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出關了

碧雲山上的樹葉綠了三次,又黃了三次。

柱子已經是個十九歲的青年,而這三年間雖然弼仙坑的靈氣時有時無,但是這樣已對柱子的修練有了巨大的幫助。柱子隻知每日的不停的修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內法已到了何等的層次。反而是馮不凡在虹光派中的對手越來越少,若論實力,除了掌門首座們,他能排到20名以內,若一對一的拚個生死,他能排進前十名,而他依然是柱子的對手,而且差距越來越大。

這一日,剛到寅時,馮不凡便來到石室,他一進屋,柱子隻覺著眼前一亮。原來是馮不凡今日穿上了盛裝,一時間英氣逼人,隻是二目中射出銳利的目光,使人不敢對視。

“柱子師叔祖,這是您的衣服。”馮不凡說著,將一身嶄新的衣服放到了石床之上。

“今天是什麽日子?要打扮成這樣?”柱子奇道。

“師叔祖,今日已到三年,掌門吩咐,你可以回天權堂了。”馮不凡道。

“呀!時間匆匆,已過三年了。”柱子說著,脫下自己身上那短了許多的衣服,穿了上馮不凡拿來的衣服。柱子換好衣服後,馮不凡點點頭。

“這衣服好合身。”柱子左右看著自己,突然想起當年小英子曾給自己特地但的棉衣,不禁感慨,於是問道:“不凡,這衣服可是搖光堂做的?”

“正是。”馮不凡道:“大部分衣服都是從雲下鎮定製的,隻有首座和幾件衣服是搖光堂做的。其中一位師叔祖專門向我問了你的身材。”

英子姐。柱子心道,一定是英子姐,她還在想著我,隻是不知她是否還為三年前的事情怪我。

“師叔祖,掌門吩咐,讓你換好衣服後隨我到天樞峰,今日是大衝之日。”

“大衝之日?”柱子一愣道:“什麽是大衝之日?”

“師叔祖也不知嗎?”馮不凡奇道。

“我隻比你早到一年。”柱子笑道。

馮不凡點點頭,見柱子已換好了衣服,為柱子推開了房門。柱子點點頭,玄鐵黑劍掛在左腰,玄鐵菜刀掛在右腰,挺胸走了出去。

思過峰距天樞峰很近,走到吊橋邊上時,柱子放眼四顧,隻見雲海之上八座山峰如小舟般的飄搖,而空中不時的有仙鳥飛過,碧雲山上風采依舊。

“師叔祖,時間不早了,咱們飛過去吧。”馮不凡朝天樞峰方向看看,其實是他好勝心強,三年來與柱子比試幾乎無勝,如今是想和柱子較量一下禦劍飛行之術。

“好。”柱子出得石室,也是十分的興奮。而且他三年來一直在研究吳塵飛所記載的劍禦術,如今也想試試。

“師叔祖請。”馮不凡說著,祭出琅琊劍,念動法訣劍芒大盛。

柱子點點頭,心道血劍邪氣太重,魔彩珠畢竟是邪教之物,還是用這把菜刀吧。柱子想著,祭出菜刀,菜刀上漲出四尺劍芒。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拔地而起。

把自己當作一把劍。柱子路上想著這句話,可是要怎樣做呢?柱子連按自己的理解,連試幾次,速度沒有加上去,反而慢了下來。被馮不凡超過許多,等到柱子要全力追趕之時,天樞峰已經到了。

天樞殿前的廣場之上不下五百人,柱子看著有些發愣。“這都這咱們派的人嗎?”

