魚說:“有人說鯽魚湯用清蒸的話喝起來會很甜美,可這裏的鯽魚誰敢吃?”

話音未落,基爺一臉滿不在乎的將那些鯽魚都收攏了起來,藏在他自製的一個小簍子裏。

這家夥倒是做得一手好工藝。

那竹編做得比市場裏的老匠人都要好。

很難想象基爺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在修羅界裏的那些年,隻怕是他那悠久歲月裏的一段不光彩的插曲。

“基爺,您抓這些魚能吃嗎?”阿灝問道。

“你說毛毛吃不吃?”基爺回頭指著一臉口水的貓妖。

毛毛和大白死皮賴臉的跟過來了,她倆倒是不怕危險。

說不定還能跟小白碰上,大白可想死小白了。

玄飛沒好氣的說了句:“吃貨!”

毛毛跟基爺投緣,用基爺的話說是他上輩子養過一隻虎斑短毛貓,白灰色的,跟毛毛比起來還沒毛毛漂亮。

把毛毛說得臉都紅了,她的人型可是個嫵媚到了骨子裏的女孩。

真不知基爺是上輩子養過這樣的貓,還是養過這樣的像貓一樣的女人。

玄飛也懶得管他,到基爺這年齡,單身這樣久,也該續弦了。

他的身份,想要女人,都能從這翻陽湖排到洞庭湖去了,一鬼一妖倒是般配。

別說基爺比毛毛年紀大了幾百倍。

缺愛的小女孩最需要年紀大的男人來疼。

有的時候眼脹那些老牛吃嫩草的,其實拋開那些皺巴巴的皮膚和死人味來說,從心理來看,倒是挺般配的,再說嫁那些人,也就不用想那床事了。

玄飛的想法挺惡毒,要是基爺知道,就他那種淡定的性子也非得跳腳不可。

基爺用隨身帶著的礦泉水洗幹淨鯽魚喂毛毛,玄飛就看到李謙跑了過來。

他是去打探消息的,翻陽湖的東岸說大不大,說小可也著實不算小了。

一座山飛過來,那早該上新聞了,可新聞上沒看到,但不代表有的村裏人沒看到。

別看村裏人愛說閑話,可那都是對著自家人,外地人來了可能理都不理。

好在李謙勾搭人說話有一套。

那都是他那個半吊子的風水師老爹傳下來的,做風水師,也算是要經常跟主家打交道的,那嘴皮子不練個瓷實那還了得。

“在北邊邵家村的毛溝後……”

邵家村原來叫將軍村,叫這名的就是出過將軍或是跟將軍有關的。

後來一位遊方道人說叫這名不吉利,解放後,又因為這裏姓邵的最多,就改名叫邵家村了。

一個極其稀鬆平常的江西村子。

但今天卻來了很多外地人。

玄飛、基爺、淩一寧、阿灝、熊瞳、大白、毛毛、李謙。

特別是淩一寧、大白、毛毛。

吹彈可破的肌膚,美得令人發指的臉蛋,一雙能夾得讓人欲仙欲死的長腿,高聳著的胸脯,哪一點都不是這村子裏的人見識過的。

邵家村的人很保守,一年到頭也隻出過一個高中生,外加兩個出外打工的。

說起外麵的世界總是吹得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卻也總不如現在這一行人到來這裏給人震撼強。

玄飛等人穿過村子足不停地的來到了毛溝後,就看到那熟悉的不高山在一對山峰的中間。

李謙說道:“本地人將那兩個山峰叫做**.峰……”

大白憨憨的問:“什麽意思?”

毛毛滿臉通紅的掩著她的嘴。

淩一寧俏臉微紅拉了下她的耳朵。

倒不說粗俗,倒還是很明顯的。

真正是那叫一個形象啊。

被夾在這**.峰中間算什麽?雞胸?

