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正在喝茶的蕭塘聽見這句話之後,茶水也噴了出來,顧不得擦嘴,連連問道:“多少?”
剛剛他們吃的一頓飯,那些東西雖然好,但是與之相比的,也是一般凡人吃的東西,要是真跟那些名貴至極的食材相比,比如趙尋儲物戒指裏麵的無疆九頭蛇,那絕對是連一根毛都算不上。
對於武者來說,剛剛的食物根本就是在平常不過的東西而已,價錢最多也不過是二十多資金而已,就算這是在石林回廊這樣的荒蕪地方,價錢要貴一點,但是也沒有可能,一下子就直接要價五百萬!
五百萬對於趙尋來說,根本就不算多少錢,但是這要真是按照這店小二開的價,給了錢,那他就是真傻子了。
店小二卻是再次向兩人說道:“兩位剛剛沒有聽錯,那一桌的價錢就是五百萬紫金。兩位可不要讓我難做,我都已經給你們打了折了。”
趙尋坐在那裏,摸著儲物戒指,問道:“店小二我們是老鄉是吧?你這坑老鄉坑的也太厲害了吧。”
“客官,你這話說的就沒有良心了,我可是給你們少算了七八十萬,取得是一個整數,換到其他客棧,有敢這麽仁義的嗎?”
店小二一邊說,一邊對客棧之中的其他人做起了手勢。
那些人原先在那裏喝酒吃肉,乍一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食客,但是店小二這一招手,所有人唰的一聲,全都站了起來。
趙尋這才知道,他們全都是一夥的,甚至整個鎮子都是一夥的。門外走進來七八人,凶神惡煞地盯著他們。
要是換做一般人,見到這一群如同才狼虎豹一般的彪形大漢,就算有火氣,肯定也是忍氣吞聲,乖乖交錢了,但是趙尋可不是這麽容易被坑的人。
隻見他端起桌子上麵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後問道:“沒得商量了?”
店小二笑道:“你們兩個可不要賴賬,我可是看見了你們兩個都有儲物法寶,而且品階不低,如果給不了現錢,用裏麵的東西抵押也行,實在不行,就把你們兩個的儲物法寶留下來。”
趙尋和蕭塘身上的儲物法寶,都不是一般貨色,隻不過看上去跟一般的飾品並無二致,一般人是看不出來好壞的,這個店小二卻能從寥寥數眼,就認定是兩個寶貝,看來見識的東西應該不少,當然鑒於現在的情況推斷,這店小二是殺人越貨的沒有少做,因此“見多識廣”。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趙尋淡淡說了一句。
“蓬!”
突然之間,暴牙重劍被趙尋從儲物戒指之中拿了出來,眾人還沒有看見趙尋如何出招,店小二就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
“啊!我的腿!”
隻見地上的店小二,雙腿骨頭已經斷了,不是被利刃斬斷,而是被暴牙重劍這樣的鈍器砍斷,外麵的大腿肉還完好,隻是已經發青發紫,而裏麵的骨頭卻是已經碎的不能再碎了。
“卑鄙無恥,偷襲我,你們快給我上!啊!快上!”店小二在地上對著眾多大漢發號施令,自己想站起來,卻是疼的根本沒有抵抗的力氣,隻好躺在離趙尋不遠處的椅子旁邊。
見那些人真的全都聽店小二的命令,趙尋也就知道了,他猜得沒錯,擒賊先擒王,這“王”實在是太弱了,其他人肯定更弱。
便對蕭塘說道:“最高的也不過是銀元境七階,這些人全讓你施展拳腳,怎麽樣?”
“好!”
蕭塘從儲物法寶之中立即抽出一把青光寶劍,正在這時,一個彪形大漢掄著一把巨斧砍向了他。
隻見蕭塘一招橫掃千軍,直接先下手為強,在那個大漢的巨斧還沒有砍到的時候,就一劍切了那人的肚腹,頓時,那人滿臉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自己正不斷流血,如同流水一樣的肚子,然後又看看蕭塘,隨後就分成兩段,倒在地上了。
蕭塘手中執劍,對著那些衝過來的人,發出淩冽異常的攻擊,劍起劍落,便是血肉橫飛,腥風血雨。
趙尋不想喝茶了,手對著酒架,虛空一抓,一壺老酒就抓到了他的手裏,隨後就對著壺口,咕嚕咕嚕地喝起來。喝的滿足了,便又看著廝殺之中的蕭塘,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蕭塘變了,再也不是那個優柔寡斷的,梁武國第一家族的富家少爺。
身上也開始有了武者應該有的凜冽殺氣,而且比一般人要純粹許多。
那躺在椅子下麵的店小二,見到這這樣的一幕,才知道這一次,他真的惹錯人了,轉眼間,他的人就被蕭塘殺了一大半,他兩個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那些人見蕭塘,殺伐果斷,漸漸就沒有了對抗的底氣,還剩下的五個人,全都朝著門外跑去,蕭塘一個不拉,全都是一劍結果,隻有一個逃得稍微快一點,被蕭塘一劍揮到了腳上,摔倒在地上。
“放……放過我,我保證以後不再做這種事。”
一個彪形大漢淚眼模糊,聲音顫抖,足以看出他是有多麽的恐懼,以及關於痛改前非的勇氣,饒是最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有些動容,願意動惻隱之心。
但是,蕭塘手中的劍稍微一停,念道:“梁武國蕭家家訓:林中有狼,我以肉饋狼,狼不記,反噬而取肉。”
說完,在那個彪形大漢無比恐懼的眼神之中,蕭塘的劍,刺進了他的胸口。
趙尋也是一陣驚訝,但是一眨眼,心中的疑惑與驚訝,便轉為了喜悅之情,替蕭塘高興。
蕭塘剛剛的那條蕭家家訓,其實在梁武國流傳了很久,可謂是眾人皆知。說的是蕭家的祖先在山上居住的時候,碰到了一隻饑餓的狼,便將家裏麵的肉給狼吃,結果狼不斷不感恩,還想吃更多的肉,要對蕭家的祖先動手。這個故事是為了警醒蕭家人,對於敵人永遠不要動惻隱之心。
道理淺顯,但難能可貴的,是蕭塘對於蕭家的態度。
以前他總是羞於提起自己是蕭家的大少爺,認為家族名聲是一種拖累,但是如今卻是連祖訓都念出來,可見終於擺正了自己與家族的位置。
這是他多年的心結,如今卻是因為家族滅亡而解開,不免又是值得唏噓感歎的一番情感。
正因此,蕭塘殺完了人之後,回到座位上,拿起一壺酒,立即灌到了自己的肚子裏。
趙尋站起身,走到那個已經嚇傻的店小二旁邊。
“老鄉,怎麽樣,還好嗎?”
