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哥嫂的掩護者
“她發燒了!需要上醫院!”歐陽絕叫。
“隻是小感冒,她不需要上醫院!”歐陽烈冰冷的說。
“我是醫生!我說了算!”歐陽絕吼。
“她是我妹妹,我說了算。”歐陽烈話說的很緩,可是拳頭出的卻極快,一拳準確的砸在堂弟的小腹上。然後乘著他吃痛彎腰鬆手時,直接將輕輕拉到自己身邊,然後不容分說的拽著她上樓。
輕輕被拖的跌跌撞撞,站都站不穩,他卻毫不留情,多看一眼都沒有,腳步走得極快。上樓,直接拉開房門將她扔進去,跟進來,再將門反鎖。
“那你想幹嘛?”輕輕驚弓之鳥似的縮進牆角。
他一邊走過來捉她,一邊冷嘲:“你想什麽呢?你以為昨晚那種好事還會有第二次?”
“不要提昨晚!”她一邊躲,一邊又說了一次:“不要再提……我們都當沒發生過好吧!”
“哦?你的身體是這樣說的嗎?”
若論嘴毒,無人能及歐陽烈。因為這句話,輕輕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下邊疼得更厲害了。
“那你在幹嗎?你滾開!不然我要叫堂哥了!”見他抓過來,輕輕一邊胡亂的揮開他的手,一邊閉著眼睛叫,顯然害怕極了。
而歐陽烈的臉色突然就陰沉,“看來你很期待歐陽絕為你檢查身體?”他毫不留情的捉住她揮舞的雙臂,將兩隻手腕扣在一起,然後用一隻手就把它們扣住,將她整個人一下子提起來,直接扔在**。然後他像天空狩獵的蒼鷹一樣撲向她。
一米六多的她在一米九多的他的身下,嬌小的無法形容。可是她不知哪裏來的爆發力,就像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小野貓,張牙舞爪的又抓又咬,又踢又打。他的脖子上很快便多了幾道痕跡。
他冷著臉,用兩隻膝蓋固定住她的膝蓋,然後扯下領帶去捆她的手腕。“你這個小潑婦!看來你很期待跟歐陽絕上醫院然後向全世界控訴我的強暴?”
“我沒有!你放開我!”
“聲音再大一點,讓所有人都聽到,然後你就可以如願嫁給我了!”
她被捆的很結實,就如被釘在案板上的標本,沒有一絲動彈的餘地。連大聲叫喊都不敢了,隻能不爭氣的淌眼淚:“哥!我替我媽道歉,她不該那樣做!而且我也受到了懲罰,求你放過我,以後我再也不纏你……”
她的唇突然被堵住了。
他的臉就放大在她的眼前。唇緊貼著她的唇。原本是用鋒利且深幽的目光看著她的,突然就閉上眼睛,低喃命令:“妖精,把舌頭伸出來!”
她死死閉嘴嘴,他狠狠的咬了她一口,丁香小舌剛露出一點,很快就被他裹住,貪婪的吮吸,那一刻,他幾乎溢出一聲歎息似的低吼,然後下一刻他的眼睛陡然睜開,眸子裏濃稠如墨的情緒淡去,裏麵隻剩下一片的冰冷。
她顫了顫唇,“哥……”
他沾著鮮血的唇居然緩緩勾起來,彎起一股妖冶的弧度。
她卻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他緩緩坐起來,然後去褪她的褲子。
她再次嚇壞了,不停的扭動身體,試圖阻止他的動作。“你幹什麽!放開我!”
他將她翻過來,結結實實給了她臀部一下。“別鬧!還是說你想讓歐陽絕給你檢查!”
她呆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檢……檢查什麽?”心理已經大概明白他要檢查什麽,膝蓋突然止不住的打顫起來。卻依舊拚命的抵抗,試圖合攏。
他用一隻手壓在她的小腿上,布料一點一點的褪下,光潔如玉的蔥腿寸寸呈現眼前,還在可憐兮兮的打著顫。
歐陽烈覺得自己像喝下了一整瓶的烈性的伏爾加,喉嚨燃燒起來。咳嗽一聲,清清喉嚨,有些煩躁的扯下長褲,揚手扔掉,動手伸向那條僅剩的小短褲。
白色的棉質包裹著緊致的圓潤,讓人熱血沸騰。而那一片血漬卻又顯得那麽的觸目驚心。
他知道自己昨晚有多狠,可是還是被眼前所見嚇了一跳。他的手落在褲子的邊緣,卻沒有下手揭開,拳頭握緊,又鬆開,最終頹然放下。
而輕輕早已屈辱的將頭埋進被子裏,小聲啜泣起來。
“別哭了!看著就惡心!”他扔了另一條長褲給她。“穿上!你得去看醫生!”
