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鶴?
圍觀之人,聽到這三個字,都是一陣驚駭。
陳卓也曾聽說過這個東西,事實上,這東西隻不過是被注入靈力的紙鶴而已,本身沒有多少瑰奇的地方。
但是,這注入靈力的人,至少是宗門長老級別的人物,由此價錢不俗,再者,小飛鶴極其小巧,用作飛鴿傳書之用的時候,速度極快,用作危難時刻通風報信,實在是方便至極。
因此在黑市上,小飛鶴的價錢,早就已經連翻數倍,達到三千多紫金,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消費起的。
眾人心中皆知,李冬所用的小飛鶴,定然不是黑市上買的,而是他那個當親傳弟子的表哥,贈予他的,為的就是防止李冬遇到凶險。
傳聞,李冬表哥叫做鄧利,是個天資卓絕之人,當年在天啟之門上查驗資質的時候,就查出來,他已經有了三條靈脈,而且其中一條還是比較高級的銀級靈脈,當即被宗門的一位長老看中,收為親傳弟子。
當年天啟之門的查驗,已經過去了三年。
現在的鄧利可能早就已經到了靈門境中期,而陳卓隻不過才進階五六天而已,一旦麵對,根本沒有抗衡之力。
得罪親傳弟子,就等於得罪宗門長老。
剛剛進階,就像挑戰宗門長老……
找死!
饒是如此,陳卓也沒有方寸大亂,他十分清楚,這梁子是結下來了,但是這並不表示,他沒有任何勝算。
陳卓可不是怕事的人,今天就算李冬是宗主兒子,他也一樣,照廢不誤!
當然,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必須要避其鋒芒,再作打算。
見陳卓神色有異,李冬以為他怕了,當即得意地笑起來:“怕了吧,哈哈,我表哥隻要來了,你個狗種……啊!狗種你敢踢我!……啊!”
還沒等李冬說完,陳卓抬起腳,朝著李冬那滿臉橫肉,狠狠踹去,打的那個肥豬一樣的李冬,慘叫連連,同時又因為陳卓的力道很大,牽動了他的傷口,叫的更歡了。
那些過來圍觀的眾人,此時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陳卓,一片鴉雀無聲,那臉上就能寫明了兩個字,佩服。
換做是他們任何一個人,隻要聽到李冬報出他表哥的名字,那還不是腿都嚇軟了,哪還敢再上去踹幾腳的。
就憑陳卓這樣的膽魄,就是他們永遠也學不會的。
末了,陳卓還留下一句話:“死肥豬,你欠我的還很多,這隻是利息。”
說完,陳卓衝入家門,快速拿了一些出遠門需要攜帶的東西,然後就狂奔向宗門武經閣。
而躺在地上的李冬,聽到那句話,全身都是一陣顫抖。
在場其他人也是一樣,都是感歎陳卓的心狠手辣,這種人有仇必報,實在是得罪不得。有些人慶幸,還有些人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陳卓就跑到了武經閣。
守門人見了他的身份令牌,就準許他進去了。
身份令牌上,已經詳細記錄了,陳卓何時成為靈門武者,以及一些大小事情的狀況。
“陳卓?”
守門人盯著陳卓的身份令牌,喃喃道:“今天上午才剛剛登記成為靈門武者,這才兩三個時辰而已,就過來借閱武技,你已經在武技目錄裏麵選擇好了武技了嗎?”
陳卓一笑,摸摸頭道:“大爺,小子要出外曆練,可能很久才會回來,所以就想帶本武技過去,順便修習。”
守門人麵色陰沉,不置可否,而後手腕一動,把身份令牌歸還給陳卓。
陳卓如釋重負,立即快步走上了第一層樓梯。
他理解守門人為什麽會有所疑惑,一般剛進階的弟子,都是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看完了《武技目錄》之後,才會來到武經閣拿武技。
陳卓原本也是這麽打算的,但是現在事出非常,要不了多久,李冬的表哥就會來尋仇,他要不抓緊時間,到時候出去躲幾個月,什麽武技都不會,不僅浪費時間,還無法自保。
有總比沒有好,說不定時間匆忙之中,他還能拿到一本非常適合自己的功法。
帶著這樣的心思,陳卓上到了第二層樓。
入眼的就是,一排紅色封皮的武技。
紅色封皮?
一般武技不都是藍色的嗎?
陳卓疑惑地雙目遊走,不久就看到大片的藍色封皮的功法武技。
原來,這些放在門口的武技,全是紅色封皮的,相比於藍色封皮的武技,隻不過占了一小部分。
紅書與藍書。
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呢?