店小二本能地向後挪了兩下,一下卻是拉動了傷處,疼得他臉上一陣抽搐。
但是忍耐下來,咬著牙對趙尋說道:“要殺便殺,那裏那麽多廢話。”
都是快要死的樣子了,還這麽囂張,趙尋不免有了一些興趣,戲謔地說道:“還挺拽啊。”
“哼,自從老子殺了商隊老爺之後,就再也沒有想怕過死。”那個店小二臉上帶著獰笑,對趙尋兩人說道。
“哦,那又怎樣。”趙尋對他的故事並不感興趣,一個連自己的同胞都侵害的人,做出再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會讓人驚訝。
趙尋手中的暴牙重劍對著店小二的腿,輕微一碰。
“啊!”
店小二立即發出如同殺豬一樣的嚎叫,而後好久才恢複過來,用無比憎恨怨毒的眼神盯著趙尋。
“為什麽不殺我!?”那人整張臉都充血了一般,紅通通的,連脖子都是紅的,如同一個凶神惡煞,對著趙尋質問道。
“別自戀,不殺你,是因為我發現了,比親手殺你還要讓你痛苦的方法。”
趙尋一邊說一邊用眼睛掃視著客棧之中的物品,最終將視線轉移到擺放酒水的酒架上,隻見一個個精美的酒壺裏麵,有一個擺在最不起眼的右下角,酒壺上麵沒有任何花紋裝飾,看上去就像一個瓷瓦罐子。
店小二見趙尋的目光轉移到酒架之上,本能地眼神有些變化,這都被趙尋捕捉到了,隨後嘴角一笑,徑直朝著那個邋遢酒壺走過去。
趙尋伸手一抓,用力一轉。
“嗵~”
在櫃台旁邊的地麵上,一個巨大的石板突然一動,展現出來一個清晰的地下通道。
蕭塘好奇地走過來,伸著脖子朝裏麵觀望,客棧之中的光亮照進其中,閃現出五顏六色的光華,一片一片,如同下麵有著一片波光淩淩的湖麵一樣。
“你們……你們不準動裏麵的東西……求你們了!”店小二臉上立即滿是絕望之色,竟是話語之中也失去了先前的囂張氣焰,轉而開始向趙尋求饒。
趙尋嘴角淺笑,而後又恢複到淡然的表情,他在店小二麵前,攤開手掌,運轉靈力,一個光亮刺眼的雷團出現。隨後,目不斜視,拖著雷團走進地下通道。
“一切都是我的……我的,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你們兩個不要動……”店小二見趙尋和蕭塘不緊不慢地走進地下通道,根本就是控住不住心中情感,又是嚎叫又是求饒。
兩人自然充耳不聞,地下通道一直到達客棧的地底,裏麵有一個個房間,應該是倉庫,沒有門,就像豬圈一樣,趙尋將雷團放到地下室的正中心,一下子就將所有的東西都照的明了了。
總共有十多個倉庫,分別放著不同的東西,但是全都是價值連城的財寶。
有成堆的擺放的紫金;有珍惜名貴的首飾珠寶;有還沒有開封的各種名貴丹藥,隨意地放著一堆,房間都不夠大,眼看就要漏出來了;更有成捆堆放的上好兵器,其中很有幾把材質不凡的上等神兵……
不一而足,數不勝數。
饒是蕭塘這樣大家族出來的子弟,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呼~”
趙尋歎一口氣,搓搓手,終究按耐不住**,走到那個成堆的紫金倉庫裏麵,蹲下身,兩隻手插進紫金堆裏麵,然後一捧。
“啪啪啪啪。”
那些紫金塊從趙尋的臂彎掉落下來,如同流水一樣,嘩嘩啦啦的,相互之間撞擊發出輕快的聲響。
“這他媽是什麽!?”趙尋回頭望著蕭塘,雙目充滿狂熱之意,大吼著地問道。
蕭塘也走近那一堆首飾珠寶,一把一把抓起來向屋頂拋去,在豪華雨中大聲回應道:“這他媽是錢!這他媽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