“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原來你還知道羞恥?”
他根本不容分說,作勢就要去拉房門,“你是想穿戴整齊去,還是就這樣出去?”
“你狠!歐陽烈!”她跌跌爬爬的去穿衣服。
歐陽烈卻冷冷一笑:“我狠?比不上你媽。”當她扣上最後一顆紐扣,他猛地一拉房門,有兩個人跌了進來,居然是顧漫沙和歐陽雲天。幾乎還保持著偷聽的姿勢。
“你們在幹什麽?”歐陽輕輕問。
“啊?啊?沒事……”顧漫沙佯裝為歐陽雲天整理領帶。
歐陽雲天清清喉嚨說:“那個,聽說輕輕發燒了,我們過來看一看……對了,歐陽烈,你在輕輕房間裏幹什麽?”
歐陽烈冷冷掃了兩人,拖著輕輕就走:“我帶她去看醫生。”
“哦,這樣很好。對妹妹就要多關心。”歐陽雲天說。“我看輕輕要比那個葉鶯溫柔的多啊!”
隻聽見父親在身後嘀咕著:“這樣看真是很般配呢,我以前怎麽沒想到……”
歐陽烈眼裏閃過一道暗光,拉著輕輕胳膊的手下意識的扣緊,似乎要勒斷她的骨頭。
輕輕痛的皺眉,卻隻能強忍,回頭,看見媽媽用手勢對她比劃了一個“v”的手勢。
輕輕欲哭無淚,無聲懇求——
老媽啊,你又對歐陽爸爸說了什麽呀!
歐陽烈這座大冰山,太高,太冷了。她爬不動也不想爬了。求求您停下來,別再折騰了,行不行?
歐陽烈把輕輕帶到一家位於偏僻郊外的私人診所,看起來很高檔。醫生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皮膚白嫩身材圓潤的女人。外貌似蜜糖,語言卻很犀利:“外yin部有嚴重撕裂,需要縫合。因為長時間浸泡傷口產生了感染,需要使用抗生素。另外,子宮出血也非常嚴重。”她一邊寫著處方,一邊低頭從眼鏡上方去看歐陽烈:“穿著衣服看起來是個衣冠禽獸。沒想到脫了衣服簡直禽獸不如!她滿十八歲了嗎?”
“你這裏是警察局嗎?”歐陽烈反問。
從檢查**下來的時候是歐陽烈抱著的,一路走了出去。輕輕在他懷裏很不自主,說不用抱,自己能走。歐陽烈卻不冷不熱的說:“你以為我想?不想再被那個老女人說成衣冠禽獸!”
後來輕輕知道那個醫生名叫花蜜。真是人如其名。
她抬頭去看歐陽烈,他的下巴繃的緊緊的,中間有一道溝,很男人,很性感。下一刻她有鄙夷自己的想法,歐陽烈這樣的男人她是要不起的。更何況媽媽設計趕走了葉鶯,他現在一定恨死自己了。
驅車回去的路上,一個駕車,一個趴在後車座上,一路的沉默。
以前總是輕輕先開口逗歐陽烈說話的,每次幫他收拾房間或者整理衣物時,她都會絮絮叨叨的一邊跟他講話,通常她說了半天,都得不到他半點回應。開始的時候他嫌她吵,後來可能習慣了,他也不打斷她,就這樣任由她講。從學校的趣事,到冷笑話,再老媽子似的囑咐他哪件衣服放在哪個櫃子裏。
誰說她不是歐陽烈的老媽子呢,按道理說照顧歐陽烈該由顧漫沙這個繼母來做的,可是顧漫沙哪會照顧人?她自己還需要輕輕照顧呢!
這次依舊是輕輕先開口打破沉默:“那個……關於小鶯姐的事,我會去和爸說清楚的。”
“不必在我這兒裝好人!”歐陽烈生冷的說:“原本我打算娶得也不是她。”
輕輕有些吃驚。
歐陽烈沒有看她,似乎隻在專心開車,“是不是心裏在偷笑?”