玄飛幹咳了聲,就來到了不高山下。

殿宇還在,這裏天然就有一種自帶著的霧色,讓人看不清上麵,卻對於有法力的人格外開恩。

連毛毛和熊瞳都看得很清楚。

隻是殿宇已經破敗不堪了,哪裏還是那個存活了幾千年都領導著整個修行界的第一門派,倒像是那種無人供奉的破道觀。

沒有一具屍體,卻有著很濃重的陰氣。

“熊瞳,帶大白和毛毛在下麵別上來……”

熊瞳伸出熊掌攔住了這倆個家夥。

大白扭著大屁股說:“明天我讓毛毛去你那裏偷魚……”

熊瞳憨笑起來的模樣很像阿灝:“那你該去找旗虹,他才在天池裏養魚,我是養黑熊的。”

大白發現自己記錯了,哼哼了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悶氣。

熟悉的房間,裏麵還像是有著自己的味道似的。

深吸一口氣,玄飛將床底下的一個鐵匣子翻了出來。

啪,打開。

裏麵是冰火雙球,還記得當時師父給自己,每天轉個七八千圈,像洗了七八千個三溫暖似的。

眼眶泛紅,自己也不是無情之人啊。

玄飛苦笑了下,感到淩一寧的手柔軟的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想師父了……”

淩一寧哽咽著,手也在微微抖動。

兩大使者,四大堂主,六大長老,八卦神兵,十六神將,千年積累,毀於一旦。

“這個仇,一定會報的!”

玄飛按著她的手緩緩站起身,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十八道險陣全都布在山下,在沒辦法將不高山移回去的時候,這是唯一不讓它被毀壞的辦法。

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連基爺都感慨,光是在站在這山下都能感到,這山之前那充盈的靈氣,如今卻是像個殘花敗柳一樣了。

還沒趕到酆都,就收到了海妖王新的消息,他被一些和尚給打成了重傷。

玄飛皺眉,這老小子也是個強悍的角色,能在海上稱王稱霸者,沒有三兩三那可能嗎?

他少說也是五魂一二魄的實力。

用熊瞳的話說,除非是六法獸和天妖大人,他沒有任何的辦法擺平海妖王。

他也就是個四魂強者的實力,帶著他隻是想找個打下手的。

和尚能重創他?

雲頂佛宗?金剛佛院?哪一個都不似有這樣強絕實力的角色。

“你看到是和尚……”玄飛很慎重的問道。

誰知海妖王回答:“都是光頭,帶頭的穿著件赤色的皮甲……”

玄飛聽到前半句想罵娘,後半句卻是眉毛狂跳。

“皮甲不是鎧甲嗎?”問著玄飛就想說算了,這老小子能分出皮甲跟鎧甲的區別嗎?

海妖王等玄飛說讓他在原地等著後就收線了。

“我可能猜到冥門通向哪裏了……”

玄飛等人趕到酆都的水麵上時,陰氣已讓這一段路無法通行了。

連長江都截斷為二,可想而知這陰氣有多強。

“傷你的和尚在哪裏?”玄飛問道。

“已經往重慶那邊去了,玄幫主,我能離開這裏嗎?我站著很不舒服……”

廢話,沒哪個站在一個強大的陰氣圈子裏能舒服得了的。

那冥門就在水下,無數的魂魄從那水裏湧出來。

有不知好歹的還想往玄飛這裏闖。

“破!”

阿灝雙手掐著施無畏印,一團團佛光壓下去。

懷裏揣著聚陽符,才讓個個都不怕這裏的陰氣,玄飛連聚陽符都不用,這裏比起那海裏一千米深處的陰氣來說還是太小兒科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冥門不知通向哪裏,這魂都像是不要命似的衝出來,而且……”

阿灝全身一震,好強的魂!

“通往的是六道,那穿著赤甲的是赤佛帥,他也來這裏了……”

淩一寧、阿灝一呆,基爺也微微抬了下眉,顯然他也沒想到。

“那那頭……”

“這些都是遊魂,悍魂,從裏麵衝出來了,可能連那些活了好幾萬年的老家夥都有,光憑你一個擋不住,你先召喚密跡金剛和散脂……”

轟!

草!

迦樓羅王!?

身負大鵬金鵬,手托金剛伏魔杵,頭長大肉瘤,長袍曳地的迦樓羅王?

阿灝得意的說:“小意思。”

那想要反製佛光的力量在迦樓羅王的佛力下,一下被打回了冥門的另一頭。

就看水麵上有無數的骷髏形狀的水波在那裏**漾著。

這全都是想要衝上來卻又駭於迦樓羅王的威勢和阿灝的強悍,又不甘心退回另一頭而在那裏猶豫著的遊魂悍鬼。

“玄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扇門是誰打開的!將審判界、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全都連通了!”

熟悉的聲音,這一次帶著少有的嚴厲和責備,說的話也讓在場的人心裏一驚。

抬頭一看,七色佛帥都站在對麵的山頭上,背後跟著上千佛將,數十萬佛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