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寵女 009 故意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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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歐陽烈和顧漫沙追出來的是一個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他在正廳的門邊上停住腳步,站在台階上,放緩腳步,雙手上舉亦步亦趨的跟在歐陽烈身後,並且命令保鏢放下武器。
輕輕隻看了一眼那個男子便仿佛被什麽擊中了,或許是天生的血緣聯係,讓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正是端木灝翼,她的親生夫人。
“放下槍!混蛋!”他正大聲的命令拿槍指著歐陽烈和顧漫沙的保鏢。然後對歐陽烈說:“小子!算你有種!你是第一個能從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偷走的人!”又將目光注視到顧漫沙的身上,“漫漫,這就是你的繼子?他真是恨你入骨呢?看來在歐陽家的日子並不那麽好過吧,還是回到我身邊吧?”
“哼!端木灝翼我說過,我顧漫沙是不做情婦的。歐陽雲天好歹是明媒正娶,這麽多年對我一心一意。而你呢?你有本事和你老婆離婚再來和我說這種話。”
端木灝翼的目光沉了下去,“我說過除了這一條其他我都可以答應你。”
“其他免談!”顧漫沙豪氣的對歐陽烈說:“好女婿做的不錯!我知道你恨我!今天他們要是敢攔著,你就開槍吧!你親手了結了我,欠你的債就算算清了,以後你能對輕輕好,保護好她就行!”
歐陽烈麵色冰冷,並未回答,而是對端木灝翼說:“我說到做到,十秒鍾之內讓他們打開大門,否則,她就死定了。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就是這個女人。”
端木灝翼說:“那你為什麽還要來帶她走?”
歐陽烈說:“恨一個人直接殺死太不過癮,留著慢慢折磨才好。更何況,她有一個美麗又有趣的女兒。”
端木灝翼的眸子陡然亮了一下,將目光轉向顧漫沙,突然間變得柔情款款:“漫漫,留下吧,看在……”
話還未落一個站在近處的保鏢突然舉起手來冷不丁的朝著顧漫沙開槍,歐陽烈眼疾手快的將顧漫沙往右一帶,可是他的動作做得並不徹底,躲過了致命的部位,顧漫沙的胳膊上還是被射出一個血窟窿!
歐陽烈冷冰冰的看著端木灝翼,“你瞧,這隻是個教訓。”他在告訴他,他是故意的。他可以帶她完全避開那一槍,卻沒有那樣做。
“媽的!你是那個婊子的人!”端木灝翼抬手就是一槍將那個保鏢打死。然後拿槍對準歐陽烈,“把她留下,否則你也得死!”
“你不怕我開槍?”歐陽烈問。
“我不信你真的會開槍?”端木灝翼雙眸發亮,自豪滿滿的說:“因為你愛上了千姿,愛上了我的女兒。”他將目光轉到顧漫沙身上:“漫漫,我們有一個充滿魅力的女兒不是嗎?”
“是我的女兒!我一個人的!”顧漫沙忍著疼痛,環顧四周:“承認吧,端木灝翼!別那麽自私!放過我們!你們家族的人根本容不下我們母女!你瞧瞧,你這裏,即使在你的保鏢裏麵,又混了多少你夫人的心腹?他們隨時隨地等著想要至我們母女於死地!”
她因為疼痛彎著腰,咬著牙對歐陽烈說:“帶我走!”
歐陽烈一言不發帶著顧漫沙一步一步離開。
而端木灝翼站在原地沒有動,可是修長挺拔的身體散發出一股來自地獄的冰冷氣息,他緩緩抬手,慢慢舉起槍,對準歐陽烈:“我數三聲,你再走出一步,我就開槍。哪怕你殺死她,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歐陽烈置若罔聞,繼續朝前走。
“一……”
“二……”
“三……”
端木灝翼食指彎曲,扣動扳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道嬌小的身影從暗處衝出來,張開雙臂護在歐陽烈的身後。“不要!”
隻差半秒,端木灝翼的手猛地一抖,將槍一斜,槍口朝上,那一槍擦著輕輕的頭頂射了出去。端木灝翼驚出一身的冷汗,不過控製的衝過去,呼道:“千姿!”