輕輕趕緊搖頭:“沒有!”
他冷哼,不置可否。
電話響了,他隻是低頭撇了一眼,輕輕立即會意,爬起來,探過身,從他的口袋裏掏出電話來,按了接通鍵,然後別扭的用手舉著,放在他的耳邊。
這一連串很狗腿的動作,幾乎完全是出於條件反射。因為她已經做了很多年。私下裏,他永遠是高傲冷漠的大少爺,而她就是賣乖討好的小女傭。
那邊是個柔柔的女孩的聲音,又軟又糯,非常好聽,可是似乎帶著某種顫抖的哭腔。
聽到聲音,歐陽烈神色一緊。隨機又恢複鎮定,聲音出奇的溫柔:“……央央別怕,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不用擔心我……沒事的……讓他們來找我……”
語意溫柔,充滿關切。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歐陽烈。對麵的女孩是誰?她才是他真正想娶的人嗎?
那麽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都是用來做媽媽的炮灰的?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才弄了哪些個女孩子出來做炮灰?
輕輕舉得手酸了,動了動,扯動了身下縫合的傷口,好像比剛才還疼。她看著歐陽烈柔和的側臉,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因為他有一個後媽,一個對他很壞的後媽。而且父親很聽後媽的話。
雖然顧漫沙是自己的好媽媽,可是對歐陽烈,真是不怎麽樣,三番五次的設計整走他的女朋友,害的他都不敢把真正心愛的人帶出來。輕輕這樣想著,越想越覺得對歐陽烈愧疚。
這份愧疚,又讓她對歐陽烈心軟了。
等收了電話,她又別扭的趴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喊:“那個……哥……”
歐陽烈沒有回應。
輕輕又叫了一聲。
他這才生硬的“嗯”了一聲。
“我是說,之前的事,是我媽的錯,我也受了……”她覺得臉在發燒,喉嚨裏像哽了一根魚刺,咬咬唇硬著頭皮說:“我也受了苦。我們就算扯平了。我們忘了這件事,以後你還是我哥。”
歐陽烈還是沒有說話,一直冷著臉看著前方,和剛才的講電話時的溫柔截然相反。
輕輕繼續說:“你,你要是有喜歡的女孩,可以放心帶回家的,我一定替你們看好我媽,不讓她搗亂。”
歐陽烈回頭快速看了輕輕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然後車子“嘎”的一聲停住了!
“你認為那件事過去了?你認為我們還能做回兄妹?”他語氣不悅的問,又飛快瞥了她一眼,有些煩躁的命令:“見鬼,把你的衣服拉好!”
不知什麽時候有兩顆紐扣崩開了,因為是趴著的關係,胸前一大片白皙的豐滿呼之欲出。輕輕尷尬地彈坐起來,卻壓到了下身縫合的傷口,痛的低呼一聲。
他卻惡劣的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說很喜歡我?怎麽?這會兒又不喜歡了?”
輕輕故意大大咧咧地說:“聽說女孩子都會迷戀自己的兄長的,這應該不算zuo愛情,準確來說是戀兄情結。長大了,交往的異性多了就好了。”
歐陽烈這次沒有回頭,而是繃著臉,冷著眼,從後視鏡裏盯著輕輕。那種目光就像毒蛇盯住青蛙一樣,可是輕輕沒有發覺,尷尬的笑了笑,繼續說:“其實,有時候我對堂兄也會有這種感覺,畢竟阿絕也很帥的嘛。嗬嗬,所以來說啊,那絕不是愛情。”
歐陽烈想說什麽,又把嘴抿成一條線,胡亂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像那個東西勒得他喘不過氣來一樣。
“總之你放心啦,以後我還是會給你洗衣服做飯整理房間的,像以前一樣。不過,哥哥要是把女朋友帶回家,這些事情就用不著我做了。”
歐陽烈突然詭異的笑了笑,“你以為我瘋了,會把心愛的人帶到身邊,置身險境?”
“險境……”
輕輕的話沒說完,隻聽“砰”的一聲,整的車子都晃了晃。
是子彈擊中玻璃的聲音!