陳卓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心道要是能夠把《武技目錄》看完,現在就不會有疑惑了。
心中疑竇未解,陳卓伸出去的手,也就猶豫了。
進來之前,他打算什麽都不管,隻看那些武技的名字,那個名字霸氣,他就拿哪一本。
可是進來一看,這牆上掛的武技,沒有一本名字不霸氣的。
《地獄淬煉掌》
《暴熊降世》
《十三鏈神獄》
《滅日功法》
…………
比比皆是,眼花繚亂,選了這個,那個似乎更適合,要是選那個,似乎剛剛看的一本,在這方麵更好……再加上,本身對於拿紅書還是藍書猶豫不決,效率就更低了。
如此一來,陳卓是拿起來一本又放下一本,不知不覺間,一盞茶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木頭被撞爛的聲音。
“碰!”
隨後就聽到一聲囂張地叫罵:“我師父是端木長老,你個老東西,居然連我都敢攔,真是活膩了。”
想來此人,就是李冬的表哥鄧利了。
果然蛇鼠一窩,其囂張無禮之姿態,比李冬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宗門武經閣都敢隨意亂闖,實在是目無法紀。
聽聲音,那個鄧利很快就要上樓了。
陳卓不敢耽擱,一咬牙,直接抓住麵前的一本紅色封皮的武技,揣入懷中,然後就衝下樓梯。
此時的樓下,一個身材瘦長,下巴很尖,門牙像是老鼠牙一樣的人,正領著一群人,對過往之人,一個個盤問。
“你是不是那個叫陳卓的狗東西……那你知不知道那條狗,現在何處?”
被盤問之人,心中不服,但對鄧利的實力有所耳聞,也不敢輕易表達自己的憎惡之感,隻得連忙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陳卓猛然從樓上衝下來,環顧了一眼,一樓的情況。
隻見那個年邁守門人,此時正躺在地上,手扶著腰,口中還痛苦地叫喊著:“哎呦,我的腰,我的腰。”
鄧利等人根本猶如未聞,絲毫不顧守門人的死活。
一見到陳卓衝出來,鄧利立時便知陳卓是何許人也,聯想到剛剛見到的慘烈一幕——
表弟李冬四肢盡廢,蜷縮在地上,跟一條死狗一樣,不斷顫抖。其他跟班,基本上都斷了一條手臂,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時不時地痛苦哀鳴兩聲,聽的人心中恐惡,絲毫不敢聯想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攔住他,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把這個歹毒的狗種殺了!”
鄧利對身後眾人吩咐一聲之後,武經閣的出口當即被攔住,而他自己則是瞬間衝向,飛奔過來的陳卓。
他本身身材高大,天資不凡,又比陳卓早先進入靈門境三年。
這一出手,立時便見輸贏。
隻見鄧利掠向陳卓之時,食指與中指並攏,在空中畫出一個八卦相位之後,迅速刺向陳卓的胸膛正中。
“大道之劍!”
圍觀人群之中,有懂行的,立即就看出了鄧利使出這一招,叫做什麽名字,以及其中淵源:“這可是端木長老的成名武技,鄧利雖然沒有完全學會,但是至少有其中一威力,對付陳卓,簡直就是碾壓的態勢。”
“確實,這陳卓根本沒有必要抵抗,不管怎樣,今日都是個悲劇。”
眾人皆歎息,而身在局中的陳卓,卻是沒有想那麽多。
鄧利的那帶著淩厲之勢的雙指,戳過來的時候,他利用之前學的基礎武技,以極其凶險的方式躲過了,饒是如此,鄧利那一指,也是正好擦過他的肩膀,割破衣服,劃破皮膚,鮮血不住流下來。
自此之後,他便知道了,兩人的差距有多麽明顯,心中不免開始產生懼怕之意,不願久戰。
但是鄧利招招凶險,沒有給他任何可以逃走的破綻。
“小子,我還以為你有什麽能耐,枉我還對你進行一番試探,現在我就直接取你性命,讓你這等歹惡之徒,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強大。”
鄧利站在一處,氣息平穩地說道。
但是另外一邊的陳卓卻是貓著腰,不斷地喘著粗氣,累的都快沒有站直的力氣了。
一番過招,他是竭盡全力,而鄧利卻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兩人的差距之大,由此可見。
鄧利臉上帶著戲謔地微笑,雙指從胸口慢慢舉過頭頂,而後眼神之中陰狠之色立即顯現,雙指在空中,瞬間畫出乾坤之卦,黃光一閃,雙指帶著淡淡地金色光芒,直刺陳卓胸膛中心。
陳卓退無可退,眼神之中閃出視死如歸地厲色,竟是在這危急時刻,使出空手接白刃,要硬抗這一招。
眾人無不睜大雙眼,心道這一下陳卓肯定是完了。
“碰!”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陳卓就像是被大象踢了一腳一樣,身子瞬間倒飛,撞到了木牆之上,轟隆一聲巨響,砸壞了整整一麵牆。
“鄧利師兄,果然驚才!”
鄧利嘴角輕輕一笑,並沒有把那些拍馬屁的話,放在眼裏,隨後擺擺手,趕去麵前的飛揚塵土,走向那木牆坍塌之處。
突然,他雙眼猛然睜大,驚異無比:“那小子呢?”
隻見碎木瓦礫之中,沒有半點陳卓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