輕輕轉頭,冷眼說:“我不是什麽千姿!我是歐陽輕輕!今天你要動他們兩個,先把我殺了!”說完,扶著顧漫沙一步一步朝大門走過去。
端木灝翼愣了兩秒,突然哈哈大笑,“好!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女兒!”
他一舉手,保鏢讓開了道。
他衝著輕輕的背影大聲說:“你不是歐陽輕輕,你是端木千姿!你是屬於端木家族的!”
歐陽烈回頭,冷氣森森的笑了:“有命的話,再過來搶吧。”
那語氣讓輕輕打了個冷顫。
三人上車,歐陽烈開啟手腕上的通訊以,硬聲命令:“人已經帶出來了,立即進攻,把他們在淮城的老窩連鍋端了!”
此言一出,隻聽見深深的草叢裏開始有嘩嘩啦啦的旋風襲動,吹得草葉樹枝狂躁亂擺,隻聽見濃密的樹林裏有嗡嗡嗡的響聲,並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密。
有過之前海上遭遇襲擊經曆,輕輕下意識的警惕地問:“是動力傘?”
歐陽烈冷哼一聲,並未回答。
下一刻輕輕驚呆了,卻見從密林裏升起的居然是直升機,一架又一架,就像一隻隻狩獵蒼鷹,囂張的展翅飛翔,直撲別墅,將它們團團圍住。
暗夜門這個神秘的阻止,她第一次親眼所見,心髒忍不住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歐陽烈似乎並不關心身後的戰況,看也沒看一眼,而是起火發動,將車飛快的開了出去。
而身後頓時火光滔天,槍彈轟鳴,豪華的別墅頃刻沐浴在一片火海之中。
坐在車後座的輕輕卻控製不住的回頭,透過後車窗看過去,被包圍在槍火彈藥中的別墅就像電影中的遠景鏡頭被拉得越來越遠,怎麽也收不回目光,死死的盯住,拳頭不自覺也捏得緊緊的。顧漫沙歎息一聲,了然的拍拍她的肩膀說,“不必擔心,那個禍害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我……我沒有在擔心他……”輕輕低聲辯解。
“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顧漫沙感歎道。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一邊駕車的歐陽烈冷聲嘲諷。
顧漫沙剛要說什麽卻因為觸碰了傷口,惹出一聲痛呼。
傷口還在流血幾乎把一條胳膊都給染紅了,輕輕趕緊撕開衣裳,扯出布條為母親包紮,一邊對歐陽烈怒斥:“你是故意的?”
歐陽烈生硬回答:“你沒有資格問我這句話。”
“好了好了,畢竟是阿烈把我帶出來。如果他不這麽做,端木灝翼怎麽會相信他真的會殺我。”顧漫沙趕緊替歐陽烈打圓場。不過說實話歐陽烈能夠孤身來救她,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因此她也深信歐陽烈愛上了自己的女兒。這樣想著,便覺得放寬了心。
以前有歐陽雲天護著,歐陽家對抗端木家還算旗鼓相當,而如今端木灝翼正式接手了意大利黑手黨教父之位,黑幫的勢力已經不是一個歐陽家能夠抗衡的了。
不過歐陽家雖然不能,暗夜門卻可以做到。隻要歐陽烈想要護著她們母女,端木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所忌憚。
顧漫沙是個精明如狐狸一樣的女人,她很懂得男人的心。並且懂得如何利用男人的勢力讓自己活得更好。所以她為了逃離端木灝翼選擇了歐陽雲天這麽一個靠山。可是她也深深明白,端木灝翼野心勃勃,一個歐陽雲天不可能讓她依靠一輩子。即使她可以依靠一輩子,輕輕將來依靠誰?如果被帶回端木家就像把一隻小綿羊送進狼群,輕輕會被那群姓端木的人給撕了!