車窗是防彈的,可是那一聲巨響還是讓輕輕條件反射的夏得縮進了角落。悄悄再朝後一看,後麵有兩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狂飆而來。
“哥!”輕輕緊張的喊。
歐陽烈卻不緊不慢的套上黑色的皮手套,對著後視鏡緩緩問:“怕嗎?”冰冷的眼神卻是嗜血的,甚至帶著點狩獵者的激動。
不知為何,輕輕突然就不害怕了,搖搖頭,“不。”
歐陽烈倒有些吃驚,不再管她,一踩油門,車子箭一樣的飛出去。
持續的槍聲響起來。雜亂的,驚心動魄。子彈雨點似的打到車上。
歐陽烈駕駛下的邁巴赫蛇一樣的在馬路上左右搖擺。輕輕的身體也因為劇烈的晃動而東倒西歪。
很快,兩輛奔馳便追了上來,一左一右將邁巴赫夾擊在中間,每當三輛並行時,左右兩輛便會狠狠朝中間一撞,隻要躲閃不及便會被夾成肉餅。
可是歐陽烈似乎處理的遊刃有餘。在千鈞一發的時刻總能靈活的從狹小的夾縫裏穿梭出去,很快變成了三輛車在馬路上交錯飛馳。車輛相撞擦出火花四濺,車身幾次差點被掀翻,子彈的射擊也越來越密集。
“這樣不行!我們也得反擊!你車上有槍嗎?”歐陽輕輕問。她記得歐陽烈的房間裏有槍。
“槍是有,你會用?”歐陽烈嘲諷。
“當然!”輕輕說:“或者換我開車!”
“我記得你才剛滿十八歲。”他說。
“我十四歲就會開車了。”她說。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她關心他的每一件事。而他對她,從不關心,可以說,一無所知。
他皺眉從後視鏡裏又看了她一眼,“你還是趴著吧。”
輕輕居然沒聽他的話,擠到前麵,伸手去翻車兜。
“你幹什麽?”他問。
“槍!”她說。
“好吧,小姑娘,別打中自己!”他從懷裏掏出一把槍扔到了後車座。然後自己掏出另一把,把車窗稍微滑下一點,用右手開車,左手持槍。
他左手的槍法精準的讓人咋舌。隻用了兩槍擊爆了其中一輛車的輪胎。
但是另一輛車有點麻煩,輪胎似乎會吞子彈。射進去一點反應也沒有,居然也防爆。
“打它的前車燈!”輕輕一邊說,一邊已經瞄準那輛車的前車燈,可惜連續兩槍都打偏了。
“你怎麽知道?”歐陽烈問。
“電影裏都這樣說。”
歐陽烈不禁又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居然真的會用槍,而且用得還不錯。
他將槍口對準前車燈,“砰”的一聲果然穿破,而與此同時,輕輕居然也擊中了另一邊的燈。
輕輕顯然是第一次實戰,顯得很興奮。而歐陽烈隻是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
“哦!老天啊!”輕輕呼出來。
後麵冒出來一大群的黑色奔馳,黑壓壓的一片,捅了蜂巢似的撲湧過來。至少有幾十輛。
“哥,你得罪黑社會了?”
“沒有,我就是黑社會。”他說。“你怕嗎?”
輕輕搖搖頭。“不怕!”
歐陽烈的眉頭皺了起來,該說她勇敢還是笨?
他居然停車,從容不迫的打開車門下車,然後打開後備箱,將什麽東西搬到了車頂上固定好。快速上車,發動,車子火箭一樣的竄了出去。
“我們這是要上哪兒?”輕輕問。
他沒有回答。
說一點不怕是假的,後麵的車陣就像潮水一樣湧過來,隻要被追上,碾也被碾死了。輕輕的手心都捏出了汗。也不知道歐陽烈要幹嘛,前麵就是跨海大橋了,難不成往海裏跳?
車子飛也似的開上大橋,越來越快,似乎要衝破空氣阻力飄起來。
輕輕真的害怕了,可是不想讓他分心,隻能死死拽住座椅。
他從後視鏡裏瞥了身下一眼,生硬地說:“你看起來還有不少精力。既然會開車,回頭幫我把它開過來。”
她還沒有消化這句話,他突然快速將方向盤打了一圈,車子猛地轉頭,凶莽一樣的撞向欄杆。
“啊……”輕輕條件反射的捂住眼睛。
老天,果然是跳海!