“當然。”馮不凡飛行贏了柱子,此時十分的高興。

二人剛剛落地,忽見前麵一大群人圍住了那隻巨鶴。而巨鶴不停的鳴叫,顯然是十分的生氣。

隻聽人群中有人高聲道:“鶴兄,都說了咱們是平輩,你不要再生氣了。”

“啊!居然是師弟。”馮不凡驚道。

“師弟。”柱子自語一聲,反應過來前麵與巨鶴說話的應該是江小貝,他的江師叔祖。

兩人連忙走了過去,果然是江小貝背手在巨鶴的麵前,侃侃而談,把巨鶴氣的直跳。

“鶴兄,我看你比我年長個一百來歲,我才叫你鶴兄的,你並不吃虧。眼下整個虹光派中,隻有我能與你稱兄道弟,咱們兩個應該惺惺相惜,相互幫趁才對。所有鶴兄你還是帶我飛上一圈,我也找一下做神仙的感覺。”

巨鶴不停的長鳴,雙翅振動,周圍的弟子連忙左右躲閃,以防被它擊傷。

柱子一皺眉,原來是這江小貝想騎這巨鶴。他深知這巨鶴的脾氣暴躁,今日沒有對江小貝動粗,也是萬幸了。隻是這江師叔組也太過於頑劣了,跟一隻鶴較勁。

江小貝還要說什麽,突然一陣的鍾聲,大家紛紛跑到了天樞殿的台階之下。而江小貝搖搖頭,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台階之上,坐在了掌門司馬空、五位首座之旁,台下各堂的弟子分組而立。別的堂多則近二百人,如開陽堂,少得也有幾十人,如天樞堂。柱子一眼便看到了天權堂的位置,因位隻有三個人。大師兄杜大寶、三師兄鄭桐、六師兄林強。

馮不凡帶柱子站到了林強的身後。林強等人回頭看見了馮不凡,皺眉道:“你怎麽才來呀?”他們看到了柱子,卻沒有一眼認出來,因為此時的柱子已長成一個身材高大的俊朗青年,再加上那身華麗的服裝。

“大師兄、三師兄、六師兄。”柱子叫道。

前麵的三人聽後一愣,回頭掃了一圈,目光終於落到了柱子的臉上。三人上下打量下柱子,同時大喜,剛想說下什麽,卻聽台階之上司馬空高聲道。

“諸位弟子,今日是碧雲山四十九年一次的大衝之日。大衝之時,山上七座仙坑都會放出超量的靈氣,大家需靜氣凝神,身隨法動。”

“是!”台下眾弟子齊聲道,聲震山穀。

司馬空十分的滿意,掃視中看到了馮不凡身前之人,還有他腰間的那本黑劍。

“師弟,要開始了。”徐正甫在旁道。

司馬空抬頭仰望星空,隻見北鬥七星的亮度突然增強了不少。

台下弟子們紛紛席地打坐,每人根據自己修為的深淺,發出不同顏色的光芒。

片刻之後,各個山峰紛紛升出七色的彩光,最後在空中擰成一股,向天空的北鬥七星飛去。

彩光越來越盛,整個星空也被映的如同白晝一般。柱子感覺到一股熱流緩緩的穿過身體,丹田之中也是暖暖的,於是將內法運行幾周天,全身一陣的舒暢。

大約兩刻之後,大家正正在舒暢之時,突然衝上天空的彩光變成了九道。柱子隻覺丹田中越來越熱,甚至有些灼人了。旁邊一些內法修為稍淺的師兄弟們,早已感覺腹中灼熱,額頭冒出了汗水。

台階上的司馬空和五位首座臉色都是一變,因為那輔星洞和弼星洞的彩光,漸漸的變強,居然超過了主星。

“輔弼震主,必有大難。”玄真子道,臉色鐵青。

“上次輔弼震主,派中遭遇劍魔,此次不知會有何難。”丁引沉聲道。

眾人都是不停的搖頭,隻有江小貝不明所以,想問個明白。可是他修為尚淺,抵抗腹中的炙熱有餘,開口說話不足。

又過了一刻,各洞的彩光消失,眾弟子紛紛鬆了一口氣,擦去額頭的汗水。

杜大寶等人正要和柱子說話,薛不才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幾眼柱子,笑道:“柱子師弟?”

“薛師兄。”柱子抱拳道。

“掌門有請。”薛不才道。

“好。”柱子答應一聲,抱歉的向杜大寶等人點點頭,跟隨薛不才進到了天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