所以這麽多年她冷眼看著輕輕百般討好歐陽烈,旁觀著歐陽烈用倨傲而冷漠的態度使喚自己的女兒,她沒有阻止,沒有袒護。她甚至故意在輕輕麵前佯裝惡毒後母,使得輕輕越發對歐陽烈愧疚。她的女兒她深知,越愧疚便會用心對待,委曲求全。
而歐陽烈對輕輕的態度她也看在眼裏,從剛開始的時候輕輕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後麵叫哥哥,他卻一把把她推開,到最後他默許她的稱呼,甚至允許她冠姓歐陽。從一開始她碰一下他的東西他都會全部扔掉,到後來任由她出入他的房間為他打掃,甚至到最後他再也用不慣家裏任何一個傭人和廚師,所有的東西都必須輕輕親自打理他才用的習慣,她就知道事情開始向好的方向發展了。
可是另一方麵又開始讓她納悶,歐陽烈從某種程度上很是依賴輕輕的,可是僅僅局限於生活上。有一次輕輕學校組織去露營,三天沒回來,歐陽烈大少爺便在家裏大發脾氣,辭了廚師,辭了女傭,嫌棄家裏的飯菜不好吃,衣服沒有熨燙平整,找不到搭配合適的領帶,襯衫穿的不舒服……結果第二天晚上他親自去營地把輕輕抓回來。
那件事之後顧漫沙鬱悶了,她想要的結果是歐陽烈能夠把輕輕當做妻子一般的依賴,而不是僅僅把輕輕當做丫鬟一樣的依賴啊。
於是輕輕十七歲之後她開始鼓勵輕輕交往男同學,有一次她故意讓輕輕把男孩帶回家,想試探一下歐陽烈的反應,結果那天那個男孩在花園裏莫名其妙的跌斷了胳膊。她們趕到時居然問不出原因,男孩像撞見鬼一樣地逃跑了。第二次輕輕帶回來的男孩差點被淹死在遊泳池裏。第三次……沒有第三次了,因為歐陽輕輕的身邊莫名其妙的再也沒有任何一位男同學出現。
她除了一個墨逸之外在學校裏沒有交往到任何一個男性同學。
顧漫沙心有狐疑,輕輕生日舞會那天,她讓歐陽雲天做主請了安城一些有名望的單身二世祖,當天晚上輕輕算是出盡了風頭。她也很為女兒驕傲。十歲的女兒就像用鑽石雕琢而成的花兒,光彩耀人。那些男人們顯然沒有想到歐陽家藏了這麽一顆熠熠發光的珍珠,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一個個口水都要流到腳麵上了,他們就像蜜蜂圍繞著花兒一樣圍繞在輕輕身邊,一個個接連不斷的請輕輕跳舞。
而顧漫沙躲在一邊悄悄觀察歐陽烈的臉色,當時她就竊喜了!
真該給那小子一麵鏡子照一照!
臉色黑得像煤炭,結了厚厚一層冰,把葉鶯那小丫頭涼在一邊視線一直盯在輕輕身上,恨不得把她給生吞了。可是他始終沒有一點行動,就那麽石頭一樣僵硬的坐在沙發裏一口一口的灌著酒。
所以顧漫沙下了一步險棋。不過話又說回來,歐陽烈那樣精明的人,若是以往,誰能在他麵前作出什麽小動作?可是那天晚上他的失神與失落讓顧漫沙有機可乘。連在他酒杯裏下了藥都沒有發覺。
舞會進入高氵朝的時候,他緩緩站起來,幾乎就要向輕輕的方向走過去,可是他卻中途生硬的停住腳步,他僵直的收回視線,轉身走出大廳,步入櫻花林。
那個櫻花林是歐陽家其他人的禁地,顧漫沙清楚的知道歐陽烈邁不過自己心裏那道坎,女兒又害羞,如果沒有人推波助瀾,他們的關係可能一輩子也就僵止於此。一旦歐陽烈結婚,有另一個女人駐進了他的心裏,輕輕將再也沒有機會。
於是她對女兒說,哥哥有禮物要送給她,讓她去取。
當時輕輕臉上的光彩讓顧漫沙至今難忘,就像一朵毫無生氣的小花兒突然得到陽光和雨露的滋潤,散發出奪目的光澤,她歡呼著像一隻美麗的精靈著跑進櫻花林。
顧漫沙將雙手放在胸口,暗暗祈禱,希望,她沒有做錯事。