邁巴赫如咆哮著野獸似的一頭衝下去,成一道弧線,飛落而下,“碰”的一聲砸進海裏,濺起巨大的浪花,然後不停的往下墜。
輕輕隻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然後便落盡了水裏,迅速往下沉,四周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可是又很快的浮了起來,直到整個浮出水麵。
原來車頂上安裝了一個大氣囊,把車子拉了上來,現在車子就像隻小船一樣的飄在海麵上。車廂裏也沒有進水,最奇異的是四肢車輪變成了船槳一樣的裝置。
而車裏,根本沒有歐陽烈的身影。
天窗的蓋板已經打開,隻有一層玻璃是合上的,打開天窗玻璃,輕輕爬上去尋找歐陽烈的身影。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遠遠的看見大橋底下吊著一個人。一身白衣,偉岸修長,不是歐陽烈是誰?老天正徒手掛在大橋下麵!
原來,剛才車子落海的那一瞬,歐陽烈從天窗脫身,用隨身攜帶的鋼絲吸在了大橋底下,將自己吊在了橋下。
老天,他在幹什麽?
再看橋上,哪些車很快的湧了上來,密密麻麻的排在大橋上。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伴隨著轟然一聲巨響,巨大的濃煙滾滾而起,大橋發生了爆炸。整段大橋從中間斷掉。那些黑車螞蟻似的紛紛掉入海中。
輕輕被眼前這一幕嚇呆了。
歐陽烈呢?他哪裏去了?
她飛快的爬出天窗,一頭紮進海裏,一邊遊,一邊大聲的喊著歐陽烈的名字,沉下去,又冒出頭,再沉下去,再冒出頭。
直到筋疲力盡,人不斷的往下沉。
筋疲力盡,意識逐漸的模糊,黑暗漸漸淹沒,歐陽烈的麵孔卻出現在的眼前,正對她說:“既然會開車,回頭幫我把它開過來。”她伸手去抓,歐陽烈的臉卻消失了,神經一震,又生出了一點力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冒出水麵,奮力的朝車子遊過去。
等她爬上去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坐到駕駛室裏才發覺身上被海水一泡,火辣辣的痛,可是現在她什麽也顧不得。她發動,掛檔,車子果真像船一樣居然緩緩的開動起來。真的是可以在水麵上開的!
一路朝橋下駛過去,果然看見了海麵上冒出一個人,輕輕欣喜的幾乎落淚,加大馬力開過去。
到跟前才發現歐陽烈手裏還托著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年輕女孩,她閉著眼睛,似乎已經陷入昏迷,不過雙手還圈在歐陽烈的脖子上的。雖然大半在水裏,可是依舊能夠看出女兒清秀的麵容和妙曼的身姿。
歐陽烈待她的神情也是不同的,輕輕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個女孩應該就是電話裏的央央,打電話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被剛才一夥人劫持了。
那麽多車,帶著那女孩兒一路追著歐陽烈過來,卻沒想到被這個孤身一人的男人一網打盡。
來不及細想,她伸手幫歐陽烈把女孩從天窗托進車裏。因為宰了兩個人的重量,車子突然就沉下去大半。
歐陽烈看了一眼那女孩,然後對輕輕說:“這畢竟不是船,在水裏載重量是有限的。”
輕輕似乎有些聽不懂。
“你會遊泳的,不是嗎?”他繼續解釋。
她是會遊泳的,可是她現在身上很疼,筋疲力盡,她的腿一步也邁不動了。
“可是,我遊不動了。”她實話實說。
“又在裝,我剛才明明看見你遊得很歡暢。”
她還能說什麽呢?看了看身邊已經幽幽轉醒的女孩兒,輕輕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多餘。“好吧,你們一路順風。”
她強撐站起來,爬出天窗,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跳入水裏,這一次海水似乎格外的涼,刺得她骨頭都發疼。
他依舊浮在水麵,與她擦身而過的時候,拉住了她的胳膊,低聲說:“未央她不會遊泳,你撐一會兒,我盡快來接你。”
她點點頭。
然後,他放開了她。上了車,帶著那個女孩兒漸漸遠去。
輕輕隻遊了十米不到便再也遊不動了,她盡量使自己浮在水麵,保存體力,等著。他說很快便會回來接她的。
可是時間過得很慢很慢,每一秒都要耗盡她的心力,陽光在水麵上反射出的光點刺得她頭暈目眩,四肢被海水浸泡的麻木而僵硬,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心,正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人,也是。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了她。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一隻刺蝟在冰麵上打滾,刺都紮進肉裏,又冷又痛,鑽心般的難受。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絕望,任憑你撕破喉嚨也無人理會。
等睜開眼,發現自己並不是刺蝟,也不再冰麵上。
房間,床,媽媽,都是熟悉的。
“輕輕啊,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媽媽了!你怎麽會掉到海裏呢?要不是大橋斷了,海麵上去了那麽多警察,你就被淹死了!”
