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洪濤回到自己的狗窩，一顆心依然跳動不停，是束手待斃，還是盡快挪窩？不，第二個選擇他毫不猶豫的甩出了腦外，因為•••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讓朗洪濤身體不由的一顫。匆匆按下心中的不安，又使勁扯了扯臉上僵硬的肌肉，這才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一步步踏入內屋。

“老爹！”朗洪濤笑道：“您咳嗽的真是越來越有精神了。”他的演技太差，沒心沒肺的一句話，更像是安慰自己。

床榻上，躺著一個枯瘦的老人，比起當年的氣勢淩人，現在的鄔哲光是讓人看看就覺得心酸不已，原本一米七的身高，現在居然不足一米四，頭頂之上隻有幾根花白而又幹枯的頭發，一雙深深陷進眼窩的雙眼，沒有一絲神采。若不是那略顯起伏的胸膛還能證明他活著，朗洪濤不知道自己的眼淚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隻是暗湧。

“真是••一個永遠•••都•••不知道服軟•••的性子啊。”短短一句話讓鄔哲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小濤••你不是•••我的兒子•••”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朗洪濤輕輕的走了上來，打斷了鄔哲的話：“我是康乾帝國長公主的兒子。”

鄔哲的眼睛頓時煥發出了神采，他一直沒有告訴朗洪濤真像，甚至直到今天，他也不想告訴朗洪濤一切。他隻是想告訴朗洪濤他不是自己的兒子，僅此而已。

“這些年，謝謝你。老爹。”朗洪濤的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悲戚，哽咽的道。他知道，老爹已經到了極限，否則他是不會說這句話的。

鄔哲欣慰的一笑，蒼老的臉上有著難以言喻的光輝。這些年來他始終生活在陰影中，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朗洪濤，現在自己已經不行了，朗洪濤這個‘老爹’成了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以前的所有老爹加起來，都沒有剛才那個老爹更讓他心情舒暢。因為當年還在朗洪濤還小的時候，他就告訴朗洪濤，他是朗洪濤的父親，盡管這是出於保護他的目的，可心中依然覺得不安。現在他心中最後的一塊疙瘩也沒有了，這如釋重負的感覺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

朗洪濤望著漸漸閉上眼的鄔哲，還有他那嘴角的笑容。終於忍不住嚎啕出聲。

鄔哲對於朗洪濤而言，是一個心靈的寄

托。這個陌生的世界，隻有鄔哲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自己的存在，和存在的價值。從出生就有記憶的他，更是能夠體會到鄔哲對他的無私奉獻。

當年為了給朗洪濤喂母乳，鄔哲硬著頭皮，到處‘偷人’。把一路上聽說過的剛生孩子的母親，偷了一個遍。為此一向光明磊落的他背上了一個采花大盜的頭銜，而且還被冠以人妻癖。可謂是身敗名裂到了極點。

朗洪濤稍微大點兒之後，他們來到了混製之領。當時這裏雖然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成為罪犯的樂園，可還是非常混亂的。為此鄔哲不惜多次以壽命減少的代價，建立自己的威望，為的就是能夠讓朗洪濤可以太平的成長。

太多太多的感動，朗洪濤即使再怎麽粗坯，也能明白鄔哲的一片苦心。越是想，朗洪濤的哭聲越是大。七尺男兒的熱淚盡情拋灑。

••••

艾琳一麵警惕的看著四周，一麵在罪惡之城繞著。雖然路上碰上了不少對他不懷好意的眼神，可當看到她恐怖的臉龐時，都厭惡的把頭扭到了一邊。艾琳心中緊張的要死，不過總算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她的目的地——教堂。

雖然被拆的隻剩下了一間廁所，不過從痕跡上看，當年建造時的確沒有偷工減料，因為地上還有瓷粉灑落下的痕跡。陣陣微風，證明著這些瓷粉是多麽的頑固。

艾琳皺了皺眉頭，他不明白伯斯拉姆主教是不是瘋了，有誰會把禁錮用在瓷粉身上？而且看這瓷粉上散發出的魔法波動，證明他經常會持續加持這個魔法。

艾琳的疤臉上由於憤怒，變得更加猙獰。推開‘廁所’的房門，一股濃烈的酒氣，差點兒又把她熏出去。隨手一揮，屋中的空氣頓時為之一淨。

“有時間加固那毫無價值的空間禁錮，為什麽不想想讓你這裏更像人呆的地方？”艾琳的聲音不徐不緩，卻充滿了刻意壓抑的憤怒。

“聖女殿下，即使是您，也不能隨便侮辱一名虔神者。如果您不為剛才的言語道歉的話，別怪我下次反對您的提案哦！”伯斯拉姆的頭上頂著一條絲襪，身體雖然躺在**，可一隻光腳卻搭在了椅子上。他一手舉止酒瓶子，斜著眼看著人們心目中不敢絲毫冒犯的聖女。

“伯斯拉姆等你當上紅衣主教之後，或許有資格說這樣的話！”聖

女絲毫不懼怕他的威脅，反而與他針鋒相對。

“又不是沒當過。”伯斯拉姆不屑的道：“我當的時候，你還在繈褓中喝奶呢！”

“你！！！”艾琳氣極。她明白伯斯拉姆變成這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來自怨恨。可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忍受伯斯拉姆的目中無人。

“伯斯拉姆，你忘記了，你現在隻不過是名白袍主教而已。”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淡淡的從艾琳身後傳來。

伯斯拉姆不經意的扯起了嘴角：“那又如何？奎斯特。”當念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艾琳明顯的感覺到了伯斯拉姆的眼神尖銳的仿佛能刺穿她的身體，直射她身後的奎斯特紅衣主教。

二人的故事她也略有耳聞，倆人當年都是教廷的紅衣主教，伯斯拉姆是最年輕的，而奎斯特則是最年長的。伯斯拉姆以僅僅二十歲的年齡就被提拔成了紅衣主教是教廷成立以來絕無僅有的。因為他不僅有虔神者的光環，而且還是罕見的空間神恩眷顧者。

虔神者隻有對神特別虔誠的人才會擁有的稱號，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權利，但卻是無上的榮耀。因為除了教皇，隻有虔神者才能受到神的眷顧，這一點，就連聖女也隻有眼紅的份兒。與曆屆教皇繼承大預言術不同，每個虔神者都會被賜予不同的特殊體質。而空間體質號稱與大預言術比肩的魔法元素。伯斯拉姆也是天賦驚人，僅僅二十歲，就可以憑借空間魔法力拚紅衣主教。那時恰好一位紅衣主教回歸了主的懷抱，教皇立刻拍板，把伯斯拉姆提拔成了新的紅衣主教。而當時，奎斯特是持反對意見的。二人正是在那時有了間隙。

後來，教皇閉關，聆聽神的旨意。封瑞紅衣主教策劃了人類崛起計劃，伯斯拉姆立刻反對，而奎斯特則對他冷嘲熱諷：什麽對教廷不忠，對神不敬等罪名全安了上來。就差說神瞎了眼，居然選他成虔神者了。

伯斯拉姆當時對奎斯特的話充耳不聞，而是與封瑞據理力爭。唱了半天獨角戲的奎斯特，無法忍受伯斯拉姆蔑視，直接動手。為此二人都被軟禁了。

當伯斯拉姆再次重獲自由之時，人類崛起計劃已經順利的完成了一半，而且在一次教廷內部會議中罷免了他紅衣主教的位子，此後，更是一貶再貶，直到成為混製之領的白袍主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