“是警察發現了我?”
“不是警察還能是誰啊!”媽媽狐疑的問:“歐陽烈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嗎?他怎麽把你一個人丟下?”
“哦,他公司有事。”
媽媽的臉一下子沉下來,“你這個死丫頭居然還敢騙媽媽。歐陽烈明明對你什麽都做了,你還護著他!”
輕輕後半怕才明白媽媽所指。“你怎麽知道的?”
“你說呢?”
輕輕這才明白。昏迷時媽媽給自己洗澡換衣服一定什麽都發現了。老天啊!她索性鴕鳥似的用被子蒙住頭!
“別給我裝!”媽媽一把扯下她的被子。
輕輕央求說:“媽,我求你了,別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傻丫頭。我是你媽,我不為你做主,誰為?這次歐陽烈想不承認都難!”
“不要!”輕輕扯下被子說。“你怎麽能這樣做?你要是敢威脅他娶我,我就告訴歐陽爸爸你下藥的事!”
媽媽氣的打了她一下:“你這個死丫頭我可是你親媽!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不管怎麽樣,你們倆已經這樣了,讓他娶你是最好的結果。”
“媽,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再說我已經不喜歡歐陽烈了!”
“你怎麽會不喜歡歐陽烈呢?”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喜歡別人了,你怎麽能非逼我嫁給歐陽烈呢!”“
顧漫沙研究著輕輕的表情,狐疑問道:”說,你喜歡誰了?“
輕輕對著天花板說:”我師父。“心裏卻在默念,師父啊,您老兄就替給我背這口黑鍋吧。”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墨逸?“那個教輕輕槍法和車技的男人?倒是個十分出色的男人。顧漫沙想了想,說:”不行。墨家哪能和歐陽家比?“”媽,你到底是想讓我嫁給歐陽烈,還是想讓我嫁給歐陽烈的錢呢?“
顧漫沙戳著輕輕的腦門說:”死丫頭我是貪慕虛榮的人嗎?要是為了錢我又怎會像現在這樣……“說道這裏,顧漫沙的臉色突然不自主的變了變,坐到輕輕的麵前,俯下身,語重心長的壓低聲音說:”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必須找一座足夠大的靠山做庇護才能活得安穩你明白嗎?“”從小到大你都在跟我講這句話,為什麽呀?“
顧漫沙垂下眼瞼,似乎在刻意逃避著什麽,”這個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媽媽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你可以說我是個自私的女人。可是,我想讓我們母女倆活得好一些,活得久一些,難道有錯嗎?“”好吧好吧,可是歐陽雲天難道不足以庇護我們兩人嗎?“
她搖搖頭:”可他畢竟漸漸老去,以後呢?以後你怎麽辦呢?我怎麽辦呢?你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為媽媽想想,歐陽雲天已經快五十歲了,我才三十七歲。萬一哪天他先走了,誰能保護我呢?“”媽媽,你到底在害怕什麽呢?誰能傷害你啊!“輕輕很不解,試探著問:”你是害怕我親生父親找上門嗎?“
顧漫沙就像被錐子紮了一樣,跳起來說:”不要提他,你沒有父親隻有仇人!而能夠讓他們有所忌憚的隻有歐陽家!“”好了,我不提,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誰!總之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嫁給歐陽烈!“
媽媽堅決的說:”這件事由不得你,我已經和雲天說過這件事了,他讚成讓歐陽烈娶你。現在正在書房和歐陽烈談話。“
輕輕一下子彈坐了起來,”媽媽!你怎麽能這樣做?真是被你氣死了!“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赤著腳就衝了出去。”輕輕啊!“媽媽一邊追,一邊低聲抱怨:”這死丫頭,剛才還要死不活的,一聽說歐陽烈的事跑得比兔子還快,還說不喜歡他!“
厚重的檀木門被猛地推開,正在談話的歐陽烈和歐陽雲天有些吃驚的看向來人。
白色的睡袍罩在纖若無骨的身上,顯得輕靈飄逸。烏黑而淩亂的長發,蒼白的小臉,盛滿了霧氣的大眼睛,以及白皙的可憐的小腳,這一切混合成一種美麗,無辜而又空靈的氣質。就像一隻從惺忪的睡夢中不小心跌入凡間的精靈。美得讓人屏息。
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幅畫麵,房間裏的兩個男人都失神了一下。而輕輕本人並未發覺。她看了歐陽烈一眼,他似乎剛剛才洗過澡,換了一套米色係的休閑裝,頭發剛剛吹幹,每一根都精神飽滿,顯得整個人更加挺拔英朗,神采奕奕,與自己的狼狽截然相反。看來自己落水快要被淹死時,他正於佳人共赴美景相約甚歡吧。
她將視線轉開,快速走到歐陽雲天麵前,說:”爸爸,您聽我說,這不關哥哥的事,都是我媽……“”輕輕!“追上來的媽媽嗬止住她。有些緊張的看向歐陽雲天和歐陽烈。
而歐陽烈的目光先是冰冷的,在看到輕輕的時候不知怎麽的就放柔了起來,他說:”怎麽赤著腳就跑出來了?“責備似的的語氣居然是溫柔的。
輕輕因為這份溫柔愣住了。
歐陽烈低頭看了那雙小腳,眉頭輕輕皺起來,兩步走到她的跟前,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然後放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輕輕有些傻,”大哥,你怎麽了?“
媽媽看見這一幕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丈夫:”雲天,這是怎麽回事?“
歐陽雲天笑著說:”怎麽回事,你不會用眼睛看嗎?這兩個孩子啊……“他拍拍妻子的肩膀:”孩子們的事他們自己有主意。吵吵鬧鬧也是常有的事,現在看來,是我們瞎操心了。“
沙發上,歐陽烈愜意的交疊著雙腿,一隻手霸道且溫柔的將輕輕圈在懷裏。似笑非笑的對顧漫沙說:”你如願了,該我負責的我會。畢竟,輕輕是個好女孩。“他在輕輕的額頭親昵的吻了一下,就像許下一個承諾。
顧漫沙簡直喜出望外。就知道她美麗又善良的女兒遲早有一天能感動歐陽烈。
歐陽爸爸笑得更爽朗。”這樣才是一家人嘛。從今以後我們一家更親了。好了,你們兩隻管好好相處。訂婚的事宜我和你媽媽來安排,這可是我們歐陽家的大喜事。“”訂婚?等一下……“輕輕試圖掙開歐陽烈,”為什麽要訂婚?“”傻丫頭,你昏了頭了!“媽媽擠眉弄眼的怒斥。”我想她可能還在發燒,這樣,我帶她回房吧。“歐陽烈一邊說,一邊將她打橫抱起來。動作小心翼翼,溫柔的仿佛她是一隻易碎的娃娃,輕輕的眼眶突然濕了,這是真的嗎?這是幻覺?她暗自掐了一下手心,還是不敢相信。可是歐陽烈抱著她,還溫柔的吻了她,他還說要和她訂婚。
老天爺難道看她可憐,所以在她徹底對他死心的時候,又峰回路轉?又或者她落水的事感動了他?她幾乎不敢想象。可是這一切似乎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歐陽烈抱著輕輕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對爸爸說:”哦,對了,爸,那件事……“
歐陽雲天這次拍拍腦門,”瞧我高興的昏了頭,差點忘了。“有些尷尬的清清喉嚨,對顧漫沙說:”漫沙啊,烈的生母以前有一個侍女,她們主仆的感情很好。烈的母親去世不久後,那個侍女也因為自責而病死。隻留了一個女兒。是個可憐的女孩,我覺我們歐陽家有責任照顧她。想把她接到家裏來住。你看行不行啊?“
顧漫沙聽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居然紅了眼眶:”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那就接過來吧。那個孩子叫什麽名字。“
歐陽爸爸說:”叫葉未央。“
輕輕聽到這個名字,像被針紮了一樣縮了一下。
幸福,果然是幻覺。就像漂浮在天空的肥皂泡,輕輕一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未央,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
走出溫暖如春的書房,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走道上的空氣都是冰的,他的懷抱也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腳步很快,並沒有把她送到她的房間,而是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推門而入,然後用腳踢上門,再徑直走進設在內部的衛生間。
她經常給他打掃房間,可是衛生間這種私密的地方還是第一次進。黑白的簡潔色調偏偏奢華的無法形容,按摩浴缸大的像個遊泳池,裏麵霧氣升騰,而她偏偏感到一陣寒意。”哥,你要幹什麽……“
他沒有回答她,而是手一揚,就像丟垃圾一樣將她扔進浴缸裏,”嘭“的一聲水花四濺。
而他本人也寒著臉,脫了外套跳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她嗆了水,可是還沒有冒出頭,又被他拖下去,她胡亂的揮著手,試圖擺脫他,可是他卻死死將她按在水底。
巨大的恐懼淹沒了她,嚴重的缺氧導致胸口悶的似要炸掉,輕輕覺得自己就快被歐陽烈殺死了。
就在她要昏厥的前一刻,他恩賜似的將她提了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腦子還在眩暈,根本看不清歐陽烈的表情,隻聽見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把你趕下車時很恨我吧?所以到底還是告狀了是嗎?歐陽輕輕,你的虛偽真讓人作嘔!“”我沒有!“眩暈過去,她終於看見他的表情。平靜的麵部表情下裝的的卻是似能夠吃人的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他毫不留情的一把撕開她的睡袍,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和誘人的豐滿就這麽可憐兮兮的露了出來:”口是心非披著純潔無暇的外衣假裝自己很無辜的模樣!“
輕輕又羞又怒,試圖遮掩,試圖掙脫他,可是全是徒勞,怒極了,她也對著他吼回去:”那你呢!不喜歡我你大可以拒絕!為什麽又要答應!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就是想利用我!你才是口是心非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你才是虛偽!“
他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利光,幾乎能夠割破她纖細的喉嚨,她瑟縮了一下,下一刻又挺直腰杆,聲音更大:”難道不是嗎?你表麵上假裝願意和我訂婚,其實你愛的人是那個葉未央。你擔心我媽會找葉未央的麻煩,你擔心你的那些死對頭會再次找你心愛的人的麻煩,所以用我做炮灰!就像之前你帶回來的那些女人一樣!說到底我不過是那個葉未央的替死鬼而已!你難道不夠虛偽嗎?“
他有一瞬間的怔忪,然後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真聰明!是又怎麽樣呢?你剛才也大可以拒絕啊,說出實話,拆穿我!你為什麽又不說話,默許了呢?“
他鉗製住她的掙紮,用一隻手將她的兩隻手反剪在身後,另一隻手囂張的在她身上放肆:”其實掙紮也是欲擒故縱吧?“他低下頭舔了一下她的唇,咬著她的耳朵低聲說:”其實你巴不得我上你吧!“
輕輕垂下眼瞼,眼淚就含在眼眶裏,卻死死咬住唇強忍著,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在打著顫,整個身體也在打著顫。
霧氣將她宛若羊脂玉般的肌膚蒸成淡粉色,傲妙的嬌軀彌漫在水中,就似一朵芙蓉。從歐陽烈角度看來,那一抹剪影,美得讓人屏息。可是讓他憤怒的正是她的美麗。
是的,她的美麗讓他憤怒!讓他煩躁!讓他憎恨!”怎麽不說話了?“他咬住她的一隻耳垂逗弄,然後蜿蜒而下,並且惡意的用那無情冷硬的怪物蹭著她,”默認了?隻要跟著我,隻是暖床也無所謂?“
她顫抖著唇再也忍不住溢出嗚咽:”不要這樣侮辱我,我求你……“
他的臉突然就結冰,”不準給我裝可憐!告訴我為什麽不拒絕!“他憎恨她那可憐兮兮示弱模樣,正如他憎恨她的美麗。
他無情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她,然而那一瞬間,她臉上的淚水卻擊中了他的某根神經。
她正視他,盈滿淚水的雙眸依舊清澈,她的臉上出現一種令人憎恨的孤勇,她拚命抑製住顫抖,低低的說:”這樣的話,哥哥你會獲得幸福嗎?“
世界一下子失音了。
她又說了一次,聲音比剛才更輕,”如果我答應假裝做哥哥的女朋友,讓哥哥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和心上人在一起,那麽哥哥以後會多一些笑容吧?“
卻似有一隻鐵拳狠狠的在歐陽烈的胸口砸了一下,心髒突然又悶又疼,漲的的無法喘氣。
一陣沉默過後,歐陽烈才開口,聲音異常僵硬,”誰知道呢?不過多一個人下地獄還是蠻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